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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七章 轻幽芬芳的叹息
  徐时萋不敢直视老太太睿智的眼睛。
  这位洞悉了一切的老人正想办法帮助她,可是她却像被施了定形术一样,不敢动弹。里间的门外,仿佛那双眼睛有穿透力,正冷淡地关注着自己的举止。说出真相也许就是往前踏了一步,但这一步是坦荡平途还是万丈深渊,她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底。
  如果说她对老太太还有一点把握的话,那那个人的面孔就不止是冷硬了。
  谈话没有继续下去,老院长被老爷子揪着闯进来了。
  “来,吃点药。”老院长殷勤地端了清水过来,老爷子像门神一样立在他后面。
  老太太张了张口,但看老院长神情还是很严肃的,就知道自己要适可而止了。如果过火了可是会有反作用的,到时候两个丫头再一自责就糟了。
  刚才被赶出去的人迫不及待地又跟着进来了,但其中没有文珈罗。
  徐时萋扫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下,不由担心起来。
  “你回去吧,”老太太适时地拍了拍她,“你能说话了,你爸妈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去吧。”
  “谢谢……奶奶。”徐时萋点头,走前和文宝华握了握手。
  一出病房就看到文珈罗坐在走廊里的椅子里,低垂着头,不辨神情。她的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像在拧毛巾一样的使着力。
  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徐时萋心神不禁有些恍惚。决定闭口不说话的时候在这里,打破约定也是在这里。突然间她就有点儿迷茫,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做了一场梦。想一想,是一场年轻的,固执的梦,只不过没有斑斓的翅羽,有的只是暗沉的,滞涩的一片阴影。
  “我送你回去。”文珈罗站了起来,低声说。
  徐时萋摇头,见女孩眯起了眼睛,才缓慢地轻声说:“不用……你留在奶奶身边……”
  文珈罗拉住她的手:“送你过去我就回来。”
  徐时萋有些紧张地转头看了看,见病房的门确实是被自己关上了,这才松了口气,只得答应女孩。
  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一路轻快地哼着歌,在车流中像游龙一样穿梭着。不过这趟车的乘客很安静,看表情也让司机没有试图交流的欲望。
  到了徐时萋家的店后,文珈罗并没有下车,徐时萋钻出车门的身子顿了顿,就听到女孩在背后说话。
  “晚上……等我电话。”
  徐时萋点了点头,刚要走,又被女孩拉住。
  “……好。”徐时萋只好开口。
  目送出租车转弯出去,徐时萋深吸一口气,转身推门。
  天很热,王媛正坐在柜台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听到动静一转头,竟然看到女儿站在那里。
  “时萋?”王媛站了起来,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桌上的日历,“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有事?”
  徐时萋张了张口,眼睛又发热了。
  王媛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举动,接下来女儿又将紧紧地闭上嘴巴。但是这一回不是的,王媛听到女儿叫了一声妈,那片刻间她简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妈……”
  “不得了了,”王媛抖着嘴唇盯着女儿,在看到女儿竟然微笑着掉眼泪的时候,几乎要跳起来。现在店里还有两桌人数不多的客人,正在很安静的吃饭,但是她现在管不了了,她大声地朝厨房叫起来,“徐中达,快出来——”
  “瞎嚷嚷什么呢?”徐时萋擦着毛巾走出来,一边朝那两桌受到惊扰的客人递上抱歉的笑容,然后才发现女儿回来了,“咦,时萋?”
