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有身穿素装的僧侣从后面闪出，一个，两个，三个，很快奎因就数不清了，但她还是又放了一箭才转身开跑。
“要快通报皇子殿下，这群人是动真格的！”迦勒喊。
奎因点点头，然后拿起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哨，放到嘴里。
呜！
急促而响亮。
嘉文猛地起身。
“有危险！”他喊，然后抓起武器，奔向屋外，赵信跟在身后。
推开门，希瓦娜已经出现在门后，狗熊和温德尔随后也推开门，最后才是布兰德。
“出麻烦了！”希瓦娜手上套着那对钢铁的武器。
嘉文点头，手中握着长枪，径直向着哨声的方向跑去。
没几步，就看到迦勒和奎因退了过来，然后忍者们就用了过来，足有20人之多。
嘉文只感到阵阵头疼。
这什么情况？
“长老！”他喊，“我们只是匆匆路过的旅行者而已，不知哪里冒犯了诸位我们这就离开。我记得均衡的教义是不尚杀戮。”
“均衡？”长老从人群中走出，“这腐朽的教义又怎能束缚住我等？我等是蛰伏于暗影之人。 ”
“暗影？”嘉文眉头紧皱。这又是什么？他想。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均衡之道早已破碎，我等乃是影流！”长老一挥手，身后的忍者便冲了过来，速度很快声音却很小。
寒光纷纷闪烁，忍者们拿出了武器。
“来啊！干就干！”狗熊吼着拿出战锤。
但嘉文却另有打算，“退到屋中！”他下令。

“啊？”狗熊一时还没反映过来，直到温德尔踢了他一脚，才慌忙向后退去。
希瓦娜打开屋门，八个人急忙退了进去。
刚合上门就听见飞镖钉到门上的声音，然后忍者们的影子在屋外晃动。
“准备！”嘉文大喊，并把长枪端平，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
嗵！
木质的房门终于被撞开，两个忍者闪了进来，但屋中的人早有准备，赵信长枪晃出一道影子，最后贯穿了一个忍者的身体，但另一个忍者扑了过来，却被希瓦娜一拳打在胸口，痛哼一声，摇晃着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
两个人互相都颇为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
不错的开始。嘉文想。然后更多的忍者涌了进来。就是现在！
“进攻！”
他大声下令，然后率先发起进攻，手中的长枪刺出，巨大的枪刃出现了裂隙，那一瞬间变得像藤鞭一样有无数节，每一节都是致命的利刃，内里好像用一根铁索相连，比看上去要长得多，也致命得多。
枪尖刺穿了一个忍者的肩膀，铁索开始收缩，将嘉文拉了过去，那个忍者被撞倒在地，嘉文踩着他的身体拔出长枪，然后再刺入心脏。
他们人多。嘉文明白。但我们只要守住这扇门就可以了。
“布兰德！”他喊，他知道这个时候最有用的是谁。
其实不等他说话，火焰已经在布兰德双手中酝酿，像两团红云。
热量一阵不一阵强，布兰德忽然狂笑起来，与平时截然不同。
只有在行杀戮与毁灭之事时复仇炎魂才能感到片刻的自由与欢愉。
“欢迎来到火焰世界！”

他将双手前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灼热的印记，
而下一秒，印记就化为汹涌的烈焰向上喷涌而出，有两个没有避开的忍者瞬间就被火焰吞没，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变成了焦炭。
布兰德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烈火一波一波的涌出，连嘉文这边的人都感到危险而向后退却。
火焰在人群中穿梭，但仍有部分突破火海冲了过来。
等着他们的是狗熊的战锤，赵信的长枪，希瓦娜的铁拳。
终于，忍者们退却了，留下屋中一地的尸体，有十多个忍者死在了这里，鉴于房子已经彻底烧了起来，嘉文等人也从屋中出来，但剩下的忍者以经不见了。
除了长老。
他将手指交叉在一起，组成一个手势。
“影奥义·分身！”
忽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身后冲了出来，与他本人一模一样，果真是影子！
影流么？嘉文似乎懂了一些，避开影子，直冲那个长老本人。
长老在原地不动，直到嘉文故技重施，长枪的尖端点了过来才轻盈的闪开。
这让嘉文有些恼怒，长枪横扫，长老用短刀格住，但嘉文立刻收回长枪，又一下，终于刺穿了长老的咽喉。
但却没有刺入血肉的实感。
长老整个人忽然化为一阵黑雾，然后消散。
影子！
“小心！”

