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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滚落在地上。
  这桥面上还有着穴居人的尸体和一地的血浆,我身上沾了不少,滑腻腻的,熏臭之极,觉得有些恶心,想站起来,但是整个地皮都在颤动,左右摇晃着,维持平衡都很困难。
  杨操不断地滚,朝着我疯狂地喊,说快,快出去……
  当我们滚落到桥下的时候,感觉后面红光遮天,热力透背,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周边水银池中咕嘟咕嘟地翻滚。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大阵中的石鼎竟然开始平移滑动,变幻方位。而从鼎口中,突然冒出许多如同曼珠沙华般的花朵,迭出开放,一朵又一朵,几乎遍布了整个阵中。
  这些花朵由灵力凝结,皆是热烈的大红色,那些化成黑点的马蜂一旦接触到这花朵红光,立刻焚烧殆尽,化为灰飞。
  我们刚才停留的地方还有一滩鲜血,是刚才穴居人溅射出来的,此刻如同蚂蟥吸血一样,被这火花给迅速附着上,立刻燃油一般烧化。
  大阵中所有的生物,都被盯上,化为灰烬——这是阵法的自动防御机制,马蜂进入最大的目的,不是蜇伤我们,而是将这防护给启动出来。我吓得一身冷汗,这火焰比起杂毛小道那“离火七截阵”,不知强上多少倍,倘若我们还在阵中,只怕也已经烧了起来,连骨头渣滓都不会留下。
  四周还在摇晃,当空间中所有生物的注意力都还在瞧着正中心那些恐怖的红云花朵之时,我们几个已经勉力站了起来,避开前方的家伙,朝着远处的台阶上跑去。
  然而刚刚跑出二十几米,便有一道风声从旁边响,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闪,只见一条短吻鳄重重砸在了我们的前方。这东西一落地,尾巴便哗地甩动,胡文飞躲闪不及,被绊倒在地。我们没有反抗,也不作半分停留,冲过去一人拉着一只手,拖着胡文飞便跑,那条冷血畜牲爬动飞快,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
  我的鼻子有点儿发酸,心里面悬得高高的,感觉脚步稍一停歇,屁股上面的肉就要被咬到了。一边跑着,我的心里面也疑惑重重:这洞穴之中,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难道除了那口井眼,这洞穴的其他岔路中,还有连通地下的其他道路不成?
  杨操一边跑动,口中一边在轻诵请神咒诀,就在我们即将身陷重围的时候,他突然把胡文飞朝我这边推来,然后折身过去。
  从我的余光中,我看到杨操身上有淡淡的虹雾霞光,由内而外,形成一个瑰丽恢宏的光晕。
  这光晕中,充满了莫名的威严和力量。
  他请神成功了!
  回转过身子的杨操高喝了一身“无量天尊”,这一声犹如狮子狂吼,振聋发聩。接着我听到有拳肉交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夹杂其间的是吱吱的叫喊声。
  其实我们这里仅仅只是这空间战场中很不起眼的一起打斗,矮骡子这一伙生物所针对的,其实还是那些操持着武器的穴居人。所以我们后面虽然有敌手追逐,但是压力却并不是很大,中心石鼎的阵法已然到了尾声,火焰燃尽,空间又回复了一片昏黄的颜色。
  在这黄昏之中,处处都有着追逐和围斗。
  杨操既然能够不顾生命地返身与之搏斗,我也不再装孙子了,放开恢复过来的胡文飞,双手快速结外狮子印。此印结完,在这危急重重、极度困难之际,立刻从心中涌起了一股倔犟果敢的意志来。
  依旧是那句老话:“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越是怕这伙畜牲,便越容易被其所趁。战场之上,最容易活下来的人,往往都是那些最不怕死的人。我这几日被各种纷繁的邪物欺负得厉害,早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当下印结于前,胸腔中战意浓烈,一声“统”字真言出口,便跟着杨操冲了上去。
  我们的对手,是一条三米长的毛鬃短吻鳄、几朵害鸹以及五个矮骡子。这些是从桥头就一直注意到我们,并且一路相随而来的。杨操从背包中掏出根三寸长的骨头棒子,如同打了兴奋剂,挥着这棒子就朝着那条短吻鳄的脑袋敲去。
  那畜牲倒也狡猾,摇头晃尾,就是不正面接触,这个时候的杨操,瞳孔里面一片孤独的白色,发狂了一般,扑下身,紧紧摁住这爬行动物,左胳膊一搂,将其大张的嘴给封闭住,然后骨头棒子猛烈敲击,邦邦邦,如同敲击木鱼。
  我腾空而起,将最近的一朵害鸹给扯了下来。
  我这一双手在异变出鬼脸之后,越加地厉害起来。有的时候,连我都控制不了,感觉掌间一阵灼热、一阵冰寒,被我扯住的这害鸹疯狂地抽动,四处拉扯,然而却始终没办法逃离我的手掌,三两秒钟之后,奄奄一息,垂落在地。
  死去的害鸹如同一张干枯的海蜇皮。
  也就在此刻,三只矮骡子跳跃起来,分别从左、中、右三个方向,腾空朝我抓来。这些宿敌的爪子又黑又硬,尖锐得很,我也不敢硬拼,退后两步,竟然被那条毛鬃短吻鳄的尾巴所绊倒,跌落在地。我们所在的是那片石俑林边,后边三米处便有一个俑人,两个矮骡子借着它的身子,反踏过来,就要抓到我的脸上。