  “快、快——”王瑗几乎要语无伦次了,直指着女儿的手也抖动起来。
  徐中达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儿,然后就听到她叫了一声爸。
  徐中达揉了揉耳朵。
  “爸……”徐时萋心一酸,上前抱了她爸一把。
  “哎呀,我一身的油。”徐中达忙让开身,然后直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端菜的几个服务员听到动静地好奇地走过来,在听到徐时萋开口说话的时候都不由高兴起来。服务员之一的玲子高兴之余不免有些遗憾。话是能说了,但似乎没有以前那种恨不得把耳朵整日贴在她嘴边的好听……
  王媛终于兴奋够了,把人都轰走,拉着女儿走进了平日里休息的小房间里。
  “说吧,怎么回事?”王媛追问,忍不住上下打量女儿。
  徐时萋断断续续的把老太太住院的事说了一遍,但还是隐藏了很多内容。最后王媛得到的答案只是让她很感慨。难怪都说潜力是无穷的,果然变化会在人预料不到的时候出现,而自己的女儿和那家人的老太太又似乎太有缘了,她这个当妈的都几乎要吃起醋来。
  “真好啦?”王媛拉近女儿,仔细去研究她修长的脖子。
  “慢慢……会更好的。”徐时萋笑着说。
  王媛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别突然说太多话,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不是。明天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知道了。”徐时萋轻轻撒娇。
  王媛眼圈一红。冷静下来才又想到,女儿的声音已经不是那像吸取了日月精华天成的妙嗓子,而是带了点点低哑的,钝钝的腔调。
  “我……会慢慢……好起来的。”徐时萋叹了口气安慰她妈。
  “不要强求了。”王媛抹了下眼睛笑了笑,“人总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齐全完美。”


248楼2013-06-30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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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萋愣了愣,心底涌上无数尖刀,真有刮骨般的疼。她涵起了胸,抱住她妈:“妈……是我太……天真了吗,我就是想……什么都不失去……”
      王媛也愣了,女儿的声音里无限悲哀,像累极累极了似的,头都有千斤重一样。她的心不由就软了下去,是真的软了下去。她觉得干脆睁一眼闭一眼好了,管女儿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只要她幸福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苛刻她呢。
      可是,还是不行啊。王媛也很痛苦,她不敢想的事,女儿就聪明的一直没提。但那还是不行的,人生那么长,道路那么多,绕错了一两条小弯路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最终回到正道上不就行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女儿重新开口说话总是喜事一件,王媛到厨房点了几个菜,晚上一家三口围桌好好地吃了一顿。
      能看得出来今天女儿心里也有过了很多起伏,看她的眉眼都要蜷伏了似的,王媛就心疼地让她先回家。捏着手机依然没有等到女孩的电话,徐时萋想了想在哪里等都是一样的,也就答应了。
      华灯初上,徐时萋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开一盏灯。靠在窗边上,不是高楼没有广阔的视野,她只能对着不远处的楼房发呆。她又找到她爸的烟,点燃了一支,然后看它慢慢地燃烧。
      一会儿后,手机提示有短信进入,徐时萋捞边手机,还没打开,一个电话就冲了进来。
      “……喂?”
      那头静了许久,才问:“你在哪?”
      “……在家呢。”
      “一个人吗?”
      “嗯。”
      “我马上到。”
      电话很干脆地被挂断,徐时萋去翻短信,竟然也是女孩发过来的,她不由苦笑。想必今天的事太突然了,不止是自己还回不了神,跟自己受了几个月苦的女孩也大概还以为在梦中吧。
      文珈罗很快就到了,介时徐时萋已经开好了灯,冲了个澡,开窗驱散了烟味,精神抖擞地等在门口。
      竟然和上回一样,文珈罗恼怒地想。她一进门,还在换鞋,就被女人抱住了,什么都轮不到她问她想,那人就不管不顾地亲上来。紧贴的身子缠绵之极,恨不为两相融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等等……”换气的空余里文珈罗喘息着叫。
      徐时萋置若罔闻,伸脚把门踢上,拉着女孩一路扭进了自己房间。
      倒在床上的瞬间,文珈罗简直要脱力了,被掩在徐时萋身下,整个胸腔都受到挤压,害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珈罗……”
      文珈罗正积蓄力量准备翻身把徐时萋制住,冷不丁耳朵里钻进这轻幽芬芳的叹息,像从千百年前一路迤俪而来,走近后却风霜满面,历经伤痕。她顿时就酥软了下去,微闭起眼任泪水从旁滑落,捧住女人的脸,吻了上去。
      再没有比这个更动人心弦的时刻了,彼此都是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取悦对方。明明已经不知道这么靠近过多少回,可无论是浅尝还是深入都能轻易的令人颤抖起来。
      但是终究,文珈罗还是没有令徐时萋如愿,她缓缓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从床上坐了起来。
      “时萋,”文珈罗替对面艳红着双唇喘息着的女人拉了拉歪了的衣领,露出光滑的裸肩的女人有着天真无邪的诱惑,她不得不竭力控制自己,“叫我的名字。”
