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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失心症侯群〃与花向[转自与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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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放授权!
预祝千秋高考顺利!!@M小點Y


1楼2013-06-06 19:06回复
    @M小點Y 诶、艾特竟然不成功!


    2楼2013-06-06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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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カーニヴァル」
      ·与仪×花砾
      ·BY 千秋
      _失心症侯群_
      『Could you cure me of the heart-lost syndrome?』
      # 01
      无论从陈设布局还是空间广度来看,花砾都可以断定,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毫无疑问是那艘黑船的船舱。
      八岁的花砾——不、应该说保持着八岁模样的花砾,独自蜷缩在舱室的一隅,从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缝隙窜进来的海风让他连打了几个寒噤。透过高且窄的舷窗能看见外面泛着淤青般不详色彩的夜空,不时有闪电狞笑着撕裂夜幕。海上的巨浪癫狂地不断掀起,又极具冲击力地落下,随时能将这艘苟延的船扑进海里,连灵魂都休想再度上浮。
      花砾是极不情愿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起这里的一切——从空气中散漫的霉湿烟草味,到四肢被镣链箍锁的沉重感。如果要完完全全还原多年前的图景的话,那么周遭应该还有那些近乎行尸的"同伴",外面也应该添上人口贩子和船员蛮夷刺耳的调笑咒骂。
      然而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船身又剧烈颠簸了几下,花砾的脊背被推离又重重地摔上坚硬的舱壁。深深吸了一口咸涩的潮湿空气,他开始怀疑这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想只是个噩梦。
      海风如陷阱中的困兽一般盘踞在外面低吼,桅杆从根部开始断裂正发出清脆的崩坏声。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可真是完了。安静地等待剧情展开成了此时唯一能够做的事。假使这场谬错可笑的时光倒流是有谁刻意为之,那么他很想知道其目的是什么。
      但如果想被称为优秀的戏码,总觉得还缺少一个重要的情节逆转。花砾有些事不关己地想着。
      然后,就好像要驳倒他对情节漏洞的置疑似的,花砾听见一阵如同毫无章法的鼓点般的脚步声,伴随着听不清内容的呼唤,由远及近一点点清晰起来。
      ……!!
      这里除了自己,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船身的颠簸稍稍缓和下来,花砾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舱门处移动。
      那声音隔着厚实的舱壁传进来显得有些失真,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才终于听清那个人呼唤的是什么。
      “花砾君……花砾君!!”
      心脏开始讶异地抽动。
      居然是自己的名字?
      能听见舱门被一扇扇顺次拉开,然后那个人探头向里面唤几声“花砾”,接着是下一个舱室,再下一个舱室。
      花砾想不出这个人会是谁。然而那个急切无措的、一遍又一遍呼喊着自己名字的、已经有些沙哑脱力的声音,却让他有种透彻心扉的熟悉感。可惜越是努力在脑中搜寻声音的主人,思绪越是不断被步伐和呼唤打乱。
      很快就要到这边来了。
      一,二……三。
      脚步声终于停在了这扇正确的门前,花砾屏住呼吸。
      “花砾……君?你在里面吗?”这大概是甲板尽头的最后一间舱室,如果在这里不能找到想要找到的人,那么就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应该是意识到这一点,门外的人有些忐忑地询问了一声。花砾伸出手刚准备推开门,这时却有个声音在心里突兀地响起。
      「就算他找到你,他要怎么带你逃出去?」
      也是。
      比起带自己逃出去,花砾还是觉得一起在这里死掉的结局比较合理。这是场插翅也飞不过去的风暴,而陆地和半岛在光年般遥远的地方。就算没有用望远镜和指南针去确认,花砾也能百分百这样肯定,毕竟再怎么说这里也应该是他自己的梦境,不然是不可能保持意识和思维的,那么如果自己觉得这艘船在劫难逃,那就一定没错。
      但显然门外的人并不相信这穷途末路的处境,花砾清楚地听见对方促急的呼吸,以及雨水从衣角、发梢滑下,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拼尽全力寻找是为了什么?
      搁在门闩上的手慢慢缩回。
      ——就算他找到你,他要怎么带你逃出去?
      逃不出去的,没用的。
      无论你是谁,我的噩梦你没有权力触碰更没有义务打碎。
      门开始被推动,转轴处发出艰涩的吱呀声,仿佛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一样。
      至少让我看清是怎样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迅猛的雨点立即被疾风卷进来砸在脸上,花砾用手背挡了挡再努力抬起头。然而不应呈现在门外的刺眼白光却开始迅速中和视网膜上积余了好久的阴翳,花砾焦急地发现完全没法看清近在咫尺的人背光的脸。
      然后视野里仍是模糊一片的映像突然开始颤抖旋转,再然后如同布幔一般被缓慢拉开。对方似乎对自己说了一句什么,然而陡然被拨远的距离让他只能听见“花砾”两个字的余音。
      花砾睁开眼。
      白色缀边窗帘大幅起落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微尘在清晨倾斜角略低的浅金日光中沉浮。非常地平和。
      也许世界上只有他一人知道这样的画面多么像死后余生的图景。
      花砾侧过身体,强烈的疼痛感迅速爬上神经末梢,倒抽一口气只好作罢,保持原来的躺姿只稍稍向右侧了一下头——
      “哇!!与……与仪!?”
      与仪正伏在他床边,柔软的被褥上覆盖着柠檬色的发丝。与发丝同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睡眠很浅的样子。眼眶下一圈浅浅的黛青昭示着这个笨蛋一定是累得不行才倒下的。与仪头枕着左边小臂,右手还不忘寻求安心似的扣住花砾的五指。温度从他的手心顺着指尖漫上上少年的胳臂。
      梦醒之前最后听见的是某个人的呼唤,梦醒之后第一个见到的是与仪的脸。
      直觉在迫使他把与仪和那个在甲板上焦急地寻找自己的家伙对号入座,但花砾有些不愿想下去。
      于是一个幅度很大的抽回手的动作就这样打断了与仪的浅眠。


