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萱跟随周迅来到那个简单整洁的小居室。除了书就是一些各种小模型。其中有一个漂亮的木质小四合院。周迅说那是自己理想的一个居所。一间作为书香净地,一间作为音乐圣地,一间作为吃喝俗地。 “那音乐圣地是留给我的么?” “不是…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我就不问了。你虽然呆但也是喜欢音乐之人。你说话不利索但在音乐中能找到自由放松感。记得你说你很笨,听音乐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本来就该这样啊。就像一首歌安静唱完能唱到心里比卖弄花腔好。夸张令现实扭曲,而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如此扭曲了。本真的东西怎么就要被嘲笑呢。” “本真…我喜欢真实的东西。真实的人。但经常还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模糊了一些人…说到本真的东西,我总觉得对于人而言,最本真的还是情感与爱,但这些从来不是随着人类社会发展而发展的。没变的本能从来都没有变。反而在物质世界的外界中更无力了。因为要在这样运行的轨道中存活吧。知识和智慧从来是不同的,一个做加法,一个做减法。减到最后,剩下的不就应该是本能的情感。想象一下人类社会彻底倒退回原始,感情不会不存在。它也许不会那么精致,可是真实。 我们太喜欢把玩那些生存工具了。嗯。工具理性。” “那你算怎样啊?也没见有个什么情感对象让你享受纯真啊?” “我…我还是笨了点。我连一个人都没有能照顾好。我上学也清净,更多时候一个人也好。” “那位故人现在可好?” “我不知道。希望一切都好吧。我不想标榜自己深情什么,其实时间这么久,有东西也淡了。况且我们确实是不适合的。” “俗话说深情注定是一桩悲剧。” “情不知何起,却一往而深。” “别卖弄。我们俩差别也很大的。应该也不适合吧。” 周迅不知能说什么,于是赶快拿了杯子,打开酒,斟好递过去,良辰美景,嗯,喝一杯。晓萱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直接夺过了酒瓶。 周迅以为晓萱生气了。心里敏感地害怕起来。怎么就乱七八糟的扯出了这些。 “我给你唱首歌吧。you do not trust me at all. you do not love me any more. 我正等着你回答我。” 听到歌声,周迅的心壳彻底被敲开了。碎了一地的过往把自己扎得生疼。她捂住脸,但是早已不会哭泣。这么半年来,虽然这个人与从前的某个身影总是令自己恍惚,但周迅仍然想极力分开,那些过去的只是过去了。即便真的是回来了,但这样几年的分隔更让我怎么处理。于是心里越来越乱。那些麻木或逃避还是无法解决这逼近的一切。一曲唱毕,仍然埋头在那里。但她始终没有开口。 晓萱唱完,看着埋头的周迅露出的的颈椎骨,也心疼。走过去,摸着她的头发,一句话也不说。此时,晓萱的心里却一片平静。因为她不知道周迅究竟是否会开口。而深埋着的面庞究竟是如何模样自己同样没有把握。这么久下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赌博,赌一个永远爱自己的人,赌一个内心还没有封闭的人。然而现在她自己也茫然了。如果贸然上前,倒不是怕自己被拒绝受伤,而是怕更加挫伤眼前的这个瘦弱的人。想让她重新爱上自己,而不是贸然闯入。也许时机还是不到吧。今晚的这首歌,自己唱错了。可是当时怎么就那么有冲动要唱给她呢。至于更进一步的想法,晓萱却早因眼前人的压抑脆弱而止步了。 “不舒服么?要不要休息?” 周迅点点头。“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她不太想进行下去了,不敢再被回忆撕裂下去了。她想压下去。直到听到很浅的关门声后,看着桌上的一瓶酒,于是一饮而尽,而后昏沉睡过。
七 演出初识 周迅是某中学高一新生,没什么特别的,数理实验班中等的孩子,长得还算玲珑,个子不高,瘦瘦的大眼睛。老师会和家长打趣说你的聪慧相貌非常符合做年级第一的天才,但可惜啊,脑子和说话怎么都那么慢半拍。不过人缘很好。对了,你孩子语文成绩不是很好,作文感觉经常词不达意,有时候写得蛮有意境,但放考试里你也知道什么结果。真有负她的名字。于是周父也笑了。不过好在周迅的数理成绩一直不错。这个现象很奇葩。仔细解释大概是因为周迅喜欢那些极简的数理图形,她觉得那是很美的设计。尤其是立体几何,对她而言完全比二次元还可爱。总之还是个蛮有个性的孩子。不太在意成绩,开心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经意间也得到了不坏的结果。 周迅虽然语文不好,但她却凭借与同学聊天中的一句“爱一棵树就让它自由成长”令偶然听到的同校新闻部的话唠编辑莲花如获至宝。莲花给其标签为大智若愚,懂大爱。周迅知道自己嘴笨,所以也很喜欢听话唠讲话。话唠是很努力的,在各社团中都自来熟吃的开。一次音乐部的演出,莲花带周迅去了,说这次有初中部的魔女晓萱。周迅记得那次演出中的晓萱,除了很瘦小很可爱很萝莉外也没有其她感觉,倒是很喜欢那首歌,you do not trust me at all. 不久后收到一条来自晓萱的信息:谢谢你那么认真听我的歌。为表谢意,我请你吃鸡。 周迅答应了。从此相识。两个人还算投缘。虽然差几岁,于是以姐妹相称称。莲花将这货与初中部校花相识事件列入人类十一大未解之谜中。 某次周迅生日时,她一本正经地告诉晓萱说:“我18岁了,需要更有担当。不能说谎。于是老姐想很负责地告诉你,那天我没带眼镜。那并不能证明我们之间有缘分。倒是有点邪门。” 晓萱呵呵呵呵许久,嘟囔了句二货,然后走向电脑点了一首you are my sunshine.邪门和缘分本质差不多的。学物理的就不能对概念灵活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