      “珈罗,文珈罗。”徐时萋轻声念着,喉咙里的沙砾在慢慢风化,她也在逐渐地找回说出话的感觉。
      文珈罗屏气凝神,静静地听着,眼都不眨的,仿佛在用心灵镌刻记录这组音波。
      “是不是很神奇?”徐时萋微微笑着,硬生生地打趣,“大概……和狗急了也跳墙……这种类似吧。”
      “怎么这么说自己,”文珈罗拧眉,“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徐时萋偏了偏头,好像忍受不了女孩坐在对面所散发的气息一样,按捺不住地又贴身上去,与她交颈而偎:“奶奶问我,是不是有个人威胁我,大概也只有你们……不相信我真的是被奶奶刺激了那么一下……才能开口的……”
      文珈罗扯了扯嘴角。这真的是个很亲密的姿势,但却是个看不到表情的姿势,这女人在如何斟酌着说这些话,她其实用后脑勺也可以想到的。
      “我想……那是因为你爱我,奶奶又知道你爱我吧,所以想法就会有点偏激……其他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啊,文珈罗在这熟悉的语调中终于想起来,这女人其实是有张很伶俐的嘴的。只是这几个月没有开口,因为不方便,即使是用字条交流她也是避免冗长的句子,能简短尽量简短。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徐时萋还在循循善诱,但接下来的话就被女孩吞没了。比往日里更柔软的吻,像羽毛轻轻刷过那瓣能把话开得无比灿烂的花舌。花蕊是会分泌香蜜的,文珈罗轻轻吮吸,像只种了饕餮灵魂的蜜蜂,要把每一滴蜜都收纳囊中。
      刚刚还说个不停的女人已经快要迷失方向了,脑子也完全不够用,再动不了心思去多想一个字。
      文珈罗是故意的,就像徐时萋在她一进门开始就在故意诱惑她一样;而她不想再听女人说这样的话,也就像不想看到她手背上的瘀青一样。文珈罗想,她大概已经把这女人逼得很惨了,到现在还在找理由寻借口。算了,不问了,免得把她弄得神经兮兮的。反正她已经开了口,剩下的问题自然会浮出水面。
      被吻得失神的徐时萋终于被放开,文珈罗替她理了理头发,亲昵地捏着她的耳朵:“你应该知道,奶奶是故意装病的吧。”
      徐时萋点头,必须用手撑着床才能保证自己不至于丢脸的腰软下去。
      “家里人都被她吓死了,她也吵着出了院。”文珈罗洞悉了她,伸手揽着她的细腰,这一回主动让她靠在自己脖子上,“我再陪她一天,所以再等我一天,我陪你去医院复查一下。”
      “不用的……”徐时萋想了想,又改口,“好的,我等你。”
      “虽然已经可以说话了,但是不可以去相亲。”文珈罗突然轻轻掐了她的腰一下,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又塌软下去几分。
      “我没有去相亲。”徐时萋无奈地解释,努力攀住女孩的瘦肩。
      “想也不可以,”文珈罗顿了顿,“我就怕你妈——”
      “我妈?她明明……很和蔼可亲。”
      “和蔼可亲?你不觉得她对我像对待敌人吗?”
      “那是因为……你把她女儿……抢走了……”
      “我看你妈和我奶奶一样,都有一双侦察员的眼睛。”
      “你妈……好像也差不多……”
      ……


    249楼2013-06-3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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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八章 秘密的真相
        老太太出院了,似是虚惊一场。早年老爷子征战杀场,老太太本来是闺阁碧玉,后来跟着他四处奔波,身子骨那是受了很多苦的。上了年纪后老爷子是依旧雄风,老太太却整日守着自家的老宅,不常出门。
        怕最怕的就是突然病倒,偏偏老太太还玩了这一手。
        罗琳伊是最常守在家里的儿媳,被这老太太吓去了二魂六魄,等把老太太接回了老宅,才有心思去想别的事。
        很奇怪,她第一件乐的事就是徐时萋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想必应该不会再住在女儿那儿了吧。
        第二天她把这意思一问女儿,没想到女儿魔怔依旧。
        “她只是刚刚恢复,我看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可以说话了就可以找工作,没处住和我也是个伴。”
        罗琳伊很迷惑:“女儿,咱们做得已经够好了,又没有欠她的。对了,当初出车祸的时候你爸还亲自去看过去她,我看一定给了不少好处,再说了……”
        “什么?”原本是坐着的文珈罗猛然站了起来。
        罗琳伊被她吓了一跳,见女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了,不由看了看坐在一旁看报纸的丈夫。
        文洲是难得有空回家的,这次也是被老太太拉着住了一天。她们一家三口更是难得团聚一堂。原本是想趁着丈夫在家正好把那根梗在心里的刺拔了,但没想到她才刚开个口,这刺就像扎到了自己女儿一样。
        文珈罗睁大了眼睛,缓缓转身,像没有灵魂的机械一样,几乎能听到那僵硬的声音。
        文洲放下了报纸,抬起头和女儿对视。
        父女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却已经够了。太好的默契在这一刻比语言还有作用,彼此的眼神都像楔子一样直钉入了对方的心里。
        “怎么会?”文珈罗逐渐茫然起来,嘴巴里犹如一口吞了十斤黄莲,苦得不堪难受,连开口都成了痛苦的事。她觉得她爸眼里的那根楔子正在被一把巨锤一下下狠狠敲击在心头,挤压、碾转,快把她的心绞碎了。
        罗琳伊有些慌张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突然之间就像敌人一样对立起来,在看到女儿一步步走向丈夫时,她忍不住插在了她们中间。
        “你们父女俩是怎么回事?”
