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小心……卤煮的系统整个崩了,现在正在想办法重装,借室友电脑爬上来更两章。建议各位热心妹纸不要费心给卤煮贴什么教程因为卤煮专注手残20年……别人的电脑用着各种不适应以下废话少说开始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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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慕容沣是出了名的强横,身为他的骨血兄长的慕容浚虽然表面上一派书生意气,骨子里也带着些睥睨天下的傲慢,小警卫笑嘻嘻地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整整齐齐地码了三十块大洋,慕容浚笑笑:“只是一条上门找打的狗,出手就这么阔气了?”
小警卫龇着一口白牙笑得傻兮兮的,慕容浚用下巴指指桌上的钱说:“你的了,收着吧,这年头都不容易。”
小警卫也不推辞,将钱扫到怀里行了个礼:“多谢五少!”
慕容浚点点头:“还等着么?”
小警卫满脸得色:“是,我跟他们说少帅睡午觉没人敢打扰,要是吵醒了他,你们的事儿肯定崩啦。”
慕容浚扑哧一笑:“你倒是个小滑头,罪名都推到你们家少帅头上了是吧?不过这回干得好,兵不厌诈,他们想从咱这儿占大便宜,怎么着都得受点罪。”
足足到了下午六点半,慕容沣才穿得板板整整的从楼上房间里走出来,养足了精神神采奕奕的,慕容浚这才叫人通知在门口吹了三个小时秋风的翻译官进来,自己先上楼避嫌。慕容沣端坐在主位上看着瑟瑟发抖的翻译官,颇为轻蔑地笑了笑:“沛林慢待贵客了。”
翻译官陪着笑道:“少帅言重了,贸然上门未曾投名贴,是我等失礼了。”
“既然知道失礼还不按规矩来,”慕容沣乜斜着他,“日本人果然没教养。”
慕容沣统领承军已经颇有时日,自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他就有那种若是流露出些许轻视便让人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想讨好他哄他高兴的本事,这一眼看过去,翻译官早就坐不住了,屁股在沙发垫子上挪来挪去,像是上面长着钉子,不多时终于定了下来,擦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滴,勉强笑道:“少帅这话真的言重了,这回在下是受野田大佐的委任,来给少帅一桩大买卖的。”
慕容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翻译官勉强咽了咽唾沫,被他气场压着,连声儿都有点犯怵,继续说道:“北平之事少帅是知道的,皇军表示非常遗憾,很钦佩北平的将领们的勇气和忠诚,但是那是非常愚昧的。因为一时意气造成了那么多优秀人才的损失,日中双方都是不愿见到的。少帅是聪明人,我们之前也有派人来表达合作的意向,在下知道少帅并未把话说死,就是在观察我方的诚意。如今战事将起,届时必然生灵涂炭,皇军仍向少帅递出了橄榄枝,希望少帅以北平之事为戒,考虑承州城中的数万百姓,与皇军合作,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慕容沣侧着头看了他一阵,面无表情的样子颇为冷漠,翻译官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补充道:“在下知道少帅心里自有盘桓,皇军可是对少帅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万望少帅仔细思量啊……”
“你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冷不防慕容沣问了这么一句,翻译官怔了一怔:“在下家乡是北海道,在中国住了有二十年。”
慕容沣挑着眉点点头:“日本人啊……汉语说的不错,用词很在点子上。”
翻译官笑道:“少帅谬赞了。”
“那么我就不用教你什么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什么叫‘当断则断’了。”慕容沣从腰间抽出手枪指着翻译官的额头,露出个嗜血的笑容,让人不禁联想起磨着牙盯准猎物的狼,“我会让人带话给你主子的,我慕容沣的地盘,还轮不到日本人来指手画脚!”
砰!
枪声响过,翻译官仰面倒在待客室的地板上,两眼瞪着天花板,血汩汩地从额头上的弹孔流了出来,淌到地上脏了一大片地板,慕容沣站起来擦擦手,没再看他的尸体一眼,直接吩咐沈家平道:“把这儿弄干净点,然后叫何参谋等人来我书房。”
沈家平得了命令开始收拾客厅,慕容沣往楼梯上看的时候正撞见慕容浚趴在栏杆上拖着下巴看着他,不知为何自然而然地露出个笑脸,慕容浚见他心平气和的样子,也微微翘了嘴角。
承军向日本宣战并斩杀来使的消息在全国范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程司令也得了消息赶到承州,没想到能在帅府见到离家多年的程信之,颇为惊讶了一阵,不过也没来得及说什么,便也匆匆进了会议室,一时之间会议室里像浇了水的油锅,你一言我一语各执己见,吵得慕容沣脑仁都疼。
“够了!”
慕容沣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忍的人,被他们吵吵了半天没有发作已是极限,此时终于忍不住摔了杯子,站起来大声问道:“现在国家危在旦夕,我只问诸位一句,有多少人打算跟我一起去找鬼子拼命?!”
会议室里一片肃然,沈家平率先站出来,大声道:“家平愿随少帅!”
“我也愿意!”
“还有我!”
“我!”
