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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共享】响马传 作者:陈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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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马传
作者: 陈青远


IP属地:四川1楼2013-05-13 14:21回复
    第一回 程咬金被激落草
    话说隋炀帝大业元年六月中旬,山东一带特别热。天刚放亮,斑鸩镇的人就热得喘不出气来。这时候,从镇子外走来一名彪形大汉,肩挑一担竹筢子,大步流星,嘎吱、嘎吱……他似乎丝毫没有热的感觉。
    这个人是谁呢?程咬金。此人是天不怕,地不怕,胆子晒干比窝瓜大。因为贩私盐,打死巡捕。打完他跑了。后来县官抓了不少人,他怕连累大伙,自首投案,坐了三年半牢。正赶上隋炀帝即位,大赦天下,他也被放出来了。程咬金连夜回家,见了老娘,娘俩哭了一场,但仍是没钱生活,隔壁王二哥挺同情他,借给他一挑竹筢于,老程挑刭镇上来卖。他来到一家店铺门口,把格子都摆到人家床子上了。这床子是这个杂货铺为了多卖贷在门口措的。不一会儿,人家开板了,小伙计一探头:“哎,快拿走吧,我们要摆货摊啦!”
    “什么,摆货摊?我替你们掌柜的弄私盐摊人命官司,蹲监坐狱,帐还没算哪。等我卖完,你再摆吧,我等用钱花!”
    小伙计细看这个人的长相,啊!手大脚大肚子大,青面红眉大嘴岔;奔儿楼头大下巴,连鬓胡子钢须多,越看越怕,哎呀我的妈!转身进屋告诉了掌柜的。这个掌柜的外号叫狐狸精,抓一把贼光溜滑的,是亏不吃,是当不上。狐狸精扒开门一看:“啊!是他?”
    狐狸精一琢磨,他的筢子卖不完,我不能开张做生意,干脆,我都买过来得了。再说程咬金也没卖过筢子,也许不知道价钱,那一一嘿嘿,我就买他一次便宜。想到这便说:“嘻…程大爷,你好!筢子多少钱一把?”
    “都要便宜,给五十个铜钱,不多吧?”
    “啊?!”狐狸精乐得眼喽一家伙,下巴掉了一一手快,又托上了。嘻嘻……二十多把筢子,五十个铜钱,这筢子值八个铜钱一把,真该我走运啊,忙说: “都要都要,小李,快给程大爷拿五十个铜钱。”
    程咬金接过铜钱: “哎,掌柜的,先给一把筢子钱,那些多咱给?”
    “啊!不是这一堆五十铜钱吗?”
    “废话,那么便宜,你有多少?我还要呢!”
    ‘“这……我,我不要了。”
    “什么?”老程一把抓住狐狸精: “不要?吃饭这个玩艺儿还要不要?”
    “要,要!”狐狸精心想: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唉!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我把你送进虎嘴去,叫你程咬金死都不知咋死的,想到这说: “我说程大爷,你要是真英雄,不用卖筢子,缺钱花找我,我供你一辈子。”
    “怎么算真英雄?”
    “你看那个木头楼,上边那三个金字‘会友居’。他卖的酒好坏,你看那副对联,上一联‘隔壁三家醉’;下一联:开坛十里香’,横批四个字‘好酒这来’。你敢上这个酒楼,摔个盘子砸个碗,就算真英雄,今后用钱就找我,你看昨样?”
    “你说了可算?”
    “我说程大爷,开户有板,住家有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说了不算,你能饶了我吗?”
    “说的也对,你看热闹吧!”
    程咬金“噔噔噔……”上了“会友居”酒楼,靠窗户一坐,啪!一拍桌子:“拿酒来!”
    堂信满脸陪笑,倒杯茶:“你老想吃什么酒菜,请吩咐。”
    “废话!我想吃烧熘凤凰肝,有吗?爆炒蚊子心,有吗?整个扒牛犊子,会做吗?就你们会做的菜,一样来一个,我爱吃啥就吃啥,所有的酒都烫上,哪个好喝我喝哪个。听明白,赶快拿来,别他妈的站这气我!”
    堂倌一听:啊!你要找倒霉呀,我们这可不怕横的,弄不好,打扁你吹起来还打,打不死算你长得结实!一转身赶紧摆上酒铺垫、酒料子、吃碟、蘸碟、押桌碟、咸菜、调羹筷箸和“忌讳”碗。不一会,摆上八个冷盘、八个熘炒,八个大件,猴头燕窝鲨鱼翅,鱼肚鱼骨山珍海味,干贝蟹虾整鸡整鸭,煎炒烹炸扒,摆个肉山酒海。
    老程没吃早饭,真饿了,甩开腮帮子伸出大牙,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饱了, “啪!”一拍桌子: “堂倌!”


    IP属地:四川2楼2013-05-13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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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起来顶起来啊。


      IP属地:黑龙江4楼2013-05-13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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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长叶林一劫皇杠
        上回书说到尤俊达把程咬金领到长叶林,告诉他我们是劫道的,叫程咬金当了山大王。说话问忽然有人来报,说铁臂靠山王杨林命两个太保往长安进皇杠六十四万,马上就到,请大王定夺!
        尤俊达一听是皇杠,要逃跑,被程咬金拦住,他高声喝道: “站住!老尤,咱们是干什么的?”
        尤俊达说; “劫道的。”
        “劫道的,送这么多银子来,为哈不劫?”
        “我的好哥哥,啥事小弟都能依着你,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拉这么多饷银,官兵少不了,杨王的太保都厉害,咱这不是拿脑袋往石头上撞,找死么!”
        “哈哈哈哈,老尤哇!你这胆子比芝麻粒还小,算哪路英雄!大丈夫劫皇杠,那才是个玩艺儿!好吧,你们胆小在林子内等着,我一个人干。劫下银子,你们帮我收拾收拾,不要怕,我要干不过他们,先大笑三声,你们就跑,等我战死,你们不就跑远了吗?”
        正说着又有人喊: “官兵到啦!”
        程咬金说: “好,你们躲在林内看着,我去啦!”
        程咬金匹马单斧蹿出长叶林一看,官兵迎面而来,铺天盖地,尘土飞扬,旗幡招展,就像那五颜六色前花蝴蝶一般。前军红旗似火炭,后年黑旗似乌烟,左右般青龙白虎,前后旗朱雀玄武。飞龙旗紫勇盘旋,飞凤旗红漠漫漫,飞虎旗腾空杀气,飞轴旗盖日遮无。十二太保旗,十八罗汉旗,天罡旗、地煞旗、门旗、令旗、护背旗、大将旗,坐纛旗,这个旗,那个旗,大旗小旗半大旗……
        老程一看,呵,真热闹啊!他一抢八卦旋花斧: “呔!放下皇杠,饶尔不死,胆敢动手,斩草除根!”
        官兵把门旗一闪,摆开二龙出水式,两个太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好大的胆子!一个人或劫皇枉。二太保薛亮一举板门大刀,直扑程咬金。他想走马取胜,露一手。
        程咬金也琢磨,我有三手绝招,这三斧子得连着砍,断开不行,还得先动手,后动手不行。他看敌人不想停马,心想。我得迎上去,抢先动手。两人一对面,老程斧子到了,“劈华山!”二太保薛亮横刀一架。老程这斧子可邪性,你不架就劈下去。你一架半道就拐弯: “脑后摘尖!”二太保一看真厉害,刚一低头, “堂啷,“头盔被砍掉了。盔面一散,发髻蓬松,薛亮拨马就跑,老程一看: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慢点蹭,别吓着!你妈离这远,无人叫魂儿!”
        大太保董平一看就火啦,催马拧枪挡住程咬金高喊:“你这丑贼,胆大包天,敢劫皇杠!又战败二太保,该当何罪?”
        老程瞟他一眼: “你这个人儿,说话怎么这么麻烦?就是一句话,我要劫皇杠,你给不给?”
        我想给,它不让给!”
        “谁?”


        IP属地:四川5楼2013-05-13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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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抓响马三访秦府
          上一回书说到历城县俩班头没抓到响马,被大老爷打了二十大板,又限期三天,这回抓不来重打四十。两个班头说: “回大老爷,别说三天,三十天我们也抓不到。要想破这个大案,我们推荐一个人,只要他管,马上就能破。”
          大老爷“啊”了一声,问道: “此话当真?”
          “当真!”
          “他是什么人?”
          “就在咱这住。”
          “谁?”
          “就在我们历城县太平街专诸巷,姓秦名琼字叔宝。”
          “他是英雄?”
          “是。他交际宽,哪都知道。他一找,跑不了,要动手,他还能拿住。若没秦琼,这个案子算破不了。”
          “好,下去,赶紧叫秦琼来见。”
          “大老爷,不行。”
          “怎么?”
          “回大老爷,我们跟他不熟,你要叫我们去,我们能去,但是人家不能来。”
          “我叫他他也不来吗?”
          “大老爷,你要想真破案,真用他,你得亲自去一趟。就坐这一叫,他不能理你。”
          “啊,照你俩这么一说,姓秦的好大的架子呀,他是干什么的?”
          “你没来之前,他报效过前任大老爷,也是我们哥俩这个角,是班头。”
          “秦班头,哈哈,小小的马快这么大架子,你就说我叫他来!”
          “不行,大 “啊,他在那里是个什么官?”
          “旗牌官。”
          “现在还是吗?”
          “也不干了。”
          “怎么又不干了?”
          “他跟唐大人有交情。唐大人是北平王罗艺的徒弟,罗艺是姓秦的姑夫。”
          “是亲的吗?”
          “是亲的。他在唐大人手下当旗牌官就是罗王推荐的。听说姓秦的在罗王手下带过兵,大战沙陀王,有战功。这个人,你要在这—叫,他要说没工夫,大老爷,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带马,我去一趟。”
          孙国栋为什么去了呢?他一听这个人,这些事,心想我惹不起。他带人转弯抹角就来到了太平街专诸巷。下马一看,嗬!好大的院,像哪家王府似的。班头上前一叫门,门开了。班头说: “我们县太爷到了,求见二爷。”
          “请等一下.”
          来人回去不一会儿,秦老太太出来了:“县太爷到此,老身未曾远迎,有罪呀。”
          “岂敢,岂敢。秦伯母,令郎在家吗?”
          “出去日子不少了。”
          “到什么地方去了?”
          “临走的时候说是访朋友,没有一定的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准日子。”老爷,准不能来。他当班头,后来不干了,又在镇台府报效唐大人。”


          IP属地:四川7楼2013-05-13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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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国栋一听.到屋里再坐也废话:“好,我告辞了。”
            “恕不远送。”
            走到半路上,孙国栋说:“姓秦的没在家,没办法,还得你们俩去呀!”
