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东方心情起伏不定,心中似是打翻了调料铺,甜的、酸的、苦的、辣的、咸的一股脑混在一起,不停的翻滚着。饶是她曾是千万教众的教主,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子,被令狐冲信中的言语所感,一时间倒也失了方寸,真的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时仪琳推门进来,东方急忙转过身,用衣袖擦去脸上泪痕。
仪琳瞧见东方双眼通红,只当她又受了委屈,安慰道:“姐姐,莫要再伤心了,我记得梦里你说过,只要他幸福,便是我们最大的开心。如今令狐大哥和任大小姐两个人双栖双宿,恰似一对神仙眷侣,我们该高兴才是。今后,姐姐哪也不要去了,就留在恒山,妹妹日日伴着姐姐,再也不和姐姐分开了。”
东方闻言心中也是一暖,忙拉过仪琳的手,说道:“妹妹,姐姐没事,别担心。”说罢收起令狐冲的那封信,从桌上拿了信封正要想塞回去,不料信封中又掉出一页纸来。
这页纸也是令狐冲所写,上面扼要讲了泰山派之事,看完后,东方陷入沉思,心中将一个人的姓名默念了几遍:“辛文雨。。。辛文雨。。。”想到最后,东方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怪不得。。。”
仪琳见东方脸色不豫,忙问起缘由,东方见仪琳似不知情,不欲她担心,随口应付了几句。此时听见外面田伯光正在“师伯长”、“师叔短”的和众尼姑打招呼,东方独自来到屋外,将田伯光单独喊到一边廊下。
“田伯光,我差你去办件事。”东方一脸严肃。
“什么事啊?姐姐”田伯光一脸坏笑。
“你给我严肃点,此事非同小可,若办砸了,小心你的脑袋。”东方伸出手指,点点田伯光的脑袋。
“哦,你吩咐便是,我怕了你了。”
“你持这块令牌,到弘农的顺昌米行去找一个姓舒的老板,就跟他说,黑木崖有难,速去救援。”东方说罢,将一块似铁非铁的圆牌交到田伯光手中。
“就这么简单?”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此事万分紧迫,还不快去。”
“那你轻功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要赶去泰山,我怕令狐冲会出事,你帮我和仪琳打个招呼吧,说我有急事要去处理,数日后便回。”说罢,径直下山去了。
田伯光望着东方迅速远去的背影,自顾道:“令狐冲啊令狐冲,你小子也不知几辈子积德,我这位姐姐对你可真是好呀,要是仪琳能有她一半对我好,我田伯光死也值了。”说罢摇摇头,正欲转身去仪琳禅房,却发现仪琳正在门口盯着他看。
“姐姐她要去哪里?”
“她说有些急事要办,不让我说。”
“田伯光,你快说呀?你是不是又想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别生气,我说就是了”
“你姐姐说不放心令狐冲那小子,要去泰山。”
“令狐大哥武功那么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是碰到很厉害的对头了吗?那他们岂不是都很危险?不行,我也要去。”
“哎呦,我的仪琳师父,你病才刚好,身子这么虚,哪里还能经得起路上颠簸,我可不想你出事。再说,你武功低微,去也不顶用啊?”
“不行,我就要去,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那怎么行,我若不在你身边,你若有事,我死一万次都不够。再说了,你姐姐还差我去趟弘农呢?”
听罢,仪琳倒愈发急了,竟哭了起来。这边仪琳一哭,田伯光顿时手足无措,抬头见到仪玉正巧过来,忙将事情都对仪玉说了,仪玉听罢,思量了一下,说道:“这样,田伯光,你先去弘农送信,我带十二名身手好的弟子连同仪琳一起往泰山去,你弘农事了之后再来寻我等,你脚程快,我们就在济南府会合。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