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若有一座最孤独的城里，有一场最剔骨的战役，名心战。
一
“阿乐，这是你的师妹，她叫海龄，你可以叫她阿龄。”
“师兄。”
“阿龄。”
司乐躺在桥栏上，那阵寒风吹过，令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
那一年他刚好十五岁，事情发生在一个冬日的早晨。早得连天都还没亮透，养在后院的那只公鸡都还没啼叫的时候，门前那条叫做黑子的看门狗吠叫了起来。
叫声惊醒了司乐。
有生人来了。
司乐迅速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开门走出去。
这是一个深山中的小山谷，没有名字——或者曾经有过，但是已经湮灭在流淌了数千年的光阴中。司乐的记忆在这里开始，十五年来一直有人试图进谷，但没人能够踏至门前一步。司乐在过去的十五年里见到的人，只有屏翳。
屏翳是传说中云中君的名字，司乐的印象中，这个男子一直保持在三十岁的模样，岁月似乎不能让他老去。有时候司乐也会想，其实屏翳会不会真的就是上古神话中的云中君。
“小乐，去烧茶吧。”司乐清朗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司乐应了一声，便往厨房去了。
烧好一壶水，再回到主屋的时候，屋中坐了两个生人。其中一位黑衣白发的老妇人，无甚表情地看着屏翳。另一个则是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一双褐色的眼眸透不出半分心思，司乐从中更是看不出半分让人喜欢的理由来。
那个女孩叫海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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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看到没有，前面真的有个人！”河的左岸传来一个年轻充满活力声音。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还有同伴。
几个人在两分钟之后泡上了石桥时，司乐已经从桥栏上坐了起来。接着桥头那支火把打量着这几个人。两男一女的组合，女的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两个男的大概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其中一个男孩穿着一件蓝色的风衣，背着一个大背包。另一个男孩把风衣绑在腰间，背着一个同款式的背包，包上还吊着一个小锅。女孩把一头卷曲的头发扎了起来，背包比两个男孩子都要小，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三个人也打量着司乐。
“无论你们是何人，不得过去。”司乐开口，却突然发现他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已经不知道有几多个年头没有说话，即便在心中无数次临摹那个字的发音，此刻的音调却显得怪异。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他的声音吓到，却又不甘示弱：“你能在这儿，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快让开！”——她心里头算着己方有三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人，胜算还是在自己这边。
司乐从桥栏上跳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却不小心把衣服撕出了一个小洞。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显得破败的衣饰：“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外城城门上有告示，这是一座死城。”
女孩子往后退了一步。
没穿风衣的男生问道：“既然你说这里是死城，那你又算是什么。”
“守城人。”司乐提起靠在桥栏上的刀，一横。没有鞘的古刀横在桥上，置于可攻可守的位置，在昏暗的月光之下反射出冷且妖异的蓝光：“不让他人进入内城，也不让内城的东西过了这座桥。”
一阵北风刮起了桥上的沙尘，小石子被刮起落到石栏上的“啪啦”声在一片寂静的，黑暗的城内显得诡异非常。
“那是什么！”女孩突然指着对岸，尖叫了一声：“陈耀，大米你们快看！”
司乐心中惊疑是内城中的东西跑了出来，忙回头。却不料忽然被人用力一撞，整个人“咚”的一声掉进水里。冰冷彻骨的河水迅速把他的身体整个淹没了。
——————————————TBC，作者要去粗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