            “老爷,我还是那句话,你就是把我们俩打死,捶扁了,我们也抓不到。你不是想抓响马吗?还得找姓秦的。”
            “他不在家呀。”
            “大老爷,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说吧。”
            “我看你官小,他在家不见你你有啥法。应当报告知府大人,请他帮忙。”
            孙国栋一听,这个姓秦的,抓也抓不得,碰也碰不得,“好,奔府衙。”到府衙给知府大人施礼。知府张龙瞧了瞧说:“贵县有事吗?”
            “我是为了响马一案。”
            “啊,抓到了?”
            “没有。”
            孙国栋把投有秦琼破不了案的情况一讲,最后说请你帮忙,他能给面子。张龙一听恍然大悟,对呀!秦琼交的宽,即使抓不到也能知道是谁干的。想到这,说了一声: “人在哪?好,我同你一块去。”
            再说张龙和孙国栋来到秦府,一叫门,还是秦老太太迎出来。张龙抢前给秦母施札。秦母把二位让到院里。这俩班头,一个叫樊虎,一个叫连明。一进院,樊虎就捅了连明一下:“兄弟,在家呢。”
            “怎么知道?”
            “那不是黄骠马嘛!”
            这俩班头跟秦琼不错,知道秦琼爱马,连到哪串门都牵着,何况出远门呢,所以一见到黄骠马准知他在家,俩人心里就有底了。秦母将二位让到上房之后,知府大人就直接说了: “秦老伯母啊,不好了,有响马在咱济南惹下了塌天大祸,劫皇杠,劫走六十四万两白银。靠山王杨林动怒了,百天之内不破案,就把咱们济南府拉上黄绳,一个也活不了。万般无奈,才来请令郎。二弟不出面,这个案子算办不了。”
            秦母听罢打了个咳声: “知府大人,县太爷,你们不知道,我儿子已经出去多日,音信皆无。”
            俩班头认为人在家,不给面见。二位大人也没法,只好出来,走到街上,张龙打了个咳声:“唉,没办法,人不在。”
            班头樊虎过来说:“大人,秦琼的马在马棚里,是不给面见。”
            张龙瞅瞅孙国栋,孙国栋瞅瞅张龙: “知府大人,如果这样,咱们再去也白搭,听说秦琼跟唐大人不错,是不是请唐大人再来一趟,我们来个三请。”
            “有理,走!”
            两个人骑马就来到唐璧府,通禀之后,两个人进去给唐璧磕头。唐璧说:“哎呀,贵府,贵县,平身,平身。看座!”
            唐璧以为把响马找到了: “你们来…”
            张龙说: “唐大人,要想破案抓响马,只要一个人,这个事就好办。”
            孙国栎又把前后经过这么一讲,唐壁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把二弟给忘了: “太对了,带马!”
            唐璧一边走着一边想:二弟从打长安送寿礼回来,不跟我商量就辞差不干了,我也不好强留。回家之后很少见面,他要办这个案那可是手到擒来………
            话说大伙来到秦家,班头樊虎一看,糟了!这回可真走了,马棚里的马没了,但他没敢说。心想:看唐大人怎么办吧?进屋之后,老太太吩咐献茶。唐壁笑笑说: “老娘,我来求你一件事,我们济南府惹下了塌天大祸,一百天不破案,王驾千岁怪罪下来,我们的脑袋都得搬家,你老看看,是不是叫二弟去给解围。二弟不出面,我们济南府就全完了。”
            老太太还是那话: “孩子外出,归期不定,行无定所,上哪去我哇!”
            两个班头心里明白,但是不敢说话,二哥对我们不薄,老太太对我们像亲儿子似的,咱别给老秦家惹事。正这时候,忽听外边有人喊: “少东家回来了!”
            两个班头一听,明白了,这是给唐壁他们点面子。秦琼进屋,见唐大人上前施礼,唐大人赶紧扶住:“二弟,二弟!”
            接着秦琼又见了知府、知县,又给老娘见礼。落座之后,唐璧问秦琼到哪去了?秦琼说出门日子不少了,才回来。唐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 “我们来求你,请你分分神,出出面。”
            秦琼一听,怎么,在咱们地面劫皇杠?可就来气了:“好,请大人放心,我去找他!”
            唐壁一听乐了,走出秦府,愣把秦琼拽到唐府,告诉他响马叫程达尤金,还拿一张画影图形,告诉他长的就是这个样。另外还给拿只令箭,走到哪都可以调兵。秦琼告辞,离开唐府,决心去抓响马,要三探武南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四川8楼2013-05-13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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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尤俊达假孝发丧
              上一回书说到唐壁把秦琼拉到唐璧府,给他一只令箭,到哪都可以调兵抓人。秦琼回家跟老娘一说,老娘说: “这个事你可要酌情啊,单雄信是你的绿林好友,劫皇杠的事他不会不知道。唉,也不知这个人和单雄信是什么关系。咱们不管吧,济南府拉了黄绳,咱们生在济南长在山东,对不起乡亲父老;如果到那就把响马抓来,又怕对不起单雄信。这个事你得有个分寸。”
              秦琼点点头说: “请老娘放心!”
              这时他想起在单雄信家的时候,单雄信把响马谱给他了,还在手里,他回去一看,小孤山长叶林一带是武南庄,属于尤俊达。此人我虽没见过,但早有耳闻。看罢,秦琼把家里安排好了,骑上黄骠马直奔小孤山。
              秦琼来到小孤山一看,路断了,没人走,附近的黎民百姓也都搬光了。谁不怕呀,劫了皇杠,皇上要一瞪眼睛,连祖坟都得刨了,所以连问路都找不到人。秦琼站在那一想:这是个什么人呢,他敢单枪匹马劫皇杠?唉,不管怎么说,归他管就得先找他。秦琼骑马找到武南庄,打听到老尤家,老远就听里边吹得悲悲惨惨。走到院外一看,里面有和尚、老道,笙管笛萧一齐响,门上有张白纸,上写: 尤俊达生母,六月初五作古,初八开箱,七月二十四发丧。在家放七七四十九天。
              秦琼一想:来的不是时候,怎么去见人家呢?又一想,不对,这可能是一种搪塞。六月初六劫皇杠,他母亲初五怍古,这是要一推六二五哇!秦琼仰脸一君,灵棚高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上前一说,早有人进去通报尤俊达。尤俊达一听秦琼求见,心里立时翻了个个儿,心想:提起秦琼,山东济南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虽没见面,但早有耳闻,今日登门,不问便知是为劫皇杠的事……想到这,他自穿重孝,带着哭声来到门外,见秦琼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一副英雄气概,他进前一步: “请问,你就是秦二哥吗?”
              秦琼一看来人,面似生铁,浓眉大眼,也是一副英雄气概。他点点头说: “不错,我姓秦名琼字叔宝,家住济南府历城县,我曾到山西潞州城南八里二贤庄单雄信家盘桓数日,听他提起贤弟,早当拜访,皆因公事在身,未能如愿。今日从此路过,特来拜访。”
              “二哥大名,我早有耳闻,本应登门叩拜,也是我诸事在身,未遂心愿。今日二哥光临,本应在府盘桓数日,不巧老母作古,丧事在身,请二哥多多见谅!久后小弟定当登门拜访。二哥,我就不让你进院了。”
              秦琼听了这话,虽然心中不快,但人家重孝在身,也没办法呀,只好点点头说: “尤贤弟,既然如此,愚兄告辞了。”
              “二哥,恕不远送。”
              秦琼纫橙扳鞍上马,走出四五里地,一想:我就这么是了,一点头绪没有,回去怎么交代呀?他摆了这么个阵势,我一看就明白了,谁家初五死人初六去劫皇杠?怎么,把我碰回来我就走哇?不行,我得二进武南庄!可这……我得怎么回去呢?哎,有了!想到这,秦琼上马又回到武南庄。这回先到买卖家,拿出一块银子说: “掌柜的,买点纸箔,我卖的多,能进一下吗?”
              “那好,那好!用两个人给抬去。”
              秦琼领人抬着纸箔回到尤俊达家门口,早有人跑回屋里告诉尤俊达说: “那个姓秦的又回来了。”
              尤俊达一想:秦琼,你不够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干什么?又一想:难道我干的这件事他知道了?想到这,他身披重孝,手拿哭丧棒来到门前: “哎呀,二哥,为何去而复返?”
              “兄弟,愚兄刚才来的匆忙,不知老母作古,我买点纸箔,略表寸心。”
              “哎呀,二哥,叫你破费了,你这不是太分神了吗?”
              “不,这是我应当做的。”
              这时有人把纸箔接过来,尤俊达再想往出推,也太不象话了。有人把马接过来,秦琼迈步来封灵棚,抬头一看,这口棺材与众不同,长有一丈,宽有五尺,高有六尺,前边摆着供,两边还有守孝的。秦琼来到灵前,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尤母老娘,虽然我没见过你,我跟尤俊达是莫逆之交,一步来迟没赶上进终,这是我的不孝。”
              说到这,秦琼起来,到棺材的侧面: “老娘,你老人家一作古,把我兄弟急得脸色都变了。”
              说着秦琼对这口棺材连拍三掌。这叫“拍棺问路”听听里边是什么声音。秦琼一听心里就明白了,皇杠都在里头:“尤贤弟,老娘作古,听人家说她老六十四岁?”
              尤俊达一听,心里话:你就直说六十四万两皇杠得了!忙说: “这是一般来说,我还真记不得老娘的岁数了。”
              “兄弟,这样吧,这口棺材我请了。”
              “为什么?”
              “我学会了看阴阳,这口棺材犯‘重丧’(还得死人),与家不利。兄弟,我秦琼为人你是知道的,把这口棺材交我,我把一切事情都化了。贤弟,你放心,如果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秦琼难得善终。”话挑开了。
              “二哥,谢谢你厚意!你这种心情我领了,小弟做事,一向是做了不悔,悔了不做。二哥,谢谢你分神了,我也不能陪你,你也不能久留。二哥,请!”
              “兄弟,事要三思,免得后悔!”
              “哈哈,我是永远无虑!”
              ‘告辞了。”
              “请!”
              秦琼出了灵棚,第二次出了武南庄。走出有三里地,又下了马,坐在一棵树下,左思右想不对劲儿,话挑明了,他也承认了,东西就在这,怎么办?我抓他,怕他跟单雄信关幕过厚,对不起单雄信。我去找单推信,怕回来他又搬家了。怎么办?想着想着有点困了,正在是睡非睡的时候,就听“嗡”地一下子,秦琼一睁眼睛,一口刀就到了。秦琼把头一歪,刀砍树上了。秦琼站起来就是一脚,把这个人踢了个跟头: “你是什么人?”
