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の文文】那年夏天宁静的海（竹马）

“ 叩 叩 叩 ”
难得的一天假日被这敲门声给揭开序幕,相叶仍旧带著那个开朗的笑容走向门口。
「请问是哪位?」
「...我。」
「小翔?怎麼会过来?」
相叶打开了门将门后的人给迎了进来,边关上门边开口。
「有事吗?小翔?」
「这个嘛...当然是有些事要拜托你。」
樱井露出微笑,但这个微笑让人意外的头皮发麻。
「陪我去找润吧。」
「啊?你又惹他生气啦?」
「拜托啦,就这麼一次就好。」
虽然相叶很清晰的记得不久前眼前这个人也用同一句话对自己这麼说,但他依旧没法拒绝。
「...好吧。」
樱井一听笑容更加深了,赶紧开了刚不久关上的门拉著相叶就冲出了门。
「等等啦!我的外套!!!」
「这么急是怎麼啦?」
「就是这里。」
「这里?这里不是海边吗?」
「是啊,润每天这个时间都会经过这里。」
「嗯...是那个吗?」
相叶转过头看向海边,伸手指了指坐在海边的那个身影。
「嘛...你去看看。」
「哎?为什么不是你去看?」
「剪刀石头布。」樱井提议。
就这样,相叶默默的走向海边显得有些落寞的身影。
走向前想看仔细那人,不过刚看见侧脸相叶便明白那个并不是他...喔不,樱井翔要找的人,转身就要往回走,却是被一道嗓音给叫住。
「谁?」
「呃...不好意思,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
「...」
相叶见那人已经没有声响,便想离开,可想了想又回头走向那人身旁。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看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经过吗?」
「...没有。」
「啊...是这样啊。」
..........
「你在这里做什麼?」
正盯著不远的海边的樱井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那嗓音的主人,这才意识到正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没什麼...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我们走吧。」
「我一定要听吗?」
「嗯!」
「...」
..........

..........
男孩再度没了声响,相叶忍不住看向那人的侧脸,白皙的面颊和那水灵的双眼很是好看,但......那双眼,除去水灵后却是无止境的空洞。
空洞的...像看不见一样。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惊讶之於又再一次看了那人一眼,这才注意到男孩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注视而感到奇怪,而只是一直将头维持在同个姿势,就像在眺望海的远方。
「...还有事吗?」
「啊?没....没有...对不起。」
男孩的出声吓了相叶一跳,紧张的回答了句。
不过...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啊。
「...你又没做错事,干嘛道歉。」
「啊...喔...嗯...」
「呵呵,像个笨蛋一样。」男孩轻轻扬起嘴角,那笑容竟让相叶愣了神,一点也没意识到这个陌生人刚刚才骂了自己是笨蛋。
然后没有人再出过声音,空气中夹杂了些许海水的味道,耳边尽是海浪拍打岸边的声响,若不是那浪花,相叶还以为时间就这麼静止了。
「...现在几点了?」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突然开了口,相叶也跟著回过神。
「...我...我不知道唉...不过大概也不早了吧?」
「是吗。」
男孩眨了眨眼,站起身拍拍衣服,转身就要走。
「啊...等...等等!」
眼见男孩就要走远,相叶立刻出声阻止,但却发现自己也不明白叫男孩留下的理由是什麼。
男孩停下脚步,转过头,似乎在等相叶开口。
「那个...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面对这个陌生的男孩,相叶也不明白为什麼要问一个不熟识的人的名字,但他就是不想要男孩就这麼走掉,然后他和男孩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他不想这样。
面对这个要求,男孩抿了抿唇,很明显的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那个...其实也...」
「二宫和也。」
哎?
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男孩渐渐走远的背影,慢慢意识到男孩刚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我叫相叶雅纪!」
男孩又停下了脚步,轻轻转了一下头,正好能让相叶看见他的侧脸,而后相叶看见男孩点了点头,且又上扬了点嘴角。
就这麼看著男孩远去,相叶的脸上从听见男孩回答的那刻起,就一直流露出笑容。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麼,他抬起头找寻了左看右看,却怎麼都找不著樱井翔的身影。
咦?怎麼不见了?
