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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伤は水のよう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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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6-06 17:34回复
    开始以前·作者有两个
    我并不是格外钟情于深夜写东西的人。虽然也常幻想自己在浓重的黑暗和静谧里独对电脑荧屏,板着脸(或者用忘记运动面部肌肉而导致其僵化的表述更为准确),唯有十指如被启动了某项隐藏机能般飞速地在键盘上运动着,而头脑实则处于一种半空的状态,但实际操作时却是对着空白一片的文档发呆的情况占压倒性绝对多数。之前那种仿佛从身体内部抓挠着五脏六腑的想要一吐为快的欲望在真正面对发泄口时却突然间荡然无存,消失得如此迅速而彻底就好像它从未存在过一样,但它又是真实地在过并在着的——“我”是两个,并非用什么暴力手段从外部强行且血腥地撕裂开来,而是像肥皂泡那样自然分裂成两个,其过程平和自然甚至轻快,但结果是有两个我,一个被某种确实的物质填塞得满满当当,被压迫得恨不得即刻将自己剖解开来把内里的东西一倒而空;而另一个则是空的,一无所有,因为没有质量所以连“轻”这个形容词都无法使用,所拥有的只是“存在”而已——或者说它本身即是“存在”,只是“存在”的存在。
    写下这篇文字时是凌晨一点,屋外没有雨声,连惯常的如婴儿啜泣般的猫叫也听不见——这可能是我拉上了厚窗帘的缘故,也可能是天气转冷了猫儿正蜷缩在某辆汽车底下瑟瑟发抖,顾不上喊叫,又或许只是它今晚碰巧心情不佳。我本想找什么背景音乐来放,可尝试了半天终于作罢,指尖打着键盘发出单调的“啪啪”响声,有点像锤子将铁钉凿进墙缝里的声音,位于这个世界边缘的某堵墙的墙缝。
    我在这样的声音思考着那个满满的我和空空的我,默默静待着一股大浪将什么淹没,将什么冲刷干净,又将什么自比西伯利亚冰原遥远得多的,远得如意识尽头一缕不可捉摸的梦一般的地方裹挟而来。


    2楼2013-06-06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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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鞋子里的红豆面包
      柳在美术教室里找到幸村时,他正靠在暖气片上,额头抵着铁制窗楞,小口啜着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罐装黑咖啡。初春即便是正午的阳光也薄得像一层淡彩,确实的轮廓洇开来模糊不清,却留下浓重而棱角锋锐的阴翳。
      “美术教室里是禁止食物和软饮料的。”柳说。
      “黑咖啡没关系的,何况小稻田老师自己也经常因为懒得去食堂而躲在这里边吃巧克力边批改学生作业,被我撞见后还分给我两块呢,是明治的抹茶夹心口味。”说着幸村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巧克力在嘴里融化开来,那馥郁但被抹茶的清爽甜味中和后而不至于过分甜腻的美好味道。
      小稻田美智子是立海大高中部去年新招的美术教师,美大研究生毕业,留着齐耳短发,喜欢带两边不一样的耳环,很瘦但个子出奇的高挑,讲课讲到激动时还会跳到课桌上去,班上学生包括一百九十公分的男生在内都不得不仰着脖子听课,故而获得了“美术女神”的称号。
      ——以上是柳的记事本里所记录的相关内容。
      柳尝试想象了一下小稻田老师趴在地上,一边认真地翻看画作一边咬下一块巧克力的情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幸村把巧克力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慢慢咀嚼,因为满足而双眼微微眯起的表情。
      柳微微勾起嘴角。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幸村问。
