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辑 圣蒂斯汀 第八十九章 冬的爱情（二）
冬的卧室很简单朴素，一张小桌子靠近窗户，床靠在两面墙边，一个窄窄的通道通向卫生间。床边有一个小小的壁橱，放置着他平时常用的武器。
此时的少女正蜷缩在床的角落，一言不发，也不哭不闹，红着眼睛发呆。
冬在一边默默地整理着床铺，随后把他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把衣服里藏的各种暗器一股脑拿了出来，在窗边坐下来，就着月光一把把护理着，顺便把其中喂过毒的一些又重新淬了一遍毒。
做完一切，他把衣服叠好，放回柜子里，随后没有任何征兆地一把抱起少女，朝着卫生间走去。
少女绝望而无力地任他摆布，没有做出任何地挣扎，甚至也没有尖叫。她的眼神看起来空洞地没有任何内容，甚至也没有害怕。
有些昏暗的魔法灯照着这个小小的空间。一面小镜子前面，一个木盆冒着暖暖的热气，里面盛满了清亮亮的水，水面还浮了一些花瓣。
冬把少女轻轻抱进了水中，转身走了出去。
少女愣愣地仰头看着天花板，很久都没有动弹。
水依然是温热的，没有一点凉的倾向。少女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微微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
墙壁上，一团火焰在一块透明的玻璃板上欢快地跳动——这是，魔法？
少女盯着那团火焰看了几分钟，随后仰卧进了水中，在温热的温度下安静地缓缓沉进水底。
好舒服……这水似乎是有什么魔力似的，泡了这一会儿，似乎连身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
憋气憋到极致，少女又缓缓浮了上来，看着水中漂动的几片花瓣，用手轻轻划了划。
其实——凭良心说，这男人对她已经算是不错。一路被卖过来，女奴会是个什么下场，她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
她呆呆地看着花瓣，陷入了沉思。
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敲了敲外面的墙壁。
少女迅速地回过头看着门外的冬，下意识把双手挡在了胸前。
冬一言不发地把一套衣服放在了木盆边的一张小凳子上面，转身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谢谢。”在冬消失在黑暗中之前，少女用略显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两个字。
冬就像没听见一样，没作任何停顿地离开了。
门外又安静了下来。
少女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走了，这才伸手拿起了那套衣服。
这衣服是比较昂贵的棉布材质，低调的灰白色的裙子，看款式有些像睡衣。她曾去贵族家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女仆，也见过那些富家小姐大早上穿着睡衣乱跑的样子。不过，普通人家几乎是不会有睡衣的——那太浪费铜币了。
她到底被卖进了一家什么样的人家？
她被绑着见到的那个孩子，那个男人管他叫少主，说明那该是个贵族少爷。但是这屋子看起来却平平常常，没有一点贵族的感觉。但是，在这么普通的屋子里，却是连一个女奴洗澡都奢侈地用着魔法的灯具，甚至连洗澡水都是由魔法恒温的……
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她一边慢慢地从木桶里走了出来，穿上了这件衣服。正合身，看起来也并不暴露，和她从前伺候过的贵族小姐也没什么区别。
少女站在那面小镜子面前——这镜子看上去像是刚刚摆到那里一样，只是随意地一搁，位置也没怎么放正——看了许久。
想到外面的那个男人，她真的不愿意出去。
正发着呆，她突然注意到镜子里多出了一个人。吓了一跳的同时，她连忙朝门口看去，却发现那个男人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这或许是他和其他买主最大的不同：有别于其他人眼中那些龌龊的欲望和让人恶心的笑意，这个男人的眼睛看起来永远那么冰冷，不带一点欲望的影子，却让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止不住地害怕。
冬朝着少女缓缓伸出了手。少女迟疑了良久，颤颤巍巍地握了上去，有些机械地被拉着走进了卧室，带到了床边。
冬松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也不再管少女，侧躺着，对准了柜子的方向和衣睡了。
少女有些异样地看了冬一眼，可怜巴巴地站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洗了个澡的缘故，终于是睡意占据了上风，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和冬隔开了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背对着背，也侧躺着，有些担惊受怕地闭上了眼睛。
夜晚很是宁静。当少女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已经开始有了清早的喧嚣。
那个男人不见了。
少女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她的衣服很整齐，没有一点凌乱的样子。床头叠了一件棉质的裙子，还有一件边缘毛茸茸的风衣。
她把这些衣服拿了起来，在身上比了比，抿抿嘴唇，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对她好？但昨晚那霸王硬上弓他可没少折磨她，她完全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意，有的只是对她的蹂躏和——一丝丝的恨？对她不好？可他做的一切细节却让她感觉到了些许莫名的温暖。一个仅仅把她当成玩偶的男人，又怎么会细心地帮她准备好热腾腾的热水澡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少女把衣服随意地丢在床上，将视线移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看门口，随后心怀忐忑地把柜子打开——
那是一个她从未涉及过的世界。柜子里分成了许多层，每一层都整齐而密集地排放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武器，其中，许多还泛着一些不自然的光泽，让她有些害怕。