      3楼2013-06-06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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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花、花砾君!!"与仪几乎是在睁开眼的一瞬间从睡眠状态切换回来,接着就像充满了电或拧紧了发条般弹起,一把拽过花砾塞进自己的怀里,"你终于醒了噢噢噢!!"
        这个不知轻重的拥抱勒得花砾全身的骨节都快散架,"你干什么放开我!"
        “不要,花砾君你担心死我了……”对方不仅没有放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又抱紧了一点。花砾没辙地慌乱伸手想推开他,这一推左臂被牵扯到的的伤口开始齐齐叫嚣。
        “喂……伤、伤口裂开了快放开我!”
        花砾明显地感到与仪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后者带着有点陌生的表情松开怀抱,清晨沁凉的风趁机溜进来填充两人之间形成的空隙。
        “……抱歉,花砾君。我忘了。”与仪表情复杂地看着花砾从左手手指一直缠到肩头的绷带,然后视线微妙地晃了晃,尴尬地不知要往哪里搁。
        “那个……我……去告诉小无你醒了。”
        “哦。”
        与仪转身向外走去,在门前顿了顿好像想回头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并很快拐入走廊消失不见。良好的视力让花砾察觉到与仪的双肩正颓丧地垮着。
        花砾收回目光,这才察觉到床头的柜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只超大号的贝鲁娜猫布偶,关键是自己的护目镜居然被戴在这只金色蠢猫的头上!花砾没好气地从它头上拿下护目镜,然后一把抓起猫头想远远地抛出去,瞪着这只蠢猫头上脚下的滑稽模样几秒,又败给它似的放回原处。
        单薄的病服抗御不了晨间的凉气,花砾缩了缩身子又钻进被褥里,鼻子蹭着晒得松软的被子,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病房里医疗仪器正发出缜密规律的跳动声。能嗅到空气中酒精和药水的味道。
        花砾一点点回想起自己受伤昏迷的全过程。
        ----
        轮在那座小镇对能力躯进行了地毯式的搜寻。受到惊扰的民众纷纷把门和窗锁得严严实实,这条宽敞的街道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任何人。花砾走在与仪身边,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后者用袖口擦擦混着灰尘的汗渍,清晰的伤口刻在侧脸上显示着刚刚那场战斗的激烈程度,未干的血一点点凝成深棕色的痂痕。
        突然眼角的余光里有什么闪动了一下,花砾别过头,终于意识到是一个挥舞着六只利爪的畸形怪物嘶吼着向这边俯冲过来时,身体早已被猛地往旁边推开,而怪物伸长的一只爪就这样擦着与仪的颈动脉飞过去,在空气中带出一缕血流。
        漏网的能力躯。
        与仪迅速从虚空中抽出蔷薇之剑,双刃交叉试图抵挡住巨大的冲击力,靴底在水泥地上向后跐开一段距离,“花砾君,快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快!”
        就在与仪分神和花砾说话时,能力躯趁机加紧攻击,两只有力的前爪和与仪做着抗衡,其余的四只则螺旋桨状开始飞速转动,带起一阵极速的风,风里就像裹挟着数不清的细刃一般,迅速割破与仪的身体,一道道鲜红的血印呈现出来,与仪往旁边跃到不远处的碎石堆上,踉跄了一下捂住腹部的伤口,带着痛苦的表情,眉眼都皱到一块儿去。
        “与仪!!”
        “花砾君……快点躲起来,我没事的!”
        “我……”
        花砾杵在那里抬不起脚步,远远看着与仪又一次冲向那个怪物。
        “蔷薇之墙——”在极度疲惫状态下,与仪的攻击显然没有起到太大的功效,藤蔓刚刚缠绕上能力躯三角形的头部,就迅速被挥舞的利爪撕碎,怪物被惹恼了似的又掀起一阵狂风。与仪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击垮。
        怎么办,该怎么办。
        花砾拼命地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与仪脱身,然而脑中一片茫然,就像电视调不出节目,只有静电干扰的信号。
        手机不在这里,联络不上其他人,自己仅剩的一把枪也早在刚刚就用完了最后一发子弹。
        与仪,与仪。
        他感到有千钧的重量压在双足上,无法迈开一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视线全锁在与仪身上,害怕自己只要有一点点走神,他就会粉身碎骨从此消失不见。周围一切巨细声息都无限放大,枯树上缢着的蜘蛛刚吞噬完最后一片蝶翼,土壤里埋着的虫正腐烂成悚人的尸骸,从高空坠下的炙热雨点打湿半边衣襟。


