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是穿裤衩的时候。我喜欢故事,喜欢听故事,喜欢讲故事。
我是个孩子。不管是十年之前,还是等我再长十年,我会说,我一直是个孩子。
我想,我是个从骨子里就很倔强的小孩,固执的要家长老师头疼的那种。我不是问题儿童,而是坚持自己定的规则毫不退后一步的那种。
我很坚持学习靠的是小脑筋,是脑袋瓜里藏得深深的,那些细胞。我热爱数学和化学,不,应该说是,我还是热爱学习的。我不怕思考,我只怕老师们为我的行为而思考,思考的满头大汗找不到一张帕子,这样就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哈,我要是亲眼见到,一定会当场笑话他们。我不刻意去记住一些公式,我只习惯把一道道题目做到习惯,然后一见到它们就知道需要哪三个或四个解答步骤;我热爱是这个感觉,仿佛月老和孟婆商量好的,一个牵引了情丝,另一个却没有断红尘,让我俩一见面就有感觉。
我热爱竹笛,正如我热爱数学化学以及家人和生活,他们都是我生命的心脏,他们是我的老大。竹笛也一样,我不刻意去记下那些do、re、mi、fa,只将笛子用惯了,把笛谱看惯了,然后假装自己是个神童,无师自通就把调子释放完美,然后再假装自己也同样惊讶。
金鱼,我热爱它,它同样是我心中的老大,都是并列的,我的字典里没有第二;我说过,我是倔强的。我模仿它。我习惯了睡觉张着嘴巴,正如它一直以来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只是,它是天性,我是习惯。不同的,它有三分钟记忆的烂招,而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得最牢的是数字吧。
更不同的,金鱼它不懂人的世界,尽管它可能通有灵性,而我是人,我还要思考,思考用数字来解释这个世界是不是不对。
我是人,是个俗人,所以也会为了某些利害下跪,这时我的金鱼该说:“面子值几个钱?先给我来二十斤。”可是说完之后它就忘了。我也忘了。我模仿它。但我坚持,我还是比它强。
等我再活久一点,我就习惯生活了,何况金鱼也会为了适应水温而调整呼吸呢。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金鱼是被囚禁的,它是被买主欣赏的。我不能改变什么,因为我不能买下世上所有的金鱼,太多,无能为力。我救不了它。所以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它,模仿它。我也是被囚禁着,我也是用来观赏的。
我唾沫横飞,我强调生活逼出我许多习惯,我强调我依赖上习惯那么多年,我强调习惯其实也是我老大。我是个俗人。
俗也是一种境界。你信不信,一切终会归入沉寂。
我唾沫横飞,我讲完一个故事不会再准备下一个,这样的故事此生只此一记。
早先被习惯绑架了的,你最好乞求它早点撕票。我没多少耐心,干脆咬舌自尽,利落。
人死了,心也就安静了。
至于前尘往事,散了,忘了;我习惯模仿金鱼呵。
至于习惯啊,那是什么,那不过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