...算了,无所谓啦。
至少让我认识了这麼个人,二宫和也。
相叶仍然灿笑著,迈出步伐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离海边不远的家。
那年冬天的最后一天,是我遇见你的第一天。

自那天起,只要是时间允许,相叶总是一个人去海边。
他也不明白为什麼会这样,但他还想再多看一下那个人,就算那个人很少说话也很少搭理自己,但没关系。
至少能看见那个叫做二宫和也的人,这样就够了。
这天到了海边,却不见那人,相叶有些疑惑,心中也不免有些著急。
平常不论如何他都会在的,这会儿不在是发生了什麼了吗?
转头看向自己刚刚走来的路,然后又看向另一边,那是二宫平常离开的路。
他看不见,会不会出了车祸还是被坏人欺负还是...还是.....
满脑子坏想法的相叶立刻走向那条二宫平常走的路,深怕那人发生了什麼般,边走还一边左看右看,这样个看法还真被他给找到了那人小小的身影。
那人倚在路边的大树后方,若不细看还真没看出那裏有个人。
相叶走近一看,这还不得了,那人捂著肚子,神色痛苦,一双无焦距的眼直楞楞的盯著前方,就像个在逞强的孩子。
「NINO!你没事吧...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没事...吃个胃药就好,没必要去医院。」
「这怎麼行!要是很严重怎麼办?我一定要送你去!」相叶著急的拉过那瘦小的身子,而后又问道:「可以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二宫皱紧了眉,之后才慢慢的舒展了些,也不再反抗。
「嗯...」
相叶闻言立刻就要蹲下身,却突然想起眼前的人似乎没法那麼顺利的爬上自己的背,思考了会,最后还是走向前,将二宫一把抱起。

「你...你干什麼?!不是要用背的吗?」
「我怕你上不来啊,没关系的,这样跟背的没什麼差别,速度还是一样快的啦。」
跟速度有什麼关系...重点是这样的姿势...有点不妥吧!?
二宫在心里这麼想著,可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
「NINO要抓紧喔,我要开始跑了!」
「啊?!等...等等!喂!!」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相叶就已经开始全速奔跑,二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那人的脖子,正想开口说什麼,身体传来的疼痛却是硬生生让他止住了要说的话。
紧挨著那人的身子,彷佛能听见相叶因奔跑而加快的心跳。
明明只认识这人不过几个月,他在身边时却意外的安心,尽管他的性格天然的像个笨蛋。
「AIBA,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里的?」
「因为没看到你,想说你是不是发生什麼了,所以就沿著你平常回家的路看看你在不在...」
「喔?你怎麼知道我平常走哪回家,跟踪我是吧?」
「唉?才...才不是!我就是...我...」
「开玩笑的,那麼紧张干嘛,笨蛋。」
「NINO怎麼总骂我笨蛋,我不是比NINO大吗?」
「因为你就是笨蛋啊。」
「咦?哪是!」
两人一路上就这麼吵吵闹闹,二宫竟感觉没那麼疼了,刚想开口说不用去医院了,相叶却突然将他放下来,说是到了,然后二话不说拉著他就跑进医院。
后来检查出来,说是没好好吃饭还有作息的问题引起的胃痛,好好调整应该是不会有什麼太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眼睛的事情。
但这个相叶并没有在一旁陪听,所以不晓得到底怎麼回事,可看见二宫出来时不太好的表情,他还是有些担心。
「怎麼了吗?NINO」
「没事,我想去海边。」
「嗯...我陪你吧。」
到底是发生什麼事了呢,难道不能说给他听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友好到这种程度吧?