              “二爷,你饶了我吧,这不是出于我本心,我是没办法,端人家碗,服人家管,人家叫我干啥我就得干,我该死!”
              “你姓什么?”
              “我姓王,叫王二。”


              IP属地:四川9楼2013-05-13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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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的?”
                “我是尤庄主手下的,人称一撮毛。我跟尤庄主在小孤山长叶林多年劫道。”
                “谁叫你来杀我?”
                “尤庄主。”
                “为什么?”
                “不用说你也知道,事也做了,祸也惹了,东西在家呢。尤庄主感到不妙,你回去恐怕整个武南庄都没了,我们也好不了,所以叫我来,把你脑袋取回去给我五百两银子。我不是图这个钱,是不干不行,我也犹犹豫豫地给你这一刀,我该死!”
                “起来,你还想回去吗?”
                “我现在没主意,不知怎么好,也不知你能不能饶我?”
                “我不想杀你。”
                “哎呀,谢谢,我给你磕头了。”
                “起来,你现在不能回去了,他家很危险,你应远走高飞。”
                “那倒行,我无牵无挂,可是一个钱没有。”
                “我这有银子。”
                “哎呀,叫我怎么感谢你呀?我来杀你,你还给我钱。”
                “给你这银子,你快走吧。”
                “二爷,你果然名不虚传,疼兄爱弟,舍命结交,都说你将井水往河里倒,老为别人,这回我知道了。二爷,我王二不死,久后必报。”
                “快别多说了。”
                秦琼把王二打发走之后,平心静气地想了一下,就凭他尤俊达这样对待我,我也要三进武南庄!主意拿定,把马肚带紧了紧,鞍子推一推,翻身上马。等他返回武南庄!天已经黑了,要关庄门了。他拉马往里一走,里边喊: “站住,什么人?”
                “请你们回尤庄主,说我秦琼又来拜访。”
                “姓秦的,我们庄里有规矩,夜里不能带马进庄。”
                “好,把马给你。”
                这就算缴械了。秦琼往里一走,只见灯球火把照耀如同白昼,人们高举刀枪剑戟,斧铖钩钗。秦琼明白了,这是给我准备好了!他继续心平气和地往里走。尤俊达手拿三股钢钗站在门口,一见秦琼就把钢钗扔了,觉得这样不够意思,抢前几步说:“哎呀,二哥,小弟未曾远迎,我无理了。”
                秦琼一看,这丧事办得挺快,怎么没到七七四十九天就把灵棚拆了?再看尤俊达,重孝没了,身上是短衣襟,小打扮,看意思准备动手。他上前抓住尤俊达说: “哥哥又来了,我想跟弟弟唠唠。”
                “请!”
                尤俊达把秦琼让屋里,命人献茶。秦琼想:先别喝茶,我还没吃饭呢,问道: “贤弟,开过饭了吗?”
                这意思尤俊达明白,他是想吃饱饭收拾我呀: “二哥,我们开过饭半天了。”
                尤俊达没问他吃没吃饭。秦琼一见不给面子: “贤弟,听说你家酒很好。”
                “喝光了。”
                秦琼乐了: “哈哈哈哈,尤贤弟,二哥还没吃饭呢!”
                秦琼明来了,尤俊达只好说:“来人哪,给二哥准备饭。”
                饭拿来,秦琼什么话也不说,闷头吃饭。吃饱了,心想:这回动手也好办了: “尤贤弟,哥哥跟你唠点事,长叶林这带归你管吗?”
                “二哥,我早就不干了。”
                “谁接手呢?”
                “这个,我不知道。”
                “贤弟,你不能不知道。现在杨林怪罪下来了,百天之内水破案,要给济南府拉黄绳,全给杀了。哥哥万般无奈,由单雄信介绍才来找你,这个忙你得帮。”
                “二哥,小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的事情,哪有强问之理!谁接手咱不谈了,我家有丧事,顾不了这些。”
                “贤弟,你还有丧事?”
                两个人正说着,忽听外边有人喊: “姓秦的,你出来,那是我干的。”
                秦琼来到门前,问道: “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劫皇杠的响马。”
                “你是无名小辈,人喊大叫什么!”
                “废话!我不是无名之辈,我父亲是马鸣关副总兵。”
                “啊,你叫什么名字?”
                “程咬金!”
                “难道你的小名叫程一郎吗?”
                “谁告诉你的?”
                秦琼上前一把抓住程咬金: “哎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四川10楼2013-05-13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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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秦叔宝涂面代罪
                  上回书说到秦琼为了抓响马,三探武南庄。和尤俊达正说话,外面有人搭茬,谁呀?程咬金。秦琼听说他是马鸣关副总兵程有德的儿子,提出小名是不是程一郎?秦琼怎么知道的呢?因为程咬金的父亲跟秦琼的父亲秦彝最好。秦彝是马鸣关的总兵,程有德是马鸣关的副总兵。后来,在两军阵前,秦彝阵亡了,程有德为了给他报仇也牺牲了。秦琼的母亲抱着秦琼,程皎金的母亲莫氏抱着程咬金,在荒乱的时候分开了。
                  这两家,不但这老哥俩要好,还有一段奇怪的事,程咬金生下来就特别,母亲的奶他不吃,雇个奶母,他也不吃人家的奶,不但不吃,还一个劲地张大嘴哭,正赶上秦彝两口子来看望,秦琼的母亲宁氏,把程咬金抱在怀里,喂他奶他就吃。这样,秦彝就把宁氏留下了,整给奶了六个月,这两家的关系就更厚了。宁氏还给程咬金起了外号叫丑儿。长大之后,宁氏多次告诉秦琼,叫他打听程一郎,找到后叫他们娘俩也搬这来住,有福同享,有罪同遭。因为只知道小名,哪也投找到。莫氏也叫程咬金找太平郎,因为这是秦琼的乳名,也没我到。今天秦琼一说无名小辈,程咬金一急,报了名姓。
                  程咬金问秦琼: “你是谁?”
                  “我父亲是马鸣关总兵秦彝。”
                  “你是太平郎?’
                  “不错,是我。”
                  “哎呀,哥呀!”
                  两个人相互抱住,秦琼的眼泪可就给程咬金洗了脸了。程咬金说: “哥呀,我娘可把你们想坏了,叫我到处找,上哪去找呀,闹了半天你叫秦琼哇?”
                  “哥哥也不知道你叫程咬金啊!”
                  “你快跟我来看看老娘吧,她要看你一眼能多活十年!”
                  说着,程皎金拉住秦琼就往后走。秦琼问: “这是什么地方?”
                  “别提了,这都是尤俊达整的,他这套我真看不惯。二哥你说,我也没干别的,就是劫回道,抢几块银子,他吓得那样,都装棺材里了,还叫我娘和他娘到地窑里呆着,在上面谁敢碰咱们哪?你兄弟可不是吹………二哥,你没见劫道那时候呢,那么多人,一下下子都叫我给打跑了,人多顶啥!”
                  秦琼听着也没往心里去,来到地窑,程咬金喊: “娘啊,你想谁呀,你看看,来了!”
                  莫氏为秦家的事白天晚上着急,眼睛都有点花了: “咬金,谁来了?”
                  “你最想的是谁?”
                  “除了太平郎我想谁,要能见到他们娘俩,我死也瞑目了。”
                  “这可多亏儿子了,我若不惹点事他还来不了呢!”
                  秦琼上前一步跪倒: “太平郎给婶娘磕头!”
                  “哎呀,你就是太平郎?快起来,快起来!”
                  莫氏把秦琼拽到跟前,瞅瞅这摸摸那,问他叫什么名字,又问是怎么来这的,最后问你们娘俩怎么样,饿着没有?秦琼把离开以后到济南府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到干什么来就犹豫了,他怕婶娘着急。程咬金在旁边听出了漏洞,说: “哥呀.你怎么还不敢说,告诉娘,就说抓我来了!她,就为那个事,把他惊动来了,谁知道,尤俊达现在还害怕!”
                  莫氏瞅瞅秦琼:“你来办案来了?”
                  “婶娘,事关重犬,皇杠丢了之后,杨林下令跟济南要,百日为期,抓不到响马,要把济南府拉上黄绳,一个不留。没办法我出来了,做梦也没想到是兄弟你呀。”
                  “哥,这个事是我一个人干的,把我带去吧。”
                  这时尤俊达过来给莫氏行了礼,转身对秦琼说: “二哥,我看这么办吧,要办案就把我带去吧。”
                  程咬金听这话扪了尤俊达一巴掌: “好样的,够朋友!二哥,他算个屁,出主意没有他,劫皇杠没有他,打仗也没有他,他在旁边看热闹,你要把他带去那可太冤了!就我一个人干的,娘,你说对不?”
                  莫氏点头说: “秦琼啊,要抓就抓你兄弟吧,俊达是个好孩子,人家不主张干这个,都是你兄弟一个人干的。”
                  尤俊达在旁边一个劲地说要让带他。秦琼一核计,带谁去也好不了: “婶娘,这样吧,你看住程咬金,再别这么干了。尤贤弟,你也分点神,我这兄弟莽撞。这银子先别花,留个三年五载的再用。我回去尽量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二哥,怎么,还能完?”
                  “能完,我认识唐壁,他能帮忙。”
                  尤俊达愣了一下: “二哥,唐璧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有。他跟扬王要好,多给周旋几句,事情就完了。”
                  奠氏点点头说: “太平郎,你回去把事办完,是你再来呀,还是我们娘俩搬去?都这么大岁数了,我非跟你娘在一块不可。”
                  “婶母,我回去安排安排,你老等着吧,别叫兄弟再胡闹了。”
                  秦琼把话说完,给婶母磕了个头便连夜离开武南庄。程咬金一拍胸晡; “姓尤的,看咱交的朋友,实心实意,你交得着吗?”
                  “程大哥,你做梦哪,完?我告诉你,姓秦的专管抓差办案,留个活口,这叫‘稳军计’,懂吗?今晚没有动手是看咱们人多。就那么走了,又怕咱们跑,这是把咱们稳住之后,回去调兵,你放心,出不去三天就得来包围武南庄,咱们俩的脑袋都得挂到济南府。”
                  “你说什么?”
                  “姓秦的回去调兵抓咱们。”
                  “放屁!你要再说秦琼不好,我就宰了你!”
