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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8日+文文】叶加 BY 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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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百度大叔的第一楼~ 


1楼2007-07-28 00:24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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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时间:7/16/2007 7:33:00 PM 移动此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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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时间:7/26/2007 10:17:00 PM 移动此回应 

    雨林与月迷八可转结局,其它的可以转,心苦搬文


    2楼2007-07-28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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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2: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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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发生了一桩案子,终于使这件事水到渠成。佟蔚父亲的贩毒案再次因为有其它的佐证被翻了出来,办案的组员都有些尴尬,不晓得该怎么去面对佟蔚。而就在我们绞尽脑汁,考虑是否要实行进一步诱敌计划以便使打击面更深入的时候。佟蔚找到了我与叶加,她说自己不方便留在队里,以免情报泄露,但她作为缉毒队的一员,有义务与大家同甘共苦,所以她请求回家做卧底。当时她的面色有点发白,但神情倔强,那表情几乎让我错以为看到了另一个叶加。 

      叶加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低声在她耳边说:“没有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而后事实证明,我们再一次误入歧途,佟蔚的父亲在贩毒事上是无辜的。 

      缉毒大队破天荒因为失败而出去庆贺了一番,每个人都喝得差不多稀里糊涂的。我让佟蔚送叶加回去,叶加含糊地问我为什么不送。我踹了他一下,骂:“你小子怎么关键时候都那么不开窍呢。” 

      佟蔚将叶加扶走后,我一个人又喝了几瓶干红,躺在包厢的地板上,脑子里回忆的却是一年多前,我与叶加躺在篮球场上光景。当时叶加身上散发着剧烈运动过后随着热气而来的似有似无的香气。我当时有片刻的恍惚,只知道心里迷茫地想,这小子还真臭屁啊,拿香皂擦身子。是什么香皂呢,我喝着酒猜测着,直到彻底昏睡过去。 

      自那以后,佟蔚便与叶加正式同居了。我猜叶加应该是喜欢佟蔚的,他看她的时候,眸子里会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暖意。可是直觉得告诉我,叶加如果爱上一个人应该会是很执着,甚至可以很疯狂。但我并不想看他那样,因为我知道,这世上只有淡淡的东西才可以持久。我想叶加能有这种持久的幸福。 

      叶加与佟蔚成了局里人见人羡的小准夫妻,佟蔚会在情动的时候,不管什么场合都会抱住叶加一阵啃咬,嘴里念着,我要强bao你。刚开始的时候,叶加还有一点吃惊,说我怎么找了个母狼呢。佟蔚眯着眼睛看叶加说,得不到你的人才会变成狼,我现在得到了,虽然不是全部。叶加诧异地问佟蔚,我身上你哪部分没啃过,怎么说没得到全部呢。他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人都觉得口燥舌干的。可他们接着几句话能把别人心里的火生生给灭了。佟蔚将手插进叶加衬衣,一本正经地说:“这里头的东西,你的五脏六肺。”叶加想了一下,皱着眉回她:“你又想吃猪下水了,今天买什么,猪肝还是猪肚啊? 

      所以新来的警官常把这对小夫妻的对话当成是xin教课,刚来的时候听着会觉得面红耳赤,后来就见怪不怪了。像资料室新来的小风,最初的时候臊得不行,听多了还能跟着大家哄笑几声。佟蔚那句强bao你的口头禅,也有人私下里怀疑那晚叶加喝醉了,佟蔚是真下手强bao了叶加。我听着冷笑一声,心想凭叶加的身手,如果他真不情愿,即便是烂醉,十个佟蔚也不够瞧的。 

      再有一年,佟蔚怀孕了,她毫不掩饰这一点。确实,对于局里那些多多少少对叶加心存绮念的男女老少们,她可算是标志xin地彻底的胜利。从此,叶加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我放了叶加的假,让他回家好好准备婚事。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心头极度的烦躁,我做了一个扭转我们三人彼此命运的决定。 



      早在一年以前,我们就开始盯金三角K的线。原因是这个东南亚最大的产毒,贩毒组织在我们境内越来越活跃。每年它会在公海上举行二次最大的交易,一次在春季,一次在秋季。我与叶加原本决定在来年的春季,对它在公海的交易进行全面的围剿。叶加觉得对这个组织了解实在太少,应该多一点时间去收集相关的情报及资料。由于各种原因的限制,我们可以从国际上得到的线索并不充裕,以至于我和叶加到现在也没有摸清楚这个组织的结构是如何排布的,只知道它的组织的头会按惯例叫King. 我还记得叶加修长的手指在这个词虚空抓了一把,说:“毒品之王,我会逮到你的。”


      5楼2007-07-28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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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加放下手中记录的笔,对着他的眼说:“我一直很好运。”他笑了起来,笑得很阴森,然后回头走了。 

        有一次再审时,他半途突然要烟。犯人肯向你开口要烟,一般都是打算妥协的开端。所以,我走下去松开他的镣铐。他抚摸了一下手腕,从我手中接过烟,我拿起点火机给他点烟的时候,他却避过了。King微侧着头冲林加扬了一下下巴,说:“我要他给我点烟。”


        9楼2007-07-28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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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资料室门口,做了个夸张的姿势念了句:“芝麻开门。”然后就笑着打开了资料室的门,我们同行三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叶加,事实上他就坐在正对大门的窗台上。没开门之前,我不是没想过叶加会是什么造型。我想在得到小风的通知之后,叶加自然是一身干净俐落的警装,神情肃穆的端坐在电脑前独自研究资料,或者与小风他们研讨某些不详细节。事实上叶加身着的确实是警装,不过他是光着脚盘坐在窗台上,也确实在做研究,只不过面对的是一盘残棋。那幅光景显然还在天下无贼里,根本不知道来几个不素之客。 

          等他意思识到进来不是他一般的同事,我们已经把他那幅悠然自得的模样尽收眼底。他手里拈着棋子与我面面相觑,看那眼神显是在埋怨我怎么突然带些人来让他出洋相。我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边上满脸涨得通红的小风。叶加跳下窗台,也不穿鞋而是将手伸给谭文笑着说:“又见面了。” 
          谭文也面带微笑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是啊,我都没想到这么快。”俩人随便闲聊了几句,如果不是叶加还赤着脚,我真想把刚才那一幕从记忆里跳过。领导的面色我是绝对不敢去看的,以我多年与他共事经验那是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好不了了。 