想到这里,相叶不免有些泄气。

仍然是一个人回到了家,靠著早已熟悉路线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进。
「NINO,你回来啦。」
一个熟悉的嗓音传入耳内,二宫像平常一样勾著嘴角点头,扶著墙走回自己的房间。
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张木椅,一个木桌,要说比较特别的或许也只有床头的那瓶花瓶里插著的百合花。
当初大野坚持要放在这里,二宫见他难得的坚定也只好答应。
那时他是说,那花香,就算看不见也照样能知道花在哪里。
但这明明就是母亲喜欢的,二宫又怎麼会不明白。
大野智,是二宫同母异父的哥哥,要是二宫没记错的话,他跟大野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像。
不过那是他八岁时候的事了,现在...谁知道呢?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再也看不见了。
还记得刚来不久的时候,大野常会带他去海边,他想大野是去那里画画的,又怕自己一个人不好,才带著自己来。
而之后,他也习惯了那个地方,也很喜欢,於是他经常一个人去那里。
没有什麼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人独处。
遇见那个人是个意外吧,他想。
但,为什麼他会和他成为朋友呢。
在他身边就会有种安心的感觉,这样是对的吗?
连长什麼模样都不知道的人...对他的了解也仅止於名字和年龄,这样其实根本连朋友都不算数吧?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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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相叶不论如何都一定会空出时间去海边,看到二宫也总是不停的问身体好点没或是其他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真是越来越聒噪了。
可是他也只是担心,毕竟二宫要是又不舒服了,恐怕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并不了解他,但相叶只是认为他一定会这样。
静静的像平常一样走近然后坐下,他知道那人已经发现他了,动了一下便再无反应。
盯著那人比真实年龄看来还更小的脸庞,相叶突然觉得,似乎可以一直看著这个人下去都没关系。
「NINO」
「...嗯?」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啊」
「嗯...就是...你的眼睛是为什麼...看不见的?」
尽管已经很努力放轻语调小心翼翼的了,可那人还是因为自己的问话而打了个颤。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那人的脸上多了一丝悲伤,却在一瞬又回到往常的淡漠。
「算...算了,其实可以不用...」
「因为发高烧,视网膜被烧坏了。」
「...啊...这样啊...」
「那时候没人带我去医院,於是变得更严重,烧一下就超过了四十度,然后就这样啦」
二宫的语气很轻松,就像在说著一个平凡的故事,但这样的态度却让相叶有些难过。
「...那...」
「所以我讨厌医院。」
「...」
那原本的轻松语气却又突然的变得沉重,这句话又使相叶更自责了点。
突然间变得无话可说,耳边只剩浪花的声音和两个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他突地站起身,像平常一样转身离去。
「等...等等!我送你回去!」相叶著急的站起身,心中担心那人是不是生气了。
「没这个必要。」
平静而冷淡的回答,二宫始终没有停下步伐,就这麼毫不留情的离开。
看著二宫的背影,相叶头一次感到那麼慌乱。
果然...还是惹他生气了吗?

二宫好几天没有来了。
那天过后,相叶再去海边的时候,也没见到那人的身影。
想去找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有关他的联络方式,甚至连他的家也不能完全肯定在哪里。
连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吗。
真的...就要这样失去这个朋友了?
学著那人在相同的位置坐下,抬起头用跟他一样的方式看著远方,望见的只有一片平静的海面,还有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的另一边海岸。
闭上眼,耳边早已熟悉的浪花声彷佛更扩大了些。
这...就是他所感受的世界吧。
一片黑暗,只能以声音来面对一切。
为什麼会觉得很难受呢,明明连那个人都已经不在乎,可自己就是觉得好难过。
「为什麼坐我的位子?」
咦?