        “我都不知道,原来您也去找过她。”文珈罗的声音空洞的,焦点落在她妈的脸上,但其实却是穿越了过去,直指沙发里那个在她心目中永远高大的身影。
        文洲在沉默,罗琳伊则抓住了女儿的手:“珈罗,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我爸他最清楚了……”文珈罗顿时就激动了,手指都忍不住痉挛起来。她想她现在的脸一定不能看,想必扭曲得很可怕。
        可是再可怕,也可怕不过她爸做的事。
        文洲也站了起来,身居高位,久而久之自然有一种威慑力。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你也看不出他是不想说还是正在思考什么。但他只要看着你,就足够弹压得你无法动作。她爸的这种威严,文珈罗其实从来没感觉到过,但今天她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甚至立刻能猜想到徐时萋在对面这张面孔时内心的压力。
        难怪那天爸去看她时,那女人见了他会那么紧张。
        “珈罗……”
        适时的有个声音缓解了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状况,把爆裂的临界点拉了回来。
        “奶奶!”文珈罗头也没转,但却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出来的老太太站在二楼,静静地对小儿子说:“你,上来一趟。”
        罗琳伊看着丈夫上楼,看到女儿也跟在身后,她猛然心中暴起一阵鸡皮疙瘩,有了从末有过的最糟的预感。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能感觉到是和女儿有关,甚至是和那个徐时萋有关。看着文家的几个人都上楼去了,自己却像外人一样不被理睬,罗琳伊狠狠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老太太房间里点了安神的香,却不能缓解文珈罗的烦躁,她狠不得把狂跳的那颗心揪出来,即使让它一动不动也是好的。
        看着这回是真正受到了打击的小孙女,老太太叹了口气。想必相对于自己,她恐怕根本没想过她爸爸会是幕后的那只黑手吧——那么,真的是文洲让那丫头不许开口说话的吗?
        “爸,你找她说什么?”文珈罗根本等不及,但却又宁愿自己是耳鸣目盲。
        说什么?文洲坐在他的母亲面前,身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受质于自己的女儿,他微微的拧了拧眉。
        的确,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知道的内容,远比文家所有的人都要多,甚至多过于女儿她自己。
        当年女儿在查医生那里被催眠时,只有他在场。
        他听到很可怕的事情,当时除了呆滞,有片刻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做官从政,没有什么场合没经历过,却从没有过这样的失态。
        她女儿说她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当时那个查医生的表情现在想想还是很绝妙的,自然是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耳朵,尤其在他的冰冷视线下。但是,那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很快表态这不是病,也并不是丢人的事情——不是安慰他,也不是糊弄他的。那个查医生倒是做起了他的心理医生似的,从解释相关名词,到给他看事实案例,总之他很快明白过来,这真的不是病,治疗反而是畸形的手段,如果他想眼睁睁看着这个正在自残的女儿完全枯萎凋零的话。
        不再刺激她,这是他和查医生暂时定下的方案,所以这个世界上那时知道她女儿性向的人,应该说只有他们两个,即便是女儿的心理治疗手册里,这也是决计不许记录进去的。


      250楼2013-06-3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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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文洲看着女儿编了那个谎言,他却是把其中真假的部分都听出来了。女儿不愿意结婚,可以,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行,反正他会是最坚实的后盾。但是,文洲也想过,如果女儿真的有了什么喜欢的人,他会帮助她。生是他的女儿,长了什么脾气秉性,那都是注定他该背负的。
          可是计划真的是跟不上变化的,当他知道女儿带了一个女人去温泉别墅的时候,他是上了心的,但就在他暗中调查知道了她们交往的前情后故时,老太太就在飞机上出了事,随后女儿也出车祸了。
          女儿的车里,正是还坐了那个女人,但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去现场看过,那辆车撞车前留下的刹车轨迹告诉他女儿把这个人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这才是真正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为此,他不得不去见那个叫做徐时萋的女人。