但有些晚了，那个冲过来影子忽然化为长老本人，抽出短刀猛地扑向温德尔，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没能做出反映。
刀子插进了温德尔的胸口，只怕心脏已被贯穿！
该死！嘉文想骂人。“杀了他！”
无需下令，狗熊的战锤已经伴随着吼叫砸到了长老的后背，骨头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长老松开了刀，整个人瘫倒在地。
温德尔捂着胸口，但血仍从指缝中涌出，他无力的坐在地上，然后吐出一口血，死了。
希瓦娜把手放在温德尔的鼻子下面。
没有呼吸。
“他死了。”她小声说，有点想哭，温德尔经常在笑，做的饭也很好吃，他现在死了。
狗熊一屁股坐在地上。
嘉文数了一下尸体，十三比一，伤亡已经可以接受了，但谁能接受？
“布兰德，烧掉尸体。”嘉文说。
“这不明智。殿下。”迦勒说。
但布兰德已经燃起了火。
“是不明智。”嘉文解释，“但让我们的就这样暴尸野外，任野狗吞噬，这不可能。”后面火烧了起来。
嘉文看了一会，在之前的战斗中的火焰已经蔓延，整座寺庙都烧了起来,无论如何，诺克萨斯人都会赶来。
“走吧。”他说。
希瓦娜看着他，但没说话，低着头跟着他。
“向那个方向？殿下。”迦勒也很难过，但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
“突破战线，“嘉文下定了决心，“去普雷西典。”
·····
太阳还没升起，诺克萨斯的哨站就出现在众人眼中。
“我们怎么办？殿下。”迦勒问。
狗熊有些焦躁，他哼了一声，“冲过去吧！让我多杀几个诺克萨斯畜生泄泄火！”他说道。
布兰德似乎很喜欢这句话，兜帽下传出火热的声音，“我会鼎力相助的。”

又不是要找死。嘉文心想。“天还没亮，我们偷偷潜过去。”他说，“战线上部署着数千诺克萨斯士兵，不要擅自行事。”他眼睛一抬，“尤其是你，布兰德！”
火焰猛地跳动，布兰德笑了，“放心吧，我的好皇子，就算是我也不想死啊！”
但愿如此。嘉文想，然后点点头，除了相信他也没别的办法。
“迦勒、奎因！拔了卫兵！”嘉文低声下令。
没有回应，但他知道他优秀的斥候们已经去了。
不一会，鸟叫声传来，他们赶紧跟了过去，迦勒和奎因站在那里，卫兵倒在他们脚边,一个是头部中箭，另一个则是被割了喉咙。
太阳正在慢慢升起，天边已经有些亮了，恐怕卫兵换岗的时间也快到了。
“绕过前面的塔楼，”嘉文收起地图，“看到那条栏杆了么？”
人们点头。
“狗熊！你来开路，砸开栏杆！”他说，“卫兵一定会被寺中的大火引去一些，在没有更好的机会了，我们必须冲过战线。”
他握了握长枪，枪刃轻轻开合。
“别让温德尔白死。”他说。
前面有一队卫兵渐渐走远。来吧！他想。
“冲！”
一行人先是弯腰快速冲过哨塔，栏杆越来越近，木制