                  “对对对,我瞎眼!”
                  尤俊这来到后屋就把“草上飞”叫来了: “你背着单刀跟着姓秦的,看他到济南府到哪调兵,如果往这发兵,你先回来一步,我们好有个准备。”
                  “是。”
                  “千万不要误事,他如果不调兵,你也跟着,他在墙里,你在墙外,他在屋里,你在屋外,听他都讲些什么。这个事要办好了,赏你五百两银子。”
                  “是。”
                  尤俊达暗中派人监视秦琼,程咬金不知道。
                  再说秦琼离开武南庄,心里像刀绞的一般,我求谁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唐壁不能听我的,杨王也不能听他的,这事根本不能完………想来想去有办法了!他白天没进家门,晚上回的家,跟老娘说: “娘,我不但找到了响马,我还找到了你最想的人。”
                  “谁呀?”
                  “程一郎。”


                  IP属地:四川11楼2013-05-13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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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在哪?”
                    秦琼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老太太一听傻了,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可怎么办哪?”
                    “娘,我想出个办法,就得你老狠狠心哪!”
                    “怎么个狠心?”
                    “你老得豁出一块肉。”
                    “行,只要程一郎活着,为娘我豁出来了,拿刀来。”
                    “身上肉不行,得是你老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
                    “娘啊,我儿怀玉今年己经八岁了,可咬金兄弟还没成家。我的意思是,我去替他打官司。怀玉八岁了,咱家也断不了后了,您再给咬金兄弟娶妻生子,他们也能代替我行孝,除非死一个,这场官司不能完哪。”
                    老太太听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
                    “娘,你狠狠心吧。”
                    “好,就这么办。”
                    娘俩正说话时,贾氏、秦怀玉、罗士信、秦安都进来了,知道后全家人都哭了。秦琼冲着秦安就跪下了: “老哥哥,我给你磕头了。”
                    “哎呀,少东家。”
                    “老哥哥,我走之后,你要多在老娘面前替我行孝。教士信和怀玉点能耐,这些事都在老哥哥身上了。”
                    “这个行。”
                    “照料家里的一切事情,也都全靠老哥哥了。”
                    “这个我明白。”
                    秦琼转过身来又嘱咐贾氏,要堂前孝母。贾氏纷纷落泪。怀玉抓住秦琼说: “爹爹,我不叫你走,不叫你走!”
                    罗士信不明白前后经过,可也看出来不是好事,说:“哥,怎么回事,不去不行吗?要不我去吧,我看大伙都哭了,这个事不小吧?我难受,我舍不得你!”
                    “你要听秦安老哥哥的话。”
                    “那我听。”
                    “旁的别问了,你也不懂。娘,我走了。”秦琼刚往出迈两步,老太太说: “秦琼我儿,你再回回头,娘再看你一眼。”
                    秦琼一回头,老太太的泪水“刷”地就下来了。秦琼不敢停留,不忍再看,又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 “娘啊,恕儿不孝啦。”
                    秦琼站起身来把屋里扫视一番,到外边拉过黄骡马,扔了熟铜锏,就拿一把大斧子离开了家门,直奔登州。
                    秦琼边走边想:把我这条命搁在那,兄弟们没事了,整个济南府也没事了,我死足矣!他走到离登州不远,看见一座店房。秦琼进店就告诉店东,先给我算帐,我有要事不能住,不过我太累了,歇息一下连夜登程,算完帐还多给一块银子。秦琼又说: “再给我找一只笔,一面镜子。”
                    店东立刻买来了这两样东西。秦琼吃完饭睡了一大觉,天虽还没亮,可是已经过半夜了,秦琉起来照着镜子把头发一蒙,程咬金就这样。又把脸染成程咬金的模样,胡子也染了,骑上黄骠马,头也没回就走了。
                    天一放亮,秦琼就到了登州城外,城头上的画影图形那个大呀,还真像程咬金的模样。上边几个大字一一程达尤金。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写的是:不论文官武将,谁抓住这个劫皇杠的响马,官升三级。黎民百姓抓住,封为万户侯,赏黄金万两。知者不报,与贼同罪。
                    秦琼心想:我往城里一闯,万事皆休。他摘下斧子,抖抖精神,老远就喊: “哎,城里的官兵听着:杨林老儿,皇杠六十四万是我劫的,现在花光了,手头还困难,还得找老该死的借点,哈哈哈哈……”
                    官兵们一看,哎哟,就是他.就是他!哎呀,他进城了,这时城里“哔”地就乱了,有人往王府跑,有人往衙门跑,不一会儿就听“当当当”地炮响,城里乱成了一锅粥。
                    秦琼这阵儿倒消停了,走着走着抬头一看,眼前是“望海楼”酒店,秦琼想:我先吃点喝点,一会儿咱们再见,秦琼一进店,堂倌吓了一跳,街上这么乱,怎么来了这么一位?哎呀,就是他!忙问道: “客官,有事吗?”
                    “怎么,你们不是卖酒吗?”
                    “卖酒啊。”
                    “我是喝酒的。,
                    “请请请,你贵姓?”
                    “程达尤金。”
                    堂倌往酒楼上一让,秦琼找个靠窗户的座位就坐下了:“堂倌,来好酒,来好菜,不怕多花钱,懂吗?”
                    “啊,是是是,你有的是钱。”
                    “是啊,就凭我这把斧子就来钱,你们这买卖不行,懂吗?我做的是一个字的买卖。”
                    “噢,不明白。”
                    “抢!”
                    “哦,对对对。”
                    堂倌答应一声,赶紧给上了好酒好菜,然后转身就往外跑去报信。这个堂倌往出一跑,就听官兵们喊: “哎,那边怎么样?”
                    “没有。”
                    “北边?”
                    “没看见,城是进来了。”
                    “搜!”
                    堂倌一想:你们搜什么,你们不走运儿,他到我家来了,你们别想连升三级。我往上一报,我就是万户侯,黄金万两,无穷的富贵,嘿嘿。堂倌想的正高兴, “啪”地肩头挨了一下: “不要动!”堂倌一回头,来人将他抓住,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报告去,大晌马程达尤金在咱们那儿吃饭呢。”
                    “谁说的?”
                    “我伺候的,那还有错。”
                    “你回来!”
                    欲知他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四川12楼2013-05-13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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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7楼2013-05-13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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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高潭圣拜府行凶
                        上回书说到上官狄坐在爵王府门前收门包,这个一百,那个五十,弄得挺肥。这一天,他正在门口坐着,高谭圣前来拜府,上官狄一听可有点毛啦; “高中军,你………”
                        “我感谢爵王救命之恩,前来拜府。”
                        “你等等。”
                        上官狄赶紧进来说; “二哥,高谭圣来了,我看事情不妙……”
                        “哦,让他进来。”
                        “二哥,我看这小子脸色不正,恐怕闹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就说我有请。”
                        “二哥,我把兵调来。”
                        “不用,去请他来。”
                        “是。”
                        上官狄来到门口: “高中军,爵王有请。”
                        高谭圣答应一声,跟上官狄进来,一见秦琼左右没人,上前抱拳说: “爵王千岁宽宏大量,要不,我高某早就没命了,你的大恩大德使我终生难忘。小可来晚了,给爵王千岁瞌头。”
                        这小子说着往前一扑,“蹭”地从袖口抽出一把尖刀,照着秦琼就是一刀。秦琼一甩腕子,把他的腕子给拽住了:“哦,你看我秦某到这人地两生,怕出意外,你来赠刀,是吗?”
                        “不,我不是给你送刀防身,我是来杀你的,好为我兄弟报仇。”
                        ‘高中军,你兄弟是怎么死的?”
                        “你到望海楼吃酒,他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杀死他?”
                        “高中军,你在场没?问过没?那时我在楼上吃酒,他就动手了,我把他的刀一推,反回来误伤他自己。高中军,如果是我上楼就杀了他,我秦琼愿意抵偿。”
                        “不对,绝对不是。”
                        “你到去问个明白。”
                        “你能放我走吗?”
                        “放你走。”
                        秦琼说着就撒手了,最后又说: “你到望海楼找一个堂倌,大个,尖下颏,刀条脸,左眼腈比右眼睛大,他在场。如果不是误伤,你也不用再来了,你想刺我也不太容易,来封信我就去抵命。”
                        “好,告辞了。”
                        “不远送。”
                        高谭圣转身走了,上官狄这个气呀: “二哥,怎么不把他抓住剁了?”
                        “贤弟,不要管,去送他。”
                        上官狄撵到门口,高谭圣连头也没回,解开丝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上宫狄回来,秦琼告诉他: “兄弟,给我准备一下,过午我要到高家去吊唁。”
                        “啊?二哥,世上还有你这样人,交他干啥。银安殿上要没二哥你,他早死了,现在反过来杀你,你还要登门,哎呀!”
                        “别说了,多买大纸大箔,咱俩一块去。”
                        “二哥,你要闹出意外 ”
                        “去办吧。”
                        “好。”
                        话说到了过午,上官狄把大纸大箔都准备好了,而且要多带人,秦琼不让,就两个人骑着马来到高谭福家。高谭圣也搬这来住了,有人往里一禀报,高谭圣一听,啊,找上来啦!
                        书中暗表:高谭圣从秦琼那回来之后,马上把望海楼的堂倌找来了: “我兄弟的死,你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事关重大,你要说实话,不然我对你可就不客气了。”
                        “要说实话,还不愿那个黄大个,是二爷他想要升官发财,拿刀去杀黄大个。他一动手,人家一拨拉,二爷的刀回来就给自己扎上了。”
                        “此话当真?”
                        “那还有错,我在场。”
                        高谭圣问明了,回屋跟他舅舅李宏说,这事原来不怪秦琼,兄弟死是误伤。他舅舅一听这话,气得一跺脚就出屋了,骂声:“窝囊废!”
                        高谭圣叫他舅舅这么一骂,又有点犹犹豫豫的了,连晌午饭也没吃。到了过午忽听有人来报,说爵王前来吊纸,赶紧出来:“哎呀,爵王千岁驾到,有失远迎,我高谭圣有罪。”
                        秦琼乐了: “你可曾问过?”
                        “哎呀,爵王,不要再提了。”
                        这时,秦琼在灵前焚纸烧香,跪倒磕头: “高谭福,我对不起你,我给你吊纸来了。”
                        秦琼正跪着,李宏过来“嗡“地就是一刀,秦琼听耳旁有风声,一回头刀就到了。秦琼伸手一推, “仓啷啷”刀就飞出去了,李宏转身要走,秦琼上去就是一脚,那李宏倒退几步摔了个仰面朝天。上官狄把剑拨出来,上去就要动手,秦琼一把把他手腕子给擎住了: “慢着,我来问他。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我是他舅舅,你杀了我外甥,我要跟你拼命!”