        4楼2013-06-06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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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不受控制地涣散,最后清晰的图像只剩从远处划破空气极速向自己刺来的利爪。与仪的呐喊声渺茫地不知从哪里传来,音量被杂音掩盖只能从语气听出他有多么歇斯底里。
          歇斯底里。
          “花砾!!!”
          花砾回过神来时,世界已经被倒置在眼前,全身的血好像都溢进向下垂着的脑中。左臂被利爪牢牢钳住,趁与仪不备突然向花砾冲过来的怪物,下一秒就把这具孱弱的身体远远地沿直线抛出去,花砾重重地砸到十几米开外的石壁上,还来不及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疼痛,身体中的开关已经断开,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
          与仪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后脑抵着墙壁看着天花板上的浮雕,让乱得不行的心绪全部化在一个深深的呼吸里。过了一会儿他迈开步子去寻找那些能够给予花砾温暖和安心的人。
          随便是谁,无,津久茂,平门先生,或者是不在这里的燕。
          总之不会是我,怎么会是总是无法尽全力保护好你的我。
          无怀里抱着书本冲进病房,俨然一只小动物扑腾着翅膀泪眼汪汪地向少年笔直地飞过来。
          “呜呜呜……花砾!!”本体是“虹”的男孩死死抱着他的腰,涕泗沾满了软绵绵又圆乎乎的脸,“花砾已经昏迷一天了呜呜呜……”
          “诶?你居然懂昏迷的意思?难道不是只觉得我在睡觉吗?”花砾惊讶地想到底是哪位了不起的把这个相对难懂的概念灌输进他的小脑瓜里。
          “唔?嗯……”无歪着脑袋显然也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懂的。
          “与仪,平门正找你。快到他那里去一下。”
          门外传来少女温和的嗓音,花砾抬头循声望去,才发现与仪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
          “啊,我知道了,谢啦小津。”
          与仪转身正准备走时察觉到花砾正看着自己,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然后又各自向两边岔开,与仪双眼弯起唇线上扬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花砾在那一瞬间觉得他是面对着一面镜子而不是自己,而他摆出这个拙劣的假笑目的只在于检查它是否能和真正的笑容一般蛊惑人心。
          “津久茂,那家伙的假笑,就是这样的对吧?”
          津久茂把手中的白瓷杯轻轻放到床头柜上,加了蜂蜜的红茶正冒着热气。她领悟过来花砾说的是以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与仪的假笑,只会让人觉得是在装帅,所以他并没有对花砾君假笑哦。”
          花砾看向窗外,眼瞳的本色和天空的倒影融成一片无机质的蓝。
          “嗯,大概就是这样。”
          无被二人的谈话搞得晕头转向,一会儿看看津久茂一会儿又瞅瞅神情木然的花砾。“那个……小津,花砾,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无君。让花砾好好休息,我们继续去学习好吗?”
          “可是花砾……”
          “好了无你快去。”
          “花砾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寂寞的嘛……”
          “谁会啊!给我快点好好去念书!”
          真是的,花砾想,无的思维模式和与仪越来越像了,真是糟糕的潜移默化。
          终于吓走了无,花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花砾君昏睡的时候,与仪一直在这里哦,”跟在无后面走出病房门之前,津久茂把手搭在门把上背对花砾停下脚步,“他说‘花砾君醒过来的时候看不到任何人一定会很害怕很寂寞'。”
          门被轻轻地关上,挂在后面的门饰随之晃了晃又渐渐恢复静止状态。
          花砾动了动僵硬如磐石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还完全不能弯曲。被甩出去时留下的长长抓痕裹在厚厚的棉质绷带下面,拆开看的话一定十分触目惊心。
          害怕,寂寞?
          那是你吧。
          不要擅自把自己的心境套用在别人身上啊。
          花砾完全想得出与仪看到自己的伤口后表现出来的的异常是因为什么。
          用手端过津久茂拿来的红茶润了润发干的喉咙,花砾才想起刚刚忘了说谢谢。他百无聊赖地躺下,视线被天花板阻挡无法看到天空的样子。
          与仪直到晚上才再次出现在病房。