          那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既使当时嗓子受了伤不能说话,但目光里的温润还是告诉他,这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可是这个人会让女儿迷乱,甚至为之癫狂到不顾性命,那么他必须做点什么,这样才能告诉自己,支持她们是对的,人生路漫漫长远,只有稳如磐石才不会在风雨中颠簸倾覆。
          所以他告诉那个女人,你的声音是我女儿的最爱,如果你失去了你的声音,她还会不会爱你。如果一年之内你不会发出任何一个声音,她还能不能爱你,你们还能不能生活在一起?如果一年之内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你们的事会不会被大家知道你们都还如此坚定,我就排除万难让你们在一起。
          很直接的话,也没有任何还旋,什么难题都应该不算是难的,当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时那女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里骤然大亮的光彩让他明白,她一定会接受这个约定的。
          再后来,他就什么都没做了,也不需要他去做,最终的阻碍永远不会来自于最爱的家人,她们要面对的更多是彼此之间的问题。
          几个月以来,那个女人一直都做的不错,他也甚至以为她可以坚持到最后。但是没想到,在面对病房里老太太的请求时,她会开口。
          说实话,那一瞬间,他很惊讶,甚至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因为这女人的品质,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他甚至很难坚定地去为难她,虽然她失了约。
          果然,天下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看样子女儿早就怀疑有人对那女人说过什么了,甚至于老太太都已经知道了她们的事。
          看来,女儿是真留不住了。
          几个月来的事在文洲脑中掠影而过,他松开了拧起的眉,缓缓的开口:“没错,是我让她不要开口说话的。”
          一语既出,整室皆惊。
          文珈罗瞪着他,简直以为这只是披了她爸人皮的陌生人:“您……您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文洲轻声反问,“她让你失去控制,甚至宁愿伤害自己的去保全,我难道就不能表达做为一个父亲的担忧?何况那场车祸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有了矛盾才导致的?”
          文珈罗哑然,被他爸以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竟然有些发不出声音来。
          文洲渐渐收回了骇人的目光,转向老太太:“妈,既然您也是知道的,您有什么打算?”
          老太太愣了愣:“我还没明白呢,你到底怎么跟那丫头说的?”
          “一年之内不能说话,如果她能做到而且和珈罗还能在一起,我就成全她们。”文洲淡然说,表情几乎和他拉了个几十亿的投资项目落户省里没有区别。
          虽然她爸看起来是有点面瘫啦,但是,什么?一年?文珈罗觉得心里的火腾腾地就冒了起来:“爸,那其实是会比杀了还要难受的滋味,您怎么那么狠心呢?”
          “好了,”老太太挥手打断了小孙女的暴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了,“那孩子因为我的请救所以开了口,那就是没做到了?没做到,你是怎么打算的?”
          文洲愣了愣,不禁有些苦笑。那个徐时萋当即就表了态接受他的约定,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违约条例的机会。现在想来,这一定是他拟过的最糟的一次合同了。
          “我是这样想的,那孩子是有良心的,你就算是多了一个女儿,我也好多一个孙女。”老太太很镇定地说,“她们的事,我认了。”
          这样是不是太容易了?文洲又开始拧眉。
          “爸,你可以不答应的。”文珈罗突然轻声说,“我不会怎么样。”她挑了挑唇角,“行尸走肉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辈子说长也不长,反正我早就想过,一个人过也可以的。”
          文洲叹了口气:“你这不是威胁爸吗?”
          “爸……”文珈罗心里顿时也很难受,当初为避免的一切还是发生了,并且自己还是完全的站在了爱情的这一边。她轻轻跪在她爸面前,“我知道您是爱我的,是为了我好,我明白。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什么都不要能和她在一起就是幸福的,真的。所以也请相信我们一点,相信你女儿一点。”
          “她们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各种问题,何必去精心设置呢。陷阱那种东西都是给没有准备的人的,准备了好好生活的人会自己动手努力去拆解一切障碍。平平顺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老太太最后缓缓地说完这段话,仿佛太累,就闭起了眼睛。
          “你们都给我等一等!”