          叶加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头转向领导。叶加并没见过领导,首先是领导总是喜欢用召见的沟通方式,其次他就算偶尔在三年间来过一两趟,叶加窝在资料室里也没照过面。擒了king ,虽说上头声明要给我们记功,不过现在还在批示中。叶加看了他一眼,鼻头轻轻一皱,还没等他说什么,我和谭文突然异口同声大叫了一声:“叶加!”叶加与领导同时都被我们吓了一大跳。我则因为谭文的大叫声而吃了一惊,他显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 
          我心里暗想,下次领导来访我一定要看黄历,如果日子不对,能推则推,嘴里则给叶加介绍道:“这是省公安厅陈厅长。” 

          最后我们才被知会谭文会在我们这儿待上较长的一段时间,他过来是为两地警方互动作准备,先行一步来熟悉情况。 

          (命运是什么,命运是如歌的行板^-^) 
          谭文确实是个高素质的人才,光凭别人精通四国语言,便叫我们觉得有些汗颜。他还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处熟了才知道他父母亲都是北京人,十六岁以前还在北京生活,后来才被远在香港的叔父接去抚养。没想到他和我与叶加居然还是同乡,不免又多增添了几分好感。同时也不仅感慨,三人少年时都在北京生活十几年里从未谋面,长大后却来了这个几乎是最南边的城市聚在了一起。 

          叶加对谭文的态度始终淡淡的,即不特别冷淡也不显得特别热情。如果你要有一个衡量接待外来人士的标准,他的态度简直可以拿来作参照。谭文的电脑技术也是极棒的,不但会使用多种专业软件,还会做一些编程。这刚好是叶加很感兴趣的,俩人也会常坐在一起做一些探讨。但每次都是谭文主动前往,叶加从来不相邀。


          13楼2007-07-28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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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他神色诡异地凑近我,说:“不用太麻烦,我是gay,你给我消火就好!”我心里一惊,回头看谭文神色自若,才笑骂道:“你这小子,谁跟你做兄弟倒真是倒霉,连身皮肉你都要算计。” 

            谭文苦着脸说:“你也太轻看我了,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吗?”他拍着自己的肩膀,又说:“这样吧,我先把自己的身躯给你用一下。”他神色暧昧,“我猜,你大概很需要一个肩膀来靠一靠。” 

            我啐了他一口,但还是很高兴的搭住了他的肩膀。俩人仿佛都心情大好,正想就这样亲热的勾肩搭背的离开。我看见了叶加,他正站在马路对面,在车子川流不息的阻断下,我无法立刻动身去走近他。我们就这样静静的面对面地站着,在我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我没有毫不犹豫地去接近他。后来我看到叶加给了我们一个微笑,那个笑容犹如清晨阳光里的露珠,清澈也流光溢彩,却给人一种无法挥去的淡淡哀愁,也许是阳光下的朝露是无法持久吧,每一瞥美丽的瞬间都是流逝。再后来在一辆阻隔视线的双层巴士通过后,就不见了叶加的身影。 

            叶加消失了,仿佛也带走了我的魂魄,我又失神的四处游走,从黄昏走到夜晚,从白走到黑。等到夜起凉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浑然忘了谭文。当惊觉得回身的时候,发现他居然还在我身边。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找借口,谭文已经开口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知道今天是我的什么日子?”我连忙说倒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对不住,没买生日礼物,下次吧。 

            谭文呸了我一口,说今天是我初恋女友的死忌。俩人一时沉默,半晌,我才歉然地说对不起。谭文笑说不知者不罪,怎么样找个小酒馆陪我喝两杯吧。我当然欣然应允,于是俩个人就近找了个小酒馆。一落座也不等菜上来,就喝起酒来。那晚俩人都喝多了,一路又唱又跳的往回走,走到一半力有所不逮就索xin坐在大马路上聊天。 

            谭文显然醉狠了,说了许多自己的事。我知道了他的初恋女友也是他的缉毒警官,后来因为得罪了毒贩而被暗杀。我知道了他父母死于车祸,所以他十六岁就背井离乡去了其它城市。那一刻,我看着他脸上的轮廓,竟觉得他与叶加非常相似。他们的脸上都会在不经意间飘过一丝很模糊的哀愁与忧伤,他们都似乎在压抑身体中某样东西,在痛苦的挣扎。 

            我想我后来拥抱了谭文,尽管在我心里我想拥抱的是叶加,谭文没有似毫反抗。他说,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人生里只有一季,那就是秋季。短暂的收获的兴奋,你知道这一切都将过去,再美的秋季都是为了等待冬天的来临。你始终都在等待,等待那个已知的结局。一生都在等待里蹉跎了,一生都是过客。 

            我说,刚才佟蔚说人总是狼狈的活着,一生都要挣扎,与你的论调比,看来她真得至少是个积极向上的人。“佟蔚?”谭文微抬问,“是不是叶加的妻子?”我说是啊。 
            谭文叹了口气,说老天真是钟爱叶加啊,本人是钟灵神秀,连妻子也是那么有聪慧。想起过往的种种,我忍不住微笑,也叹气着表示同意。“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适合做叶加的终生伴侣,那恐怕非佟蔚莫属。”谭文好奇地问:“真这么配?” 

            我笑着说,佟蔚对叶加是该硬之处,绝不手软,该软之处,温存似水,这一辈子的心思只怕有百分之九十都在叶加身上。谭文嗯了声,含浑地说了一句,所以她说一辈子都要挣扎吧。我心头一震,脑海里有丝模糊的思绪飘过,但总也抓不住,再看谭文早睡过去了。我眼皮也粘上了似的,就着马路躺了下去。 

            大清早,我们俩把扫马路的人好心叫起,互相打量对方胡渣满面的样子,都是哈哈大笑。俩人回我的狗窝里略收拾了一下,就同去办公室上班。到了队里才知道,佟蔚在黎明时分生了个大胖小子。队里已经有好多人赶去瞧了,有人说晚上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见我回。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才懊恼地看见上面真有十七八个未接电话。 

            同事老蒋拍着我的肩说:“可惜啊,宋队,你这个大媒人没有第一眼看到他们的结晶。”我笑说你们瞧见还不是一样。 
            老蒋说:“眉目长得像叶加,不过那脾气只怕要像佟蔚,急噪得很,他妈生她那会儿,他还在拳动脚踢的,生生整了佟蔚十多个小时,都以为下不来了。你不知道叶加在外面脸都急脱了色,我估计是吓坏了,一连问了好几遍宋队来了没有。”