                        “哦,老人家请起来,你做得对。上官狄,你后退。”
                        秦琼把误伤高谭福的事前前后后一说,李宏有点为难了。知道是误伤又去杀人家,叫人家踢倒了还没动我,人家姓秦的怕什么呢,自已有点后悔。
                        这些事,高谭圣都在后面看着呢,心想:我看你姓秦的怎么处理?这一看他口服心服,跑过来就给秦琼跪下了:“爵王,我高谭圣该死,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我错了,请高抬贵手。”
                        秦琼上前把高谭圣扶起来: “贤弟,我有一事冒昧,说出来不知对不对?”
                        “爵王,有事请讲,只要我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宏在旁边也说: “对,孩子已经说了,爵王,你就吩咐吧。”
                        “我想跟你换换心,结为生死弟兄,不知意下如何?”
                        “爵王,这个可不敢高攀。”
                        “来,我愿意,你就算是我兄弟。”
                        “哎呀,哥哥!”
                        高谭圣跪倒就磕头。秦琼把他搀起来,对李宏说: “舅舅,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啦。。
                        “哎呀,我老了,我混蛋!”
                        舅舅和外甥留秦琼吃了一顿饭,饭后,秦琼说:“贤弟,我回去跟父王说,还得给你找点事干。”
                        “哥哥,不易了,王爷的性格你不知道,他已经把我弃了,找事不大容易。”
                        “贤弟,你听信吧,哥哥告辞了。”
                        舅舅和外甥以其其他人员一直把秦琼送到大门口,上马走出多远,爷俩还在那点头看着。
                        秦琼回蓟府里剐坐下,上官狄报告: “二哥,王驾干岁到。”
                        “好。”
                        书中交代,这杨林从昨天到今天干啥了?没闲着,叫下边人到处造舆论,告诉全城里的商号铺户,老王爷得了儿子。十三太保杨擒虎,可以去贺喜。谁敢不去呀?商号,大买卖。元帅,众将都来了,把杨林乐得合不上嘴。
                        这一天,扬林下令,请所有贺喜的都来,设摆酒宴,招待大伙。酒席之间,杨林说: “你们大家来给我贺喜,我非常高兴。可是还有一个事我得跟大家说,要不,久后你们会埋怨我。我儿子的家母九月九日是寿诞之日,大家要愿意,可以去拜寿。”
                        这叫干啥?给秦琼划拉呢。心里话,你们来白吃我呀,拿钱吧!他这一说大伙还不明白么,都说: “对,对,我们得给秦母去拜寿。”
                        “哈哈哈哈,有愿意的咱们现在就动笔。”
                        旁边一个旗牌官说: “报告王驾千岁,给我写一份,我可是头一份啊。”
                        “哦,你是个小官,挣的不多。好,你写吧。”
                        动笔人给写上一千,小官一千,丈官就琢磨了,休瞅瞅我,我瞅瞅你,明知是亏也得吃,这个二千,那个四千,连太保们也都写了,一归拢,杨林笑了,我儿子一辈子也用不了。
                        杨林把大伙打发走之后,他又想起点事:我儿子的锏法像马鸣关总兵秦彝的锏法。他的枪法像北平王岁艺罗家的枪法。可是,我就没看他的撒手锏,也设看见回马枪,可能也会,我儿有这么大的本领,他既没盔又没甲。哎呀,想起来了,当初南陈和隋决战的时候,我打到马鸣关,兵困马鸣关日子不少。那秦彝马上的双锏,掌中的枪真厉害,我跟他打了一百零八阵不分胜负,我俩马打盘旋,从早晨战到晌午,从晌午战到天黑,然后又挑灯夜战。我们俩从马上到步下,从战场扣到松林,最后我借着大树往旁一闪,秦彝的枪扎到了树上,才趁机把他一棒打死。秦彝虽死,他的盔甲和枪,我一直保留着。回想秦彝的脸谱、相貌与我儿杨擒虎相似,我儿身为爵王,戴上这套盔甲,再拿上那条虎头枪,称得起纵横天下,可在万马营中取上将之首级!想到这,说道: “来人哪!”
                        “伺侯王爷。”
                        “把府库打开,把秦彝当年的盔铠甲胄和那条枪拿出来。”
                        去人把这些东西取出之后,杨林看了看,叫人又擦了擦,高兴地说: “来人哪,到我儿那去一趟。”
                        书中交代;秦琼认杨林为父,爹也叫了,头也磕了,但性不知道爹爹寨彝是死在杨林之手。秦老太太就说是跟大隋是国仇,父亲是在两军阵前阵亡了,死在谁手,老太太从没说过,秦琼当然不知道。今天老杨林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说杨林领着人马,抬着盔铠甲胄和那条枪就来了。上官狄一报,秦琼马上出来迎接。到门外一看,杨林早就下马了,旁边有人伺候。秦琼抢前几步: “父王驾到,儿未远迎,望乞恕罪!”
                        “擒虎啊,家札不可常叙,以后为父来就来,走就走,咱们是父子,不是君臣,家里的事么,哈哈哈哈……”
                        杨林一边往里走,一边告诉秦琼,他这两天净忙什么了。秦琼一听,哪能这么整啊,你在那卡人家脖子,上官狄在门口勒人家,啊,两下都肥了………到屋里落坐之后,秦琼又过来重新见礼。杨林说:“儿呀,你过两天就要走了,我早该来看你。可是接到一份文书,说扬州总兵死了,把时间就耽误了。”
                        秦琼一听扬州总兵死了,赶忙问: “父王,他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我正在想谁去接他,咱们得放个可靠的人。”
                        “父王,那就叫高谭圣去吧。”
                        “啊?不行,不行,我已经把他赶出去了,今后不能重用。”
                        “父王,那也好,你不用我就养着他。”
                        杨林一听: “怎么?你养着他?”
                        “不瞒父王,我看他是好人,他来拜府时我俩一唠挺投缘,就结为生死弟兄了。”
                        “嗯,要这么说,你的本意是叫他去扬州当总兵?”
                        “父王,你老信不着不行。”
                        “哎,不能这么说,那就让他去吧,谁去当这个官还不一样呢,明天你就叫他去吧。”
                        秦琼几句话把官给要来了。秦琼一见答应了,又问:“父王,你来有什么吩咐?”
                        “没有。我是来给你送东西,你一看准保满意。来人哪,抬上来。”
                        这时有人把盔甲抬上来了,秦琼一穿,件件合体。杨林更高兴了: “哎呀,就象给我儿定做的一样。把枪给抬来!”
                        两个人把枪给抬过来了.秦琼往起一拿,一下就愣住了。原来枪杆上刻有“马鸣关总兵秦彝制”几个字。他问道:“父王,这枪是哪的?盔甲是什么人用的?”
                        “哈哈哈哈,孩子,提起这些,还有一段故事呢。”杨林就把当初南陈和大隋,如何动手,怎样交战,怎么把秦彝打死的,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秦琼一听,火往上撞,这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四川18楼2013-05-1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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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贾柳店群雄聚会
                          上一回书说到程咬金从树林里出来,想再劫几个驮子,正好来了一帮,谁呀?罗成他们。两个人马到对面就千上了,打了几下,程咬金眼珠一转: “唉,我叫你跟单雄信干一家伙吧!”
                          程咬金为什么用这个招昵?原来,三下子过去了,没起作用。程咬金见对方没怎么的,也泄气了。当初,秦琼投说过他和罗成的关系,所以他俩谁也不认识谁。别看程咬金泄气,他可没服,调转马头,把斧子一举,又来个: “劈华山,脑后摘尖,掏耳朵!”
                          罗成一看,乐了:他不会别的,就这三家伙,这是个笨货!我就耍耍你吧。他把亮银枪一摆就过来了。这条枪,慢说程咬金就三下子,他八下子也挡不住罗成啊!
                          这一回,罗成是不赢他,不杀他,单跟他开玩笑。怎么开呢?等他三斧子过去了,用亮银枪把他胸前的袍子挑了个口。程咬金“哎呀”一声,心想:这杆枪可绝呀,好玄没送命!他刚这么一寻思,罗成转圈回来又给挑了俩口子。不一会的功夫,程咬金的胸前快成箩底了。细一看,挑得是“大母熊”三个字。程咬金不打了: “哎,我说姓罗的,我来劫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
                          “是啊,看你这样就不清楚。我来劫道,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你也看出来了吧,我是个喽罗。”
                          “啊?这么说你还有头?”
                          “是啊。我们头目告诉我说,你击把那个官人劫来,把驮子整来。我说不行,他说不行也得去,我这才来。。
                          “你们的头目是谁?”
                          “他是天下响马的总瓢把子,姓单名通宇雄信。”
                          书中交代,秦琼也没说过他跟单雄信的关系,所以罗成脑袋里也没这个人。听程咬金这么一说: ‘啊,姓单的是贼头!”
                          “我们那贼头,你小子八个也不行!我劝你,干脆把驮子给我,我也就不用叫他来了,对于我也好看。如果你敢说个‘不’字,叫你马上就丢人。丢人难看是小事,小小的岁数多可惜呀,活着多好!”
                          “哈哈哈哈,蠢货,丑猪!”
                          “你这是什么词儿?”
                          “你叫那姓单的前来,就说我罗成等候。”
                          “好小子,你等着!”
                          程咬金进树林就喊, “不好了,不好了!”
                          单雄信问: “什么不好?”
                          “来了一帮人,口口声声要抓单雄信,说你是天下响马的总头。”
                          单雄信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打马就过去了。程咬金又说:“你千万小心,他可厉害呀!”
                          程咬金把事给挑起来,他也跟回去了。单雄信出来一看,可不是,那边来了不少官人,手中还都有兵刃。一看罗成,面如粉团,眉清目秀,白马银枪,拔马正往前来。单雄信说;“前面的小辈,你是何人?”
                          罗成一举掌中枪: “不要问我,你可是单雄信?”
                          “不错,正是。”
                          “我就是前来抓你。”
                          单雄信手举金顶枣阳槊照着罗成就打了过来,罗成一看来势挺凶,他要以巧破千钧,两个人马打盘旋,大战十几个回合没分高低上下。正这时,忽见跑过两匹马来,马上之人高喊:“公爷.打不得,自己人!”
