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瞧着他，慢慢的说道：在这山里，咱们也过了好些年了。我会的那些个招法，也都教给了你。那些我不会的呢，你也从书上学会不少了。
他听着这些话，看看身边堆落的一小堆书，伸手摸一摸，象抚摸一个婴儿般轻柔。
老人顿了顿，又说：你的悟性好，看过的东西能懂，也记得住，年轻人到底比我这老头子强啊！
他低下头，不说什么。
“这些年了，你的性子一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原先呢，我想改改你这性子，可是一直也没能成，后来也就作罢了。常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生性这样，我也不必定要你变个人，你自个儿也是有着那个心愿的，我也就不用管的太多。”
他抬起头，看着老人，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老人说：这人老了，就爱多啰嗦几句。你这些年呢，都是在这山上长大，跟我学练这些剑法，为了报你的深仇大恨，这也是个情由。前两次我试着让你下山，试试手，还算不错，除掉了几个江洋大盗，自己又能不受伤，你的功夫也过得去了。
他听着，接口说：师父交给我的功夫，我还不是练得很熟。

老人抬起头，望着天空，眯起眼睛。
他慢慢的说道：“很多年以前，有个武功高强的人，在一次游览时遇到一伙人在打斗。这个高手看出来是一伙强盗在抢夺杀人。可是他遇到的时候也太晚了些，那伙强盗已经杀得只剩个孩子了，还是要斩尽杀绝。高手不迟疑的出手相救，也只能救下那个孩子。”说到此处，老人停顿的一下，看看身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听着。
“哦”了一声，老人接着说：这高手把孩子带回住处，开始教他练功服。这么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孩子长成大人了，武功也学会了不少。直到有那么一天，高手觉得自己的本领几乎都教给他了，在没什么可以教的了，就对孩子说可以自己出去闯荡江湖了。然后这个孩子就算学成了艺，拜别师父而去。”
年轻人依旧在听着。
“这个年轻人啊，多年来一直跟着师父学武艺，直到后来学成武艺了，却已经不记得当初是为什么要学武艺了，也不知道学成后该干些什么。原本是要为家人报仇雪恨的，但是多年来只顾着学武，把最初的意愿给忘了。且不说当初发下的誓言是不是对的，只说他不该忘记了初衷。这人啊，有时候做一件事情很不容易，往往会花上很多时间，甚至几年或十几年。一开始的时候呢，知道自己要干啥，可是后来慢慢的就忘了，于是他想做的事情也就没做成。”说道这里，他回过头来看看身边的年轻人。
“我说的意思，你可听懂了吧？”他问道。
年轻人点头，说：我懂了。
“嗯”老人点点头。

虚幻编造的东西总是容易些，不与现实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