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2013年7月7日
时间,不断的往前走着。教堂里面空荡荡的。琉璃窗投下来的阳光,越来越暗。最终消失了。夜,来了。还差五分钟,就是七点正了。卡卡此时,对着教堂的大门。抿着唇,望着。敏镐十指交握,放在胸前,正前方的十字架上,定着为众人受苦的耶稣。
他的忏悔,上帝能听到吗?交握的手中,握着的,是那枚悬在胸前的戒指。她的戒指。李敏镐这个男人,是从来不相信神的,也许,从来从未相信过。他也不知道为何,此时坐在这里,自然而然的,便伸出手,做起了祷告。
或许,是因为,有太多东西,要忏悔了吧。果然,人的心,是对圣洁敬畏的。他睁开眼睛,听到一阵脚步声。嘴角微微勾起。随即起身,转过头去。
教堂门口。站着的,正是李东俊。他不断的喘着粗气,手上握着的那捧花束,已经凋零的不像话,他右手握着的是蓝色缎盒。站在门口,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没有迟到吧?”此时,他眼中的泪,已经落了下来。“我没迟到吧?”
偌大的教堂中。敏镐站着,望着东俊,已经红了眼眶。卡卡只是笑,不停的笑,眼泪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的手捂着心口,哭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纱裙上。
东俊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然后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嘿嘿。”笑出了声。然后朝卡卡走来。一步一步,很快,便到了卡卡的面前。他单膝跪地。“钱卡卡。”
卡卡还在流泪,脸上的妆容都花了。她伸出手,打着东俊。“李东俊,呀!李东俊!”她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敏镐低下头,浅浅的笑着。然后转头,望向那耶稣像。神,或许真的存在。否则,那么多的奇迹,又该作何解释呢?
那场婚礼,只有三个人。是在暮光和黑夜交替的那段时刻举行的。牧师站在台上,宣读着婚礼誓词。东俊蹲着,因为卡卡坐在轮椅上。东俊望着卡卡,在牧师宣布交换戒指的同时,他已经握起了卡卡的手。“就像等了一辈子似的。哈哈,好怪呀。”东俊一边说着,一边为卡卡套上戒指。
“呀李东俊,我们现在是在结婚,你能别暴露白痴属性么?”卡卡用另一只手推了推东俊的脑门。东俊撇撇嘴,还好意思说他,现在结婚,能不暴露暴力倾向呗钱卡卡?这句话,东俊自然是没问出口。他知道,自己一问,又得挨个爆栗。
那句我愿意,两个人都说的很坚定。彼此望着对方的双眼。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是夫妻了。从现在开始,钱卡卡有更充足的理由,叫李东俊,李东俊了。“还在等啥?”
“啊?”东俊有些发愣。他傻呆傻呆的望着卡卡。敏镐笑出了声,东俊更疑惑的望向了敏镐,敏镐耸了耸肩,自然是不打算提醒东俊。
“啊,真是蠢到家了。李东俊。”卡卡狠狠的瞪了东俊一眼。东俊收回目光的同时。卡卡已经挑起唇角,伸出手,搂住了东俊的脖颈。东俊身体猛然的被卡卡搂近,两张面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卡卡笑的很调皮,东俊却是僵直着,瞪着眼睛,一脸惊慌,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只有三秒钟的停顿。卡卡便闭上眼,那柔软的唇,贴上了那个傻瓜的嘴唇。东俊心头一紧,却终于是回过神来。卡卡已经重新坐好了。她伸手点了点东俊的面庞。然后,描画着他的轮廓。
“我,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卡卡一边描画着,一边笑着。“但我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因为李东俊不会失约的,不是么?”
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话,想问。失去联络的这几个月中,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心都在煎熬。他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敏镐站了起来,而他心头的话,又能给谁说呢?
心头那抹痛。一想起来,就会痛得,无法再呼吸一般。他缓缓的走出教堂。天,已经全暗了。教堂外,是一片草坪。他很快便坐了下来。躺在草坪上,甚至能听到草丛中,有细微的蝉鸣声。今日的夜空,有些星星。
敏镐的双手,枕在脑后。“为什么不进去看呢?”他的声音很小。她穿着银白色的高跟鞋,一条洁白的裙子,发丝被顺道耳后。她缓缓的走到那男人的旁边,然后也躺了下来。“我知道,今天一定能看见你。”
她依然是没有说话,同样也是将手枕到脑后。
天空如黑绸一般,而那星,是被打翻的钻石,好像近的伸手就可以抓到。那男人侧过头来,望着那张带笑的侧脸。缓缓的伸出手,想去触摸她的面容,但,手却僵住了。她也偏转过头来,正望着他笑。
如果,现在伸手。就会发现一切只是幻影。敏镐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收回了手,只是那样侧着头望着她。
“好想你啊。”他动了动唇。“金喜善。”
喜善曾经这样形容过敏镐的目光,他眼中,就像锁着浓雾的湖泊。温柔的不像话,让人沦陷,又让人迷惑。每次,他望着喜善时,都是这样的眼神。
“是吗?”敏镐眉头皱紧。眼前的她,果然不复存在。他坐了起来。身后,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敏镐站了起来,转过身去,面前站着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发丝高高的挽起,一双猫眼中,不带任何情绪,红唇却是上扬着。敏镐走上前去,却是和她擦身而过。“就那么恨我?”
男人的脚步停住了。一时间的沉寂,心头的压抑,如巨石压住胸口。“恨到要跟我当陌生人那种程度?”此时,她已经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仰着面庞,最终噙着戏谑的笑。“李敏镐恨金喜善,到什么程度?”她双手,却已经环住男人的脖颈。
她拉近与他面容的距离。踮着脚。面上的笑却不再了。“我也恨你,知道吗?”
“所以这就是你折磨我的方式?”敏镐一扬嘴角。目光却沉了。他想望清楚这个女人,但他却再望不穿,看不透。“有时候,我在想,或许我们早该死了。”
“谁说不是呢?”她垂下一只手来。敏镐只感觉腹部被抵住了。“你准备怎么选?”她将唇凑近了一些。
他可以伸手去夺过那把枪,然后,潇洒的走开。这,是他应该做的。当然,他正在做的,是第二个选择。他伸手搂住那人像是要把她揉入血肉之中一般,双唇变得野蛮,吻的很狂乱,很狂乱。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