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忍受着怎样的痛,无力支撑的身躯向一侧躺在了地上,一手抓着疼痛欲裂的胸口,一
手抓向衣领。
御寺和山本都被纲吉的变化所愣住了,即使当时纲被俘,肩被贯穿时也未曾皱一下眉头,任
血染红自己的上身。虽然是敌人,但当时的他们都为他的这份隐忍所折服。可现
在..........因此他们都没有发现危险在一步步的靠近,当他们察觉时已经太迟了。
云雀虽然一直不在纲吉身边,但却一直用异于常“人”的嗅觉和感应能力感受着纲的气息。
当感觉到纲的愤怒时,他便冲出书房,留下一脸迷茫的迪诺和库洛姆在后面苦苦追赶。来时
便听到了御寺的“宠物论”以及感受到纲刺骨的痛苦。这让云雀怒火中烧,凤眸危险的眯
起,杀气油然而生。他的纲是他的宝贝,无论谁都不能伤害,即使那人与自己一同长大,是
自己最忠实的部下也不行!抽出浮萍拐(←不要问我为什么这货会出现),一个箭步冲向伤
害纲的罪魁祸首。因为他是王,所有人的命都由他掌控,没有人敢阻止他,所以他的攻击没
有给别人留余地,同样也没有给自己留有余地。正因为这样,当纲挡在御寺的面前时云雀想
刹住自己已经太难,眼睁睁看着拐身没入纲吉的腹部,愣愣的看着纲带血的嘴角弯成温柔的
弧度,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慢慢抽出体内的拐子,看着从纲腹部喷出的鲜血瞬间染红彼此的
衣衫,看着纲毫无生气的向后倒下去,血族的王者第一次体会到名为恐惧的心理。即使父母
离开也不曾有过的强烈的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
纲在因“宠物论”带来的痛苦中挣扎着,熟悉的气息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发现那气息中蕴
含着浓烈的杀气,不及多想在恭弥攻向御寺的那一刻闪身到了两者之间,承受他的攻击。看
着他发愣的眼神中有惊讶、后悔,似乎还有心痛。
‘是心痛吗?那样死在你手里我已无怨无悔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对着你微笑了。你的手没有
温度,但在我手心却像你没有温度的怀抱一样让我留恋。不管你把我当做什么,是爱人或是
宠物,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爱你,恭弥。刚才那刻骨铭心的痛也让我明白了自己对你的
爱同样刻骨铭心,爱你爱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为了你不失去重要的部下,为了你不会因
一个宠物杀死亲信而失去人心。我终有一天会离开你,回到我原来的身份与你对立。与其那
时候痛苦不已,不如现在就死在你的手上。恭弥,我这样爱着你,可是我不会说出来让你知
道。因为我终究是吸血鬼猎人,有属于吸血鬼猎人的自尊。我的爱将会是你的负担。’
再看他最后一眼,自己的血在恭弥身上开出娇艳的血蔷薇,‘我的恭弥真的好美’,无边的
黑暗袭来,无力的向后倒了下去。
在纲身后的御寺直到本能的接住下坠的橘色时,都还没有从纲舍身救了自己的惊讶中清醒过
来。他为什么要救自己?看着怀里的人,不断的问自己,自己那样恶劣的对他,为什么他还
要救自己?即使是为了云雀,也没有必要救伤害过他的自己吧?纲吉,你是太傻太单纯,还
是太善良了?
御寺抱着纲吉的动作让云雀回过神来,一把从御寺怀里夺回纲,环在怀里。撕开衣服露出可
怕的伤口,由于倒刺的关系,伤口被撕裂扩大了一倍多,云雀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紫色的
治愈之光放出耀眼的光芒,而在此刻却显得那样绝望。血族的治愈之光是贵族血族才有的能
力,可以迅速彻底治愈除了吸血鬼猎人武器所造成的伤口之外的任何伤口,但这仅用于对血
族本身。对于人类而言,治愈之光只能让伤口复原,而身体却无法恢复,还是要承受负伤所
带来的后果。也就是说即使云雀复原了纲吉的伤口,但他依旧可能死去。可云雀仍然不惜消
耗自身能量发动治愈之光替纲疗伤,直到伤口完全复原,如果没有那扎眼的血色根本看不出
那里曾经有着怎样触目惊心的伤口。消耗太多的云雀在收回治愈之光的同时抬手咬上自己手
腕的动脉,将其放在纲吉的嘴边。血族的血蕴含强大的力量,尤其是至高无上的纯血种的鲜
血,吸血鬼猎人的能力就来自于血族的血。“或许我的血能救得了纲。”这样想的云雀努力
将自己的血滴进纲的口中,希望他能喝下自己的血液。可是血红的液体只是无声无息的从毫
无血色的嘴角流出,一路向下,融入那血色的蔷薇中。‘看来他比想象的要伤的厉害,已经
无法下咽了吗?如果他不能喝下我的血,那么......’不敢再想下去的云雀再次咬上手腕的
动脉,含一口自己的血,覆上那自己钟爱的双唇,将血渡到纲的嘴里
‘快咽下去呀纲!我知道你恨我不择手段的把你留在身边,硬一次次要了你,硬要你喜欢
我,爱我。我知道你一直在矛盾中,爱上身为血族的我与吸血鬼猎人责任的矛盾。我知道你
为此很痛苦,亦像当初的我。如果你不再矛盾,你就会离开我。我害怕,怕你最终的答案是
不爱我,即使是爱我,以你的个性则依然会选择离我而去。那样我宁可你不知道我已经爱上
了你,你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你就还会矛盾下去,就不会离开我。因此我视而不见,忽视你
的痛,你的挣扎。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法离开我吗?不要!我不要!你这样阻止我杀御寺,
是不是表示你已经选择爱上我了呢?既然爱我,我就更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绝不会!’
直到感觉纲的喉部动了一下,渡过去的血液被他咽下,短短的几十秒钟对云雀来说却像是几
个世纪那么长。心稍宽了些,只要他还能喝下自己的血,那么自己的血就一定能救下他。就
这样一口口的喂到纲的口中,毫不介意纯血种的血是多么的珍贵,直到自己因失血昏倒在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