          5楼2013-06-06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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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坐在床上正翻着一本不知从哪找来的没有封面的书,一副无聊得要死的表情,想必是书的内容并不合口味。与仪用指节扣了扣半敞的门,花砾抬起头。
            “花砾君,烛先生嘱咐你要吃的……药。”
            “啊,谢了。”
            两人间的空气依然有些流通不畅。
            花砾把摊开的一页的页脚折起代替书签,然后合上书放到一边,伸手示意床边的与仪把手中盛着药剂的杯子给他。与仪不知为什么显得十分犹豫,刚想递过来又撤回手。
            “啧,你干什么啊?给我。”花砾用白天瞪着贝鲁娜猫的眼神同样瞪了与仪一眼。
            “啊……给。”与仪别开头咬着下唇。
            花砾狐疑地接过杯子,热水冲的药剂正冒着团状的白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嘴巴凑近刚想喝,与仪突然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害他差点把药泼在床上。花砾这下真的炸毛了。
            “你干什么啊笨蛋与仪!?”
            “那个……花砾君,你再考虑考虑,那个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地苦啊啊啊……”夸张的语气加上更夸张的表情,看来与仪过去曾经深受杯中深色液体的毒害。
            花砾眨了一下眼,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啊还怕苦?哈哈……”
            明明在战斗中受伤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却极端害怕针头和苦药。花砾觉得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和眼前的人一样的奇怪家伙了。
            “花砾君,我是说真的啦真的超级苦哦,苦得吃不下饭哦,真的哦!”
            “好好我相信……”花砾说着毫不犹豫地端起杯子仰头喝药,用行动来表示“我根本不相信”。一口气把盛了大半杯的药喝下,花砾刚想炫耀似的抹抹嘴,未料想从来没有尝过的惊人苦味在口腔中迅速蔓延开来。
            天啊。
            ——味蕾都快被摧毁的永生难忘的苦。
            “……喏,喝完了。”余光探测到与仪正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花砾向里侧过头把空杯子递过去给与仪,像个幼稚的小鬼一样暗自逞强,蹙着眉头按捺下想用几大杯白开水冲淡苦味的冲动。
            “唔……什……”有什么东西在花砾的牙齿上轻轻磕了一下,还没等他看清就已经被与仪的手指推着滑进口中。
            “给乖孩子的奖励。”与仪正捏着一张彩色的糖纸展平给他看,笑得干净迷人。
            巧克力在唇舌间融化开来。
            ——心跳都快被停止的永生难忘的甜。
            花砾讷讷地看着与仪的笑颜,任由甜味一点点消除口中残留的苦涩。
            与仪这才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掌心贴合上仍然温热的杯壁。然后在床边蹲下身,把脸深深埋到被褥里。努力保持的微笑终于支撑不住破碎开来,他宁愿花砾看不清自己的脸。他吐出的字闷闷地传送到花砾耳中。
            花砾知道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对不起。”
            果然是这句吗?
            这句世界上最简单也最难懂的单句。
            一直以来花砾有种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好像拷贝了一份与仪的思维程式存储备份着,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预测他将会说的话将要做的事。这也只能怪自己长期养成的洞察别人心理的习惯,而与仪又是个太好懂的人——至少他这么觉得。
            “对不起,花砾君。”
            视线落在与仪的头顶。有种错觉,那金发在白炽灯苍白的灯光下下正流失掉大半的亮泽。
            花砾抿了抿唇,故作不解地问他:“为什么?”
            然后在心里默默先对方一步作答。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花砾君。」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花砾君。”
            你看,果然是。
            “我明明就在那里,还让花砾君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声音明显地颤抖着,“对不起。”
            所以说,为什么?
            为什么要保护我呢,啊,我知道了。
            因为那是你的任务对吧。
            “和你没关系吧,是我没听你的还呆在那里,”花砾的手有些犹豫地覆到对方的头上,第一次知道那微微蜷曲的金色发丝竟然有着有丝绒的柔软,“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再说我根本不想被你保护,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蠢死了。”
            花砾听着自己发出的音节在空气中相互撞击,发出金属般冰冷的轻响。
            ----130208/TBC.----