她颤抖着伸手，缓缓在一排匕首中拿起了一把，横在胸前。
好像，很锋利。日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匕首上，泛起的光泽耀得她睁不开眼。
她调整了一下匕首的位置，双手紧握着，闭上眼睛，慢慢地把锋口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一边一点点地靠近，一边闭上了眼睛。
她很是紧张。手心出的汗让她感觉匕首有些滑滑的，不大好把握。
为什么这么做？被一路从家乡卖到这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已经到了极限，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昨晚，迫于那个男人给她的无形压力，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寻死。而现在，她终于落单了。
门开的声音。
少女迅速睁开眼睛，本能地回头，匕首的锋口轻松地划过了她的脖子，带起了一丝殷红。
自杀？刚刚走来的冬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一把夺过匕首丢到地上，把少女按倒在床上，像吮吸蛇毒一样吮吸着她的伤口，把血液吐了出来。
等少女反应过来的时候，冬已经开始吮吸第二口了。
这个男人……少女带着点恐惧拼命地挣扎，但力量的对比实在太过悬殊，她的挣扎根本就是徒劳的。
好像，有点头晕……
“有毒。”冬吐出第二口血，冷淡地说了一句，从少女身上下来，走进卫生间冲洗口腔去了。
少女喘着粗气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那两口慢慢发黑的血，再回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有些愧悔地抿了抿嘴唇。
误会他了……
少女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冬很快出来，从地上捡起了匕首，检查了一下，放回柜子，在柜门上上了一把锁。
“那个……”少女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终于怯怯地说了两个字。
冬回头看着少女，等待下文。
“对不起。”少女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冬一如既往地沉默。
少女低头，静静地等待着回复。但是，冬许久都不见动静，她终于是微微抬起了头，偷偷看了冬一眼。
好像没有生气？冬依旧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似乎少了些冰冷。
“饿了？”
少女眨眨眼，点点头。
冬朝着少女伸出手，少女犹豫着握住，随后跟着冬走出了房间。
中毒的眩晕感仍然存在着。少女一手扶着额头，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冬问了第二次。
少女低着头，没看见冬的表情，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现在对她没有任何的恶意。
“艾莉娅。我叫艾莉娅。”少女低着头轻声说。
冬的卧室很简单朴素，一张小桌子靠近窗户，床靠在两面墙边，一个窄窄的通道通向卫生间。床边有一个小小的壁橱，放置着他平时常用的武器。
此时的少女正蜷缩在床的角落，一言不发，也不哭不闹，红着眼睛发呆。
冬在一边默默地整理着床铺，随后把他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把衣服里藏的各种暗器一股脑拿了出来，在窗边坐下来，就着月光一把把护理着，顺便把其中喂过毒的一些又重新淬了一遍毒。
做完一切，他把衣服叠好，放回柜子里，随后没有任何征兆地一把抱起少女，朝着卫生间走去。
少女绝望而无力地任他摆布，没有做出任何地挣扎，甚至也没有尖叫。她的眼神看起来空洞地没有任何内容，甚至也没有害怕。
有些昏暗的魔法灯照着这个小小的空间。一面小镜子前面，一个木盆冒着暖暖的热气，里面盛满了清亮亮的水，水面还浮了一些花瓣。
冬把少女轻轻抱进了水中，转身走了出去。
少女愣愣地仰头看着天花板，很久都没有动弹。
水依然是温热的，没有一点凉的倾向。少女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微微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
墙壁上，一团火焰在一块透明的玻璃板上欢快地跳动——这是，魔法？
少女盯着那团火焰看了几分钟，随后仰卧进了水中，在温热的温度下安静地缓缓沉进水底。
好舒服……这水似乎是有什么魔力似的，泡了这一会儿，似乎连身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
憋气憋到极致，少女又缓缓浮了上来，看着水中漂动的几片花瓣，用手轻轻划了划。
其实——凭良心说，这男人对她已经算是不错。一路被卖过来，女奴会是个什么下场，她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
她呆呆地看着花瓣，陷入了沉思。
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敲了敲外面的墙壁。
少女迅速地回过头看着门外的冬，下意识把双手挡在了胸前。
冬一言不发地把一套衣服放在了木盆边的一张小凳子上面，转身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谢谢。”在冬消失在黑暗中之前，少女用略显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两个字。
冬就像没听见一样，没作任何停顿地离开了。
门外又安静了下来。
少女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走了，这才伸手拿起了那套衣服。
这衣服是比较昂贵的棉布材质，低调的灰白色的裙子，看款式有些像睡衣。她曾去贵族家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女仆，也见过那些富家小姐大早上穿着睡衣乱跑的样子。不过，普通人家几乎是不会有睡衣的——那太浪费铜币了。
她到底被卖进了一家什么样的人家？
她被绑着见到的那个孩子，那个男人管他叫少主，说明那该是个贵族少爷。但是这屋子看起来却平平常常，没有一点贵族的感觉。但是，在这么普通的屋子里，却是连一个女奴洗澡都奢侈地用着魔法的灯具，甚至连洗澡水都是由魔法恒温的……