                          罗成一勒马,看来人是张公瑾和白显道。这时单雄信也下马了。张公瑾来到跟前: “公爷,二爷发配北平府谁托的人情?就是他。先托我们俩,后找中军杜差,然后求你,又找老夫人。姓单的跟二哥是过命之交.碰了他对不起二哥。”
                          说完,张公瑾又到单雄信的跟前: “他是秦二哥的表弟罗成,秦二哥在北平府的一切一切都是他从中帮忙。人家是真亲,你们怎么见面就打呢?”
                          单通恨程咬金,但又不好说,就奔罗成过来了,罗成抓住单雄信的手说: “单二哥,小弟我太莽撞了!”
                          “不,不,还是愚兄粗鲁!”
                          他们俩一唠,是越唠越近乎。程咬金一看,啊,你们俩和了,有的是寿礼和献驮子,我是拍巴掌来的?干脆,我不跟你们掺和了,我走人!他又溜啦。
                          程咬金离开大伙,还想捞摸点儿什么,他这么转那么转,也没看见什么可捞的,心想:老娘啊,你运气不好,干脆认了吧。眼看天黑了,他骑着大肚子蝈蝈红就进城了。走不远看见前边有个老头领个年轻人,年轻人手里拿捆葱。他眼珠一转,哎,拜寿难得请客,请客做菜离不开葱。干脆,我给老娘并捆葱得了: “喂,把葱给我留下!”
                          年轻人一见他这个凶相.赶紧把葱给了他,转身就要跑。
                          程咬金急忙喊道: “站住,你们俩怎么走了?”
                          “好汉爷,我们俩就这捆葱,身上什么也没有啦,你饶命吧!”
                          “谁说要你的命了,咱们讲买讲卖呀!”
                          说着掏出一块银子扔地上了: “够不够葱钱?”
                          两个人看了看,什么够不够,这块银子能买一车大葱:“好汉爷,那块银子给我们?”
                          “吃葱不给钱行吗?拿去,走吧。”
                          “谢谢好汉爷。”老头说完,抬起银子,拉上年轻人走了。
                          程咬金挟着葱,拉着马,来到老秦家一看,县官孙国栋把门,上至唐壁下至孙国栋,还有七十二家堂官,都在给办寿。孙国栋见程咬金一愣: “你有事啊?”
                          “给老娘拜寿来了,找我二哥秦琼!”
                          他说着就往里走。孙国栋说: “等等,济南府拜寿的人多,咱们两下里安排。凡是外地来的,都到城外贾柳店招待;凡是城里的,都在这招待。你是外地来的,还是到城外吧。”
                          “谁说的?”
                          “就是这么安排的,唐大人也是这么命令的。”
                          “你是干什么的?帽子跟别人还不一样,两边是什么玩艺儿,忽扇忽扇的?”
                          程咬金说着就把那县官的帽子给摘下来了。孙国栋忙说:“我那是乌纱。”
                          “什么乌鸦,这么沉能飞起来吗?我给你掰开,弄成个鸡蛋壳得了。”
                          “哎呀,好汉!”
                          “怎么,不服啊?”
                          “我没说不服。”
                          “要不服就把脑袋给你拧下来。”
                          孙国栋一听,这小子是干什么的?正这时,忽听那边有人喊:“咬金,住嘴!”
                          程咬金一看,喂呀.二哥来了,趴下就给磕头。县官孙国栋一琢磨,秦琼说话他听,他可能是十四太保,要不怎么敢拿我的鸟纱帽玩?秦琼对程咬金说:“你的睥气太粗鲁了,怎么好拿父母官开玩笑?”
                          “什么父母官?”
                          “他是历城县的县太爷。”
                          “那算啥玩艺儿,唬什么人,我不说你也明白,兄弟还在乎那玩艺儿!”
                          “别说了,先把马拴上。”
                          “二哥,我想先见见老娘,我从小就吃她老的奶,那时我还不记事儿。”
                          “好。”
                          秦琼带着他往上屋走,没等进屋秦琼就喊:“娘,程咬金来了!”
                          “啊!快叫丑进来!”
                          “娘啊,来了,来了!”
                          程咬金一进屋就给老娘跪下了: “娘啊,可把我想坏了!从小要不是您老人家,我早没了。本应给您老拿点啥,我这个穷儿子您也知道,就带来一捆葱,反正你也得办席,叫哪个桌上都有我的轧物。娘,您别生气,往后还多拿呢。”
                          “丑孩子,你起来,娘好好看看你。”
                          “娘,你看吧,一点没变。”
                          “咬金哪,你净干些什么?”
                          “什么都干过,贩过私盐,整死过人,卖过筢子,后来就改行了。娘,劫皇杠你不是……”
                          “别说了,这件事撂下,别提完了。”
                          “哥呀,这屋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也别提,那不是露脸的事。”
                          “哥呀,谁都说劫皇杠这个人是好样的,我听说连皇上都害怕了。”
                          “行了,行了!”
                          秦琼陪他唠一会儿,跟老太太一商量,赶紧送他到城外去,这院里院外都是七十二家堂官,万一碰上就麻烦了,他敢摆弄县太爷的乌纱帽,别人的他也敢动……临走程咬金又给秦母磕头:“娘啊,我后天再来重新磕头,愿您老多活几年,老也别死。”
                          就这样,程咬金拉着蝈蝈缸,秦琼拉着黄骠马,两个人出城来到贾柳店。店东是两个英雄——贾润甫,柳周臣,都是秦琼的好友,另外还有县衙门里的樊虎、连明等替秦琼招待,屋里屋外紧忙乎,客人挺多。秦琼碰谁给谁介绍,住在后边的也得信了,朋友们都来了。秦琼一看,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高的洒脱,矮的威风,瘦的精神,胖的魁梧,齐声说:“二哥,二哥!”“表兄!”
                          秦琼一见,人群里出现两个老道,一看还是两派,头一个戴庄子道幅,知道是昆仑派,道袍前边有阴阳鱼儿,身穿蓝色道袍。后边那位,胸前有三个“光”字,脑后飘着素罗带,这是通天教主留的。两个老道面如银盆,目若朗星,鼻直口方,行动滞洒,仪表非凡。头前这个是魏征魏伯策,救过自己。魏伯策往前一进: “兄弟,你可想死我了!”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后边的老道就乐了: “哈哈哈哈,秦兄,久仰大躬,今天得遇,三生有幸,只恨相见太晚。”
                          秦琼往前进身: “请问兄长道号高名?贵宝观……”
                          魏伯策上前把他拨拉开说: “你别看他穿道袍,姜子牙渭水河垂钓,他不是渔夫,韩信受胯下之辱,他不是无能;诸葛亮穿道袍,他可不是出家。你别看他穿道袍,此人胸怀大志,腹有良谋。”
                          “魏兄,何出此言,过举了。”
                          “不,二弟,他姓徐名绩字茂功,高阳人。他能屈能伸,能柔能刚,能进能退,能弱能强。三韬六略,兵书战策,无一不晓,无一不能。他是世外高人。”
                          秦琼赶忙上前施礼: “如此说来,咱们要多亲多近。”
                          “哈哈,二哥如不嫌弃,咱们到屋里唠唠。”
                          单雄信想;徐茂功高人是高人,二哥跟他处不来,因为他是文的,二哥是武的。秦琼没这么想,跟他进屋一唠,徐茂功谈吐太雅,通古博今,满腹经纶,唇枪舌剑。秦琼折服了,徐茂功最后说: “二哥,兄弟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贤弟,有话请讲。”
                          “我看天下的英雄都来了,河南,河北、山东、山西,来到一处不易,真是千载难逢,百年不遇。今借给老娘拜寿之机,咱们结为生死,磕一个大帮头,今后多亲多近,不知二哥能不能赏光?”
                          秦琼不知道老道是什么意思,马上问大伙: “兄弟们,你们着怎样?”
                          大伙说: “对对对,磕头,有一个算一个,磕大帮头。”
                          罗成不同意,心想:这些个货,都是干啥的,一个个楞头楞脑,说话办事都不在行………想到这一捅柴绍,柴绍说:“不干,你表兄不生气吗?二哥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他吃一百个豆不嫌腥,什么人都交。咱们算一份也没啥,别看这些人楞头楞脑,我看他们都挺义气,挺正经。”
                          “不,这帮人咱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不能糊里糊涂地磕头啊。”
                          他们俩还商量着呢,那边弄来一大盆酒,徐茂功亲笔写了兰谱。秦琼一看:哎呀,这哪是磕头啊!


                          IP属地:四川21楼2013-05-1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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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 节烈女拔剑自刎
                            上一回书说到杨林醉洒,张紫燕盗出金批坐令,女扮男装,又佩了一口剑,拉出一匹马,出了越王府“踏踏踏踏……”奔东门外直接来找秦琼。张紫燕走着走着,见对面来了一匹马,仔细一看,正是秦琼。张紫燕上前拦挡,秦琼一看,不认识。他俩虽然是兄妹,在一个桌吃了饭,后来又订了婚,可是她现在是个男装,认不出来了。就问她: “你为什么要拦我?”
                            张紫燕一摆手; “往北去!”
                            秦琼调转马头,跟张紫燕来到北面沙滩下了马。秦琼影影绰绰看出来了,心想:她干什么来了?没等他问,张紫燕就羞羞答答地说: “我们二人虽经王爷订亲,但我也不该抛头露面,可是事情紧急………”
                            “什么事?”
                            “家中出了不幸了,你在家有些磕头的弟兄吗?”
                            “是啊,四十六友歃血结盟。”
                            “他们给你惹了事了,他们反山东诈济南,劫牢反狱,杀官挂印,把济南府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们完全都脱了法网。可是济南有个镇台府唐壁把你家抄了,公事已经进京送给了王爷,王爷在醉酒中看了公事,说声可恨,该杀!在这种情况下我也顾不了什么了,我把王爷的金批坐令盗来了,没有他你过不了潼关。你……你赶快跑吧!”
                            秦琼听到这,全明白了,脑袋“嗡”地一声,相信情况完全是实,我这些朋友一个个性如烈火,尤其有单雄信和徐茂功,深谋远虑,恐怕这是为救程咬金和尤俊达惹下的塌天大祸!可怜我那老娘,她没跟我享福,反而因为我交朋不择,被抄家灭门,坐了术笼囚车…娘啊!想到这,秦琼心如刀绞肺似把抓,他又问声: “我要走了,那你……”
                            “将军,你不要管了。我在‘艺春苑’呆这么长时间,知道杨广失于仁政,民怨沸腾,大隋的江山不久长了,你可以另有别图………”
                            两个人正说着,只听马蹄响:“哎呀,不好,来人了!”
                            这时只听马上之人高喊: “二哥,二哥!”