            6楼2013-06-06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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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
              意识到这个家伙是谁,花砾的心脏开始跳动紊乱。
              花砾用右手肘使劲推了推这个看起来一定十分滑稽的家伙,但对方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似乎半点儿也不在乎这个拥抱有多么不合时宜。花砾所有的挣扎和喊叫都闷闷地发不出来。
              布偶服里的人透过贝鲁娜两只圆圆的猫眼,看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和怀里少年的重合。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你看,连影子都重合在一起的你和我,也许并不是完全平行的两条线啊。
              因为我我正曲下背脊偏离轨迹给你一个拥抱。
              啊……我忘了你看不到。
              你看不到。你不懂。你不想。
              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他们在道路中央持续这个拥抱,身边是幢幢流动的人影和远离听觉的喧嚣。空气中流淌着木桶里新酿苹果酒的甜香,远处涟漪状荡开钟楼悠远绵长的响,花衣吹笛手舞蹈着绕过街角,孩子们牵着心形的气球嬉笑奔窜来往。
              花砾终于被放开,立即像获救的溺水者一样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愠怒地拽过对方布偶服的前襟刚想骂几句,但由于凑得太近发现藏在里面的眼睛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马上别扭地松开手向后缩了几步。
              那双眼睛像紫色的烟水晶一样。
              “……你干什么啊?”
              没有回答。
              “刚刚……谢了。”
              没有回答。
              嘁,不说话算了。
              转身就想走但是手臂立即被抓住,花砾不情愿地回过头,这次换作对方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少年头上的护目镜正流动着天空纯粹的蓝,视线再向下移一点则是一张表情讶然、精致若冰雕的脸。
              “猫贝鲁娜”从臂上挎着的篮子里拿出最后一根糖果棒,递到少年的面前。
              缓过神来的时候,花砾发现自己手上正拿着那根被虹色透明塑料纸包裹的糖果棒,穿着布偶服的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130210/TBC.----


