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的远方
最近有关中高考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我们这些没什么干系的人都感受得到那种紧迫感。战场的鼓点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紧凑,“咚咚咚”地叩响了六月的门扉。
前一个周末中考报名,我看见很多初中的孩子们来我们学校。他们脸上好像都是很虔诚的表情,怀抱着他们或伟大或平凡的信仰,挣扎着自己好奇的目光投向这个校园里各个地方。那些在我们眼里早已司空见惯的光景,此时在他们的世界里是有多么神圣,又有多么渴望?
我记得当时自己来报名的时候,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有点好奇有点紧张,更多的是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那个时候的我站在这所学校里面,就好像是在时空隧洞中戳破一个小小的洞孔,从那里悄悄地窥见着自己的未来。
那天下午阳光明媚,我拎了一个绿色的便利袋,里面装着要用的资料。走进早已人山人海的校园,领过报名表以后就趴在春华园那里填写。太阳把我的手烤得炽热无力,在空中划了多次还是不敢下笔填写,觉得一下笔不是写错就是要写丑。耳畔是混杂的人群说话的声音,很乱很闹,还有滴水穿石的流水声,那一刻自己好像被隔绝,只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阳光照着我,把我的手型清楚地印拓在纸上,那片不透彻的灰黑好像在提醒着我什么。只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想让我大喊:
“我想要来这里上学!”
中考后的那几天我一直是在半梦半醒中度过,总是做梦,有时候梦见自己在自己小区门口领到了成绩,那些数字看得都清清楚楚的,算算分没考上,然后就哭醒了。
这中间我曾经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梦。我梦见我们都变成了一个一个的饺子,然后大家一起往锅里跳,有些饺子浮三浮过后变成了美味的饺子,但是有些饺子就没有熟,还有些饺子,他们烂在了锅里,变成了一锅汤。然后一群人用漏勺舀起了熟的饺子,用滚水再将没熟的饺子煮一煮,最后把那些汤舀到碗里。人们吃着饺子,喝着散有饺子灵魂的饺子汤。
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自己在清醒时的臆想,总之之后再一次想起就只剩了凄凉。咀嚼一下里面的每一个场景,似乎说的都是我们自己:那些饺子就是要经历中高考的我们,那个锅就是我们躲不过的命运,那些饺子的沉浮是变数,而那锅饺子汤是悲哀。
不知不觉中想得有点悲观,但是其实无非就是这样。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个好的学历,有一个好的工作,有一个好的生活,再想多点就是给自己的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
记得赵薇拍《致青春》的时候有这样一句话:“在别人考虑怎样活得更好的时候,我们在考虑怎样活下去。”这就是现实。
我们知道自己的前方是什么,我们知道自己终要面对什么,我们知道自己有可能要失去什么,我们知道自己有可能达不到什么。但是这些,都只是我们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不确定因子在我们人生的路上起到了很多戏剧性的作用,它们为我们的人生创造了数不清的乐趣。如果是太平淡的生活岂不是像一个无趣的游戏?根本没有挑战性可言,任何人,不论是傻瓜还是天才都一样可以平安地度过。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大家都一样还不如一个人去生活我们都在旁边看着好了!
正因为那些我们不知道的,或者是那些我们抗拒的,才让这个世界变得精彩纷呈,才让我们的前路充满诱惑,才让我们成功的时候可以品尝更多的滋味。
自己奋力得到的结局才是最棒的,不是吗?
“为了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生活,我们曾为此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不要忘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剩下的,就放手去拼吧。
远方的光亮依旧影影绰绰,但是我们的内心里正发出强大的共鸣,那个共鸣使我们变得勇敢无畏,直直地朝着不可知的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