  我闭上眼睛,往旁边翻滚,以为就要中招了,结果听到枪声响起,一大片温热的鲜血洒落在头上。


1041楼2013-06-19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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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枪声响起来,我的心中有无限感慨,多少青春不在,多少情怀已更改……鼓励大家多些书评,我会散些磨铁币,不多,表表心意。另外,磨铁多了一个频道,叫做鲜磨——额,不是鲜蘑菇,是短篇,有故事有文字的人,可以去尝试一下投稿,每周都会有奖金,最多的有500RMB,呵呵,有才的人来写一写哦。额,最近期待票和推荐票有些少了,懒人加油哦!


    1042楼2013-06-19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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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其实世事没有对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你们觉得呢?昨天有位道友在巴中林区渡劫未果,被雷劈死,在此默哀一下……


      1045楼2013-06-19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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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还在十几米之外的时候,杂毛小道再次与那四只史前巨螂对上。
          在那一刻里,杂毛小道完全不再是那个在路边摆地摊的混混儿算命先生,而展现出了犹如风清扬老先生那般飘逸的剑法。几乎是超出了我们的视线范围,木色的剑在前方舞动,洒下一片剑影。在下一刻,两个史前巨螂在杨操的叹息声中,盘子大的三角头颅离颈飞去。
        这史前巨螂杨操说稀世难求,然而瞬间就有两个被杂毛小道砍去了头颅。
          而且用的还是木剑。
          也就是在这一刻,杂毛小道背上的道袍出现了三道破痕,鲜血飞溅开来。他的木剑运起了柔劲儿,在骤然爆发、一举成功之后,他停止了毙命搏命的狠戾招式,开始画着圈圈,将剩下两个巨螂的攻击给悉数化解,往着我们这边引来。
          我已经冲到了近前,杨操前跨一步,骨头棒子与左边的一个巨螂交锋,骨刀与骨棒相交,擦亮出数道的火花,而另外一个滑向了双手无物的我这边来。
          它高举双刀,以一个邪异的角度,奋力朝我斩来。
          虽然这刀为史前巨螂的骨节所化,但是在这劲道恰好、角度刁钻的攻击下,我甚至能够想象自己胳膊被斩断的悲催模样。不过比起硬拼,我似乎还有更好的一个选择。我的手已经摸到了别在腰间的那一把手枪,里面仅剩下一颗子弹。
          我在最佳的时间里,将这颗子弹射进了面前的这个敌人头颅中。
          砰——
        碧绿色的脑浆子飞溅出来,我心中有些欢畅,将这把用废了的黑色铁疙瘩挡住余势未消的一击刀锋,骨刀斩在手枪上,竟然出现了浅浅的一道钢印子。我的手沉了一下,感受到了好强的力量。正是感受到这力量,让我不由得对杂毛小道产生了一点儿敬佩:这个家伙,竟然凭着一把木剑,就与四个史前巨螂交锋几个回合,而且还瞬斩两个。
          好高深的剑技,有一种化简为繁的韵味在我刚才的视网膜上萦绕。
          有我和杨操两个应付小喽啰,杂毛小道便提着木剑向着石桥边缘的双头恶犬冲过去。似乎感到了他的到来,本来在拱着悠悠过桥的双头恶犬突然猛地回过头来,朝着杂毛小道嗷叫了一番,腥臭的风居然吹到了我们这边来。
          当我解决掉面前的这头史前巨螂时,杂毛小道已经和双头恶犬斗在了一起。
          刚刚主要是防范史前巨螂,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两者的斗争已经结束了:杂毛小道手中的木剑被双头恶犬左边的头颅给咬中,在稍微坚持了一番后,拥有一牛之力的杂毛小道竟然敌不过这恐怖的狗头拉扯,在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动的时候,被另外一个头颅拱上来,张口咬在了木剑的护手上。
        左边的头颅,血花四溅,眼睛被射了个对穿。
          接着我听到了“咔咔”的空壳响声。
          没子弹了。
          后面追上来的吴刚、马海波也将枪里面的子弹,全部打在了双头恶犬的脑袋上,杨操虽然请神上身,但是基本的思维还是有的,早在小周开枪的时候,他便就地一滚,朝着旁边跌去,见大家打完黑枪之后,再次挥着骨头棒子冲了上去。