      “不知道的,用了排除法。先去的天台,再是花园,接着是学生食堂,按理说你午休时去这三个地方的可能性加起来超过95%,可是你不在这其中任何一处,所以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这么说这次又是我的胜利——对你的数据。”幸村笑着说,是少见的扬起眉毛带一点孩子气的明朗笑容。
      柳也笑了:“嗯,一如既往。就像一个悖论。”
      “的确。”
      ——幸村对柳的数据胜利率是百分之百,换言之在分析幸村行动时柳使用数据的话失败率是百分之百,但这个“百分之百”本身同时又是一个数据,而按照推论其正确率应该是百分之零,就此陷入无解的恶性循环。
      “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嗯。”柳踌躇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最近你和弦一郎之间。。。”
      “啊。”幸村突然叫着打断他,回过头来眨眨眼睛说,“抱歉等一下。”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却分明是打着什么鬼主意的调皮笑容。
      被誉为“神之子”,在网球场上拥有几乎能将对手神经逼到崩溃边缘的绝对存在感和压迫感的幸村精市,脱去球衣后也只是一个性格温和,不排斥甜食,偶尔喜欢捉弄人或者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的平凡学生而已。或许这种巨大反差所形成的独特人格魅力,也正是他当年能在“王者之校”的立海大跃然众人之上,领导初中网球部取得斐然成就的重要原因之一。
      柳顺着幸村的目光往窗外看去,正满开的樱花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男孩把脸绷得紧紧的,眉头纠结到一块好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嘴唇抿成僵硬的一线。女孩低着脸开不清楚表情,只依稀能分辨出红彤彤的后耳根和攥紧了百褶裙裙角的手指。
      “弦一郎也真是的,眉头皱成那样别人会以为他想打人。”幸村仿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这是开学以来的第三个了吧。”
      “大概。”
      “那个女孩应该是。。。”
      “多田优子,我们班的,卫生委员。座位就在我旁边,成绩全优,体育不是很强但长跑不错,演艺部部长候补。另外胸部不错——喂别用那种好像生吞了一只青蛙的表情看着我,好歹我也是个各方面都健全的高中生。”
      柳看了幸村好一会儿,说:“精市,你变了。”
      “或许吧。”幸村仰头喝光咖啡,摇了摇空罐头发出“哐当咣当”的声响,那是空无一物的证明。
      “发生了什么吗?U-17的时候。”
      幸村、真田和柳他们被选拔进入U-17初三毕业那年的事,本来是准备如果能够成为一军首发队伍就放弃高中学业出国深造,进军职业网坛,但三月份在立海队员们集体为幸村庆生而举办的聚会上,幸村却道出了自己要退出U-17继续在国内完成学业的决定。
      “那个时候真的吓了一跳,但其实最受打击的还是弦一郎吧,毕竟你之前什么都没跟他说。”
      “也没有跟他说的义务吧,那是我自己的事。”幸村说着,把咖啡罐头扔进垃圾桶里,空罐头在半空划出一道很漂亮的抛物线。
      柳微微皱起眉头,却没说什么。
      没人知道幸村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有人猜测是身体的缘故,比如上次的手术其实并没有完全成功,或者还留有什么后遗症……
      “别想太多,你不是实证主义者吗,一切假说都要有充分的证据支撑才能成立。”幸村露出一个宽慰性质的笑容,“真的只是我一时兴起的想法,也可能在我心里的某处其实在害怕着成为职业选手这件事也未尝可知,我所清楚的只是那时候的我是不行的,缺少某样决定性的东西,就像飞机的某个螺丝钉没有拧紧一样,虽然可以起飞,但那种细小如蜜蜂振翅一般的嗡嗡杂音最终将导致的结果却是毁灭性的。”
      “这些话你和弦一郎说了吗?”柳问。
      “莲二,你的记事本上记录的我上一次和弦一郎交谈是什么时候?”
