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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
沉纶
悬挂着摩洛哥国旗的豪华游轮停在公海，海面上风平浪静，船舱内风起云涌，正在进行着一场豪赌，那是最标准的玩法——梭哈。
长长的赌桌的两端，一个是带着假面的少年，气定神闲；一个是发色全白的老者，虽然神色如常，桌下的手，已经微微颤抖。
银色的假面，如同剧院魅影般的鬼魅，纤长的手指划过牌面，缓缓勾起嘴角邪魅的笑，示意服务生暂停发牌。
对面的老者神色如常，只是手上不懂声色地一紧。
“怎么样，赌王大人，还要继续吗？”少年慢慢翻转手上的牌，黑桃4。
4张明牌：黑桃2534。
而对方手上的牌，则是三张A，加上草花Q。
翻看了一下手上的牌，少年依旧一脸悠闲，“还要加注吗？”
“再加200万。”老者很快镇定了神色。
少年嘴角的笑意扩大，率先翻开了底牌——黑桃A。黑桃同花顺，他赢得彻彻底底，丝毫没有给对手任何机会。
老者神色一变，终究还是翻开了最后一张牌——黑桃K。
“承让。”少年起身离开，带走了桌上的所有赌注。
少年下了船，径直走向静静停在一边的黑色轿车，轻轻敲了敲车窗，很快便听到轻微的“咔哒”一声，车门打开。
“任务完成了吗？”坐在驾驶座上的男生微微一笑，娴熟地换挡，倒车，缓缓启动了汽车。
少年只是点了点头。
男生也不再说话，一段路的沉默之后，稳稳地停在一处普通的别墅前。
“哲少，雨少。”进门之后便有手下迎了上来。
唐禹哲将手中的皮箱交到手下手里，回到房内。
“哲少爷回来咯~”笑得可爱的少年肆无忌惮地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嬉笑着看着一前一后进门的人。
“谢和弦，想我把你丢出去你就继续躺在我床上。”唐禹哲在一边坐了下来，丁小雨则坐到了禹哲的书桌前。
“你就会凶我。”A Chord扁扁嘴，乖乖从他床上下来，转而大咧咧地坐到陈德修的身边躺到他腿上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随手把玩着茶几上的假花。
“今天找你们来，是要给你们看这个。”小雨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串密码，轻巧地按下enter，电脑上的资料投影到了另一边的墙上，全英的资料，右上角，是一道闪电的标志——国安直属Terminator特别行动队的标志。
禹哲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看来我们这次玩大了。”修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惊慌，反而有一丝冰冷的戏谑。
“哇哦，我们已经玩到惊动Terminator了？” A Chord一目十行地看完，故作惊讶地说。
“小心一点。”小雨轻描淡写。他的身份，也不容他多说什么。
三个少年均是点头。
夏季的天，艳阳高照，热浪从地面一阵阵地冒出来，树叶纹丝不动，夏蝉歇斯底里地叫着，为炎热的夏日多添一份烦躁。
没过多久，闷热的风夹带着沉沉的乌云，将整个城市笼罩。闪电乍现，雷声阵阵，天色变得越来越阴沉，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希望可以早点回到家中。
随着一道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唐禹哲静静端着咖啡坐在靠窗最里的位置，看着雨水打在店门口的遮雨板上，再飞溅到窗户上，形成一幅破碎的图案。褐色的发微微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此时的禹哲，安静得忧伤。
雨下得很大，屋内却似乎依旧那样安宁，音响里柔和地放着抒情的外语歌，歌手浅吟低唱着，一片静谧。
门忽然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咚乱响，突然间放大的雨声立刻打破了咖啡馆里的宁静。
咖啡馆里被打扰到的人，都有些不悦地抬头看着闯入的人。
禹哲有些薄怒地将视线收回，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清秀的少年一头闯了进来，乌黑的发丝和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紧紧地贴在少年的身上，原本清秀的脸上满是雨水，显得十分狼狈。
禹哲抿了抿唇，心头原本的不快竟然在片刻间烟消云散。
“擦一擦吧。”少年闻声抬头，和禹哲眼神交汇的一刹那，禹哲竟有些晃神。
翩若惊鸿。禹哲惊讶地发现这四个字对眼前的这个少年，竟是没有丝毫的不恰当，甚至，还不足以形容这周身似乎光芒四射的少年，就算少年现在浑身湿透，狼狈不已，也遮不住他百转千回的魅力。
咖啡馆里的人显然也和禹哲有着同样的想法，在看到少年清秀姣好的面容时，不悦的目光瞬间成了赞赏，甚至报以一丝友好的微笑，又接着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
唐禹哲轻轻浅浅地一笑，注视着少年的目光愈加大胆，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幽深而魅惑。
少年显然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白白净净的脸颊透着一丝红晕，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无措。