狗熊加快速度，挥动铁锤，栏杆果然倒掉，但铁丝仍然缠在上面，希瓦娜冲上前去，龙的血脉在体内沸腾，看似纤细的手臂猛地用力，铁线发出一声悲鸣，终于断掉。
“呜啊！”
狗熊痛哼一声，一支箭插在他的肩膀上，哨塔上的卫兵手中端着十字弩，好像在大声呼喊些什么。
奎因回头射了一箭，但没射中。
“快冲！”嘉文大喊，带头越过栏杆，三个士兵闻讯已经冲了过来，嘉文提起长枪，将其中一个刺倒，狗熊冲过来打倒了另一个。
最后一个明显是长官，身上穿着钢制胸甲，他拔出剑向嘉文砍去，却被赵信格住，双叉长枪的枪柄打在他身上，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枪尖插进盔甲的缝隙，血淌了出来。
战线并不长，已经能看到另一边艾欧尼亚人的哨塔。
“跑！”
不知是谁喊。
另一边也支着栏杆，艾欧尼亚人严阵以待。
他们在怀疑。嘉文知道。而且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长枪高举挥舞，德邦战旗飞扬。
“德玛西亚！”他喊。
艾欧尼亚人有些惊愕，他们拿起弓箭向嘉文等人身后的诺克萨斯追兵射击，将追兵逼退，但是也没有挪开栅栏，嘉文看到有一个卫兵跑开了。
诺克萨斯人没有逼近，但也没有离开，而是默默等待，他们的人越聚越多，而且越来越近。
很快，一大队艾欧尼亚士兵回来了，人头涌动。
人潮分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人群中间，士兵们搬开栏杆，而嘉文终于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将长枪插到地上。“卡尔玛大人。”，他说道，然后鞠躬行礼。

第十三章
“那么···嘉文殿下。这就是我们的援军么？”
卡尔玛声音轻轻地，看得出有温怒浮在脸上，而嘉文坐在她的对面。
古朴典雅的浮雕花纹布满整个房间，即使在艾欧尼亚，普雷西典城也绝对是文化的圣地，仅次于首都艾欧尼亚城。
但很明显，双方此时都无暇欣赏。
“当然不是，卡尔玛大人。”嘉文说，“我们此行只是为了了解艾欧尼亚的战事···”
“我们的战事？”卡尔玛的手攥成了拳头，“诺克萨斯人跨海而来，屠戮我的同胞，烧毁我的家园····这就是战事，难道一定要来到这里，你们才能相信这是一场残酷的侵略？难道诺克萨斯人的军队来到艾欧尼亚还可能只是盛装游行而已？”
这让嘉文有点说不出话，“很抱歉，但是德玛西亚也有很多考虑。我非常想帮助你们！”
“以这七人之力？”
“原本是八人，有一个战士已经英勇战死。”
卡尔玛不安的动了动。
“抱歉，”她说，然后优雅的坐好，“我有些失控。”
“不必在意。但请相信我，德玛西亚的援军千千万万，就在峡海对岸。”
“但不在这里。”卡尔玛摇摇头，发髻轻轻晃动,紫水晶发出晶莹的光泽。“但无论如何，我们确实需要德邦的馈赠。你还需要了解些什么？皇子殿下。”
“艾欧尼亚和诺克萨斯人的兵力，还有总体的战况。”
卡尔玛想了一下，这时侍者端上了水果和葡萄酒。
“诺克萨斯人有长矛，有利剑，还有钢甲，他们有好几万人，甚至更多，盛产凶悍残忍的战士。而我们··”她拿起一个桃子，“只盛产这个。”