                            秦琼一看,来的是好友上官狄,杨王爷手下的辕门官。只见他跑到秦琼面前跳下马来: “二哥,不好了,现在已经大祸临头!”
                            “你怎么知道?”
                            “我见到你们济南府唐璧手下的中军官,名叫来护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
                            “他说已经抄家把老娘抓住了,公文已经递上来了,说不定就要抓你,我问老娘在哪,他说囚车已经被人劫走,你应当赶紧去找老娘!”
                            “兄弟,你快去吧,我明白了。”
                            正这时,忽听“啊!”地一声,有人摔在马下。秦琼一看是张紫燕拔剑自刎,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哎呀!紫燕!你为了我秦琼死的太惨了!兄弟,来,帮忙!”
                            两个人就势把沙子刨开,把张紫燕埋下。秦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叭哒,叭哒”掉了下来。秦琼跪倒在地:“张紫燕,你为了救我死的好苦啊!今生报答不了,来生我也要衔草相还。久后一定把你移葬在我家坟头!”
                            说完站起身来: “兄弟,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二哥,说什么我也不能回去了,咱俩生生到一起,死死到一块。眼看哥哥远去,我也不能在这呆了。”
                            “兄弟,那可不行,你在杨王手下很荣耀,哥哥眼看就是大隋朝的罪魁祸首了,走到哪也是难逃,你别跟我走!”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去。实在不叫我去你就得再埋一个坟头!”
                            “这…兄弟,你弃了荣华,撇了富贵,跟哥哥走,你可要受苦啊!”
                            “别说了,哥哥,咱们赶快走吧。”
                            “好!”
                            两个人把马这么一转,就听那边马蹄响。秦琼说: “兄弟,来人了,恐怕是追兵。兄弟,你头里走,我有坐令,你到潼关先把潼关叫开,我随后就到,咱俩潼关见。我现在把他们挡回去。”
                            “哥哥,我也去!”
                            “不行,我不是小看你,再说你的马也没我的马快,你还是先行为对。快走,别叫哥哥揪心了!”
                            “好,哥哥,你可要小心!”
                            说完,上官狄拨马就走,这时秦琼也打马往回来,抬头一看,是杨松、杨柏两家太保。他俩一见秦琼,高喊:“王弟,王弟呀!王驾千岁叫我们来找你。”
                            书中暗表,靠山王杨林虽然喝多了点,趴在桌子上了,可是不一会就醒了,他先叫张紫燕: “紫燕,紫燕!”连叫数声没有动静。又喊: “杨擒虎,杨擒虎!”叫了半天也没动静,他睁眼一看,济南府的公文在桌子上。他拿起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说声:“哎呀,不好!他俩是不是看见这个了?来人哪!来人!”
                            外边人进来,杨林问道: “你们可看见我儿杨擒虎?”
                            “他到外边查营,一直没回来。”
                            “啊一-昨夜没回来?”
                            “没回来。不但他没回来,你派去的那个年轻小将,他也没回来。”
                            “是么,我派什么人?”
                            “一个年轻人,拿着你的金批坐令出去的。”
                            “什么?”
                            杨林一看,坐令少了一个,又没了张紫燕,他恍然大悟,如梦方醒,哎呀!他俩全逃了!忙喊: “来人哪,快给我叫杨松、杨柏。”
                            两家太保到里边见了王爷,王爷说: “你们快去,快把爵王追回来!”
                            “是!是!”
                            这俩家伙就是这么来的,他们见了秦琼,知道秦琼是王爷的心尖儿,所以只是劝说,不敢冒犯,怕久后对自己不利。
                            秦琼说:“二位王兄,我今天不想回去了,请告诉父王,我要近奔他乡。”
                            “兄弟,怎么的了?父王待你可是天高地厚啊。听你说话,怎么怨声怨气的,哪不合适了?”
                            “二位王兄,再要多说,小弟就要冒犯了。请你们二位赶快回去,我马上告辞!”
                            “这……”
                            秦琼“扑楞”就把枪摘下来了: “怎么?你们还想动手吗?”
                            “不,不,不!没想动手。你不回去………”
                            “我不但现在不回去,我是永远不归了!”
                            俩太保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只好把马拨回来直接遘奔城里,暂且不提。
                            再说秦琼见他俩走了,打马直奔潼关。走在路上一看,糟了,上官狄在道旁坐着呢。秦琼弃蹬离鞍来到跟前: “兄弟,你怎么的了?我不是叫你赶快走么,你马慢我马快,咱俩到潼关见,你怎么坐到这了?”
                            “我怕哥哥你有危险,我看他们来的人多,万一什么的话…我不能一个人走。”
                            “哎呀,兄弟,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再不走咱们就逃不出去了,你赶快上马吧!”
                            “哥呀,那咱俩一起走。”
                            “不行!”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那边马蹄响。上官狄说: “哎呀,二哥,又来了,这回来的人更多。”
                            “兄弟,你能走则走,不能走就别走了。走不走在你,可千万不要等我了,我还要挡他们一下。”
                            “好,好!”
                            上官狄赶紧飞身上马,秦琼怕来人看见他,也赶紧飞身上马,迎着这伙人往回来。正走着,抬头一看,来的是各家太保,大队人马两旁列摆,人马无边。正当中是一匹花云豹马,马上坐的正是杨林。杨林怀抱着一对球龙棒,眼看着秦琼打马往回来,他这个高兴啊! “杨擒虎,你可把为父急坏了!好,你回来了,很好,跟为父回。”
                            秦琼沉了半天没答话,听杨林把话说完了,把枪挂在得胜勾鸟翅环上,双手一抱拳: “父王,孩儿我不想回去了。”
                            “啊,为什么?”
                            “父王,你也知道,我也明白了,俗话说‘交必择友’,我没有择友,我这些朋友在济南破牢反狱,杀官罢印,把济南府闹了个天翻地覆,镇台府唐璧已经把我的家抄了,公函已经到了,事情也清楚了,你也明白了。事到如今,我只好远奔他乡。孩儿告辞了!”
                            “哈哈哈哈………擒虎啊,这些都是孩子话,说的多幼稚啊,你是首缺太保,螟蛉殿下,咱们是父子啊!说什么交友不择,你惹了祸,千错万错也是咱们家里的事。走,跟为父回去!”扬林说着一摆手: “回去!儿呀,这点事要搁在别人头上是大事,搁你身上,那算什么,你担不住还有为父哪,为父担不起还有皇上哪。那皇上不敢说全听我的,他也得信个一、二,就说闹点济南,破几个狱,杀几个官儿,把劫皇枉的响马放了,这就算事了?话又说回来,不就是六十几万饷银么,咱不要了。响马走就走他们的,高兴的话,为父也不再抓他们了。啊,这些个事都给你栽上?我明白,这是狗官唐壁干的,他怕担待不了,嫁祸于你。可是,他想错了,他无故陷害我儿,无罪加污,等我回去下御旨,我要他的头!回去吧,你说呢?啊……”
                            杨林唠着唠着没回音,回头一瞅,啊,原来秦琼跑了。秦琼跑了一阵,回头一看,哎呀,可糟了!道旁树林那坐着上官狄。秦琼连马都没下: “兄弟,你怎么又呆下了?”
                            “哥哥,我走着走着,还是放心不下,怕哥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兄弟,你要了哥哥的命了!杨林来了,我把他骗回去了。满以为到潼关咱俩见面,没曾想你迟迟不动……哎呀,杨林来了,我还能再挡他一次。如果你再不走,莫非要逼我跟张紫燕一块去吗?”
                            “我,我走!我到潼关找魏文通,叫他迎接你。哥哥,你可要多加小心,杨林的球龙棒厉害,千万不能动手,你要想法脱身哪!”
                            秦琼一想:我还不能往前走,杨林赶上来要是看见上官独,他就会下命令,把他抓回去杀了。想到这,赶紧调转马头又往回来,要三次挡扬林。
                            杨林抬头一看,秦琼回来了,他心里也在想,他为什么又走又不走?嗨!这才是好孩子,有良心的孩子,知道我对他不薄,不忍离开我,所以走着走着又回来了,得说老夫有眼力呀!
                            话说秦琼回到杨林跟前,把马一勒住,杨林就乐了:“擒虎啊,又走了一段路,干什么去了?快跟父王回去,回去!”
                            “父王,我不想跟你一块回去。”
                            ‘那住想干什么呢?”
                            “父王,我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有这么个事,这个人的父亲被那个人杀了,这个人不知道,还给那个人磕了头,认了父,究竟这个仇直不应该报?”
                            “孩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什么不报?应该报。”
                            “是吗?”
                            “对。”
                            秦琼马上弃镫离鞍,下马磕头:“多谢你老人家指教!”
                            “怎么?”
                            秦琼翻身上马,拿起条枪: “父王,不瞒你说,我就是当年秦彝之子,秦琼秦叔宝,我与你有杀父之仇,你瞧怎么办?”
                            杨林一听, “哎呀”一声,目瞪口呆……


                            IP属地:四川29楼2013-05-13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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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 秦叔宝三挡杨林
                              上一回书说到杨林听了秦琼的一番话,知道他是当年马鸣关总兵秦彝之子,这回他可就傻了。想当初,秦彝被他亲手打死,他已经跟秦琼说明这个事了,今天秦琼把事情提到这了,杨林明白,这叫下马报恩,上马报仇。他把球龙棒挂到得胜勾上: “秦琼啊,你问的好,你说的好,你做的也对,谁叫当年为父我爱你一回,现在我杨林悔之不及,那是当年的错。也别说国仇.也别说是家恨,你为子孝,我明白,好孩子,有出息。你当年叫了一声爹,为父今天就不能还手,我成全你的孝意,我杨林就是死也心甘,你拿起你爹遗留下的虎头枪扎为父一枪,为父死也瞑目!好,你来吧!”
                              杨林说着把双眼一闭,就在这等死。秦琼托着这条枪,心想:怎么办,杀不杀?我和大隋是国仇,不动手我也不能享你的荣华富贵。为了国仇,为了我父,我要跟大隋誓不两立!想到这,他把马调过头来: “杨林,姓秦的告辞了!”
                              秦琼走了,扬林一想:他给我一枪倒不算什么,可他没有。这样的人真够大仁大义,哎呀,他这一走不要紧,大隋的江山叫他带去了!想到这,脑袋“嗡”一下子,两边众太保往前一凑,杨林一挥手, “董平、薛亮,赶紧追回来,不能叫爵王走,无论如何,追回来,追回来!”
                              “是,是!”
                              “牙牌。”
                              “在!”
                              “回去调动十二万大军追赶爵王,马上就来!”