              8楼2013-06-06 19:11
              回复
                我真的炒鸡喜欢千秋这篇文的说~私心不贴完~


                9楼2013-06-06 19:11
                回复
                  私心不贴完是个毛线啊[[摔碗
                  萌毛小受欠调教!


                  IP属地:浙江10楼2013-06-06 19:15
                  收起回复
                    很美的文


                    11楼2013-06-06 20:34
                    收起回复
                      幸好我还没看不会入坑,阿毛雪饼受受大发咩~
                      先马的说~


                      IP属地:浙江12楼2013-06-07 18:18
                      收起回复
                        写的超级棒,这才是真正的大触触!!果断右键!阿毛雪饼快更!【完全入坑的趴


                        IP属地:浙江13楼2013-06-09 19:03
                        收起回复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大哥哥,那个……”花砾以为她一定是要问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毁了一朵花,但是女孩
                          的重点却在其他地方,“那个猫贝鲁娜的徽章,好漂亮!!”
                          花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前襟别着的这枚装饰物。
                          这是什么时候……啊,好像是无硬塞给我的。
                          花砾取下圆形的银质徽章打量了下,正面刻着猫贝鲁娜的头像,反面则有一行浅浅的“Limited&Special”字样。难怪这么稀奇,原来是限量版吗?
                          “给。”女孩看着花砾摊开的手掌上放着的徽章,双瞳顿时染上欣喜的神色,但眼神传达的信息又马上变为不解。
                          “……喜欢的话就给你好了。”
                          “真的……可以吗?可是大哥哥不要了吗?”
                          “嗯,”花砾顿了顿,“我不要了。”
                          本以为女孩一定马上就会满心感激地收下,但是小小的人儿却好像就快哭出来一样问他:“大哥哥不喜欢猫贝鲁娜吗?为什么不要了呢?呐不喜欢吗?”女孩拉着他的衣角迫切地从他那里寻求答案。
                          而花砾一时语塞,慢慢地垂下握着徽章的手。
                          与仪的样子和什么重叠着模糊一片蒙在他的视网膜上。无论怎样努力辨清脸部的每一个细节,结果最后都氤氲成一片象征性的暖色渐变。
                          不喜欢吗?为什么不要了呢?
                          现在,这样一个质问摆在他面前,并且需要速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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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3-06-10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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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终于肯更新了么?话说最后虐了?雅蠛蝶


                            IP属地:浙江16楼2013-06-12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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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千秋快完结了,我就全部贴过来吧哈哈哈!


                              17楼2013-07-05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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