          我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阵中的小苗女悠悠身上,只见这个小女孩子跌在地上哭泣了一会儿,突然莫名地僵直站立而起,朝着桥上面最矮的一个草帽矮骡子看去。
          两者直勾勾地交流了一会儿眼神,突然,那三个矮骡子冲下了桥,沿着水银之河跑到了“巽”字石桥上,大声地叫嚷着。
          小苗女悠悠突然笑了,她抬起头,正好朝我们这边看来。
          眼如鱼珠,双目无光。


        1047楼2013-06-19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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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这里解释一下请神:请神分两种,一种叫做全请神,即人格意志都属于另一种灵体;一种叫做半请神,即借助所谓“神”的力量,但是大脑完全清楚,具有自己的意识。杨操属于后者。


          1048楼2013-06-19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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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


            1051楼2013-06-19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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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卷 一线天
              第二十五章 贾微?鬼王?
                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悲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要没有矮骡子对于那些无辜的**和战士进行的报复,便没有后来所有的一切。矮骡子是一种性格暴躁、喜欢恶作剧的生物,脑容量也有限,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与人打交道的,但是,如果出现了一个有野心、有理想的首领,那么无疑是一件颠覆和让人蛋疼的事情。
                因为,它们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无解的噩梦。这一点,从前一段时间的离奇死亡事件中,就能够看得出来。
                而这一切,最大的嫌疑就是这个看着像是首领的矮骡子。
                它似乎比同伴要更矮一些,毛发也稀疏,脸如同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头子,身形灵活,朝着出口奔去。只可惜一路上,冒出来好些个穴居人,拼死阻拦。作为这洞穴的东道主,它们的身手也敏捷,群殴之下,竟然将那个矮骡子朝着我们这边逼来。
                毕竟,就兵力而言,我们这边集中了大部分的闯入者。
                我一边与左右周旋,一边死死盯着朝这奔来的这个黑影。杀了它,似乎有很多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在出拳拍开一只巨大的抱脸蜘蛛之后,我口中已然默念完真言,身体开始骤然加速,往前冲,从侧面直插入矮骡子的行进路程中。当我冲了七八步,它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企图,然而我身上如同明灯一般的诅咒像狗屎一般,将这苍蝇给深深地吸引住,然后朝我冲来。
                显然,在仇恨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搁置不提了。
                我和这个矮骡子瞬间撞在了一起。
                刷——
                我遇见过的矮骡子也不算少了,但是却没碰见速度如此快的一个。它那矮小的身子中仿佛蕴含着虎豹一般的心脏,爆炸的力量涌现而出,快得如同一道风。当它腾空而起,朝我袭来的时候,竟然比刚开始逃离那黑影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线。我错误地估计了提前量,结果左手臂被重重一抓,血肉模糊。
                到了现在,我的双手都受了伤,鲜血横流。