“那个……”少年迟疑着开口。
“对不起。”禹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少年连连摇头，“没关系的。”
雨渐渐小了下来，少年看看窗外，轻轻牵起一丝笑颜，“雨好像快停了，我该走了。”转身，有意，或是无心地从包中落下一本书。
“等一下！”禹哲拾起书，又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伞，一起交给了少年，“虽然雨小了不少，还是撑一下伞吧。”
“谢谢。”少年轻轻一笑，离开了咖啡店。
“炎亚纶。”禹哲喃喃念着刚在书上看到的名字，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唐禹哲很早就明白自己的性向，只是眼界太高，哪怕是像Partner陈德修和谢和弦这样优秀的人，也没有让更优秀的唐禹哲动心，却没想到如今他倒栽在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手里，甚至还是一见钟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唐禹哲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正在神游中的禹哲蓦然回神，接起了电话。 “哲，雷克斯回来了，你有时间的话，现在回来。”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修的声音。
“我知道了。”禹哲挂掉了电话，便离开了咖啡店。
雨后的空气，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带走了不少的暑气。树叶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鲜绿中泛着水光，阳光已从乌云中露出脸来，斑驳地打在树影上，倒也显出都市中片刻的安宁。
禹哲深深地呼吸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禹哲呢喃道，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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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禹哲潜入Leon家中，荷枪实弹的保镖将一间房间层层围住。
禹哲思索了一下，放出手腕上的细钢丝，快速进入二楼，直接闯进对面房间，悄无声息，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屋内的Leon显然大惊失色，唐禹哲邪邪地勾起了一抹笑，“你当真以为，SES有那么蠢吗？”有多少受过训练的人，会像普通人一样去相信你会在重兵把守的那间屋子里？
禹哲伸手抚上腰间的枪，双手却忽然被制住，银枪脱手落在地上，双手随即被反剪到身后。
抬起头，禹哲冷静地看着哈哈大笑的Leon，“你也不怎么聪明啊小美人！”Leon见他双手被束缚，也就无所顾忌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禹哲低下头，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的弧度。Leon，你也太小看我唐禹哲了！
稍稍动了动手腕，禹哲便明显感到手上的钳制力加大，顺利获得足够的支撑力，蓦然向后的回旋踢，力道凶狠，准确地踢向两个保镖最脆弱的颈部。
保镖被轻易制服，Leon还来不及喊人，便被禹哲扼住了脖颈，“是谁低估了谁了呢？”禹哲的声音中满是冰冷的戏谑。
“饶命啊大哥！”Leon面如死灰——他想不到唐禹哲已经强大到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轻易制服两名保镖并且挟持他。
“抢SES的交易的时候，怎么不求饶？”禹哲停顿了一下， 语气更加冰冷，“Leon，你斗不过SES的。”抬手打落Leon偷偷拿出的枪，面无表情的一用力收紧手上的力气，便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禹哲闭上眼睛，缓缓放开了手，Leon的身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见过的鲜血和尸体并不少，在猎人学校度过的两年，每一天的训练都是血与汗的融合，不知道有多少队友永远长眠在了委内瑞拉，幸存下来的自然都被委以重任。他，唐禹哲，作为Terminator的队长，击毙的罪犯，更是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让他有那么强烈的犯罪感。
听到门外的骚动，被惊醒的禹哲，快速离开了现场，带走了Leon手上属于SES的东西。
禹哲回到别墅，将东西交给守候在一边的手下。
“我有点累，先回房了。”禹哲的脸色有些苍白，心理强大的压力几乎将他压垮，就算他是猎人学校走出来的优秀军人，就算他是万里挑一的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也不例外，在SES已经埋伏了近3年，压力越来越大，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犯了特工最大的忌讳——他在任务里动了情，乱了心。