            17楼2007-07-28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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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我们与叶加只是尽情喝酒,半点也没提这件重大案件的事。叶加今天特别兴奋,喝了好多酒。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米色的衬衣,下面也只是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裤。其时春寒尚未过,天气也总是乍暖还凉,尤其是雨后的天气,更透着丝丝渗骨的寒气。叶加浑然不觉得,挺直的鼻上甚至还渗出薄薄的细汗,我知道那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烈酒。我怎么也没想来到,他弄来的居然是整箱整箱的二锅头。别人吃惊,他就说怀旧。欢喜尽头总是令人怀旧,因此大家自然都能谅解。 

              可我发现叶加今天喝得实在太多了,他不但来者不拒,还主动要酒喝,他喝得份量已经超过了我与谭文的总和。我皱着眉,二锅头这种酒喝多了伤身。我上前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叶加,你不能再喝了!” 

              叶加一把推开我,红着眼说:“你管得着么你,你总是想要管我!” 
              他推我的力道实在不小,我被他推的向后只跌出好几步去,最后还是谭文上前挡了一把,再幸免没有跌个四脚朝天。一转眼,叶加已经又倒了满满一杯,他一仰头把那杯酒当水喝。我又气又急,上前去夺他的酒,他死命地回抢。一来二去,我们居然动手过起招来。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场搏击赛后,我与叶加三年多来这还是第一次开仗。喝完酒的叶加力气奇大,我又怕伤着他,只能左躲右闪。屋里的人早喝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也神智不清的全都当我们是在玩余兴节目,不时稀稀拉拉传来叫好声。 

              而就在我极其狼狈的时候,谭文突然插手进来,他一掌击在叶加的颈脖旁,叶加立刻软软的倒了下去,我连忙的抱住他,恼怒地骂谭文,“你怎么伤他!”我说。 
              谭文皱着眉说:“我再不击晕他,他恐怕会伤着他自己。” 
              我抱着叶加,才发现他的身子烫得出奇,我惊慌地问谭文:“他怎么这么烫,会不会酒精中毒。” 
              谭文俯下身摸了一下叶加的前额说:“他恐怕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喝了过多的烈xin酒,体温才上升得很快。” 
              我抱起叶加说,那送医院。谭文说不用,他喝了烈酒不能随便吃药,等出了一身汗,把温度降下来就好。 

              谭文将其它的同事安排妥当送出门去,我则将叶加平放在沙发上,将他上身的衣扣解开给他散热。不一会儿叶加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他满脸的痛苦之色,拼命的挣扎,连我的拥抱都不能使他有片刻安静。他挣扎着,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然后,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就更深了,以至于将他俊美的五官都扭曲了。 

              我看到他的样子,又心疼又可气。聪明如叶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我低哑地问他,“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我把自己卖了都会去帮你找来。” 

              叶加不答,但他显然很痛苦,他咬着自己的双唇,蜷曲在沙发上。我看到他将自己的双唇咬破了,血丝顺着嘴角滑下来。我吓得用去捏住他的双颊,说:“叶加,你是不是想吐啊,你想吐就吐就好了,别咬伤自己。” 

              “他是想哭。”谭文在我身后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我一边搂着叶加,一边将手指伸到他的嘴边说你想咬就咬我吧。叶加仍然手脚并用的拼命挣扎,身上流露的是一种无法宣泄的痛苦。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连抱都抱不住他,只好狼狈地问谭文。 
              谭文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吹淡了屋内浓浓的酒气。他看着窗外的夜色说:“他也许是小时候不被允许哭泣,无论多难受都不能哭,否则就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又或者在他成长的时候发现,哭泣好无用处,所以他一定是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当他想哭的时候已经不会哭了。” 

              清新的空气安抚了困顿挣扎的叶加,他开始安静下来在沙发上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我见他睡得平稳了,才敢小心翼翼地抱起他送他回家。谭文开车,我则将他半抱在怀中。车开到一半,叶加的眼睛半睁,那双长刷子般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我见他醒了,有点没好气地说:“你醒啦,我们正在送你回去。” 
              隔了一阵,才听叶加痛苦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个女的,我不甘心!” 
              


              19楼2007-07-28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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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san的家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来祭奠,而且还是两个身着警装的人,于是有些畏缩的往两人沙发里挪了一下。那是一老一少,老的已经年近花甲,小的还是稚龄。他显然对我们有些好奇,尽管老人想要遮住他的视线,可他还是侧着头打量我们。 

                叶加上完香,对着那张黑白照片行了标准的军礼。然后他走到那老少面前,老人已经是慌恐不安,抓住孩子的肩膀劲很大,以至于孩子开始扭动着要摆脱他。 
                “不用害怕。”叶加微笑着说:“忆华,她为我们工作……她是我们的同事。”他掏出一张存折,交到老人手里说:“这是她的工资,还有她的抚恤金。” 
                我知道Susan生前花钱如流水,她提供的情报没有收过叶加一分钱。她常嘲笑那点可怜的线费,这些钱应该就是叶加替她平时存起来的线费。但是我晓得局里怎么都不可能会批什么抚恤金给Susan. 

                叶加俯下身,抚摸了一下那个孩子圆圆的脸蛋,收手的时候那个孩子问:“那我妈妈是警察吗?” 
                叶加蹲下来,握住他的小手说:“你妈妈虽然不是警察,但你要永远记得她是个英雄。” 
                “那我妈妈有奖牌吗?”小孩连忙又问,他好像生怕叶加遗忘了这个,指着叶加的胸前说:“每个英雄不都是要戴奖牌的吗?” 
                叶加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孩子的手,说:“当然,你妈妈有奖牌。”他一把拽下肩上的徽章,将那它放入孩子的小手里。 

                我与叶加并肩走在返回队里的路上,良久,俩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终于我忍不住了,说:“你总该知道,你让Susan去查什么吧。”我看叶加还在低头前行,手一伸阻住了他的去路。“我知道你很想替她报仇,可是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 

                叶加回过头看着我,我忽然气馁地发现,叶加的那双眼始终清澈,无论多悲伤,多痛苦,都仿佛不能到达他的眼里。有的时候,会让人怀疑他会不会痛苦,会不会悲伤。他冷冷地推开了我的手,急步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眼里。 