慕容沣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程司令,只见他缓缓起身,说道:“我也支持出兵。”
会议一开就到了后半夜,慕容沣敲了敲客房的房门,尹静琬很是诧异地看着他眼带血丝疲惫的样子问道:“有什么急事吗?”
慕容沣点点头,沉声说道:“我给你和信之兄买了明天晚上的车票,你们早点收拾收拾,明天下午我亲自送你们走。就这件事,你先休息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冷不防尹静琬拉住他的袖口,用不容否定的语气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你们一起作战。”
慕容沣不由得歪了下头:“你留下来能干什么?”
“我和程大哥带了医疗设备和一些资金,我可以帮着照看百姓和伤员的。”
慕容沣笑了一笑,说:“承军的储备都足够了,你带来那些不过杯水车薪,再说你和信之兄都不是能上战场的人,日寇凶猛,我们这边已经是背水一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扛不住了,到时候不管什么人都得拿起枪杆子上战场跟日本人拼命,你身子又不好,信之兄又是文弱书生,真正到了生死关头,我是护不了你们的。”
他这话已经说得委婉至极,要是照直了说,尹静琬和程信之留下来对他们来说就是两个包袱累赘,尹静琬脸上一红,嚅嗫道:“我不能……不能扔下你一个人……”
要是三四年前她说这话,慕容沣一定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定抱起她在房间里转得昏天暗地,狠狠地吻她亲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大的力量,但此时他只觉得讽刺,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句话,曾经让他感动得潸然泪下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仿佛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他说:“你扔下我一个人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了,再说现在我也不会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我有兄弟有妻子有属下,尹小姐,你要用什么样的身份留下来?”
很多年以后尹静琬回忆起那一天慕容浚和慕容沣送他们离开,火车哐当哐当地摇晃着开走,她看着慕容沣穿着一身军装大衣笔直地站在月台上,平静地微笑着目送她远去,一双眸子在月台黯淡的灯光下熠然生辉。她努力探出身子去看他最后一眼,直到他的身影只在她的眼底投下一个昏黄的边缘,被他的哥哥扶着肩膀带走了。
我终于失去他了,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帅府上下忙得人仰马翻,慕容沣呆在作战室里,对着地图消息和沙盘一忙就是一天,精神虽然还好,脸色却见憔悴了,慕容浚看在眼里并不作声,只是陪着他该视察的视察,该规划的规划,乱中有序,倒也配合紧密。不过三五天,一系列计划已然制定完毕,只待背水一战。
众军官商量过后,决定不日出兵,慕容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酝酿了半天,细细思量着怎么鼓舞士气。他书房里有一把巨大的椅子,从背后根本看不到人,他就那样叠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双手搭在下巴上闭着眼,暮色从窗子里透进来,令他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上片淡淡的阴影,他还是穿着那身蓝色的,镶着白色毛边的长袍,闭上眼睛沉思的样子显出几分稚气。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他仍是闭着眼睛,应道:“请进。”
慕容浚托着两杯红酒进来,递到他面前:“还在想明天誓师的事?”
慕容沣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是啊。现在群情汹涌的,虽然很容易调起士气,但是这士气能坚持多久,还真是个问题。”
“自古以来,有战争就有死亡。”慕容浚坐在扶手上,顺着他的眼光往外看,“人皆有畏死之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确要好好考虑。”
“当年静琬流产的时候,真像把刀子活生生片了我的心。”
慕容浚听得这话脸色一沉,望向慕容沣的眼神瞬间犀利了不少,看到他面不改色才略略放了些晴,只见他颇有些感慨地说道:“那是我惟一的孩子,还没出世就夭折了,我简直要痛不欲生。这些将士家里也有妻子,有孩子,若是他们战死了,定然也是伤心的。可是我若是顾忌这小家,那泱泱中华谁来保卫?”他扭头看向慕容浚,微微笑道,“子弹从来不长眼,不会认得我是江北抗日总司令,若是真不幸流弹打死了我,这担子我就不挑了,五哥可要撑住。”
“说什么呢。”慕容浚只觉得他这话颇不吉利,砸了他肩膀一下。慕容沣也不以为意,喝干杯中酒,笑道:“不过是有些感慨,神神鬼鬼的谁信哪,红口白牙的可说不死人,五哥不信我的本事么?”
慕容浚心底顿时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捉摸不定,却像一把毛刷子,痒痒的搔着他的心脏,浑身不自在,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自在。
次日清晨,慕容沣便站在了城墙上,看着底下井然有序的士兵,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豪情。征战多年,每一次誓师都是他亲自上阵,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从骨子里生出一种玉石俱焚背水一战的豪情壮志,从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好像从胸腔里发出的共鸣,连着天地都在颤动。
“各位将领,将士们!面对日本人的侵略暴行,我们已经忍耐退让多时,可是日本人得寸进尺,步步逼近,我们的国家,已经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们这些热血男儿,铁骑雄兵!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是时候,让日本人瞧瞧我们中国军人的胆色!我在这里,向你们宣布,一场抗日救国的战争,即将开始!”
他向他的士兵们信心十足地高声宣布着,得到的是他们誓死保家卫国的决心和信念。他的面前是他一点点壮大起来的兵,身后是同生死共患难身经百战的同袍,战争即将打响,成败在此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