睁开眼转过头,那张好看的脸竟放大的出现在眼前,那双水灵却空洞的眼睛就像在看著自己,心跳突地有些加快。
「我以为AIBA一定会帮我留位子呢。」
「NINO...我....对不起。」
「又来了,你又没做错什麼,干嘛道歉啊,笨蛋」
二宫迳自在相叶身边坐下,像平常那样将头转向一样的方向。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那人上扬起嘴角,让相叶一直悬著的心有些放下。
「错的是我吧,没事就乱生气,AIBA没错喔。」
「...NINO」
「嗯?」
「你这几天为什麼没来?」
「秘密」
「NINO」
「嗯。」
「这次让我陪你回去吧。」
「为什麼?」
「至少让我知道你住哪里嘛。」
「为什麼那麼想知道?」
「嘛...秘密^^」
「什麼嘛...」
微笑的盯著那人的侧脸,那种可以看著他一辈子的念头又浮了上来。

过了许久,一旁的二宫拉了拉自己的衣袖,示意该走了,然后站起身就往回家的路上走。
相叶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跟著爬起来跑向那人身边。
「NINO,身体有没有怎麼样?」
「怎麼又是这个问题,没事了啦」
「NINO太瘦了,一定是都不吃东西才会胃痛的,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你真像我妈....」
才刚说到最后一个字他就止住了话,脸色也有了变化,一丝痛苦的情绪闪过那空洞的双眼。
相叶立刻就注意到了,那不再带有笑容的模样竟让他的心口有了些紧涩的感觉。
那是怎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怎...怎麼了,NINO?」
「...没事。」
那人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像是什麼都没发生过的继续走著,就算之后相叶再问也没什麼变化。
这样算是好事吗...?
不愿意告诉自己,也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表达真正的心情...
一路上虽然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话,但各怀心事的两人根本就没注意对话的内容,一时没注意的二宫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家早就已经过了。
「那个...NINO,你家有这麼远吗?」
「唉?!」
那张处变不惊的脸难得的露出有些惊吓的表情,看得相叶不知怎麼的很想笑。
「这里是哪啊?AIBA」
「呃....我也不知道啊」
「你就说说这里长什麼样子嘛!旁边有没有树还是店家还是什麼的...」
「嘛...那里有家面包店...」
「啊,居然走到这里来了....那带我去那里。」
「为什麼啊?」
「去就对了啦」
「喔...喔」
为了让二宫能跟著自己走,相叶搂住那人小小的肩膀,这样的身高差让他觉得好像在搂著一个女孩子。
二宫也难得没有任何举动和抱怨,就这样任由他搂著他走到那家店。
虽然只有那麼一点距离,但走的时候相叶竟产生了"如果时间可以暂停在这刻就好了"的想法。
但他立刻意识到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奇怪太奇怪,马上摇了摇头想把那个奇怪的想法给甩出脑海,而这个动作似乎太大,连二宫都注意到了。
「你干嘛啊?」
「没事没事。啊到了到了,来这里做什麼?」
「NINO?」
一个声音叫住了二宫,相叶顺著那个声音转过头,一个有些黑又长著一副面包脸的男人朝著两人走来。
「你怎麼会来这里?你...你是?」
面包脸先是问仍然被相叶搂著的二宫,接著才抬起头对相叶这麼问。
「他是我的朋友,相叶雅纪。」
二宫边把肩上的手给拿掉边回答面包脸的问题,手被拍掉的瞬间相叶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AIBA,他是我哥,大野智。」
「这...这样啊,你好。」
虽然对两人相差很大的长相感到疑惑,但相叶还是不忘礼貌的先打了招呼。
「你好,相叶君」
大野先对自己打了招呼,接著便把二宫给接进店里。
「AIBA,再见」
「啊...再见NINO...」
听著那人淡淡的道别,再看向店里那两个意外的合谐的背影,相叶居然有种莫名的心酸感。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对二宫越来越在乎了。
为什麼呢。

一个人沿著原路回到了家,相叶总觉得胸口像是有什麼东西赌著般难受,尤其是想起那幕二宫被大野带回店里时的背影,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为什麼为什麼为什麼...为什麼这种对喜欢的女生告白失败的心情会在此刻那麼浓烈的在心中扩散?为什麼明明连告白都还没有就好像已经预知到失败了呢,为什麼...会喜欢上他?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二宫了,不知不觉的。
可是,为什麼能确定呢。
抬起头,发觉已经回到了自己家,这才从口袋摸出钥匙打开门。
因为看著那个人的时候,那张好看的脸他总想就这样什麼都不管,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因为那个人微笑的时候,自己也会很开心,甚至还会加快心跳。
因为那个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也会跟著感到不愉快。
因为那个人倔强的不肯露出一丝悲伤和难过的时候,他的心就好像被什麼用力按住一般痛苦和难受。
因为那个人松开自己手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感到失落。
走回房间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脑海里只剩下那张脸,和那双空洞的眼睛。
嗯,这些因为,似乎证明了他的心。
所以当那张脸露出笑容的时候,他想守护这个笑颜一辈子。
可是要告诉那个人麼?