      柳说:“除去社团会议之外,弦一郎决定退出U-17以后,到现在一年又一个月零三天,一次也没有。”
      幸村点点头,将目光再次转向窗外。真田已经走了,多田优子却留了下来,靠着樱花树的树根盘腿坐在草地上,仍旧低着头。起初幸村还以为她在哭,再细看才发现她只是在看书,嘴里叼着Pocky的饼干条。
      然后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樱花。
      幸村轻轻地笑了,说:“所以我没办法原谅弦一郎,理性上明白不是他的错,可就是没办法。”
      <TBC>


      3楼2013-06-07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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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咧~更了更了~话说。。。改了好多。。-_-||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3-06-08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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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冥儿的文就伤如水没看,逆反心理作祟么大家越称道的我越不看。。。比如tp什么的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3-06-08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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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午网球部的训练结束后,幸村提出想留在部活室里整理比赛的录影资料,刚沐浴完毕,正在扣最后一个衬衫纽扣的真田听见了,皱紧眉头,似乎内心里在拼命地压抑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东西,最后却只是淡淡地说:“那我先走了。”
            “嗯。”幸村敷衍性地点点头。
            真田和幸村的家离得并不远,骑脚踏车只需十多分钟,从四岁相识开始两人就常常结伴回家,先是从网球俱乐部,再是从立海大初中部,一路上基本都是幸村主动寻找话题,而真田则充当认真的倾听者,偶尔沉着声音一本正经地发表不同见解——他们之间的谈话从来都关于网球,只关于网球。
            以旁人的眼光看那恐怕真是比哈农练习曲更为单调乏味的童年时光。同龄男孩们嘴里叼着便利店里买来的肉包和炸可乐饼,高声议论《少年JUMP》上最新的漫画连载或班里女孩优美细长的小腿,而他和幸村则日复一日走在相同的路上聊着相同的话题,无法计数的傍晚,橙红色的余晖涂抹在神奈川上仿佛一层浓厚的油彩,列车呼啸而来轰鸣而去,天空是一种灰败而冰冷的蓝,如同晚霞燃烧后的烬埃,路灯回应某种召唤一般逐一亮起,真田侧过头,看见幸村低垂的睫毛,尖细的下颌,还有粘在脖颈上的一缕蜷曲的头发……
            没有谁提议或坚持,对于两个尚只能称之为“孩子”的两人而言,一起回家大概就像吃饭前说“我要开动了”一样,
            是构成他们世界的先验性常识之一,过于稀松平常又绝对性地不可或缺。
            但一年又一个月零三天前的那一天,真田告知幸村自己也要推出U-17的那一天,这个“世界”为之赖以生存的常识被否定了。
            “弦一郎。”
            真田回头,是柳。
            “我以为你先回去了。”真田说。
            “去图书馆还几本书。”柳调整了一下网球袋的肩带,“精市还留在部活室。”用的是陈述句。
            真田点头:“说是要看录影带。”
            “弦一郎,今天中午我和精市看到你了,从美术教室的窗户。”
            “啊,是吗。”真田拉低棒球帽的帽檐,但柳直觉那并不是羞涩的下意识举动,恰恰相反,真田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用力得以至于小臂上的青筋都仿佛即将要迸裂开来般突起,那是十分生气的表现。
            “是他怂恿那个女孩来找我的。”
            毫不知情的柳微微睁大眼睛:“精市?”
            真田沉默地向前大步走去。柳并没有追过去。他回家的路线和真田是两个方向。在公车上柳掏出手机给真田发了一封邮件:
            “明年就毕业了。找机会和精市再谈一次吧。”
            然后柳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从书包里掏出文库本。公车遇上塞车而缓缓向前蠕动,街边的音像店里在放《HANA-BI》,是久石让为北野武的同名电影作的主题曲,弓弦高亢又极力压抑地鸣奏,牵动着情绪有如深夜的大海在浓的化不开的黑与蓝里汹涌翻腾。柳翻了一页书,轻轻用脚尖打着节拍。
            一分零六秒后,柳收到来自真田的回信:
            “我现在只想考虑网球的事”
            公车终于动起来。柳合上手机,心想发邮件连标点符号都不打,真不像弦一郎的风格。
            <TBC>


            8楼2013-06-08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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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上吃完饭早读前最幸福的是就是来嫂子这里看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06-09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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