          突然有个声音像在梦中炸雷一样的响起。
          老太太心中咯噔一下,睁开眼看向一脸莫明其妙的小儿媳。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罗琳伊在她们几个人脸上惊疑的梭巡,最后一把拉起女儿,不由厉声问,“珈罗,你和谁真心相爱,啊?”
          “妈。”文珈罗咬了咬下唇,完蛋了,她们竟然齐心协力地把她妈给遗忘了。
          “琳伊,”文洲站了起来,“你先冷静点好吗?”
          “不、好!”罗琳伊手指着他的鼻子——这可是从结婚起第一次了,“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珈罗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寻问我的意见?这天下谁都没有资格管她和谁在一起,只有我有。”罗琳伊霍地掉转头对着她女儿,目光森然,“珈罗,让徐时萋马上搬走,立即和她断绝来往!”
          罗琳伊是老太太仔细寻来的媳妇,生在有教养学识的家庭,但今天,她显然已经被刺激大发了,并做好了泼辣到不顾一切的准备。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别人的女儿为什么可以披婚纱进教堂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她的女儿就得躲在阴暗的世界里不见天日永远无人承欢膝下只把幸福当成奢侈品!凭什么!!!


        251楼2013-06-30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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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九章 斗争
            罗琳伊这么尖锐的一嗓子,几乎惊动了整个老宅。不出片刻,齐聚在老太太屋里的老少们便都用目瞪口呆的模样杵在那儿。
            房门关紧,现在是家庭会议时间。
            老爷子刚蓄起的一点山羊胡子不住的颤抖着,老伴正在闭目养神中,看起来事不关已,却是把小孙女护在身旁。小儿媳的脸色已经铁青了,正当着文家众人的面直接打电话给了小孙女单位的头,她开口说请假自然是多久都行的,那边怕是问都不敢问就同意了。
            看着她一意孤行的众人依然还在沉默中,这不是别的事,是相关自家小孩终生的大事。这事,自然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
            最感到晕眩的恐怕就是文宝华了,她被扶着坐在一把椅子里,摸着椅背却觉得太过于冰凉,连心脏都跟着紧紧收缩起来。
            听到把珈罗和十七的名字连在一起的瞬间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听清楚小婶婶的控诉她简直就是懵了。沉默中的众人谁都没有先动,珈罗面无表情地像等待判刑一样,可脸上的固执却也是像铁一样冰冷生硬的不容拒绝。文宝华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谁说一句她不想听的话,那她与大家之间恐怕会浇筑起难以割断的钢铁栏板。
            总的来说,这还是一件令心脏不太能正常跳动的事情。没有谁去阻止小婶婶已经开始要求将家里的电话线全部拔掉,甚至要收缴珈罗的手机,看起来想把她暂时关在家里的情况,文宝华喘气挺艰难的,她当机立断,细细地呻吟了出来。
            被凝固的空气一震,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文宝华,见她脸色难看,就都动了。
            老太太狐疑地看着她有点摸不准这个孙女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在装,但是她可是个孕妇,目前在家里的地位最大,所以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去医院就成了当务之急的事。
            不过文珈罗想,她应该是真的难受了,不由心里有一点点歉疚。但是真的只有一点,对于她喜欢徐时萋,她不会对任何人有亏负之心,至少目前绝对是这样的。
            本来不需要那么多人去送的,但是大家都走了,包括文洲在内。走前他看了女儿一眼,示意她要好好和自己的妈谈。就像妻子说的,养育之恩里,有一半是她的功劳,怀胎十月的辛苦,允许她歇斯底里的发泄心中的不满和不甘。
            罗琳伊气闷得看着文家人跑进来,听着听着又跑出去,连两个老人都跟着溜了,看起来竟是没有一个帮手。等最后独自面对女儿的时候,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打算了一番苦口婆心也罢软硬兼施也罢的说辞。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从女儿脑子里把那个可怕的念头拔除出去。
            “妈,您说过不管我喜欢的人是谁,都可以告诉您。我解决不了的,您都可以帮我。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我好就可以了……您是忘了吗?”