禹哲当下决定，尽快结束自己的任务，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然后……忘掉自己不该记得的人。
“A Chord怎么还没有回来？”雷克斯站了起来，隐隐有些不安——A Chord的动作一向利落迅速，这次他已经出门将近三个小时了，莫非……
门外忽然响起异动，惊动了屋内的人，也惊动了刚走到楼梯上的禹哲。
修不动声色地拿了枪，推上膛，走近门前，一把拉开了大门。
A Chord的身子立刻摔了进来，黑色的枪和左手的皮箱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弦！”修连忙收起枪将A Chord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雷克斯和小雨在看到摔进来的A Chord时已经转身去准备手术室。
A Chord穿着黑衣，看不出他伤在了什么地方，只是整个右手鲜血淋漓，殷红的血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门前米色的地摊上，洇红了一片。
“是谁做的？”修小心地撕开他右臂的衣料，才发现，A Chord手臂上一共中了两枪，一枪留在了肉里，一枪穿透。
“是警察。”A Chord急促地喘息着，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流下，“交易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突然冲进来的，躲不掉。我们的人伤了七个，对方死了三个。不过没有让那些警察占便宜，all。” 耗费了大量体力的A Chord无力地呻吟一声靠在修怀中，左手拖过皮箱，“东西带回来了……修，我没有惹什么麻烦吧？” A Chord有些不安地问。
“乖，没事的。”修慌忙安抚着他的情绪，眼见A Chord渐渐平静下来，修眯起了眼睛。几次交易都被警方破坏，他们内部，绝对有内鬼。修不动声色地看向禹哲，对唐禹哲的怀疑一再加深。
“你手上中了两枪还回去把东西带出来，是不是不想要你这只手了？”雷克斯走过来责备道，“修，别耽搁了。”丁小雨紧跟在后，亦是眉头紧皱。他在JTC五年，人到底不是冷血动物，对雷克斯，那是刻入骨血的深爱，对修和A Chord，也有着无法替代的感情，此刻就算他的身份在那里，他也无法忽视自己的着急。
修打横抱起A Chord，A Chord无力地垂下手，鲜血一路滴落，触目惊心。
“雷，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取出子弹后的A Chord乖巧地躺在床上，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刚收拾好手术室，边脱手套边走进来的小雨和雷克斯。
雷克斯淡淡地笑，“你把身子养好就是了。”一会儿便淡下了笑意——和MOTI的交易一再失败，凭MOTI的行事作风，SES只怕有麻烦了。雷克斯同样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禹哲。唐禹哲，A Chord的受伤，跟你有关吧？
禹哲回到房间，疲惫地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纤长的十指快速跃动，一封电邮很快被发送出去。
看到“已发送”的字样，禹哲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厌倦——厌倦这样不能出现在阳光下的身份，厌倦了应付SES之后还要应付Terminator的日子，也厌倦了背叛，厌倦了两边同样沉重的犯罪感——在SES三年， SES颠覆了他太多的价值观，若没有这样的身份，他会愿意为SES赴汤蹈火，却偏偏，他还有着Terminator推不掉的责任——他必须，覆灭SES。
“服从,服从，绝对服从……”禹哲默默念着猎人学校的校训，冷冷地勾起嘴角的弧度，笑容中有万分的无奈，有数不尽的悲哀，有无尽的疲惫。
直接拔掉了电源线，禹哲放任自己沉浸在黑暗中，再也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表情。
“亚纶，你怎么过来了？”守着A Chord的修听到门口轻微的响动，开了门才发现是亚纶。
“你们还准备瞒着我吗？”亚纶横他一眼，冷冷地推开他，快步走到床边，小心地俯下身查看A Chord的情况。
A Chord闭着眼睛，不安稳地睡着。或许因为热，A Chord踢掉了被子，只盖到胸口，小片的胸膛和包着纱布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亚纶轻轻触碰下，便是一片冰冷，很容易着凉。
“陈德修，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亚纶低声斥道，伸手替A Chord拉上了被子，轻轻握着A Chord的手，“怎么回事？”
“交易泄露。”修轻声回答，心里的滋味不知该怎么形容，酸涩，疼痛，麻木，也有对A Chord的歉疚，什么都有。纶儿，在你心里，A Chord也是有着别人不可取代的地位的吧，否则，一向冷情如你，怎么会那样紧张……纶儿，如果今天受伤的人换做是我，你会不会有同样的情感外露？
亚纶闻言神色一凛，“查到是谁了吗？”问出这句话，亚纶的心里忽然一紧，等到他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才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是在紧张，居然在担心害怕听到的名字，会是……唐禹哲？