                              “是!”
                              杨林下令调兵暂且不表,单说秦琼离开杨林,马像闪电一般直奔潼关。路上没看见上官狄,心里稍安。秦琼在前边跑,后边董平、薛亮骑着马是紧追不舍。
                              秦琼跑来跑去,眼看天快黑了,跑到前边一座桥,他刚停下,后边马就上来了: “爵王别走,王驾有令,爵王回来,王弟,王弟!”
                              秦琼在桥头大喝一声: “呔!你们哪个敢来,我叫你们立刻马前送死!”
                              这个时候天也黑了,伸手不见掌,台手不见拳,董平和薛亮还真就有点不敢往前凑。秦琼在上边一会喊一声,这边也就寸步不敢动。董平说: “咱就在这守着吧,一会王爷也许就到了。”薛亮说: “守着是守着,咱得知道他走没走啊。”
                              “怎么办呢?”
                              “听他的銮铃响,今夜风挺大,只要马上的銮铃‘叮楞当啷’直响,准是秦琼没走。”
                              眼瞅着天快亮了,董平、薛亮还在那守着呢。这时就听后边喊:“王驾到!”
                              董平、薛亮赶紧转身: “王驾千岁。”
                              “董平,薛亮,你们可曾追上爵王?”
                              “王驾千岁,爵王走到这不走了,我们也不敢上去,正在这等着哪。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我们不敢过去,他有夜眼,能看见我们,我们瞅不见他。我们想等到天亮再请他回去。”
                              “他真的没走吗?”
                              “没走。那边銮铃还响呢,你听。要不我们怎么知道他没走呢。”
                              “銮铃响?蠢货!人,跑了。”
                              “这…”
                              “快上桥!”
                              这时, “忽拉”一下兵就上来了,再这么一瞅啊,銮铃在桥头上的小树枝儿上拄着呢,被风一摆, “叮楞当啷”直响,人早就设影了。
                              “追!”
                              杨林带人往前追,直奔潼关。
                              再表上官狄。他先到潼关,拿着王爷的坐令去叫关。有人一报,花刀将魏文通、神刀将魏文升一听是杨王打发来的差官,那还了得,赶紧出来迎接: “上差到此,不知有什么吩咐?”
                              “王爷令下,叫你们在这欢迎爵王,爵王有紧急要事回山东,路过潼关。到这可能马不停蹄,人不离鞍,你们准备吃的,准备行槽,他要吃点喝点马上就走。济南府有塌天火祸,事情不便跟你们说。”
                              “是!”
                              “我去了!”
                              魏文通和魏文升哥俩赶紧下令准备,因为杨王在这路过的时候有话,告诉这哥俩以后爵王路过这的时候,不用我的令和公文就可以放他过去,可以随便出入……这话哥俩敢不记么。更何况今天还看杨王的坐令呢!
                              秦琼一到,那边就有人喊: “总兵大人,爵王到了!”
                              这时候,大小官员赶快排列两旁。魏文通、魏文升哥俩抢步上前: “爵王千岁,我们一步迎退,请爵王恕罪!”
                              秦琼在马上瞅瞅这哥俩,心里明白,这是我兄弟上官狄把令给传到了: “好!我打算去济南府,马上就走,你们有吃的吗?”
                              “有,已经给爵王备下。”
                              这时,这边给端着茶水,那边给献点心,大伙伺候着。秦琼在马上吃着点心喝着水,前边有人用行槽给喂着黄骠透骨龙。秦琼心想:还是得有朋友,没有上官狄先到这说好,我到这那有这般招待。秦琼吃饱了,把马也喂得了,瞅瞅俩总兵: “你们很好,我以后忘不了你们。”
                              这时,魏文通一见马的銮铃没了,忙说: “爵王,这马的銮铃……”
                              “啊,在林内被树枝挂下去了。我听着有落地声,没下马。”
                              “啊——来人,把我那匹马的銮铃摘下来。”
                              魏文通也不知道怎么拍好了,上去亲自给黄骡马戴上:
                              “爵王,请赏光!”
                              秦琼一想;给啥咱也不管,反正也不回来了: “好,魏总兵,我告辞了!”
                              “送爵王!”
                              秦琼的马一过去,王爷到了,魏文通、魏文升马前施礼。杨林一看: “嗯?你们看见了爵王?”
                              “我们摆队迎接,接到你下的命令,我们就都准备好了,预备好了点心、茶水,爵王人不离鞍。我们还用行槽把马给喂了,他吃好了,喝好了。哎,他走在途中慌张,把马的銮铃挂掉了,我还把我马上的銮铃给了他,爵王挺满意。”
                              魏文通还想讨好呢,杨林把脸一沉说: “嗯——你不该放他过去!”
                              “王驾千岁,你不是有令吗?”
                              “令?现在爵王反了,你知道吗?他要逍遥法外,要跑!”
                              “王驾千岁,这个我们可不知道,我们看到你的坐令……”
                              “那令是偷的!”
                              “我们该死,我们不知道。以为你当初有话,不管白天晚上,有公文没公文,有令没令爵王一到就得放行,随便出入……”
                              “嗯,别说了!”
                              杨林一听这话堵嘴,盗不盗令人家不知道,让他过关的话是自己说的…… 想到这忙喊: “魏文通,赶快上马去追爵王。追回爵王首功一件;追不回爵王拿头来见我!”
                              “是!”
                              魏文通提起大刀,纫镫扳鞍上马,使追了下去。魏文通一兵一卒也没带,因为怕来不及。
                              书中单表秦琼。他往前跑有三十多里路,一看上官狄又在路旁坐着呢,秦琼急忙道: “哎呀,兄弟,你怎么又坐到这了?”
                              “哥哥,这回可不怨我,走得太快,马累死了!我是不能再走啦。”
                              “啊?那你骑哥哥的马。”
                              “哥哥,怎么能这么说话呀,你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回事?我哪都能去,你还得寻找老娘,没马怎么能行。你走吧,别管我!”
                              “不,你上马,我带着你!”
                              “哥呀,两个人骑一匹马,人家要追上来可怎么打仗?哥哥,我坐这等你,就是要给你几句话。哥哥,我要离开你,我走了,但我不能永远离开哥哥,不管你落到哪,你站下脚,我听到信就去找你,你可别嫌弃我。哥哥,我走了!”
                              上宫狄说着,眼泪“哗哗”直流,给秦琼磕了个头,朝东北方向奔下去了。秦琼心里很是难过。就这一会儿,魏文通就追上来了: “爵王!我魏文通奉王驾千岁命令,有请爵王回京。”
                              秦琼听喊,急忙飞身上马,拿起掌中枪:“啊,魏总兵!”
                              “爵王,王驾千岁在潼关候等,快跟我回去!”
                              “对不起,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秦琼打了个咳声: “魏老总兵,你在潼关尽人皆知,清似水,明如镜,你是个好总兵,我早有耳闻。今天你是奉令前来,我并不恼你。我秦琼今天为什么走,我让你明白,我不瞒你,我和杨林是杀父之仇……”
                              “啊?杀父之仇?”
                              “我是当年马鸣关总兵秦彝之子……”
                              “你…哎呀!”
                              “不瞒你说,我原不知道与杨林有杀父之仇,拜他为父。现在我己经清楚了,我要离开他,远走高飞!魏总兵,请你回话,不用再追赶了。”
                              “我明白,我明白,哎呀!”
                              魏文通一想,要说秦彝,我们两个是老交情,我应该放他走,可是我魏文通的脑袋还要吗?家还有吗?想了半天,说: “姓秦的,我也跟你说实话,王爷是这么这么跟我说的,抓回你则可,抓不回你,拿我的脑袋去见,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秦琼听到这,瞅瞅魏文通:“那没别的办法,你就抓吧,抓在你,走在我!”
                              “那我可要得罪了!说真话,我和你父当年有交情,现在我是出于万般无奈!”
                              “不要客气!抓不抓在你,我走了!”
                              秦琼一拨马,魏文通“嗡”地就是一刀,两个人马打盘旋,各抢上首,打来战去,能有三十个回合,秦琼看出他这口刀不好对付,怎么办?打,打不过;跑,他不让动啊!他跨下的紫砂驹也不比我的黄骠透骨龙差呀!按刀数,他是大隋朝四口名刀之一,人称花刀将啊!
                              万般无奈,秦琼一拨马头就走,魏文通在后边高声喝喊:“秦琼,你往哪里走!”
                              魏文通催马就追。跑着跑着,秦琼在马上亮出了熟铜锏。魏文通明白,这秦家的锏,罗家的枪,魏家的刀,谁不知道啊!而且最厉害的是撒手锏,百发百中,所以魏文通是多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追来追去追到一个小山旁,秦琼的马一转弯过去了,魏文通的马刚要一转弯,就听山顶上喊了一嗓子: “哎,那个小子,你干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敢追我哥呀!二哥,别害怕,兄弟在这呢!这个老该死的,我整死他!”
                              魏文通抬头一瞅,在山坡上有这么一个人,长的挺好看,头上打着日月双抓髻,前发齐眉,后发盖颈,浓眉毛大眼睛,那脸蛋有红似白的。手脚却比别人大,说话憨声憨气的。只见他两腿一蹬,像箭似的,直奔下边就来了。魏文通想:这是什么人?问道: “你是哪的孩子,你要干什么?”
                              “我呀,我要揍你,我揍你!”
                              说着他摸起石头块,“拍拍”就往下打,打的还特别准。魏文通要不拿刀挡,把脑袋都打两半了,魏文通急忙喊道: “你这孩子,为啥这么撒野!”
                              “头前跑的那是我哥,你追我哥干什么?你这个老该死的,我非跟你玩命不可!”
                              他空着手,没兵器。忽然看见旁边有一棵碗口粗的小村,其见他两手一用劲就拔出来了: “老小子,拿这个就把你揍死了!”
                              他骂着上去就是一下子,魏文通拿刀一挡,两只眼睛全灌满了树根上带的泥土。魏文通大怒,揉揉眼,一路花刀杀了过来。这个小家伙一看,哎呀,这口刀还挺厉害,他把树往前一扔: “去你的吧!”魏文通一闪身, “啪”——树就落地了。
                              魏文通刚要追他,一想。我追他干啥?就是把他剁成肉泥也躲不了罪,我还是抓秦琼要紧。秦琼如果跑了,我的脑袋也没了,全家也完了……想到这一催坐马,又往前赶。这时侯天已经快黑了,秦琼跑着跑着只听“轰隆”一声,吓了个魂飞魄散!


                              IP属地:四川30楼2013-05-1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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