                之后的一些日子里,我开始与谭文通过那些繁杂的信息进行密集的排查,终于否绝了另一东南亚组织从陆上运货的可能xin,肯定它运货的工具是船。叶加就在我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说佟蔚想去他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所以他们夫妻打算去北京玩一周。我冷淡但也很干脆的准了他的假。 

                他的告假自然引起了同事们的一些不满,在这个非常时刻为私人原由丢下大伙去游山玩水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我则说他们刚有孩子,多聚聚也是应该的。 

                而叶加还是在我们有行动的时候赶回来了。我们在拂晓时分出发,沿着滨海大道前行的车子里,我们不发一言,连很会打圆场的谭文也显得无话可说。 

                叶加一直看着窗外,那是个阴天,天灰得不见一丝罅隙,只是在海平面的交接处有一抹亮光。浪涛击岸声阵阵,冲上来又无奈地退下去,那抹亮则始终安静地凝望着这一切。我们三人同时都在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想的是曾经拥抱着叶加看黎明的那晚,我不知道他们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今天仗可以说打得很混乱,因为行动组一位新来的成员太过紧张,提前打开手枪的保险,结果枪走火。我们只能在还没有干掉毒贩外围的情况下提前动手。 

                过来交易的是该组织的二把手,名叫巴颂,东泰人个xin狡诈也彪悍。一发现情况不对,就边打边突围,在众多的保镖护送下倒当真冲出了我们的包围圈。我与叶加,谭文一路追过去,在干掉了他身边的保镖之后也成功的将他逼上了一处崖上的观海亭。谭文兴奋的跟我们说:“抓活的。”丢下这句,他人已经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我与叶加也紧随其后。 

                奇怪的是,我们在石径阶梯转角处伏身很久,并不见巴颂突围反击。叶加冲我们比划了个手势,意思他上去看看。我冷冷摇了摇头,谭文小声说:“那我上去吧,我经验比叶加丰富。”我点头说那你小心。 
                谭文端着枪往上走,不时的利用遮掩物挡住自己。一直到他接近凉亭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我与叶加也拿起枪,接近凉亭。 

                诧异的是,凉亭里空无一人。我听到谭文几乎难以抑制的咦了一声,然后小心地挪动脚步凑过去看崖边的护栏下是不是吊着人,就在他弯腰探身查看护栏崖下的状况的一瞬那,只听叶加叫了一声小心,他人也随着自己的声音冲了过去。巴颂已经从亭顶一纵而下,将谭文从护栏里踹了出去。而就在他翻跌出去的瞬间里,叶加飞身纵前抓住了他的手,可谭文巨大的下坠之力将他一起带飞了出去,直到叶加的脚勾住护栏才生生将他们的坠势顿住。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固然我吃惊,巴颂也有点惊呆了,可我猛然惊醒便抬枪毫不犹疑,一连数发将巴颂击毙。我赶到他们近前,发现他们就依靠叶加的一双脚勾住护栏在半空中吊着,叶加只抓住了谭文的一只手。 

                “谭文,谭文!”叶加吃力地叫着谭文,他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抬头茫然地望着叶加。“把手伸过我,来,扣住我的手指。”叶加温和地对他说。谭文在这一刻竟然好像还在犹豫,我已经破口大骂:“你想什么呢,快抓住叶加的手。” 

                谭文迟疑的缓缓伸出手,五指扣住了早已经张开的叶加的手指。我稍松了口气,满地想找根绳子,可这会儿功夫却又上那儿去找。耳边听谭文这个时候居然想起来与叶加聊天,他问:“你以前做杂技的时候,也是这样抓住队员的手吗?”叶加闷哼了一声,吃力地回道:“我已经十年多不干杂技了,所以请你千万抓紧我的手。” 

                我则突然福至心灵,转身在巴颂身摸索着,果然找到了一根质地精良的皮带。我就用这根皮带先把谭文弄上来,然后再两人合力将头脚倒置的叶加救了上来。 

                我乘着他们靠着护栏喘气的那会儿,又一弯腰将巴颂手里那把精致的西格玛9mm微型手枪拾了起来,刚想检查它的弹匣。叶加说了一句,别看了,空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愣,不明白叶加怎么会这么肯定。 
                谭文已经恶狠狠地吼我,说:“叶加说空的,那肯定的是空的!你也不想想,他手枪里如果有子弹,刚才打我一枪就好,干嘛那么费劲,那脚来踹。” 

                叶加微微一笑,板起手指头说:“西格玛微型手枪,长5.8英寸,重14盎司,容弹量7发。他刚才在仓库里突围的时候用了四发子弹,在外面大道上是二发,被我们被逼上观海厅的时候又用了最后一发。我早怀疑他这么老半天不见动静是因为没有备用弹匣。”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个,然后不服气的抽出弹匣,不禁哀鸣一声果然是空的。但随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24楼2007-07-28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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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1:5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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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骚发归发,活总是要干的,我心里头明白的很。所以虽然下面个个怨声载天,我还是沉着脸把任务布置了。谭文由于因事回香港,所以这次就我和叶加负责押送king.直到的隔天晚上,我们才获得押送king的时间,地点和路线。同事都嗤笑说,只怕上次把头吓得不轻,现在居然也懂得保密程序了。 

                  King被从牢里一提出来就拿一双眼贪婪地看着叶加,目光猥亵看的都不是地方。虽然叶加脸色平静似水,我却有点忍不住,突然举起手肘狠狠击打了一下他的脸,嘴里则冷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是粗人,动作幅度大。”那肘击打到了他的嘴角附近,king神色不变,竟还微笑着舔了一下稍肿的嘴角,但那目光始终不离叶加。我倒是一时拿他没有法子。 

                  为了避免碰上象上次那样的袭击,我们并没有使用警车,而是用了一辆普通的桑塔那,也没有穿警装,所有的队员都身着便服。King原本应该坐在我与叶加的当中,可是他那幅样子,我无论如何也不敢让他坐得靠叶加太近。也许是因为上一次押送king惹出了很大的动静,几乎殃及了好多老百姓。所以这次我们的路线没有被按排再在高速公路上前行,时间也变成了半夜时分。拿到这张通知单的时候,整个行动组的人都把上头骂得狗血淋头,说简直拿我们当枪靶子。我则苦笑了一下,心想难道要拿老百姓当盾牌吗? 