                不过所有的疼痛都被我瞬间给忘却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右手出乎意料地抓住了它的左脚。当那汗津津、毛茸茸的触感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中立刻涌出了一阵狂喜。我简直无法形容上天赐给我的这机遇,当下也不犹豫,心中发狠,所有的疼痛都化为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我抓着这矮骡子,朝地上重重掼去。
                第一下,它失去了平衡,来不及反应,那龙蕨草编制的草帽重重磕在平整的石板砖上面。只听到“嗵”的一声,草帽跌落在地,而我手中的矮骡子则“嘎”地一声惨烈叫唤。
                这惨叫声仅仅比刚才那一声鬼嚎差上一点点,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难受,浑身的鸡皮疙瘩窜起来,而远处地面上则有一片黑色蠕动,朝这边涌来。
                残余的矮骡子和其他闯入者,朝这边疯狂奔来。
                到底是领导级别的矮骡子,并不是吃素、大腹便便的玩意,受到了如此的重伤,它竟然还在我挥手提起来的间隙,收身回腰,双手攀住我的胳膊,张口朝我咬来。它的咬合力是如此的恐怖,我感觉到紧绷的手臂上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排钉子给深深扎入其中。
                然而这时间十分短暂,因为我又朝地上再次掼了一下。
                第二下,我用尽了全力。
                喀——
                在喧闹的整个空间中,这声音显得并不突出,然而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闯入者都停滞了身形——包括那头正在与杨操缠斗的双头恶犬。在我的右手上,这个矮小的矮骡子脑壳已经被我猛力地撞击下破碎,裂开了差不多二十公分长度的伤口,贯通了整个头颅。从里面,有蓝莹莹的血液和黄色的脑浆子,流淌出来。
                它依然未曾死去,口中的咬合力在这一瞬间,竟然又强上了几分。
                不过,紧紧抓着我的双手却松开了。
                从右臂上传来的咬伤,其间蕴含的痛苦沿着神经突触蔓延进了我的脑海中,像噩梦一样灼烧着我的脑浆子。而看着眼前这一幕,我似乎能够想象自己的脑浆也在沸腾,当下也不犹豫,伸出右手,把狗日的嘴巴给奋力撬开来。


              1052楼2013-06-19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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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难道她们又离体了


                1054楼2013-06-19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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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卷 一线天
                  第二十六章 小黑神秘消失,大人适时醒来
                    一直在马海波旁边的食蚁兽小黑一声欢呼,朝着远处的贾微跑去。
                    这小家伙跑得欢畅,一边跑一边嗷嗷地叫唤,而我们这边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防范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妇女。要知道,有了悠悠的这个例子,我们对于之前还是鬼王附体的贾微,保持了高度的警戒。
                    贾微并没有理会在她脚下打转的小黑,径直走到我们面前的五米处,还欲前进,杨操手持骨针,警告她停下,不要靠近,不然他就射了。此刻的杨操精神萎靡不振,所请之神显然已经离开了,摇摇欲坠,然而却苦忍这疼痛,疲倦坚持着。
                    一般请神,完毕之后必须要休养好几天,方才能够回复过精气神来,然而此刻情况危急,杨操也不得不咬牙坚持。
                    贾微不满地看着杨操,说你这个家伙倒是蹬鼻子上脸了,连洪安国都不敢这么跟她说话。见她正常,胡文飞脸色一喜,走前两步,说贾微你恢复过来了么?那老鬼不是说把你炼了么?贾微说怎么可能,老娘哪里是那么容易相与的,我一直都在,只是进了洞中,才拼搏不过那几百年的老家伙,躲藏着了下来。它一离体,我便解脱得返了。
                    胡文飞高兴地直搓手,说你真厉害,不过那家伙不是有两千年了么,怎么又才几百年了?