“桃子可无法坚持这么久。”嘉文知道后面还有话。
“是的，事实上如果不是艾瑞莉娅，我们现在已经投降了，但那一日，在普雷西典，她让我们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如此甜美，”她啜了一口酒，“请品尝一下。”
嘉文拿起酒杯，鲜红的酒液流入喉咙，果然甜美。
卡尔玛接着说，“于是我们便拥有了勇气，我们勇敢地与他们战斗，我们发现了我们的力量，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弓箭手，有无极剑道·····对了，还有骑兵。”
“诺克萨斯铁骑闻名天下。”
“但马匹很难乘船度过海峡。所以，骑兵也是我们的优势。”
嘉文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战争就应该很快结束。”
“是的，应该。”卡尔玛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然而我们孤军奋战，但他们却拥有祖安的帮助，当恐怖的生化弹幕降临普雷西典城郊时，数千艾欧尼亚士兵的生命永远留在了战场上。”她抬起头，“我们该如何结束战争？”
嘉文没说话，他不能擅加评论，语言有时候简直像是亵渎。
“但诺克萨斯人也别想！”卡尔玛说着站起来，“他们人比我们多，装备比我们精良，但我们的反抗不会停止，直到我们中的一方彻底毁灭。”，她顿了顿，“够了么？嘉文殿下？”
“以经足够，非常感谢。艾欧尼亚绝不是孤军奋战。”嘉文收起纸和笔，“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他伸出手。
“愿艾欧尼亚与德邦的友谊永世长存。”卡尔玛拿起酒杯。
乓！

与嘉文手中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嘉文饮尽杯中之酒，将酒杯轻轻放下。
“既然如此，我近日即启程返回德玛西亚。”他说，然后一种冰冷突然在眼中流动了起来，“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样疑问。”
卡尔玛也放下酒杯，嘉文的语气让她皱起了眉头，但她还是将手一伸，“但说无妨。”她说道。
“您可知道影流么？”
卡尔玛的眉头又紧了些，“影流？”
“是。我们来时曾寄宿在均衡教派的寺庙中，但却遭到了自称影流的忍者的袭击，我的那名士兵就因此而死。”
“这····”卡尔玛心中也是不解，但这事明显与均衡教派有关。“我也不知道详情，这样，”天启者摇摇桌上的银铃，一个侍者走了进来。
“大人。”侍者谦恭有礼。
“请将上次伊泽瑞尔先生赠给我们的地图拿给嘉文殿下。”
侍者点点头退了出去。
但这个名字让嘉文有些耳熟。
“伊泽瑞尔····”
“是的，就是那个著名的探险家先生，上一次他来到艾欧尼亚，就画了这样一张地图送给艾欧尼亚政府。”
侍者拿着一张卷着的地图走了进来，将地图递到了嘉文手上。
上面有些灰尘，但总的来说保养得还是很好，看得出地图画得很详细，嘉文甚至找到了上次借宿的寺庙。
温德尔的坟墓。他想。
“均衡教派的总部在这里。”卡尔玛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下，一个古庙的图案在她的指尖下面。“或许你可以到这里找到答案，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写一封信给寺庙中的长老们···”
“不必麻烦，”嘉文收起了地图，“收到这样一份大礼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就不必再麻烦了。”
卡尔玛点点头，轻轻笑了一下。
“也好，那就省了笔墨，我们准备了食物和补给，还请尽量带上，战事吃紧，还显寒酸，还请不要介意。”
“哪里，万分感谢。”
······