                  因此,我们三辆桑塔那就这样半夜三更的开在一条僻静的道路上,窗外是漆黑的夜在车灯打照下树影班驳,我猜大概大部分人此时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吧。我有些后悔同意这次路线的安排,因为取道高速公路,我们只需目前一半的时间,现在却无故多出了一个小时的押送时间。我心里想着,下次可别再当这种傻冒了,就在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开道的车突然急刹车,我与叶加不约而同的抽出了手枪。我命令king趴下来,跨过他,车门一开,我就地一滚,这是以防暗枪。 
                  可是不见任何动静,我猫着腰快速接近了第一辆车,发现车里的队员都已经下车伏在车门旁。 

                  “什么事?”我问。 
                  “不知道。”回答我的队员一脸惊疑不定。 
                  “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些人影。”开车的队员迟疑不定的回答。 
                  “核实一下!”我命令道。 
                  于是两边的队员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接近路道两边,可什么也没发现。别说人,连条狗都没有。我知道一定是开车的队员太紧张,可能错把树影什么的误以为是人影。所以我只是淡淡命令了一声回车。 

                  我坐回车里,叶加问我什么事。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King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冷眼看着他,问:“你没被干掉,这么开心!” 
                  “只要林警官在我身边,我是死不了的。”king悠闲地说了一句。 
                  我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冷哼一声,说:“多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们的队员。” 
                  King没有答我,他只是去看叶加,眼里目光意味深长。 

                  车队重新开动,刚才被乍惊了一下,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我抬起手腕了看了一下表,知道我们还有25分钟就可以进入市区。而就在此时,前面传来枪响,然后是爆胎声,开道的车打滑着转了个圈,一头撞在路边的树杆上。我知道这回是碰上了,立即抽枪准备下车,犹豫了一下,命令叶加跟我一起下去。然后让那个上次枪走火的队员留下来看守king. 

                  我对队员说:“你看好了他,有什么不对就看枪。”然后我面朝king又恶狠狠地说:“别轻举妄动,他的枪很容易走火。”这批人与上次的人明显不同,他们并不凶狠地攻击车辆,反而是避免直接射击车辆,连射击也是零星的。于是车门反而成了我们很好的掩护物,由于担心第一辆车里的队员,在经过一轮对枪之后,我们向撞车的地方冲去。车里的队员都还活着,除了司机受伤较重外,其它人已经恢复了动弹。


                  26楼2007-07-28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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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战还在持续,只听到又是几声枪响,我们第三辆车也被打爆了胎。然后,四周的枪火突然猛烈了起来,我们连忙滚入道旁,以树木做掩护,开始了一场混战。当中的那辆车突然起动了,起速极快一下子冲了出去。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对准它的轮胎一阵猛射,可惜汽车的速度太快了,我没能打爆它的胎。那辆车沿着左侧而行,就在它经过叶加的时候,我大声喊着:“打爆它的胎,叶加!” 

                    叶加在那刻却像置若罔闻,他一个侧跃抓住了那辆车,然后挣所着上了它的车顶。那辆车就这样呼啸着带着叶加消失在夜色中。 
                    “Shit!”我急不可歇地骂了一声,一边指挥队员对掩藏在道旁的匪徒对抗,一边与总部联系,请求协助。我们在king囚服钮扣里暗藏了追踪器,我现在需要总部提供king的路线,然后在最近的警备区给我调人与车。 

                    很快总部来了消息,说那辆车正沿着国道回去,那边已经派人拦载。我连忙说别靠得太近,因车里有一个队员可能被挟持,车顶还有一个队员。那边联络员还在支支唔唔,我破口大骂道:“出了事,我负责。可要是我队员出了事,我他妈先杀了你们全家。”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掐线了。 

                    就在我差不多像热锅上的蚂蚁上一般等了三十分钟后,终于等到了其它分局的车辆人员支持。我命令自己队员别再去管那些已经四散逃开的匪徒,自已跳上一辆车像发了疯般沿着总部汇报的路线追去。由于考虑到我们有队员被挟持,总部派去拦载的车辆也不敢真得靠得太近。只是试图改变那辆车的方向,现在它沿着滨海大道前行,方向则是码头集装箱仓库。 

                    天色刚蒙蒙亮,车飞驰电擎一般穿过大道,海边的初升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强,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时间,拼命地想要超越它。我得到的总部最后一个消息是说那辆车停在一家集装箱仓库12号门外,一个队员晕迷着被丢在了车里。我问了一下容貌,知道那不是叶加。 

                    我赶到仓库门前,已经有警力包围了那里,但是还不敢靠近,因为据说king手里还有一个人质。我只觉得晨光里过于清新的空气却几乎窒息了我的呼吸。我一抽枪,越过警方设得围栏想进入仓库。但是被身边的警察拉住,说有人出来了。 
                    我看到了king与叶加,心一下子就抽紧了。King一只手用枪顶住叶加的头,一只手将他紧箍在怀中,包括叶加的双手,他整个人就贴在叶加身上。所以他们移动的很慢,但总算慢慢走到了大门。 

                    “宋队长,……才二三个小时不见,……你脸色怎么就变得这么差呢?”king一边说着,一边舔着,啃啮着叶加的脖子,他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猥亵着叶加。我浑身都在发抖,叶加虽然面色苍白,但神色却很平静。 

                    “放开他!你想怎么样?”我颤声问。 
                    “给我准备一艘快艇,和一艘救身小船,不许跟来,等我确信安全了,我就放了这位漂亮的警官。”他说完,又伸出舌头去舔叶加的耳垂。叶加这次挣扎了一下,低声了一句说什么。King的双手用力一箍,放肆地笑着夹杂说了句什么话,也听不清。 

                    “我怎么能相信你。”我说。 
                    “你只能相信我,是么。”king冷淡淡地道。“我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他突然一低头在叶加的脖子狠了一口,“超过一分钟,我就咬下一块林警官的肉,他的味道可真不错呢。” 

                    我一掉头,冲着身边已经赶过来的手下大声说:“立刻去给他准备!” 
                    king闻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疯狂,歇斯底里。外围其它部门的负责人过来跟我说:“这不太好吧,你要不要请示一下陈厅长。” 
                    我冷冷地回道:“有事我担着,人是我们抓回来的,放了,也能再抓回来!”那个警官转身,我看他把手机掏出来,我一伸手将那手机夺过来。“跟你说了,我担着,你要敢再找我麻烦,我就先把你铐起来!”他气急了,哆嗦着说:“你,你这是无法无天,我要汇报你。”我不理睬他,将手机扔给手边的队员,说了一句看住他。 

                    游艇很快准备好,我才知道king为什么会选择12号仓库,因为它离码头很近。他用枪顶着叶加的头,让他发动了快艇,然后回过头来,冲着狰狞的一笑说:“后会有期!” 