                    贾微笑着说两千年?扯淡呢吧!这一年年的阴风洗涤,哪里会有千年老鬼的存在?
                    两人说着话,越来越近,而杨操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我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小黑虽然对现在的贾微像小狗儿一样,绕来绕去,但是它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种奇怪的陌生感;而贾微的嘴角,在莫名其妙地神经质抽动。
                    这里面,似乎有着一些古怪在。
                    当贾微伸出手去拉胡文飞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记载的一件杂谈,冲上前去,使劲把胡文飞扯倒在地上。贾微一手抓空,心中有些惊讶,恼恨地瞪着我,说你干嘛?
                    杨操横着骨头棒子小心防守,而吴刚、马海波都持着武器,默默地围将上来。
                    我冷笑,说我曾听老人所言,这人遭了横灾,若想避开而又没有能力的话,是可以将此祸转嫁于他人的——这东西跟我们养蛊人“嫁金蚕”一般,不过更加恶毒的是,被转嫁之人,基本都是有死无生。想来,大妈你也是有这想法吧?
                    贾微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向来都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想法,此刻也是很勉强地强笑着,说怎么会?我和老胡是老同事,老熟人了,哪里能够害他啊?
                    她说这话,小黑便伸嘴去咬她的裤脚。不知怎么地,小黑咬得很用力,竟然将贾微的裤脚给撕扯烂了,而这个时候,她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抽动着,使得她的笑容更加勉强。
                    所谓转嫁横灾,其实历来已久。比如农村里某家遭鬼遇怪,必会摘下灶房上挂着的篮子,上面有一张白布(通常是别人家办白酒的时候带回来的孝布),在天黑之前偷偷拿到相怨的人家墙角边挂起;又比如有人冲了太岁,会将没洗过的内裤用袋子装好,丢到别人家的院子里……通常做过之后,烦恼全除,而被嫁祸的人家却遭了灾,鸡犬不宁。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很多人应该都有过亲身经历。
                    而贾微的这个更加恐怖:她被鬼王上过身,一辈子都有着印记,根本就逃脱不了鬼王的追踪和再次附体,或者行尸走肉,或者神形俱灭;然而如果她将这印记渡给了旁人的话,便可由别人替她受过,与她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法子,作为慧明和尚的女儿,想来应该是会的。
                    我们的小心防备,让贾微本来就僵硬的脸孔变得更加让人恐怖,她终于明白了欺骗之术并没有效用,脸色木然起来,伸脚踢开了她曾经缠绵悱恻过的食蚁兽小黑,一步一步地朝我们逼近而来:“你们还好意思说?这么多高人,竟然没有一个发现我被那个王座上的老鬼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为我分忧!杨操、胡文飞,当初洪安国是怎么叮嘱你们的——一定不要让我有事,不然……事到如今,你们不是应该挺身而出,为我排忧解难么?随便一个人,只要让我把这该死的东西脱下来,就可以。随便一个人……”


                  1055楼2013-06-19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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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期待票是可以每一本书都投的,呵呵,大家投了别的书的期待票,也给我投一个呗,看看有多少人期待脏话鹦鹉的回归……顺便宣传一下我的微博:http://weibo.com/1737416432/profile ,呵


                    1057楼2013-06-19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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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你们说,虎皮猫大人这厮一直昏迷,是不是装的?


                      1060楼2013-06-19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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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本卷完。本来有很多感想要说的,但是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收到很多中肯的评论,也收到无力的谩骂,但是我想说,这是我想要说的,苗疆巫蛊的起源,不得不讲,不可不讲,懂得我的心的人,你们会懂,不懂的人,你们骂吧,反正佛爷的心,只卖给血未冷的人。( ⊙o⊙ )……下一卷,我们走起!


