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拉斯维加斯总是下雨,一下就是一整个晚上不停。沙漠中的人习惯了毒辣的太阳和寂静的夜晚,对这旁人会说是“甘霖”的雨倒有些不适应。
这段时间作家在拉斯维加斯度假。说是度假,作家似乎也没有放下压力来好好享受。作家在逃一个电话等一个电话,逃的自然是催下一期专栏的编辑,等的那个人,却说不清。
那天晚上又突然下起雨。第一滴雨滴敲打在五彩玻璃上发出响声时,作家正在放下一个筹码。等到雨声渐渐变得细密时,作家蹙了蹙眉,一边将手边的筹码推向“大”。又中,更多的筹码被推出来,作家似乎有些得意。他拿上所有赢得的筹码去柜台那儿换算成钱,打到卡中,又不假思索地买下了柜台里最贵的那把伞。
银色的老鹰伞柄握在手中,黑色的大伞徐徐撑开。雨滴滴落在伞面上,再顺着伞面缓缓向下滑,在伞的边沿处溜下一串水柱。作家讨厌雨,讨厌雨声,却意外地享受在雨中慢慢走。黑色马丁靴踏在淌着水的路面上,发出轻快的拍打声。像个小孩子般用力踩着水面,拍打起层层水花。作家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没有来电。
作家看向时间时突然笑出了声,心想现在才晚上九点多,在中国的那个人想必还没有起床。
于是作家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再用力踩着水花走向旅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