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从没见过她的母亲,自他有记忆以来就被告知自己母亲早已安睡于地下,所以他只能照着自己的样子幻想出一个母亲的模样:金色的长卷发,安分地躺在自己该在的位置,她会微弯嘴角,摆出恬淡自然的笑容,紫色眼眸似是会不断闪动着水波。
母亲应该是这样,极具着美丽、慈爱,同时又脆弱不堪,他想。也许父亲就是被母亲的柔弱所深深吸引,却又为此而坠入痛苦深渊。
但是他又想着一个截然不同的母亲形象,一个外表妖艳但内心却住着魔鬼的女人,最终遭到了报应。
那天,他看到了一个女孩,浅金色的长发,这让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女孩在商店挑着彩带一类的装饰物,很是苦恼,然后自己鬼使神差就上去搭话表示愿意给建议。
也许就是因为头发的颜色让他想起了母亲,才上前做“好心人”。虽然自己对母亲的定义只有“生了自己的女人”,但这大概就是身为人子嗣的天性罢。
似乎自己的提议很合女孩的心思,她很高兴地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并给了自己一个甜蜜而亲切的笑容和感谢的话语。
女孩说自己买这些是为了一个人过生日,那个人到处出差工作,就像是不想让自己闲暇下来的那一类工作狂。
以前女孩跟那个人约好,要在他生日的时候,让他给自己放一个假,好好休息。但是他总是忘记这些,一心投入到事业当中,至今连个女朋友都没时间找。他的生日是7月23日,早就过了,但是女孩还是想给他补上一个生日party。
听着女孩说着那个人,佩特不由自主往最近一直很在意的某家伙身上套,倒也觉得挺符合那人的形象——一个正经严肃还没泡过妹子的“工作狂”。
想到此处,他“噗嗤”地笑出了声,偏过头发现女孩正一脸迷茫地看着。对此,他慌忙解释道:“只是想起了一个并不熟识的家伙而已。”
是啊,他跟“热觉已死”的关系,仅仅止于“见过,说过几句话”的程度罢了。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有些惋惜。
送女孩到家后,他回到公交车站牌旁。父亲和自家管家出门在外,自己是落了个悠闲自在,并坚持不让专用司机接送。对于公交车,连着两日乘坐,却觉得亲切许多。
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自己真的闲的没救了吧?
佩特这样想着,转头看了眼站牌名——欧若拉,他记得这是第一次见到“热觉已死”时,对方下站时所报的站名。
为什么会对那家伙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佩特揉了揉自己的金色短发,决定不再思索对方的事情,因为总觉得会让自己变得不正常起来。
“不能被他人左右了自己”,这是父亲告诉他的话,他也深信如此。
再见,“热觉已死”。他在心里默默吐出这句话,然后抬头,等待车的到来。这次之后,一切都会画上完美的句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