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苏府，我去投靠你，因为柳家和苏家本来就是交好的。

（居于书房，握笔揽卷而读。《道德经》不过千余字，自己却百看不厌，缘何，不过因为字里行间透着人生大智，那种重剑无锋的威慑。）

（晨钟响过，淡薄的晨雾被曙光劈开，管家带着第一位访客迎面走来。）
（为官多年，自己依然保持着早起的习惯，此时已经吃过早餐，走到正厅。四壁古画，绘林泉高致，泛黄古籍不离手，对来人宽和一笑，伸手请他坐下）
柳大人起得很早。@柳如夜

“是。”
闻言躬身，又是一拜。听见苏大人知道自己名字，先是一惊，随即淡然。择位而坐，又言
“苏大人近来可好？”
自知近日反对苏大人的人多起来，苏大人一时定难以招架，自己虽不及什么有头有脸人物，可也愿意帮他一把。这一问，不过是探探口风。

（管家客气地请他落座，二人相对把酒而谈，气氛祥和宁静）
这儿不是朝堂，柳大人莫拘着了。
（并不急着问他来为何事，新官上任与自己并不相熟，不过上朝或办公时偶尔打过照面。无事不登三宝殿，投诚抑或试探，兵来将挡。微笑云淡风轻）
尚可吧，不外乎边野小乱需要打点，苏某分内之事。

若真是“边野小乱”也就罢了，不过苏大人此举自己并不吃惊。自己不过是初入仕途的无名小卒罢了。端起杯中酒，仰脖一饮而尽。
“好酒。”
“边野小乱可要清理的彻底才好，免得‘春风吹又生’。”

（对视一笑，无比淡定地拿银壶倒酒，梨花白劲头很大，浅斟慢酌即可。眼前这位果然还是初出茅庐的后生，思虑不深，当然不排除大智若愚的可能。如为后者，实在好苗子一棵。）
杂草被清理，只是早晚问题，就怕事态扩大，到头来孔孟之乡和边远海疆一般，悲夫黎民百姓。
（这话说得诚恳，足以打动心机不深而慷慨激昂的后生。诚然福建一行使自己更了解百姓之苦，但人之常情，自己先要确保的是：借青州一事稳固旧派，而非被趁火打劫。）

许是自己方才饮得急了，只觉着微微眩晕，摇摇头，清醒几许，又言
“还是苏大人有远见，苍生才为天下之本，只是那些边野小乱未必知道这些。”
未几，那种眩晕感觉又起，这回，便将计就计吧，接着醉意，道
“若是苏大人不嫌弃，下官愿助一臂之力。”

（差矣，为人臣者，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从忠君爱民四字的排列可以看出什么在前。贪污腐化也好，党同伐异也罢，不越雷池的基础上洞察人心并有些政绩，就无须过虑。）
怎么助力，大人但说无妨。
（金爵相击，漾出了清淡酒香。对面这家伙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吧。）

听到苏大人发问，自己也犯了难。空有一股愤愤不平之气，只能说是有勇无谋了。
“愿听苏大人调遣。”
仰脖，又是一杯。

（本意引出他的见解，谁知原来是个初生牛犊愣头青，罢了，也许这样的人更好用。对他笑道）
得，再喝两盅，柳大人恐怕要回不了家。
（这话说得和气，算是默许。礼部在吾皇即位初年风光无量，大礼仪、迎圣母、开科举，凡是为官者无人不知。念及他是礼部主事，言有尽而意无穷）
礼部出过一位乔首辅，可谓文采斐然。

放下酒杯，微眯着双眼，摇摇晃晃的起身。若是真如苏大人所言，便借他吉言了。「下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