“还没有。”修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他不爱A Chord是没错，可是A Chord到底是他们SES人人疼人人宠的孩子，如今他受了伤，他们却连为他报仇都不知道该去找谁……就算现在雷克斯和修都在怀疑是唐禹哲，他们也都没有证据。
“你先回去吧，我来守着他。”亚纶松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他何尝不知道修和A Chord的心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们。他不愿意承认，不接受他们，原本是因为他的不爱，而现在，或许，是为了另一个人。
修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离开房间，掩上了门。
轻轻拨开A Chord额前的碎发，亚纶轻轻将手背贴上A Chord的额头，微烫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起身替他拧了冷毛巾敷在额头上，轻轻滑过A Chord的脸颊，亚纶的眼中，带着罕见的温柔。
睡梦中的A Chord，依旧是心心念念地呼唤着亚纶的名字。
“小弦，你和修，又何苦执着于我……”亚纶幽幽叹道，在A Chord唇角落下浅浅一吻。众人皆道SES少主心狠手辣，无心无情。但谢和弦是他炎亚纶从小到大唯一愿意去相信，并且心甘情愿去宠爱的人，他不能不管他，更做不到对他狠心。当初他何尝看不出A Chord和修爱的都是他，只是他不爱他们，给不了他们想要的爱，他们再爱他亦是无用。想到这里，一个人的名字蓦然划过脑海，亚纶的目光中，忽然就晕上了满满的温柔，多得几乎要就此溢出来。此刻的炎亚纶，眉眼间尽是风情，绝色的容颜艳光四射，仿佛披上神光一般，令人再难转移目光。
“唔……”A Chord的声音蓦然打断了亚纶的神游，回过神来，亚纶惊得立即站起了身，烧红了那张漂亮的脸。
唐禹哲？刚才他想到的人，居然是唐禹哲？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他一直怀疑的人，他最有可能的敌人，唐禹哲？！
眼前飞快地闪过许多画面：在咖啡馆里，那个微笑着送上的伞的唐禹哲；在concealing那个神色不豫的唐禹哲；那个会来关切他的身体的唐禹哲，那个任务中身手矫健敏捷的唐禹哲……禹哲，禹哲，脑海中竟然全是唐禹哲，亚纶都被自己吓到——难道，他真的对禹哲动了情？
收回思绪，亚纶将A Chord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被窝，走了出去。
心烦意乱的亚纶，竟是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时候，床上“熟睡”的谢和弦，已经睁开了眼睛。少年的娃娃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宛若孩童，目光却沉静如水，根本不似一个刚满20岁的少年。看着离开的身影，A Chord的目光中有着道不尽的爱恋和温柔，以及隐忍的痛苦。纶，你的幸福，终究不在我的手里，是不是……A Chord抬手抚上唇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亚纶的温度，却终究没有A Chord想要的，爱的成分。
A Chord仰躺在床上，抬起未受伤的手遮住眼睛。漆黑的夜里，看不见的泪缓缓滑落。
“亚纶。”亚纶刚关上房门便被修唤住，“对不起。”修抱歉道。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亚纶沉默了一下，他听出了修的愧疚，却并无任何的感动，而只有讽刺。某种程度上，亚纶确实是责备修的，怪他未能护A Chord的周全，却来向他道歉，即使，陈德修并未做错什么。
“我知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弦……”修急急地想要辩解什么，又想告白什么。
“修，”炎亚纶的眼中闪过冰样的神采，“受伤的是A Chord，你何必跟我多说什么。”亚纶的声线天生清冷，如今敛了神色，更显得冷漠，却恍如地狱圣歌般，蛊惑人心。
“亚纶！”修喊住又一次迈开步子的亚纶，上前去拉住他的手，“我知道A Chord在你心里有很重的地位，可是我……”
“你知道就好。”亚纶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不曾有半点的犹疑。修，有些话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所以，我绝对，连说的机会都不给你。
修没有再追上去，只是慢慢放下停在半空的手，像以前许多次一样，看着亚纶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亚纶的话，他明白——那三个字说出口的代价，是他永远离开炎亚纶的世界，甚至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再有，这让他还怎么敢！这一刻，修是嫉妒A Chord和禹哲的——至少亚纶的心里有A Chord无可取代的位置，至少亚纶在禹哲面前，不那样的冷若霜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