                    我只能地看着那艘快艇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海面初升的彤色的旭阳,有海欧飞过,浓墨的色彩宛若一张重色油画。可在这充满希望景色面前,却是我深深地无奈。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叶加,原来我并不能。

                    10 

                    我像困兽一般在海岸上不停地走动,现在全部的寄望就是king钮扣上的那枚追踪器。追踪器显示它一直西行,直到开出了三十海里,几乎就要开出追踪器可追踪的范围,它停止不动了。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游艇向追踪器上显示的经纬度开去。由于游艇高速开动而溅起的浪花几乎打湿了我半边身躯,可是我似乎已经没有肉体上的任何感觉。心像被堵住了,有什么东西拼命要往外涌,直到它宛若裂了开来,这一刻是我从未体验过犹如临界点一般的痛苦。 

                    当一艘救身船孤零零飘浮在海面,轻轻的随波晃荡。我们的游艇还没有靠近它,就看见叶加躺在救身船里,king那件囚衣就盖在他的身上。当我想跨上救身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脚一软,几乎栽到海里去。我用爬着靠近叶加,他仿佛在熟睡,神色平静,嘴角微翘,给人一个错觉,似乎他在微笑。我不敢去揭他身上的囚衣,只是颤抖着半抱住他,囚衣滑落,他身上的衣物居然还很整齐,除了露出的纤细脖子上满布青紫,下面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不由松了口气,生似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叶加的长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不知为什么,热泪盈眶,可是手一动,狠狠抽了叶加一个耳光。 

                    他的头撞在我的朐口,嘴角一缕红线滑落,低着头不再看我。我难以平复自己心里澎湃的情绪,粗重地喘着气。 
                    “对不起。”叶加低声对我说。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我冲他吼道。 
                    叶加又仰起头看我,露出微笑说:“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我从来没见过叶加这么肯服软,叹了口气,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将他扶上游艇。路上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冷着脸不理睬他。最后,叶加只好低着头一声吭地坐在我身边。 

                    放走了king,虽然是为了救自己的队员,但这实在是一件不小的失误。上头差点派人来彻查我们,但是显然我有了父亲做靠山,因此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损失。叶加却几乎承受了所有的,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责难。陈厅长特意把我招去,商讨要给叶加内部记过处分,同时要他停职做检查。我坚决不同意,反复强调叶加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同伴才被人挟持,他本身是没有过错的。最后,我与这位陈厅长几乎对吼起来。


                    27楼2007-07-28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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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就与谭文他们分析这两个交易点,那是两个码头。研究过后发现这两个地点有着两个惊人相似之处。第一它们是几近废弃的码头,几乎没有船只停靠。第二它们的周围本身比较空旷。我看到这个地形,心里一凉,这是一个不好伏击的场所,根本不能掉动大部队,否则很容易bao露。而我手下有经验可以应付这种状况的刑警加起来只能对付一处地点。 

                      谭文也像被难住了,皱住眉说:“这个真得是棘手得很啊,如果出动武警,很容易被发觉得,打草惊蛇,下回要再抓就难了。” 
                      叶加突然将手指到地点一号说:“我觉得这个地点成交的可能xin大。” 
                      “为什么?”我问。 
                      “直觉。”叶加简单的回答。 
                      我一时气急,正打算不要再去理他。谭文也在旁边点头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冲他们俩没好气的说:“你们押宝啊,这不是开大开小。” 
                      谭文笑道:“你不用这么心浮气躁嘛,这样吧,我们这回就来个两地大合作吧,我掉我自己的人过来,帮助你应付可能xin低的地点二号,怎么样?” 
                      我惊喜地说,你说真的,谭文。 
                      谭文笑着举起手,说道:“合作愉快!” 
                      我狠狠击了一下他的手掌,笑道:“合作愉快!” 

                      谭文笑着转回头去问叶加,“叶加,怎么样,你选谁合作啊。”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当然想要让叶加跟我在一起,可是这样谭文要独自去面对一起他并不熟悉的场面。叶加已经开口了,他说:“我和谭文一组吧。” 
                      我都没有机会表示反对,谭文已经高兴地说:“好啊,最好这次毒品出现在我们这个地点,我们好好的合作一把。”叶加微微一笑,他说好啊,我们要赢了弈伟。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酸味,于是没有再搭腔。 

                      第二天,我与谭文,叶加三人去踩点。谭文开车的时候,打开了车上的CD机。又是那首外文歌,我说谭文你还真是喜欢这首歌。谭文嘴里跟着哼,回答我说,我有的时候觉得这首歌简直是替我写的。 然后他就跟着那首歌曲,念起歌词: 

                      无事需要我去做, 
                      也无处可去, 
                      我的生命中空无一人 
                      给这个答案的,他不是我 
                      再没有跳动的烛火 
                      再没有紫蓝的天空 
                      在我心慢慢死去时 
                      无人陪伴 

                      如果我可以再多一点 
                      拥有你的时间 
                      我一定会一直看着你 
                      直到双目失明 
                      这样你就会永远都在 
                      我祈求你每一个存在的痕迹 
                      如果可以再多一点拥有你的时间 
                      我愿意中止我存在的这一刻 

                      我依然记得你旧时的容颜 
                      你的触摸还在我心里 
                      仍会迷失在你的怀抱 
                      我的梦想 
                      …… 
                      是你有梦的地方 

                      谭文有一幅很好的嗓子,这首歌又让他如此触景伤情,所以歌词念得很动人,我一侧头,看见叶加也好像在沉思。可就在谭文念道,我的梦想,是你有梦的地方。叶加突然一伸手,将我头按下去,力道太大,我的头狠狠撞了一下前面的座椅。然后两声枪响了,车子也一个急刹车停住了。我头晕脑涨地抬起头,发现谭文与叶加都手持枪,车的斜后方躺着一个摩托车手,他松开的手旁丢着一支长管手枪。