次日，嘉文一行八人便离开了普雷西典,食物不多，八块烤牛肉，一只鸡，剩下的都是水果或者面包。
艾欧尼亚军队护送他们走了一段，并帮助他们隐秘的度过了战线，嘉文一行加速行进，但却绕了个道，嘉文决定先去均衡教派将影流的事问个明白。
大概走了一天，第二日的早上，均衡教派虽初升的阳光一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宏伟的庙门在阳光下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让人感到神圣的安详。
但嘉文却只是抬抬眼皮，均衡教派给他的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好了。或许真如狗熊所说，一群骗人的和尚。
“我们进去么？”，希瓦娜动了动手臂，装着食物的大袋子动了动。
“当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嘉文拍了一下少女的头。
“对！”狗熊吼了一声，“温德尔可不能白死。”奎因拍了狗熊一下，用的力气不小，大个子怪叫了一声。
“我们并不了解他们的底细，”迦勒解释道，“甚至连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不清楚，温德尔死了，着我们都很难过，但是我想，因此而让所有人都身陷险境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表达哀伤的方式。”
“那有什么所谓，”声音的深处火焰啪啪作响，布兰德在兜帽下燃烧。“我来把它们都烧光。”
“不能无礼。”嘉文已经走了上去，青石台阶又高又陡，阴暗处青苔滋生。“我还先要去问明情况。”
嘉文扣动了大门。
片刻就有人打开了大门，古旧的门沿在地上擦出了一道痕迹，两个僧侣出现在缝隙中。

“先生。”僧侣们双手合十，弯腰行礼。
“师傅。”嘉文回礼，“我想找下这里的长老。”
僧侣们有些为难，毕竟这里可是均衡教派的总部，在艾欧尼亚地位级高，长老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我是德玛西亚的皇子，嘉文三世之子，嘉文四世·光盾，慕名拜见均衡教派的长老，能否行个方便？”嘉文忽然说道。
他身后的人甚至比面前的僧侣们更吃惊，如此表明身份，简直让人心惊，要知道，现在已经出了艾欧尼亚的势力范围，正处在诺克萨斯占领区内，他们这样一支小队想要行动可谓是如同在冰面上起舞，必须处处小心谨慎，更何况这均衡教派似乎还不那么简单，如果对方真如那晚一样怀有敌意，此举可谓自投罗网。
僧侣狐疑的看了嘉文一眼，又看看他身后的人，“德玛西亚的·····皇子？”他不敢确定，“还请等我去禀报长老。”，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但嘉文叫住了他。
“拿着这个。”嘉文扔过去一面旗帜，僧侣慌忙接住，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就有人回来了。
“嘉文大人，你看不是一个人了。”希瓦娜小声说。
回来的确实是另一个人。
黑白相间的素装上面纹着密集的花纹，腰间挂着精致的印花长剑，明显不是普通的僧侣。
他手中拿着那面旗帜，淡淡的打量了嘉文一眼。
“果然名不虚传。”他将旗帜还给嘉文，鼻下的胡子动动，“暮光在均衡中看穿一切，的确是德邦皇子。”
“您是？”
“皇子殿下这么健忘，”他向前动了动，“您不是找这均衡教派的长老么？”
“正是。”
“那你找到了。”
·········

均衡教派不愧为艾欧尼亚两大教派之一，而这总部也确实显出了庄严和威仪，校场上武僧和忍者们刻苦操练，而藏经阁也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反倒是这寺内的正厅倒显得宽敞的多。
这倒是简朴素雅。嘉文远远看到正厅的木质门板想。但走近了才看到，门板虽是木质，但那木材可是世上最贵之紫衫木，可谓贵如黄金。
有三个忍者在正厅等候，一个一身深色，身材高大，一个一身绿色，飘逸黑发系在脑后，看得出是个女人，还有一个明显是约德尔人，三人都蒙着面。
“来，容我介绍一下，”长老手指那个最矮小的约德尔忍者，“这位名叫凯南，虽然还年轻，但却是十年之内最有天赋的忍者。”
“久仰。”嘉文行礼。
“好矮。”凯南身高刚过希瓦娜的膝盖，这让半龙少女有些惊奇，也引来了嘉文的一记敲头。
“失礼了。”希瓦娜撅着嘴道歉。
不过对方倒没怎么在意，长老指向那个女忍者，“这位是我等的暗影之拳，阿卡利。”
嘉文抬眼看了看阿卡利，对于这个忍者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一些，均衡教派的执行者，蜷伏于暗影之中的致命铁拳，高效而无情。
阿卡利弯腰对嘉文行礼，似乎是为了行动方便，女忍者淡绿色的忍服被裁减的很省布料，下半身只有前后两道细细的下摆，结实漂亮的大腿就若隐若现的露在了外面。
而且身材不错。嘉文想。