                        1063楼2013-06-19 19:14
                        回复
                          第十八章 红色印记
                          第一章 病房
                            马海波到底是县里场面上的人物,在这村子里很快就找到了村支书,然后通过广播大喇叭,发动了已经熟睡的乡民,抬着担架来到河滩这里来救我们。我将朵朵隐入槐木牌中之后,等待着那闹哄哄的二十几个人,涌到前面来。这里面有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也有粗手大脚的大嫂大婶,抽旱烟瘦竿儿的老头子,也有跑得飞溜快的半大小子。
                            乡亲们热情得很,我虽然还扛得住,却被七手八脚地放到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小伙儿背上,颠得我飞跑。
                            之后村支书又找来了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小货车,将我们连夜给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经过了紧急缝合包扎和输血,在手术台上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我被送到了一间四面白色的病房里。闻着那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躺在病床上的我感觉到无比的困倦,这时候,揪紧的心终于才放松下来,闭目而眠。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朦胧的唠叨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是我母亲和小婶在讲话。因为并不知道我醒过来,我母亲还在对我进行着强烈地批判。
                            家里人都知道一些我的事情,作为我母亲来说,她是极力反对我继承外婆衣钵的。她的这态度,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总是骂我外婆把我给害了——并不是说我母亲跟我外婆关系不好,恰恰相反,作为家中的长女,而我外公又去世得早,外婆并不太懂得操持生计,整个家都是年幼的母亲给扛起来的。以至于我母亲结婚很晚,连我小舅的儿子,都比我大。
                            外婆虽然因为传统观念,也重男轻女,但是对母亲,却是十分的喜爱。
                            一个懂得承担责任并且默默付出的人,总会得到别人的尊敬。
                            之所以说骂我外婆,终究而言,还是因为我母亲觉得养蛊之道,终非正途,用她老人家的话来讲,就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忙着赚钱,科学技术发达得很,搞这些迷信东西,总是要出事的”。其实她清楚得很,养蛊人所谓的“孤、贫、夭”三结局,无论如何,都很难逃脱的。
                            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会有这样的任何一件事情发生。
                            两人唠叨一阵,我小婶在劝我母亲,说小左也算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了,听小婧说他在东官洪山那边,蛮能够赚钱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要太操心了。你和二哥两个人累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小左不是在新街那边买了套房子么?反正他又不住这儿,照我说你不要开那个小卖铺了,搬到城里头来,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自从我帮小婧安排了工作,小婶对我的评价倒是越来越好了。不过母亲一听就来气,说是买了套房子,准备跟**局的那个妹崽结婚用的,结果哪晓得怎么回事,我听杨警官说那妹崽调到省里头去了,陆左又没再说起,八成是要黄了。唉,小婧她妈,你是不知道那个妹崽长得有几多好看哟,我长这么大,除了电视里头演得,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乖巧巴适的姑娘家哟,想一想,可惜得不得了。
                            我母亲说着说着,伸出手使劲儿拍打床,以显示她的难过之情。
                            我心中苦笑,感情我母亲也是觉得黄菲好看,舍不得啊。老辈人挑媳妇,不是都看贤惠不贤惠么?不过一想到黄菲,我心中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痛楚,一年多的感情就这般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我母亲舍不得,难道我又好过几分?
                            只是“情”字,讲的是两情相悦,而且也讲究“责任”二字,前几天在洞子里那仿佛隔世一般的遭遇,让我明白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家伙,哪里敢奢望给予那个恍如天使一般美丽纯洁的女孩子,所谓的永远,所谓的幸福呢?
                            只是,为什么平静下来,心却仍旧是这么痛?
                            我装了好半天的睡,过了好久,房门敲响,传来了马海波的声音。他跟我母亲寒暄了一会儿,然后我母亲便跟着我小婶出了房去。他走到我床头坐下,推搡着我,说别装了,赶紧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笑了,说我妈没在了?