                      29楼2007-07-28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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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我愣了有几秒,然后像发了疯般丢掉了手里的呼叫器,跳上车子,命令所有的队员去地点二号。等我到了地点二号,我还是不敢相信在那朝阳彤色的光线下,竟然真得是血流成河,香港缉毒组来的队员全军覆没了,我爬着去检查那些尸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泪流满面,我在祈求不要让我发现叶加,如果老天非要带走一个就带我走。我甩开了队员想要搀扶起来的手,一俱一俱的确认。没有,不但没有叶加,也没有发现谭文。 

                        我冲后面的队员吼道:“还愣在这儿干嘛,赶快去找,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叶加和谭文。”队员才似乎从眼前这幕惨剧清醒过来,立即四散开去找人。我则无力地坐在那堆尸体中间,我不晓得这到底是那里出了错。为什么在一处没有交易的场所,会掩藏着这么猛的火力,会让经验丰富的整个香港缉毒组全体覆灭。我捧着脑袋,低声唤着叶加的名字,低喃着:“告诉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我们仔仔细细把周围所有能够藏物的地方都搜查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到叶加与谭文的影子。后来几天,我几乎动用了所有可能的力量去找他们,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他们。事实上,他们就像泡沫一般从人间蒸发了。 

                        我去跟佟蔚通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可以任她打任她骂。可她只是长时间的看着我,而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佟蔚竟是如此憎恨我,那眼里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她说,叶加从来守信,他答应过我,他不会再为你冒险。然后,她指着我说:“全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她的脸显示极度痛苦,清秀的五官也扭曲了,但她始终在忍,怎么也不肯掉眼泪,尽管她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花,可她就是不愿让它掉下来。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求你,佟蔚,你哭出来吧。” 
                        “再没有看到叶加之前,我不会哭。”佟蔚冷冷地说。“泪水是用来重逢,不是用来别离,这是叶加说的。” 
                        我从来没觉得原来自己是那么一个无能的人,在不肯流泪的佟蔚的面前,我泪流满面带着满腔的懊悔。“你知道,”我艰难地说:“如果可以,我原意拿我的命去换叶加的命。” 
                        “那又怎么样,”佟蔚直视着我的眼,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弥补你的错误,你要去救叶加。”说到这里,她把眼撇开不再直视着我,而是用很轻的声音接着说:“无论叶加在那里,他都会等着你。”


                        31楼2007-07-28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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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到了旅社便开始制定行动计划,决定当晚就进入金三角的禁区。那晚,我离开之前,对佟蔚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叶加带回来。她看着我,轻声说:“为我,也为你,请把他带回来。” 

                          我们要秘密深入金三角的山谷,首先必需穿过那片原始森林,在出发之前,乔纳森就让我们穿好隔离xin极强的防护服。尽管是冬天,可南亚的气候依然很热,那套服装一上身,就觉得热得喘不过气来。两个俄罗斯人原本生活在极冷的地方,现在更是难以承受,问乔纳森是否一定要穿。 

                          乔纳森冷冷地说,他上次进去的时候,有一个同伴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小池塘,他们当即把他拉上,他的身上就已经沾满了吸血盘虫,没多久就浑身肿胀死了。除了这些以外,这片森林里到处充满了其它有毒的蛇类,虫类,所以当地人管这片森林叫魔鬼林。取道这里,是因为它离金三角的腹地是最近的。 

                          没有人再提出对防护服的异议,乘着夜色的笼罩,我们穿过了片铁丝网,进入了举世闻名的金三角。我们在那片次森林密叶的遮蔽下前行,当中没有人说话,四周并不寂静,不时的传来虫鸣鸟语声,银色的月光不时地穿透那片密密的叶子照射到我们各自的身上。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开口,怕一开口就会招来那片深黑密林中的魔鬼。我与乔纳森制定的行动计划就是日宿夜行,因为自从进入金三角,我们不但要防毒贩子,还要防当地种植罂粟的老百姓,他们的生活早已于毒贩子紧密的联接在一起了。 

                          当我们看到第一个在金三角的日出的时候,真没想到原来阳光下的魔鬼林是那么美。绿色多绮的植物,随风摇曳,在金色的阳光下,风动尘烟,远处阴暗处是如云如烟的薄雾,如同醇酒一般清新的空气。这会令人误以为闯入了伊甸园,谁会想到它的名字叫魔鬼林。 

                          乔纳森提醒我们小心,因为这个金三角的外围已经可以看见贩毒组织的外围防备。在一些地方,我们可以看到插着足有几丈高的木柱,上面刻着些不同的图案,乔纳森说那就是各个贩毒组织划分地域的标记。我走近了那柱子,想看清楚一些图案,手里已经习惯地从背包里掏出纸,笔,打算做个记录,就在这时,手中的笔一滑掉在了地上,我弯下腰想去捡,而与此同时在木桩的底部看到了四个字母,那如同雷击一般的感受让我僵在那里。那四个字母看上去是有人很吃力地刻上去,歪歪扭扭,每一笔都是痛苦的挣扎。W、H、H、L,我闭上了眼,一下子跪在那根木桩面前。原来,叶加曾经到过这里,他一定是逃到过这里,我的眼前仿佛能看见叶加筋疲力尽的倒在这根木柱下面,他挣扎着想要前行,可是却无能为力,所以他拿出刀子在这木桩上刻下了这四个字母,来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诺言。 

                          在那片金色的朝阳下,我轻声说,叶加起来啊,你起来往前走,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再有十里地,你就自由了。乔纳森走近我,问我怎么了,我摸了把脸,笑着说没事。


                          37楼2007-07-28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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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在电脑里收到了莫日华邮来的逃脱路线的时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的父亲。我说,爸爸,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样我们就一直沉默着,最后父亲叹气说,你去吧。 

                            这一次,我终于得到了泰国军方的帮助,他们帮助我牵制住了K外围大部分的火力,所以我才能带人深入腹地,我一路沿着莫日华给我的路线快速前行。等到了预定地点,我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当时我都快急疯。又往里跑了一段路,突然发现两个交叠着倒在一处草丛里的人。我屏住呼息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叶加,尽管他的脸苍白的厉害,瘦得不成人样,但那漆黑的眉是我永世难忘的。莫日华就倒在他的身上,他背上有几个枪眼,血还在那里汩汩地往外冒,他的手还插在叶加乌黑的头发里。我快步走去,翻过莫日华,发现他半张的眸子,瞳孔已经放大了,心里一阵黯然。 

