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巨石,湘竹、宏潇,登博.三君坐于上.
人一酒囊,无杯、无肴。李氏兰芳抱琴,立于旁。
湘竹君举酒而立,环顾四周,稍思,
作诗曰:
沙清石露逐白浪,
水绿竹深藏人家。
欲学柳毅龙宫闯,
采得茱萸发间插。
诗毕,登博君惆然,宏潇君掷一石于水中,溅水三尺,似白练。
邀相饮。
少倾,宏潇君负手而起,踱方正步,
作歌曰:
重临我澧水兮,沐其风矣,
对饮成三人兮,吾尝所愿矣,
举酒笑问天地兮,不知其非矣,
神农虞夏忽淹没兮,我安适归矣?
今朝有酒当醉兮,切莫想那明日篱下,黄鸡白发矣,
绕我流觞曲水兮,长醉不醒矣!
歌毕,眼朦胧,引颈倾囊!
登博君扼腕,湘竹君但微颔之,举酒无言。
少顷,登博君微醉,
因头枕石而唱曰:
兀得不愁煞人也么哥,兀得不愁煞人也么哥,
见了二君学古人风,心中感叹,
望四围山色中,遍人间烦恼填胸臆,
念到我的身儿,忍不住泪眼愁眉,
我道我阁泪汪汪不敢垂,恐怕人知,猛然惊恐了自己,
长吁气,信手推整罗素衣,想到了那苌弘化碧,望帝啼鹃。
试问天眼何方,缘何突糊了盗拓,颜渊?;缘何委曲了屈子,聊斋?
举酒独饮,意似痴,心如醉。
李氏兰芳逆风抚琴,作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忽而雷转雨欲下,遂与三君一同离去。
只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望见十里长堤,落花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