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脱下外衣给弟弟披上,带着体温的衣服给了二郎温暖和踏实的感觉,二郎将头动了动,睡的更沉了,大郎从领口处看了看二郎的身体,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傻小子,一定又没有上药,就换了衣服,大郎伸手轻轻的撩开二郎的衣领,黑红色的血痂在身上蜿蜒着,这才是领口啊,身上得有多疼啊。或许是大郎动作太大了,二郎惊醒,想着自己本想跪着给哥哥赔罪,可是偏偏自己不争气睡着了,马上挺起胸来,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下,大郎尴尬的抽回手,把脸转向另一边来隐藏自己眼中的心疼。二郎回头看着大哥的衣服,伸手去拿还带着温度,二郎把衣服抱起来,低头低声的叫着:“大哥,你别生气了。延定错了。”大郎没有回头,只是说:“伤还疼吗,你不去上药任性给谁看?你还是小孩子啊?不知道自己心疼自己?”二郎抬头看着哥哥的侧身:“大哥,你听延定解释啊,我是真的忘记了上药,我没有任性,真的。”大郎转过头来接着说:“地上凉,起来吧,又不知道跪了多久,哥又没有罚你,来,坐到床上来,和大哥说说话。”二郎起身,将衣服披在大郎身上,把枕头垫在大郎身后,坐在了床边。大郎舒服的享受这弟弟的服侍,拉住了二郎的手,慈爱的看着弟弟:“延定你知道么,你刚刚生下来时,我才两岁,你那么小,我在娘旁边逗着你,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你,因为我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哥哥就应该疼爱弟弟。你知道爹爹对我的培养么?那是对于长子的一种严厉的爱,爹爹从小就告诉我,我是杨家的长子长兄,凡是要识大体尊敬父母,疼爱弟弟。可是,哥哥也是孩子啊,怎么会不想让父母宠溺呢?可是哥哥没有,从来没有得到过。当然,我也不会幼稚的奢求。”延定看着大哥,他知道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委屈,多难受。为人子弟,或许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辛苦,有时候却都只为了博父母一笑,或者一句夸赞,足矣。可是大哥却得到的很少,只因为是长子,所以所有的努力都是应该的,而一旦有一丝懈怠,就会千夫所指。大郎嘴角微微上翘接着说:“而你,是次子,爹爹并没有时时把你带在左右,可是却把对你的教导告诉了我,二郎,哥哥在很多时候并不想对你们严厉,对你们动手,看着你们上身的伤,大哥的心里有何尝不痛,就像那天打你,大哥真是下了狠手,可是大哥还是要打,因为大哥要让你知道你的错,疼了,你才能真正记住。延定,大哥问你,那天在父亲房中大哥说自己如果送了命,爹爹是怎么和大哥说的?”延定小声的嗫嚅着:“爹爹说,不许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就算是这种想法也不行,爹爹养育你这么大,不是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这么样的轻视自己,爹爹就亲手打死你,免得伤心!”大郎微笑着看着弟弟:“延定,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你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