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府上下人丁众多,却极少有说得来话儿的,自打观仪姐出嫁,便更是无趣。清早起了,阿莞执着发篦一缕一缕地梳着头发,嘴边儿絮絮说着话,却冷不丁被扯了一下,发端一阵刺痛。登时轻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去一拧眉,斥道。)没轻重的奴才!
(她委实一惊,慌忙跪了,口中连连告罪。却到底是从小儿跟到大的丫头,瞪着她看了半晌儿,心头烦躁更添。回过身去,对着铜镜自个儿牵起了发梢。也没得梳头的兴致,草草便绾了个松散发髻,只不耐道。)罢了,罢了。
(离了座儿起身,几步行至窗前,推了窗开,一阵风顺着缝隙而入,还零星夹落三两雪花儿,瞧了一会儿又阖上,抬步往外,微扬了声儿。)后园的梅花或许开了,陪我去瞧瞧。
(阿莞连声应了,陪着人到了后头,却刚见得枝头红梅的隐约影子,便闻得一阵男声,出口更是不忍为听。才舒展了几分的眉梢又颦起,不疾不徐地迈着步,袋至了人身前,才轻笑一声,挑了眉梢。)既是不愿坐,又缘何身在此处?不如早还家,莫脏了我额府的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