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的时候看到了什么？"Draco忽然问道。年长的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防卫性，Draco大概意识到了答案。“ 你看到了我父亲，是么？”
“如果我说是，会不会让你不舒服？”
Draco笑了起来，“事实上，没有。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母亲在站台上跟我说我跟他在这个岁数的时候如出一辙。 ”
“确实。”Severus回答，他的声音近乎低吟，“非常像。”
“你对他着迷。”
“很久以前，那是另外一段时光。”
“你也辜负了他的期望？” Snape凝视着他，一道尊重的神情落入他的视线，“也许你会这样说。”他的声调有些不自然，Draco能洞悉那声音之下潜藏的痛苦
“是啊……”他喃喃自语。两人又陷入了沉默，Severus继续轻柔地抚摸着男孩的发丝。忽然姆指与食指僵硬着曲起，他问道，“你很想他，是么？”
“嗯。”
“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一有机会你就痛打Weasley的原因？”
“不，我……”他停了下来。不去想他们刚刚发生的事，不去想事实上在他身边的这个这个男人是他的导师，他学院的院长以及他家族的老朋友，他只是忽然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Snape。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深吸口气掩盖了他的怀疑，“我只是最近才变得易怒。”
“为什么，Draco？”
啊，这是问题关键。“我不知道，”他含糊着
“你一定有什么原因。”挫折感再度涌了上来，他紧紧咬住下颌，尽量不让自己冲他厉声相对。最后一切都是徒劳。“你真像他。”他说到，“永远也不会接受“不”作为答案。”
Snape表现出了他的惊讶。“如果说“不”他会怎样？”魔药教授一脸疑惑地问道。Draco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父亲他都不会……”他不能完全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你懂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是他想要你做的而你却不想做的呢？”
“他希望今年夏天我对黑魔王立下誓言，可我其实不想这样。在他被关进去之前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教授的脸上再度浮现出意外的神情，他皱了皱眉。“他没有告诉我这些。”Snape暗暗嘟哝了一句。
“如果他说了事情就会有所改变么？”
Severus眨了下眼睛，一瞬间似乎忘记了Draco的存在，然后又叹了口气重新打量了眼男孩，“你还没准备好。在魔法部的事件发生前的几个月，我跟他说过好几次。”
Draco僵直了身体，还没做好准备？这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睛看着年长的男人问他
“Draco，我预期你的OWLs考试表现平平，我没说错吧？”
“没。”男孩有点生气地回答。
“实际上，除了我的课程，你一直都是个平庸的学生，即便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潜力。这就是为什么你还没准备好。作为一个平庸的巫师你是没办法在替黑魔王卖命的时候活下去的。”
年轻的斯莱特林瞪着他的魔药学教授。“你是拿我跟我父亲相提并论？”
“不，我完全不是那个意思。Lucius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他蹲进了Azkaban。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我只是想像他一样。”男孩轻声道。
“你也想蹲监狱？” Draco眉头深锁，故意地转过身去对着墙壁。Severus无奈地叹气，看着男孩的背脊，过了会儿也躺平盯着上方。最后他打破了沉默，“你该赶快回你的宿舍。”
什么也没说，Draco起身穿戴衣服。魔药教授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得看着他。Draco打完领结准备要走，Snape低沉的嗓音再度打破静寂。 “别忘记了你明天的禁闭，Malfoy先生。我会在同一时间期待你的到来。”
“是的，先生”，Draco咕哝着，二话没说走到了门口。他牢牢地克制着自己走过了公共休息室，走进他跟Crabbe、 Goyle共用的房间。很冷静地换上了自己的睡衣，无视了从另外床上传来的刺耳的鼾声，爬上了自己的床。拉上窗帘，不多久，羞愧而挫折的滚烫泪水从他的眼睛里不能自己地涌起。他是个Malfoy，Malfoy从不哭泣。他耳边听到了声音就好像他的父亲就在这儿，在他耳畔说着，可他止不住眼泪。与 Severus在一起时的亲密、快乐已经消失不见，一阵寒冷的空虚席卷而来让他精疲力竭。更糟糕的是，他感到了两个他所尊敬的男人的背叛。Severus显然低估了自己的能力，而父亲——好吧，父亲已经遗弃了他，不是么？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Draco再也不想尝试这个滋味，Draco拥抱了他一直潜伏在他灵魂黑暗角落里的怒意。他拥抱了它，让它的热度赶走那威胁要打破自己心的寒冷。
当这股猛烈的愤怒包围了他卷过他的身子的时候，他对自己发誓。
“我会向他们证明。”在黑暗中他低声说道。“我会向他们证明他们不懂得真正的Draco Malfoy是怎样的。完全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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