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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的墙
——写给陆游的一封信
放翁:
你现在是不是有勇气推倒你母亲设在你与唐婉之间的那堵墙呢?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我衷心地为你高兴。
那时,你不敢忤逆母亲,没有勇气冲破“孝”字设下的一堵无形的墙,只能在沈园——那个令你、令唐婉充满回忆的地方,在那里的墙上题下了流传千古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错!你说你错了!
莫!你说算了吧!
世事如水,不可逆流;铸成大错,覆水难收。你只能在墙上可下你的悔恨,你的妥协,你的无奈,你的歉意。
放翁,你原本就不是一个软弱怯懦的那男子。“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你面对大好河山,气势磅礴;“当年万里觅封候,匹马戍梁州”,你年少气盛,壮志凌云;“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你诗剑相和,激扬从容;“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你连做梦都愿驰骋沙场……
但,连马革裹尸都不怕的你,在母亲面前,在最爱的女人面前,你妥协于严母,伤害了唐婉,违背本心地在两人之间设下了那道不可逾越的墙,自始至终没有勇气把它推倒。
你为了逃离这个令自己忧伤的地方,远远地离开了故乡山阴,手持三尺青锋北上抗金,又转川蜀任职。
你离开了,可你留在墙壁上的回忆却让你与唐婉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你没有料到,你那一词感叹,竟成为唐婉的催命符。唐婉重游沈园时,看到墙上题词,想起昨日年少种种,竟不能释怀,抑郁忧愁,不久便香消玉殒了。
沈园,是你们相识相恋的地方,更是你们劳燕分飞,怅然相望的地方。沈园墙壁,刻画了你们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正是这堵墙,让你只能对她相逢在梦里,造就了一个时代的悲剧!
而那堵无形的墙,至今,犹在!
你说“死去元知万事空”,淡,你与唐婉间凄凉的故事,并未随你们的逝去而烟消云散,前年后还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现在,你的悲剧正在世界上某处重新上演,一堵堵墙隔在了有情人的中间,你若有勇气冲破自身的藩篱,那就请帮帮他们,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再重复你的悲剧。
祝福你的人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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