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她一边慢慢地从木桶里走了出来，穿上了这件衣服。正合身，看起来也并不暴露，和她从前伺候过的贵族小姐也没什么区别。
少女站在那面小镜子面前——这镜子看上去像是刚刚摆到那里一样，只是随意地一搁，位置也没怎么放正——看了许久。
想到外面的那个男人，她真的不愿意出去。
正发着呆，她突然注意到镜子里多出了一个人。吓了一跳的同时，她连忙朝门口看去，却发现那个男人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这或许是他和其他买主最大的不同：有别于其他人眼中那些龌龊的欲望和让人恶心的笑意，这个男人的眼睛看起来永远那么冰冷，不带一点欲望的影子，却让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止不住地害怕。
冬朝着少女缓缓伸出了手。少女迟疑了良久，颤颤巍巍地握了上去，有些机械地被拉着走进了卧室，带到了床边。
冬松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也不再管少女，侧躺着，对准了柜子的方向和衣睡了。
少女有些异样地看了冬一眼，可怜巴巴地站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洗了个澡的缘故，终于是睡意占据了上风，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和冬隔开了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背对着背，也侧躺着，有些担惊受怕地闭上了眼睛。
夜晚很是宁静。当少女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已经开始有了清早的喧嚣。
那个男人不见了。
少女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她的衣服很整齐，没有一点凌乱的样子。床头叠了一件棉质的裙子，还有一件边缘毛茸茸的风衣。
她把这些衣服拿了起来，在身上比了比，抿抿嘴唇，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对她好？但昨晚那霸王硬上弓他可没少折磨她，她完全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意，有的只是对她的蹂躏和——一丝丝的恨？对她不好？可他做的一切细节却让她感觉到了些许莫名的温暖。一个仅仅把她当成玩偶的男人，又怎么会细心地帮她准备好热腾腾的热水澡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少女把衣服随意地丢在床上，将视线移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看门口，随后心怀忐忑地把柜子打开——
那是一个她从未涉及过的世界。柜子里分成了许多层，每一层都整齐而密集地排放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武器，其中，许多还泛着一些不自然的光泽，让她有些害怕。
她颤抖着伸手，缓缓在一排匕首中拿起了一把，横在胸前。
好像，很锋利。日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匕首上，泛起的光泽耀得她睁不开眼。
她调整了一下匕首的位置，双手紧握着，闭上眼睛，慢慢地把锋口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一边一点点地靠近，一边闭上了眼睛。
她很是紧张。手心出的汗让她感觉匕首有些滑滑的，不大好把握。
为什么这么做？被一路从家乡卖到这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已经到了极限，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昨晚，迫于那个男人给她的无形压力，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寻死。而现在，她终于落单了。
门开的声音。
少女迅速睁开眼睛，本能地回头，匕首的锋口轻松地划过了她的脖子，带起了一丝殷红。
自杀？刚刚走来的冬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一把夺过匕首丢到地上，把少女按倒在床上，像吮吸蛇毒一样吮吸着她的伤口，把血液吐了出来。
等少女反应过来的时候，冬已经开始吮吸第二口了。
这个男人……少女带着点恐惧拼命地挣扎，但力量的对比实在太过悬殊，她的挣扎根本就是徒劳的。
好像，有点头晕……
“有毒。”冬吐出第二口血，冷淡地说了一句，从少女身上下来，走进卫生间冲洗口腔去了。
少女喘着粗气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那两口慢慢发黑的血，再回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有些愧悔地抿了抿嘴唇。
误会他了……
少女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冬很快出来，从地上捡起了匕首，检查了一下，放回柜子，在柜门上上了一把锁。
“那个……”少女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终于怯怯地说了两个字。
冬回头看着少女，等待下文。
“对不起。”少女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冬一如既往地沉默。
少女低头，静静地等待着回复。但是，冬许久都不见动静，她终于是微微抬起了头，偷偷看了冬一眼。
好像没有生气？冬依旧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似乎少了些冰冷。
“饿了？”
少女眨眨眼，点点头。
冬朝着少女伸出手，少女犹豫着握住，随后跟着冬走出了房间。
中毒的眩晕感仍然存在着。少女一手扶着额头，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冬问了第二次。
少女低着头，没看见冬的表情，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现在对她没有任何的恶意。
“艾莉娅。我叫艾莉娅。”少女低着头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