                          1064楼2013-06-1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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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海波也是全身包扎得严实,脸上只露出了一小块儿,还拄着一副拐杖,模样凄惨。他望了门外一下,说走了。我这才放心地坐直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感觉浑身乏力,胳膊和大腿处酸得要命。
                              我问其他人还好吧?他点了点头,说萧道长发高烧,刚才问医生说开始退了,杨操乏力,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倒是小周那家伙活蹦乱跳,正在跟今天早上赶过来的洪安国他们汇报情况;胡文飞腿伤了,吴刚撞倒了头,不过都没有生命危险……
                              虽然知道,但是我仍旧迟疑地问,说就这几个人?
                              马海波脸色黯淡下来,说就这几个人。
                              是呵,进洞之前,大家自信满满,结果最后逃出生天者,也就这七个人,而且还个个身负重伤。
                              这样的结局,着实让人难过。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马海波伤得怎么样?他笑了笑,说没有断骨头,都是些外伤,再加上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而已。他本来也是起不来的,不过总担心大家的情况,于是就四处看一看,求个心安罢了。
                              所谓心安,我见到马海波那黯淡的眼神,知道他心里也并不好受:他手下的胖子刘警官和罗福安,皆已死去。罗福安好歹也给我们葬了,而刘警官的尸体,至今估计都仍留在洞穴之中,说不定已经被那尸鼱给啃食干净了。
                              死无葬身之地,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那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
                              可是,都没有办法啊。
                              我们聊了一阵子,因为刚刚醒过来,并不知道后续的事情,仅仅知道洪安国已经带了人过医院来。马海波身上也有伤,便没有再多谈及,而是返回了病房去。
                              我在县人民医院停留了一天,后来洪安国安排车辆,将我们转入了州人民医院。在第二天的下午,我跟洪安国进行了第一次正式的谈话。我并没有太多的隐瞒,将我们进洞之后的情形,给他做了详实的介绍,关于朵朵和金蚕蛊的存在,我也不做隐瞒——这些家伙都是精明之辈,既然它们已经进入了杨操和胡文飞的视野,我并不奢望两个人会给我保守秘密。
                              在那幽闭的洞穴之中,大家是生死与共、并肩子作战的战友;而出来之后,那肯定又是另一番情况。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这便是所谓的立场不同吧。
                              因为同属于一个系统,洪安国并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谈话式的访问,他问我,我也问他。通过谈话,我得知我们进去之后,很久都没有消息传出来,无线电里面也没有声音,他和吴临一、省军区的老叶研究了很久,最终没有达成一致意见,结果到过了很久,洞中轰然作响,那口子处居然塌方了。
                              前路被堵,他们也是着急了很久,用炸药炸了几次,破口进不去,于是他领着一部份人返回来,准备联系富有经验的施工队进山挖掘,正好碰见了我们求助;而吴临一和老叶在山里面守着呢。
                              我有些奇怪,问他回来多少天了?
                              洪安国告诉我这是我们进山的第四天啊?听到这话,我毛骨悚然,才想起这两天我并没有关注时间的问题:我们在那地底峡谷中,似乎过了一周的时间,日出日落,虽然我那时候发高烧迷迷糊糊,但是这点时间观念还是有的,可是怎么在洪安国的口中,我们竟然是进洞的当天夜里,出现在茂坪镇的清水江边。
                              那么,我们在一线天里过的那几天,到底是真是假?
