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我低声重复,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我并不意外,或者说,对买卖这个词并没有太多疑问。我知道买卖代表什么,代表唐爷最近又缺钱用,所以找了师父重拾老本行——倒斗。师父在捡到我之前,是个标准的土夫子,但年龄大了,又赚够了本,早想淡出这一行。但这一行风险太大,想全身而退不容易,正巧师父捡到了我,便拿扶养我为幌子,淡出这一行。顺便一提,那块玉,是我的“赠品”。不过,好不容易全身而退,为了什么大事,值得又把自己搅合进去?我实在不明白。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师父,师父也正在看我,仿佛读出我心中的疑虑,解释:“这次,我不出马。所以,全靠伢子你了。”我?!我根本没入过这一行,加上师父很少提起,对这一行了解不深。又由于师父艰难全身而退的经历,我对倒斗这话很是畏惧,如果不是师父要求,我铁定不会自己搅合进来。
“哦,好。”我皱眉。师命难违,虽然我平时对师父确实不客气,但怎么说他也是我师父,他的要求,我不好违抗。师父知道我不情愿,开始利诱:“呐,伢子你第一次下斗,没啥子危险的。这次的斗在四川,盆地,有火锅,有美女,就当去旅游了。”我微微挑眉,师父,我白跟了你那么多年,咱既不好色,也不好吃,您不知道吗?拿这诱惑我,我哪能上当。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师父说的也对,就当休假旅游长见识了。随即冲师父露出一个纯天然无公害的笑容,“没问题,师父。您安心在家呆着,候着我给您带堆明器回来。”结果,旁边的马尾帅哥当场就乐了,痞笑道:“这小小子丫的学的川剧吧,基本功不错啊,脸变得够快。”我心里顿时很恼,不做声的横了他一眼,他仍是一脸惟恐天下不乱的痞笑。我转头问唐爷:“唐爷,这位?”
“哦,这位啊~”唐爷学着我挑衅的语气,嘲笑我似得,“我侄子,唐煜,比你大不少。”师父推了我一把,说:“喊人。”我看那个唐煜有点不爽,但于场面话,还是恭恭敬敬的鞠躬:“唐煜大哥。” “礼太大,受不起。”他手抵住我双肩,没让我鞠躬,就是这一个小动作,让我感受到了他的真诚,也许他没看上去那么痞。“叫煜哥就行。”“煜哥。” “恩,小子不错,挺上道。莫忠棠是吧,叫阿棠没问题吧。” “没问题。”
后来,我们又查询了最近四川的天气情况,发现后天是晴天,就打算明天先在南京打点一下行头,备齐工具,后天出发,飞去四川。这次的斗在南充,前几年出了僵尸,ZF又派人去过,但没出结果。其实咱这次去,也就是碰碰运气。听他们说前些日子的地震,好像把那儿的一座山震出了个缺口。有胆儿大的进去后,只碰到一面石壁,咋也砸不开,别的还真没什么。据说是唐爷的朋友去旅游发现的。至于为什么确定它是一座古墓,那是因为上面刻的字和花纹,据说是有明代特点。这我还真不懂,也真不想懂。最后,大家确定了采购清单和计划表,唐爷就让大家都散了。
回到家,十一点多了,为了不错过航子生日,我飞奔回家拿了一盒没拆封的端午戏楼派发的粽子,又直奔航子家。这是我认识航子以来,第一次没好好给航子过生日,可他也不生气。听着我脸红脖子粗的解释完,只捶了我一拳,道:“你再不来,我都打算给你报失踪人口了。”接着,我俩干了一打啤酒,又闹到凌晨3、4点才睡下。啊,明天中午10:30还要和那个唐煜出去采购,这事儿真TM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