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走到一张桌子前,从架子上去下了几个瓶瓶罐罐,很快配好了一副药剂,清澈如水。
“快喝下去,喝下去就没事了,”他把药递给她,“喝下去就好了。”
赫敏接过,那药是凉的,散发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气味。她没有犹豫地把药喝了下去。刚一入口,便觉得那种眩晕感消失了。她跌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耳旁的尖叫还在持续。
德拉科半跪在她面前,伸出手好像想要碰碰她的脸。赫敏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房间的门口,那里站了一个人。
“伏地魔。”她说。
德拉科猛地回头,伏地魔真的站在那里。德拉科站起来转向伏地魔深深地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主人。”他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想要挡住赫敏。
伏地魔好像对此很满意,那张扭曲的蛇脸上挂了一个古怪的笑。他没有理会德拉科,而是绕开他慢悠悠地向赫敏走去。
“赫敏,我最得力的……仆人。”
她的头“嗡”一下大了,不计后果的狠狠地把手中的杯子向伏地魔扔过去——结果自然是可以预料的,伏地魔只动了动手指,杯子就在半空中碎成粉末。
“钻心剜骨。”
赫敏浑身的骨头都在尖叫,没有一块待在它们正确的位子上,她的皮肉好像紧缩在一起,又突然涨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尖叫,也许是吧,就像上一次在马尔福庄园中一样。
德拉科的心抽搐不已,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没法让伏地魔停下来。他想把她抱起来让她不要再那么痛苦,可是他只能想想而已。
“杀了我……”她喊道,从床上滚落在地。她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像哀求。
“不不不,赫敏……”伏地魔突然停下了,“就算我舍得杀你,也有人会舍不得的,是不是,德拉科?”
赫敏紧闭着眼躺在地上,柔软的地毯贴着她的脸颊。她没有听见德拉科说话。懦夫……她想。
“德拉科啊德拉科,”伏地魔说,用夸张的叹息一般的语调说,“你爱上的这个女人,好像,根本不爱你啊。”
“主人……”她听见他说,声音有些颤抖,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你根本连个男人也算不上。马尔福,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不过也没关系,德拉科,”伏地魔说,“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爱的,那个所谓的有爱保护的男孩,哈利·波特,已经死了!”伏地魔恶毒地说,嘶嘶地噬咬着赫敏的心。
没有爱的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还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对她说过,活着比死更加需要勇气。
“赫敏,我知道你在听,”伏地魔走到她面前,声音像个慈祥的老者,但其中渗出的全是冷漠与残酷,“我想你还不知道,魔法部现在仍然在清洗泥巴种,那些多如蛇鼠的肮脏低贱的杂种……”
她想起穆迪的魔眼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门上滴溜溜地转。
“……而只要你说停止,魔法部马上就会停止搜捕,还会把他们没来得及处理的泥巴种放出来,给他们活下去。一个条件……赫敏,一个很简单的条件——嫁给他,嫁给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