            罗琳伊一口气堵在胸口。她还没说呢,女儿竟然首先发难了。
            “可是你并没有告诉妈妈呀,说明你心里也不肯定不是吗?”罗琳伊走近她,“既然是不确定的东西,那就放弃吧,我知道越有毒的东西越是有诱惑力,你要有这个抵抗力去斗争才行啊。”
            徐时萋如果是有毒的话,那该是世界上最美的毒药了。文珈罗微微偏头笑了笑,把罗琳伊看呆在当场。
            她没见过女儿这么生动的表情。忍俊不禁的,流连忘返的,仿佛她刚才话里的意思中有最美妙的回忆,回忆里大概还有最灿烂的星晨,简直有种陶醉的意味了。但看在她眼里,却像是吸毒后见到了迷幻景像一样,看得令人遍体生寒。
            她竟然让那个徐时萋如此的影响到了女儿!
            “不管您说什么,”文珈罗正色说,“我都不会放弃和她在一起。您可以拔掉家里的电话线,我也可以把手机交给您,不去上班也无所谓,但那都是没有用的。”说着她就真的把手机交在了她妈的手里,“妈,我不是偏要刺激您,只想告诉您,我不想伤害您,只希望得到您的祝福。”她笑了笑,“就像您说的,您是最有资格管我和谁在一起的人,所以我也最希望得到的就是您的祝福和帮助了。”
            罗琳伊咬住牙,握紧了手机。她板着脸,依然没有松口,只硬邦邦地丢下句“最近最好在家里呆着”就转身出去了。


          252楼2013-06-30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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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全面暴发
              文珈罗应对着她妈的时候,其实也有关注她爸的动静,但是她爸是只静不动,或者不为她所知。好在通过电话后感觉那女人并没有再遭遇那样的事,但为了防止变化,她只能尽快想办法说服她妈。而在这场母女斗争里,她刚刚得到一点喘气的机会。
              因为罗琳伊已经身心疲惫,和女儿做了很彻底的谈话,但越说似乎越是让女儿心性坚定,到最后她都暂时闭紧了嘴唇休战了。
              怀疑她是一直拒绝感情,所以在这个当口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对她是好的,于是就成了一个突破口,产生了错觉,让她找到了类似爱情的温情。何况如果女儿在车祸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不说呢,逼到现在事发东窗,难道不正是她们自己都没有信心的原因?再者车祸前也许只有三分感觉,你敢保证不正是因为车祸的因素在里面,三分外的那些是出于歉疚同情。既使现在不是,起初总是有一点的吧,那么就不是纯粹的爱。而掺杂了爱情以外的东西的话,你敢保证你们能永远在一起?
              文珈罗起初还会和她辩解,但当发现她妈有胡搅蛮缠的趋向时,她就死咬了一句话不放,无论是怎样的感情,那都是原于我爱她,如果是别人,那是拿不到我一点感情的,无论是哪一种。
              好吧,罗琳伊喝了口水。她突然醒悟了,其实不管是徐时萋还是张时萋或者李时萋那都是女人,她应该从根本的角度去拨乱反正。于是她换一个方向,开始循循善诱于正常的家庭观,伦理观,可是都被文珈罗淡淡的一句“没用的,妈,我只喜欢女人”打回。
              每次到这,罗琳伊觉得似乎话题就会再次回到女儿和那个徐时萋的身上,然后就再次走进了死胡同。
              她有点绝望,因为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却无力挽回。
              心灰之下,监管就松懈了,文昱终于找到机会把文珈罗偷出门去。
              文昱大概是家里表现最夸张的人,就差没绕着文珈罗转三圈,那希奇劲倒好像她是什么新新人类一样。好在他马上记起自己做哥的职责,记起家里这整个的气氛来。长辈们都溜边了,把战场留给了婶婶,他也就无意再搅和进去了,不过观望了两天看珈罗实在煎熬,就动了恻隐之心。


            254楼2013-06-30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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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萋本来想说“别这样……”,但女孩乖顺地倚在她的胸前,手环住她的腰有着说不出的圆满。于是她就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默默地抚弄着女孩的头发,低下的眼眸里再看不到其他的事物。
                “真想你……”文珈罗喟叹,把思念含糊在唇边,转头轻轻吻着她的衣服。连衣服上的气味都是那么的令人着迷,像浸了**药,她真有点找不到自己在哪里了。
                “……傻瓜。”徐时萋低声说,把她拉开,坐在她身边。


              256楼2013-06-30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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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都有些什么人在来去,调酒师又在玩什么样的花样,灯火渐暗,夜晚的气息逐渐变浓。她们两个人固守在吧台一角,喝着清淡的杯中物,细声聊天,看上去像老朋友,只有相抵的膝盖轻轻摩擦,递一个暧昧的眼神,唇角微微翘起,就自成了一个空间,旁人无法体会的世界。
                  “我爸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徐时萋一震:“嗯。”
                  “嗯什么?”文珈罗仰起头,“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你恨他吗?”
