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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如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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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在路上了。对面墙上泛黄的照片,将所有岁月交错重叠。
  想起有一年在山里,摘到一朵美丽的花;另一年溪边漫溯,赤脚渡水;还有一年,和一个人牵着手,买菜、做饭、散步、晚间回家。一晃眼,花枯老水逝去,成空了的人。
    
  屋内一角尘封着喜爱的背包。前些年,背着它跨越山水,来来回回,看沿途的风景,想别人的心事。那时候有一双手陪着上路。纵使崎岖,也欣然前往。
  若干年后,风景不变,唯一变的是心情。空山行旅,不去探寻坎途你突然想到,能把简单的平坦走好,便是不易的幸福了。
    
  偶尔在清晨跑步,偶尔在晚饭前练习瑜伽,偶尔买一件昂贵的衣物给自己犒劳,偶尔用心品尝酒柜里奢侈的醉生梦死。
  漫卷的细致点滴一铺开,便成幕微小电影。突然看见自己笑,又突然发现自己哭,牵肠挂肚、独自伤怀。每年每日,每一度的春夏秋冬,都流散于这一路。
    
  如今,已忠实于眼前的生活。面朝阳光春暖花开的房间,照耀温暖可人的露台;可以在灯光温柔的餐厅里喝喜欢的咖啡,可以把自己埋进黑夜的阳台隔着玻璃看来来往往的街道。
  生活淡得似潭无涟漪的水,可甘心。
    
  其实,也会孤独,独自一人的风景会寂寞。只不过,学会了坚忍,开始懂得平常于心。往昔的路是一种可以闲暇的心情,或有时甚至强说愁肠。而此时这条路归属于活生生的日日夜夜,回到最原始的面前,才觉得踏实了。
    
  细数那些经历了的前尘往事,最后一页回忆已翻过了身。紧紧手中唯一握住的现在。就算能够,想,依然不要一个圆满的过去。
  因为行路坑洼却给予收获,因为没有极致,才不存在结束。圆满之前,仍乐于奔走,希望满怀,就不会有失望。
    
  从此,端坐雨里雾里,看日月交替;闲闲看云听风,浅笑作答。
  从此,落日晚霞星光晨空远山如黛,不动声色地闯进所有昼夜。
  从此,日子半醒来,又半睡去。



1楼2007-07-29 09:35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