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二九天。
橘子小姐很早就喜欢江城,早到她刚认识橘子先生的时候就开始了对江城的憧憬与向往。
那年,几年前冬天的一个中午,橘子小姐跟桃子小姐请橘子先生吃饭。那时候,他们还都是青涩的橘子丫头、桃子丫头和橘子小子。起因也很简单,橘子先生帮桃子小姐搞到了一份她需要的文件。当年,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并不需要什么太冠冕堂皇的理由,即使他们刚刚认识,即使他们还不熟悉。就像年轻的孩子总喜欢做些现在看来太冲动冒险的事情一样。
与橘子先生的相识,不知是不是冒险。多少年后想起来,曾经的心动,仿佛被看不见的命运的手推着,走向了另外一个结局。
橘子小姐那天很开心。或许那个年龄和那时的生活,本身也没有什么可让人惆怅的事情。那种岁月,像凤凰园里的花草,永远会在青春的风里蓬蓬勃勃地生长着。
其实,整个吃饭过程本身,桃子小姐是主人,橘子小姐只是作陪。不过,从那时开始,到若干年后,橘子小姐却始终没有忘记橘子先生在不经意间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几年后,我要去江城。
江城,当时离他们有几百公里吧。橘子小姐不清楚江城在哪里,也不知道去江城的路怎么走,更不知道去江城可以做什么。可她却固执地认定了一件事情:我也要去江城。
从那以后,江城和他,都在橘子小姐的脑袋里纠缠着,再也没有分开。
几年后,或许橘子小姐会哑然。当时的那个自己,怎么会头脑发热,怎么就轻易地认定了这么个想法,然后,再让这个想法牵扯的种种事情,改变了她的一生。
当然这是几年后的事情。那时的橘子小姐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那时的她,想的事情很多,又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个中心:什么时候能再偶然地碰到橘子先生。
几年后,当年青涩的橘子先生那略显紧张和稚嫩的笑容仍会浮现在橘子小姐的脑海中。那是他们的初次见面,斜阳无语又黄昏,初夏的阳光温暖宜人。
初相遇——无悔的青春。是“无悔”,还是“误会”?
在他们相识五年半后,橘子小姐同许多许多人坐在一起,参加一场考试,一场可以让她顺利留在江城的考试。考完试,被人群挤着涌出大门的时候,橘子小姐有些怅然若失。江城,她来了。可是,却再找不回自己的初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是不是所有的梦想都不会走向预先设好的结局,是不是所有的拥抱最后都可以用微笑来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