“还有这位，”长老指向最后那位高大的忍者，身材几乎和嘉文一样高，这在艾欧尼亚人中非常少见。“名字叫慎，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的儿子。”
“还有，”长老示意所有人坐下，眼睛看着嘉文，“我不是什么长老，我乃是均衡教派的观察者与监督者，也是守望者，叫我暮光之眼。”
这却是我孤陋寡闻了。嘉文想，颇有些尴尬。但这些都不是他来此的目的，而且再也不耽搁不得了。
“长····暮光之眼大人。我这次来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嘉文的语气有些急促。
“皇子殿下但说无妨。”
嘉文点了点头，将身子探了过去。
“这样的话，暮光之眼大人，您可知道影流么？”
暮光之眼的胡子动了动，“影流···· 皇子殿下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很简单。我的一个部下死在他们手上。”
“不可能，这个影流乃是几年之前我等教派中的一个异端，信奉阴影之道，行事残忍诡诈，我等已将其彻底讨伐歼灭，这么多年都再没有听到风声，绝不可能死灰复燃。”

“那我的部下死在谁的手里？”
“这个···时值战乱，恐怕这世道也不太平，有奸人为非作歹图财害命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嘉文只感觉一股火气突然冲了上来，“您的意思是我德邦精锐的战士是死在一群盗匪手中？”
“群起而攻之，暗中偷袭，战斗并不是只有一种方法，年轻人。”
“我不是什么年轻人！我是德玛西亚的皇子!我亲眼见识了那诡异的战斗方式，是影子夺去了我的战士的生命！没有盗匪能做到这一点。”嘉文猛然站起，实木的椅子在地版上摩擦。
暮光之眼摸着胡须，想了一会。
“当初影流确实已经全灭····”
“不，父亲。”说话的是慎，高大的忍者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您忘了么？劫没有死。”
暮光之眼的眉头猛地一紧，胡子下的嘴唇抿了一会。“我还要找到另外两位暮光之眼商量一下此事。”
“无论如何，我们应当有所准备，父亲。”慎的眼里似乎有些不安，好像是劫这个名字触动了他，不只是他，所有听到这个名字的忍者无不动容。
暮光之眼轻轻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
“这件事情不小，我一个人恐怕不能定夺，”他看向嘉文，“还请容我与另外两位暮光之眼····商讨一下。”
嘉文瞟了他一眼，轻轻弯腰。“那是自然。”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暮光之眼快步离开正厅，留下嘉文一行和三位忍者。

“您好。”嘉文向慎行礼，“我们一行能在这里休整下么，现在大家都已经很累了。”
“当然。”慎点点头。“随时都可以。阿卡利，带着他们去休息一下。”
暗影之拳点了下头，“请跟我来吧。”
但所有人都走后，慎却叫住了嘉文。
“皇子殿下，”高大的忍者看着嘉文，不安在严重跳动，这实在是不像慎这样人应该有的神采。“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倒稀罕。
“我的帮助？”嘉文皱眉看着慎，“我虽然是德邦的皇子，但在这里这个名头没有意义。而且我只有八个人。”
“我需要每一个人。”慎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来，有些模糊，但好在还能听清。“你知道劫这个人么？”
嘉文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刚才您似乎对你的父亲提起，但我却并不知道。”
“他即是影流之主。”
影流！嘉文心中动了一下。
慎接着说道，“很少有人了解他，但我却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顿了顿，“在他沉浸于阴影的力量之前。他是我见过的最具天赋的忍者，但却始终无法超越我，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去翻阅远古的禁忌，然后一切都变了，他抛弃了均衡，拥抱死亡和阴影，奉力量为主宰，并且在教团中散播他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