                  “他是你爸。”徐时萋笑。
                  “他应该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文珈罗小心翼翼地说。


                257楼2013-06-30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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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到这,要看的说声,明天会更。


                  260楼2013-06-30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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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你头像就知道是我大霉女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1楼2013-07-01 11:02
                    收起回复
                      顶!!


                      来自iPhone客户端262楼2013-07-01 11:07
                      收起回复
                        坐等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3楼2013-07-01 14:32
                        收起回复
                          坐等更新


                          来自iPhone客户端264楼2013-07-01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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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5楼2013-07-01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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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蒙蒙,……我虽然暂时还不是文家的人,但她们的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文珈罗看着这一大箩筐的人,很头疼,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感觉她妈最近火气确实太重了,头顶都要冒烟了。
                                闹剧,这就是一场闹剧,睡醒了就好了!罗琳伊拼命匀着气,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向老太太阐述自己必须到场的理由,安慰自己说。
                                老太太只是在杜蒙蒙到的时候抬了一下眼睛,然后就一直在整理自己穿在身上的新旗袍,还有那条珍珠项链。
                                大家把理由说完后就都堵在大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终于一挥手,很沉着地说了一句:“那就一起去吧。”
                                当然,文家人也不是打算靠人多势众博取主动权的,所以虽然大家都跟进了约定的饭店,但一干人等都被老太太拦在了包厢外,只有罗琳伊和文珈罗进到了里面。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文昱感叹,然后盯着杜蒙蒙,“你早就知道,怎么没有告诉我?”
                                “你是我的谁,我干嘛告诉你?”最近文昱对她突然又热情了起来,杜蒙蒙却反倒冷淡了些。
                                碰了一鼻子灰的文昱看到自家爸妈的暧昧眼神,想解释,但一时又不好说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杜蒙蒙还主动给在座的长辈们倒了茶,就是从他这里越过去——这个女人就有气得人牙痒痒的本领。好在她最后还是没有装作看不见他,而且声音还很温柔地说“喝你的茶吧”。
                                多么简单的几个字,文昱怒气全消,冲动之下就拉住了她的手。
                                在座的其他人都咳嗽着转开了头,杜蒙蒙这才觉得猛然冲上脸的热气消散了些。
                                就在这时,徐家人到了。
                                很简单的家庭成员,一家三口,由王媛带头,徐中达扫尾,穿过大堂,在文家人齐齐的注视下进了包厢。
                                十人座的圆桌,不大的包厢,六个人散坐着,但还是不由分出了派别似的。很奇异的,徐家大人把徐时萋夹在了中间,文家家长把文珈罗也夹在中间。什么都还没说呢,就看到两个主角眼神已经缠在了一起,哪怕移开了,立即又回再粘合回去。
                                此时此刻,对于双方家长竟然是坐在一起吃饭谈话的场景还如在梦中的徐时萋和文珈罗都有了同感。
                                这地点,这落座的气氛,这不就是个相亲的场面么?
                                早已陪养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惊叹,然后文珈罗在她妈桌下掐腿中扭曲了一下脸,使劲让自己挪开眼睛。而王媛则是装做没看见,也不管这桌上齐齐的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更不打招呼的,直接把一东西放在转盘上转到对面。
                                “老太太,这东西请您收回去。”
                                老太太今天倒是忘了带老花眼镜出来,也没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张纸传过来,只好眯起眼拿得远远地看着。
                                唔,一个文化单位的地址,上面还有写个报到时间。这是什么东西?她抬起头来:“徐夫人,这是什么?”
                                王媛淡淡地说:“一份正式的工作确实很诱人,但也请不要小看了我们小老百姓,这点骨气我们还是有的。”
                                文珈罗从老太太手里抽了那张纸,她已经听明白了那话的意思,心里不禁很恼怒。转头看着她妈,她妈倒是一副莫明其妙的样子。
                                “看着我干什么,你妈可什么都没做。”
                                “不接受这份工作,并不代表就接受她们两个人的感情。我想我们都是有同样的看法。藏着掖着迟早还是会碰上头的,所以我想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王媛扫了眼女儿,“你们自己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分开。”


                              267楼2013-07-02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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