                            我努力压制住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将叶加抱起,虽然他轻得吓人,但接触到他温热的身体,那肌肤下流动的血脉,我才舒出了一口气,将他抱得更紧,快速与部队撒出了金三角。 

                            我用毯子裹着叶加,虽然他已经在怀中,我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三年,整整三年,我与佟蔚都在这世上苦苦挣扎着,只为了再见他一眼。我连夜坐直升飞机返回国内,一下飞机就将叶加送进了医院。他在这一路上就没有醒过。 

                            当我与医生褪去叶加身上的睡衣,都惊呆了,叶加身上找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曾经完美精致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最多的是牙痕,从脖子以下到处都是。医生终于恢复了冷静,见我浑身抖得厉害,就说你出去一下,等我替他验好了伤会告诉你们。 

                            我一口气冲到外面走廊的阳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点着了那根烟。等抽完那支烟,我的心也平静下来了。是啊,我还能岂求什么呢。他活着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不就是我日日夜夜岂求的吗? 

                            掐灭了烟头,站在阳台上,看着又一个清晨黎明的到来,过了许久,我才转身回病房,在门口看到了浑身都在颤抖的佟蔚,她整个人像个无助的孩子,抱着双臂眼睛盯着地面。我走过去,温声说:“佟蔚,叶加就在里面,为什么不进去。” 
                            “我怕。”佟蔚抽着气说,“我怕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怕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这些年来所受到的折磨。” 
                            我轻轻拥住佟蔚,跟她说:“不管他被折磨成什么样,他都是我们的叶加,对么?” 
                            佟蔚平静下来,缓缓站直了身子。她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进了病房。房里已经挤满了队里的同事,大家都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叶加。一见佟蔚进来,就让开了一条道让她过去。佟蔚的脚步很轻,好像怕吵着叶加。她站在叶加的面前,良久不放一言。


                            39楼2007-07-2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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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1: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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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医生进来了,他看了一眼佟蔚,走到我面前轻声说,宋队长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佟蔚已经开口了,她说,你可以把检查结果告诉我,没事。 

                              医生看着她,隔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好吧,他应该是长期都受到虐待……诸如xin虐待之类,他可能有一段不小的日子都处于晕迷中,至少有三个月以上没有吃过固体食物,一直靠注射营养液维持生命,胃部已经开始萎缩。……还有,他的四肢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舌尖也被咬去了一截。……他的体内还被注射了一种不明毒素。”医生看着叶加说,“他能活到现在,主要是求生意志很强。” 

                              我就算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仍然觉得眼前一黑。佟蔚却脸色平静,她突然开口说:“我要替叶加擦身子,他最爱干净了,麻烦你们去替我端盆热水,再拿一块干净的毛巾。” 

                              我立刻低声吩咐队员去替佟蔚打水。等水来了,佟蔚轻轻揭开了盖在叶加身上的毯子,下面是由于做检查而赤裸的叶加的身子。我听到了同事们的抽气声。佟蔚始终很平静,她拿起毛巾,轻轻的替叶加擦身子,每擦一下,就亲吻一下他身上的伤痕,说一声,欢迎回家,叶加。她一路擦,一种吻,连双腿间也毫不避讳。她擦完了,替叶加盖好毯子,在他耳边轻声又说了一句:“感谢你,叶加,感谢你回来。” 

                              我忽然明白,从我看到叶加起,我一直都想对叶加说什么,我想说得就是这么一句。一直一声不吭的小风突然冲病房里冲了出去,我听到他在走廊里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干呕声。耳边是同事轻轻的抽泣声,我与佟蔚却始终都没有掉过眼泪,对于我们来说能再见叶加,已经是老天对我们的一种怜悯。 

                              从那天开始,我与佟蔚一直都在细心照料叶加。我们很快就发现,除了我与佟蔚,任何人接近叶加,都会导致他肌肉紧绷,严重的时候都会令输液管无法滴液。所以我们从不假手他人来料理叶加。医生鼓励我们尝试给叶加吃一些流质的东西,可他无论吃什么都会吐,佟蔚每次准备的三碗粥,到最后都不知道有多少被叶加吃下去的。他痛苦,我们两人更痛苦。后来我们想出一个法子,一个人半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话,一个人给他喂粥。每天,佟蔚都坚持要替叶加洗澡,她一个人是无法做得来的。所以每天在叶加吃饭和他洗澡的时候,我都会准时出现,其它的时候我都只能在门外等待,留下他和佟蔚单独相处,因为他是属于佟蔚的。因为这是我欠佟蔚的。 

                              叶加在我们的照料,逐渐好转,但他始终不曾醒来,他体内的毒素一直是我和佟蔚心头的一根刺。佟蔚请了多个专家都无法解开这个毒素,没有人可以确保在不殃及叶加生命的情况下化解毒素,而我与佟蔚已经冒不起这个险。佟蔚买下了一家医院,叶加被安置在最顶层,我们作了最严密的保护措施。同事在叶加的睡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如你所愿。我当时看到这四个字就心凉了,知道莫日华的一切都是king早就料到的。 

                              半年后,当我走向停车场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一个人靠在我的车上,看到那个背影,我的手就已经伸向口袋里抓到了枪,并且打开了保险栓,这半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带着枪,甚至有的时候连睡觉都握着。我用枪指着那个背影,叶加曾经说过,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答案,那就听从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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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黑衣人丢掉了手中的烟头,吐出了口中的烟气,回过头来微笑着对我说:“好久不见,弈伟!” 
                              我用枪指着他,淡淡地回道:“好久不见,谭文。” 
                              “别这么激动。”谭文依然笑着说。“只有我一个人来,而且没有带枪。”他回过头去,又吐出口气缓缓说:“我想见叶加。” 
                              “先告诉我,你是谁?”我用端着枪的手有点颤抖,一种仿佛揭开真相面纱的激动。 
                              谭文笑着回过身来,说:“你拿着枪指着我那刻开始不就已经知道了嘛,我是king.” 
                              尽管那是个已经猜中的答案,我还是忍不住心一抽紧。“就是你,你把叶加害成这样。”我的手指已经忍不住去扣动手枪的板扣。 
                              


                              40楼2007-07-28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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