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两年的时间很短,程夏想着哥哥走之前说的话,每天早上都乖乖喝完牛奶才去上学,吃饭也努力吃很多,每个月到了月末就站在门框上画身高,高了一点点都高兴的不行,兴奋的给哥哥打电话报告,哥哥只要表扬一句,他晚上都能多吃一碗饭。两年下来,也确实长高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因为吃的多了,身上的肉也更多了,看起来比之前健康了很多。
小奶猫长大了一个高傲的大母猫,每天就懒洋洋的趴在阳台晒太阳,程夏再去招惹他,猫咪都不再搭理他了,于是程夏失去了他唯一的一个玩具。
程夏又上了初中,班上开始有男生和女生红着脸打打闹闹,程夏从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后来的红着脸正经的拒绝递情书的女孩子,开始从朋友的嘴里知道了“爱情”这个东西。
两年的时间也很长,程东经历了他18年来从未有过的磨难,艰苦的训练,严厉的教官,对父母和弟弟的思念,让他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一接到弟弟的电话就想哭,他想回家。但是无论是再痛苦的时候,想到弟弟兴奋的叫他哥的声音,就都能坚持下来。
他从小就发誓,一定会给小夏最好的生活。
后来当他习惯之后,做的越来越好,成为了他们那一届教官最满意的一个兵,教官有想法让他留下来,但是被他拒绝了,教官当时有些惊讶,他不明白,这个人是一名天生的军人,容忍大气,能吃苦悟性高,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其实程东也想过留下来,留在这个他后来真心喜欢上了的军营,但是当他听到程夏在电话那头,用少年特有的的清亮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程东觉得自己心里某一个角落突然坍塌。
离开军营的时候程东很舍不得,但是当踏上家乡的土地,看到一直不停的向着火车出口张望的弟弟和父母时,程东心里突然庆幸自己回来了。
回来之前,程东很想他们,但是等真正见到了,程东却有些近乡情怯,幸好程夏没有给他胆怯的时间。程夏一看到程东,就直接冲上去扑进了他怀里,使劲的把哥哥抱住,12岁的少年在他怀里埋着头,像是小孩子一样呜咽着哭出来。
程东也鼻子一酸,抱紧了他,突然想到了他小时候腻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
“爸,妈,我回来了。”
程父程母都红着眼睛,程父看着比自己都高的大儿子,拍拍他挺拔的肩膀,感慨道:“长大了。”
可能是因为在车站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一场,程夏之后一直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和程东对望,只是非常殷勤的又是帮程东端水又是拿水果的,程东哭笑不得,正好有话和爸妈说,也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别扭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夏习惯性的滚进程东的怀里,伸手摸了摸程东,惊讶的叫出声:“哥,你有肌肉!”
程东失笑,“当然,你要看看吗?”
程夏兴奋的坐起来,“当然了!”
程东把睡衣扣子解开,他当了两年兵,身板硬实,肩宽体阔,肌理流畅,程夏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不自然的把自己捂起来,“我以后也会有这样的肌肉的!”
程东无奈的穿好衣服躺回去再次把他抱进怀里,虽然程夏这两年长高了,但是程东也长高了,怎么看程夏都只勉勉强强到他的胸口,“没事,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也会有的。”
程夏长大了,哪里像是小时候那样好骗,闻言哼哼一声,往他怀里又蹭的贴的更紧了一些。
“哥,你刚才跟妈说了什么啊?”
“小子,你刚才没听见吗?”程东笑,“我刚才可是看见你在卧室里一直偷看啊。”
“那你不走了吗?”程夏有些忐忑。
“要的,”程东叹气着轻抚弟弟陡然僵硬的背,“我不可能一直在家待着,那样你还怎么学画?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每个星期都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学画?”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
两个人两年不见,程夏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程东也想他了,两个人抱着在床上聊到了大半夜,直到程夏支撑不住困意睡着。
程夏睡着之后,程东撑起身借着月光看着弟弟,他本身就长得好,这两年养的越发细嫩,又喜欢画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男孩子。程东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程东退伍之后,就和小院里一起长大的项见铭一起开始学着做生意,项见铭没有考上大学,但是脑袋一直就很灵活,很会说话做事。两个人知根知底,关系不错,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在两个人同样意气风发的年纪的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两个人开始的时候是在做服装生意,两个小伙子为了节约成本,在市里租了一个地下室,寒冷阴潮的地下室里堆满了大袋子和箱子,还有两个人的生活用品,每天休息的时候,俩人就缩在狭窄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