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谁对不住谁
在商店里说说笑笑地选着东西的时候,美琴看着玖辛奈,心里面却是有些担忧。玖辛奈这家伙,明明不想笑,却怕别人担心,所以勉强自己笑出来。而且这样僵硬的笑,玖辛奈已经保持了一天了。
“美琴啊,你说绷带是买宽的好呢,还是窄的好呢?”玖辛奈一根手指抵住下巴,皱眉偏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唔,宽的比较好吧,不然大一些的伤口没办法止血,而且还可以撕成细的用……”美琴在玖辛奈身后担心地看着她。
“是吗?”玖辛奈拿起窄的绷带看了一下,然后透过绷带卷中心的那个洞,看到了一簇碍眼的金黄色毛。是水门,玖辛奈脸上的笑容一僵。
昨天晚上她回到家时,楼道漆黑,空无一人。她才蓦然想起,自己来木叶这么久了,竟然从没有晚上一个人上楼道的经历。少有的晚上回家,每次,都有同一个人陪着。漆黑狭窄的楼道,彼此轻轻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莫名的觉得很安心。她曾经挖苦水门说,你这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到晚上为什么不能发光啊,不然可以省下不少电费呢。水门居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也许是因为我不会雷遁吧。那时两人笑弯了腰,楼道里冷冽的空气,也沾染上些许愉快的笑意,黑暗里有些温暖。
记忆涌上来,玖辛奈只觉得鼻子一酸,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叮嘱自己,你才不在乎水门那个家伙呢,你千万别认输了啊。她强迫自己吃饭,强迫自己睡觉,强迫自己笑。甚至今天,她很晚才去教室,并且死活都没有跟水门说话,这样一直坚持直到放学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那一抹明丽的金黄色就在眼前,玖辛奈捏紧了手中的窄的绷带,微微皱起秀眉,其实不是不希望见到水门,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果然还是躲着吧,玖辛奈微微一埋头,拉着美琴绕到别处。
对面的货架后面,水门微微抬起头,平静如湖面的水蓝色的眸子里带了些忧伤。那样一眼就发现了她,却始终不敢走近了,似乎是害怕着,怕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温暖明媚,怕她离开……胆小鬼,水门低头苦笑,最后还是没能唤住你啊,玖辛奈。
告别了美琴之后,玖辛奈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朔茂家里。
夕打开门,看到是玖辛奈的时候,微微惊喜,“玖辛奈,快进来吧,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啊?”“嗯,明天下午要去秋游,今天就很早放学了。”玖辛奈坐在夕家的沙发上,也不客气,夕姐在的地方给她一种熟悉的宁静,玖辛奈睁大黑眸,四处望着。“白牙大哥不在家吗?”“嗯,执行任务去了。”
夕准备好茶水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玖辛奈正拿着她绣了一半的手帕看着,“玖辛奈,喝茶。”“嗯,”玖辛奈接过茶水,指着茶几上的手帕说,“绣的真好看,是给白牙大哥的吗?”“嗯,”夕微微害羞。玖辛奈心下偷笑,又看了看说,“要不我跟你一起绣吧,正好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好啊,”夕微微笑着,拿出一张素帕子递给玖辛奈,“我说过,心情不好绣手帕,你还记得啊。”“当然啦,”玖辛奈朝着夕一笑,又有些担心地问,“夕姐有什么烦心事吗?”
夕抬头勉强地笑了笑,语气里有些低落,“我和朔茂,吵了一架。”“怎么会?”玖辛奈倒是吃了一惊,这两个人是她见过脾气最温和最不会吵架的人了。“嗯,因为前些天朔茂又为了救别人而让自己受了重伤,他这么不爱惜自己,我看不下去,就对他发火了。”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你是为了白牙大哥好啊。”玖辛奈有些急,绣花针微微刺到了指尖,“啊。”她低呼一声,指尖的血却已经在白布上微微晕开了。玖辛奈把指尖放到嘴里微微吸吮,看到夕担忧的神情,又有些抱歉地说,“我没事,夕姐你继续说。”
“嗯,朔茂他虽然温和,有些事情上却很固执,”夕微微露出无奈的表情,“也怪我那天太急了,说话时很没有把握好语气……”夕低下头,很自责的样子。
玖辛奈突然觉得从昨天起一直堵着她的东西有些什么明亮了起来,她一时说不清楚,只觉得心里很不好过,于是伸手覆上夕的手,认真地说,“白牙大哥一定能体会到的,夕姐是在关心他啊。”
“谢谢你,玖辛奈。”夕抬头对她温柔一笑,“所以我想把这帕子绣好送给他。”“嗯,”玖辛奈也放心地笑了,继续低头绣着她的这一张。
“对了玖辛奈。”夕突然抬起头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天就想问你的,怎么没有看见伯父啊?”
“爸爸吗?”玖辛奈呆了一下,头也不抬地低声说,“我不知道,或许,已经不在了吧……”
“不是伯父送你到木叶来的吗?”夕的语气里带着罕有的有些着急。“不是,是木叶的忍者来接我的,”她想到那时水门救起自己,还被自己打,竟有一种怀念的味道,去去去,现在不是想起水门的时候,玖辛奈忧虑地说,“爸爸让我逃跑后,就自己回去宗庙了,但现在宗卷在我家里,也许真的……”玖辛奈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哭腔。
夕有些心疼,连忙把玖辛奈拉进自己怀里。“伯父一定不会有事,他那么厉害,对吧?”说出这些话自己都不相信呢,夕又连忙说,“朔茂执行任务走得远,我会叫他帮忙打听。那天我和朔茂回村子里去看,都被烧光了,找不到尸首,伯父就可能活着,对吧?”
“恩恩。”玖辛奈埋头在夕的怀里,但愿真的是这样吧,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