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司徒家要和我们联姻?”潘默看着一个老人的背影,忧心忡忡地问道。
老人背手立在一副百鸟朝凤图前,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淡淡地道,“嗯。”
“那您答应吗?”潘默问道。
“嗯。”
“可是爹……”潘默犹豫了下,道,“司徒炯他……前几任妻子都死了……这……”
老人没有继续他的话题,而是问道,“我们潘家谁武功最差?”
潘默一惊,慌乱地低下头,有些心虚地道,“是……紫絮。”
老人猛地转过身子,眼睛里透着凌厉的光芒,寒声道,“你敢骗我。”
“爹……”潘默一下子跪到地上,声音有些凄然,“我们已经逼走小辰的姐姐了,二哥家的孩子,就剩小辰了……”
“我潘家不要无用之人。”老人重重地甩了下袖子,冷冷地道,“你二哥家的两个孩子,一个丹田天生有缺陷,留在我潘家有何用?另一个,练了这么多年武功,始终停在心法的第一层,留在我潘家又有何用?”
“爹……”潘默跪着爬过去,“那是二哥的骨肉啊。”
老人眼睛一瞪,“紫絮便不是你的骨肉吗?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是潘家下任家主,怎可如此妇人之仁!”
说着,又是重重地一甩袖子,边走出书房边道,“总之,让小辰嫁进司徒家。”
“爹……”潘默看着老人的背影,垂下头,心下一片绝望。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色身影仰躺在屋顶上,月色照耀下,显得有些颓然。
潘家后山瀑布下,一个身着白衣,头发用白色丝带扎着的人儿正挥舞着长剑,长剑所到之处,水流竟不能靠近半分。
“啊——啊——啊——”只见那人怒吼着凌空跃起,长剑划圆一圈,轰隆而下的瀑布水流喷洒出去,击在附近的石头上,留下一个个小孔。
为什么?”那人将长剑插入水中,神情有着丝痛苦,“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
插在水中的长剑轻轻抖动着,发出一声声的轻鸣。
“小黑,我和姐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他们容不下我们?”
长剑轻鸣声渐缓,仿佛在安抚着她一般。
那人定定地看着长剑许久,又道,“小黑,当初姐姐离开的时候说,人为刀俎,我不为鱼肉,该出走时就出走。”
长剑光芒暴涨,映出那人白皙的脸庞,好看的眉眼和嘴。
“小黑,我要去找姐姐。”那人抬手轻抚着长剑,“你是潘家的传家之剑,我不能带走你,对不起。”
“嗡——”长剑鸣声越来越大,从后山直往前庭而去,让潘家熟睡的众人猛地惊醒,纷纷只着中衣手持宝剑飞奔而来。
“小辰?!”最先赶到的潘默看到跪在水中的人儿,惊讶地叫出声来,视线落在她面前插着的长剑,又失声道,“湛卢?!”
原来跪在水中的人正是潘默与潘家家主口中的潘辰。
潘辰没有站起来,而是依旧跪着转了个方向,朝着潘默磕了三个头,“四叔,小辰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之恩。”
“小……小辰?”
这一会儿的时间,潘家的众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后山,看到水中的潘辰,纷纷惊叫出声。
潘辰从水中站起,发丝上一滴水珠滑落,滴落到水中。
拔出长剑,潘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最后到达的一个紫衣女子身上,扬声道,“紫絮姐,小辰要走了。”
小辰!”蔡紫絮见她这么对自己说,神情焦急地道,“为什么要走?”
“我姐姐说,人为刀俎,我不为鱼肉,该出走时就出走。”
“放肆!”一声斥声传入众人耳中,令众人胸口不禁有种激荡之感,不由皱起眉,唯独潘辰,神情依旧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