                              我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时间轴的不对等,再联想到我们凭空横穿几十公里,出现在县城东南的农村河滩上,心里面不由得一阵紧过一阵,后背心冒汗发凉。
                              见我这样子,洪安国笑了,他说之前也听其他人谈起,说你们在那峡谷中呆了七天,这里面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地方。当然,我也不是否认你们所说的话,只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神秘的未知,是我们所不知道、不了解的,我们已经打报告上去了,过几天,会从省林业厅抽调直升机,对整个青山界进行绘测,看看到底有没有你们所经历的那个峡谷。
                              我连声说是,最好还是组织人手看一下的,要万一真的有深渊生物存在,我觉得国家还是要介入一下,要不然整个青山界、晋平以及这一大片地区,都可能要遭殃的。
                              洪安国说好,这肯定的。
                              谈话的最后,他犹豫了一下,说贾微的死,你最好不要跟别人说出去。
                              我一愣,瞬间就想起了杨操和胡文飞跟我讲的关于贾微的背景,以及那一对难缠的尼姑与和尚的故事,心中明白了洪安国的好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洪安国阻止了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助手往宗卷上面作记录,站起来跟病床上的我握手,说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看着两人离开,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1065楼2013-06-1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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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红色印记
                              第二章 闹腾的追悼会
                                洪安国这一次仅仅只是礼节性的慰问,之后的几天里,我又被进行了三次查询,审查人员有省市的有关部门和军区特派员,以及**局的相关领导,事无巨细,对一些细节问题还反复询问。他们的态度虽然依旧和蔼可亲,但是这严阵以待的架势,却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串供,这期间我并没有见到杂毛小道和虎皮猫大人,这让我尤为担心。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第三天的傍晚结束了。
                                洪安国再一次过来找我,他的助手给我带了一份保密合同的文件,让我在上面签名。完成之后,他告诉我审查结束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并且让我明天早上九点,参加在这一次行动中因公殉职人员的追悼会,务必准时。
                                洪安国还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这几天他们到省林业厅借调了两架用于森林防火的直升飞机,对整个青山界进行了空中绘测,特别是对于后亭崖子的相关区域进行了重点排查,甚至还派遣了大量的相关专业人员,进行落地搜寻。但是,并没有发现我们所说的峡谷,也没有所谓的一线天、地缝。
                                他看着难以置信的我,说如果有兴趣,可以出院之后,到宗教局参加相关的听证会。
                                我除了说不可能,还能够说什么呢?
                                在后亭崖子和一线天峡谷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闭上眼睛,至今还历历在目。那些矮骡子、害鸹、抱脸蜘蛛、双头恶犬和毛鬃短吻鳄,以及遍地蠕动的蛇群,还有那些千年守护的大脑袋穴居人,充满威严和狂躁气势的黑影子,时时都出现在我的噩梦中,让我每每惊醒,都是一身的盗汗,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
                                而且,这些经历不单单只是我一个人,逃脱生天的杂毛小道、马海波、吴刚、小周还有他们宗教局的杨操和胡文飞,都是这些事件的亲身经历者。
                                洪安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陆左,你也是我们的同志了,跟你说实话,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不相信小杨和小胡他们,我们就是搞这一行的,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青山界已经开始着手封林事宜,我们也从上面申请到了款项,将几个靠近青山界的自然村,都给搬迁到山外面来;而且会有更加专业的部门进驻青山界,对这里进行观察和监控。所以你不要太担心,要相信国家,相信组织。
                                说完这一些,洪安国跟我握手,起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思绪有些乱。
                                那时的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会归纳入档,进行封存的,不是权限达到一定级别的人,是不能够知晓的。这种做法全世界通用,因为很多如果给普通民众知晓了,易引起恐慌,不利于和谐发展的大好局面,比如美国著名的X档案,便是每过50年才会解密一次,而且更深层次的东西,即使过了解密期限,也只是在精英阶层的小范围内,才得以流传。
                                想来此次青山界事件,也会记录在案,并且供上面参考。
                                不过,既然洪安国说已经有更加专业的相关部门接手了,想来有了上面的重视,应该是不会再出什么妖蛾子了。只是我们这青山界一行,死了这么多人,到底值不值得呢?
                                我想了很多,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当天晚上杂毛小道就叫人用轮椅推着过来与我闲聊扯淡,相比拥有金蚕蛊的我,受伤更重的他有些可怜,先是由伤口感染引发了一系列的并发症,高烧了两天才醒过来,浑身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洒脱不羁的发髻也因为要动手术给剪了,下面居然也给备皮了,惨不忍睹。
                                对此杂毛小道怨气冲天,骂了好久的娘。
                                惟有虎皮猫大人这只脏话鹦鹉还是精神十足,有事没事调戏病房里面的护士妹妹,说着不堪入耳的荤段子,惹得人家听了一阵面红耳赤,想听又不好意思,而且还很奇怪:记得住这么多荤段子的鹦鹉,它的主人,该是怎样的一个色狼加鸟人呢?


                              1067楼2013-06-1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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