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爱,一句不知为何,只是突然不爱罢了,她的十年,便成了一场笑话。何其残忍。
她没有哭。眼眸迷离,长久长久的沉默,缠绵病榻。不知情的只道是她不够伤心,她的母亲却掩面泣不成声,低声说她是伤心过了头。不过双十年纪,却生出一把白发,多少日子不眠不休滴水不尽。
不到半月,她已不成人形。他来。在她榻边叹气,他说或许是我走错了路,可我不知何时才会走回来,也许很快,也许永远走不回来。终是说了抱歉。她生生吐了一口血。她笑。她说我会等。
我曾问她为何要那样傻,她说:我们曾许诺地久天长,我切不可违背了我的誓言。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浅笑依然。她说世人皆道我愚蠢可怜,我私心里觉得自己很骄傲,我骄傲着我的心不随时光交替而更改,骄傲着我的坚持跟勇敢。我是那样快乐。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多年后他娶妻那日,十里红妆,新娘不是她。而她却坐在镜前,细细梳妆,整齐为自己穿上艳红的嫁衣。窗外鞭炮声轰鸣,喝下桌上那杯酒,静静躺上床榻,她浅笑,一如当年。
我看见枕边放着一封信,信上写着:爱你,是我一生的执念。我终是守住了我的誓言,我一个人的天长地久。她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同一时刻,不远处的他,心,突然停滞。
梦醒。泪,掉落。是梦吧。愿这梦,定不是她的结局。愿他,定不负她的深情。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