这种感情,怎麼可能会被轻易接受呢。
还是就这样吧,默默守在他身边就够了。
起身看向窗外,不远处就是海岸,相叶彷佛能够看见有两个人静静待在岸边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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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几天还是一样,二宫依旧在同一时间来到海边,他也依旧会陪著他。
但,好像又有什麼不同了。
例如说,那个人好像变得更爱笑,话也变多了,然后,自己说要陪他回家的时候,也不像当初那样排斥。
这样是好事吗?
嘛...应该是吧。
「喂!笨蛋!想什麼呢?」
突然间被拍了一下,相叶愣愣的转过头,那人正收回刚才打他的汉堡小手。
「问你话也不回答...」
「唉?NINO问我什麼?」
「算了.什麼事也没有。」
「哎~~NINO你问嘛,我刚才有点恍神了,NINO你就再说一次嘛~」
拉了拉那人的衣角,又推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一如往常固执的毫无反应。
相叶默默的收回手,盯著那人抿著嘴却明显带有笑意的脸庞,他突地有了想恶作剧的念头。
偷偷的又再度伸出手,然后慢慢的靠近,最后猛地对著那人就是一阵搔痒。
「啊!你干什麼!走...走开...哈啊..走开啦走开!!..」
二宫被吓了一跳,而后紧张的左闪右躲,可是因为眼睛的关系怎麼样就是躲不了。
「NINO你就说嘛~说嘛说嘛~」
「你好烦哈...走开..!不要啦!!」
看著那人忍不住笑开的模样,相叶又是一瞬间的恍然,一不注意停了手,一点也没意识到的二宫仍然还在闪躲,没了阻力他竟是直接往后倒去。
「啊!!」
「啊!NINO!!」赶忙想拉住那人瘦小的身子,可还是没来得及,小小的身体倒在潮湿的沙地上。
「NINO你还好吧...对不起...」
相叶边道著歉边想把二宫给拉起来,却被那一张脸上带著迷茫的情绪和微张的双眼给止不住的加快了心跳。
这样的NINO...好可爱哪。
心中突地有股莫名的冲动,明知道绝不可以这麼做,却仍然倾身朝著那人靠近。
「...笨蛋,快拉我起..唔...」那小声的抱怨都还来不及说完,竟就这麼被锁在口中。
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等二宫慢慢意识到唇上的温热代表著什麼,那双唇却早已离开自己,离开的刹那,他突然多了种自己也解释不来的失落感。
二宫摸了摸自己刚被亲了的嘴唇.慢慢撑起身子坐好,回到原来的姿势。
他似乎是头一次那麼庆幸自己看不见,这样就不会那麼尴尬了吧。
有点理不出头绪来,想思考大脑却是一片混乱。
「AIBA...你是不小心的,对吧?」
最后还是只吐出了这个问句,但他心里竟莫名希望相叶说不是。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
「相叶雅纪,你不是认真的吧?不小心的而已吧?嗯?」
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笨蛋...快回答啊!?」
摇了摇相叶的肩膀,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二宫听见了一声小小的:「对。」
「那就好了嘛,干嘛那麼安静...」
勉强上扬起嘴角,内心却苦涩的要命,偏偏他还不知道为什麼。
「时间也不早了吧..那...我先走了。」
逃跑似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离海岸边。
相叶这时才跟著站起,可却没有跟上那人的脚步。
对不起,但我是认真的。
其实他刚才是想这样说的。
但始终,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