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任芊芊,参见雪王子。”她微微福身,笑容淡淡,优雅轻柔。
雪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她淡笑,雪王子或许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优点。温度冰冷了几分,她不为所动,低眉顺目,温柔淡雅,他的防备和警惕轻易地表现出,她也就陪着他把这场戏演下去,“雪王子,喝一杯莲子羹吧。”
雪再次抬眼,眼神淡漠而冰冷,芊芊将玉匙在莲子羹中,搅了一搅,让味道更加均匀,而雪冷漠的声音在整个寝宫响起,“你不配让莲这个字和你有牵扯。”
芊芊的手微顿,她睁大眼睛,微微一笑,“雪王子,真正让一个女人伤心的不是无情的话,而是无情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每天生不如死……”
她放下盛着莲子羹的玉碗,“那就是让我爱上你,然后你再狠狠的伤透我。”
雪抬眸,冰冷刺骨的眼看着她,仿佛想将她看透,这个女孩明明看起来这么柔弱,为什么每说一句话,都如此狠烈。她却自嘲一笑,“你看我有多天真,居然让雪王子这么高贵的人屈尊来为我演戏。”
眼眸中,是分明的痛,雪微愣,看了一眼被她放在一旁的玉碗,“也许,你说的对。”
她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寝宫的窗正好打开,正对听雪台的几树离开,今天正好有微微小雨,雨打梨花,花露香如酒。她仿佛忘记了这是哪里,就望着那几树梨花,记得以前,艾儿和她住在丞相府,每当临安初雨,夜色弥漫,两个人就望着丞相府的几树梨花,雨打梨花,深闭门,影成双,隔帘暖黄,染几缕微凉。
雪看着她,这个世界仿佛就在她抬眸的那一瞬,变得安静,这是一种怎样的心安,即使远远地望一眼,都能够轻易地感受到不远处温柔却刚烈的女孩的恬静淡然,连雪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居然勾勒出一个极淡的弧度。
她却突然转过身,正好看见他那一抹极淡的笑容,他一惊,也慢慢收敛那一抹淡笑,以及眼眸间不经意透露的温柔,“这场戏,我陪你演。”
她仿佛疑惑,然后又淡然一笑,“那,臣妾告退。”
款款退去,优雅绝美。
雪看着她慢慢离开,直到门外的婢女合上了门,雪看着窗外几树梨花,之前纷扰的心慢慢安静,雨打梨花,凉如雪,香如酒。
他想,今年定要酿一壶上好的梨花酒。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中精致的妆容。今天能剩下什么,明天会上演什么。谁知道呢?她听着微雨,走出房间,进入了听雪台最高层,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却并不华丽,如听雪台的主人一样淡漠,甚至有些冰冷。
小楼一夜听初雨,雨打梨花酒最需。
她只是拿起一碗茶,优雅不绝。和衣睡在美人靠上,睡梦中仿佛听到雨声渐细,有人的脚步声踩进了柔软厚重的地毯,听不到,她的睫羽微颤,却只是为他的一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