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新的一学年开始了,随着新生的入校,司普劳特教授也迎回了他的得意门生,纳威隆巴顿,做为他的实习助教,重新回到了霍格沃兹。
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以及马尔福终于顺利毕业离校。
对斯内普来说有点麻烦的是今后他批改作业或者想休息一下的时候恐怕就找不到人能替他带孩子了,加上安娜越长越大,越来越精力充沛,需要人陪,这是件极其劳心费神的事情。他开始认真考虑聘用乳母的事情。
每天早上,他会抱着安娜去散步,然后去大礼堂用早餐,接着把安娜寄放在校医室,对此他不得不充分信任庞弗雷夫人,之后他就去上课,每个课间过来一趟。好在他并不是每天都一整天有课,基本上最多也不会超过六个小时,上完就带着安娜回教职工寝室。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开始把安娜寄放在校医室稍久一点,他会全神贯注地批改一会作业,或者趁机熬制一点魔药,这毕竟对婴儿的健康有可能产生威胁。
十月的一天,因为上一节课基本没布置什么作业,斯内普得以很早脱身,去医务室接安娜回来。
但他没有想到,早他半个小时,这里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布莱克怀抱着安娜,一动不动地坐着,当他移动脖子时,才发现自己因为低着头观看安娜太久,导致后颈都变得酸痛了。
“真不可思议。”他感叹着。
庞弗雷夫人笑了,“这么多天了你还是觉得奇妙,不过当初西弗勒斯可足足不适应了一两个星期呢。”
“她一点也不怕我,从我第一天抱她就没害怕过,好像认识我似的。”
“别傻了,这么大的孩子压根分不清生人熟人。”
布莱克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你让我假装一下不行么。”
他很久没有跟斯内普正面交锋过了,但自从他发现斯内普开始把小孩扔在医务室之后,他就时常抽空过来,偷偷看看这个他之前怎么也逮不到的女婴。
开售的几天庞弗雷夫人很堤防他,眼神时刻不离他,并且不太请愿让他过多地接触孩子。
这让布莱克很受伤,他没想到连庞弗雷夫人都拿他当坏人。
但是在他第一次抱过安娜并且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后,一切变得容易了很多。
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有他必须在斯内普每次到来之前,提前离开。
现在又快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我这边才觉得不可思议。”庞弗雷夫人说道,“我以为你超级讨厌西弗勒斯,真是梅林都不知道怎么能让你们和睦相处。我还以为你会掐死她或者摔死她。我的警惕不是没理由的。”
“你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布莱克再次端详安娜的小脸,对方也笑盈盈地看着他,并且伸手抓住了逗弄自己的食指,试图塞进嘴里,“谁说不是呢,她这么小,这么软绵绵的,我随时都能掐死她,或者摔死她。”
他的话音落下没有三秒,挡在面前的遮挡门帘就被暴力地扯开,几乎掀在布莱克的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门已经被魔杖间狠狠抵住,迫使他不得不朝后仰头,却不敢乱动,害怕勒到怀里的安娜或者让她不适。
高高在上的,是斯内普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布莱克的食指甚至还在安娜的小手里没拔出来。
“诅咒你全身溃烂下到地狱去!你他妈的就是个残忍的杂种!连野狼也不会咬死。。。同类的幼仔!”微妙的骤停并没有冲淡暴怒的语气,他继续咆哮着,“拿开你那双冷血的狗爪子!我发誓!你现在对她多动作一下,我保证就算你妈活过来也认不出你哪片是哪片!”
布莱克觉得自己心跳都快停了,却不能反驳半句,只能难过地抽出食指,慢吞吞地把安娜举高,送进斯内普的怀里。
“听着。”他悄悄咽着口水,小声说,“我没想过激怒你。”
“没想过激怒我!?哈!去你妈的,布莱克!我真不能想象我还曾有那么一时半刻觉得你还没招人恨到骨子里!”
斯内普飞快地说完,收回魔杖,环紧臂弯里的安娜,迅速转身离去了。
“她不会再单独过来了,波比。”
就在斯内普说完这句话后,庞弗雷夫人和布莱克听到安娜爆发出嘹亮且悲伤的啼哭声。
这仿佛在哀悼离别一样的嚎哭声,让布莱克感到心脏被死死揪住,懊恼与不舍很快将他淹没,再也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一直到进入地窖,关上门,安娜的哭声才算有所减弱,只是可怜地一下子一下子打着嗝。
斯内普心不在焉地轻拍着,抿紧仍忍不住颤抖的双唇。
他有一次感到自己的孤立无援和无能为力,他没办法不责怪自己推开女儿只想得到一小会清静的卑劣行径,他不能想象如果当他走进校医室,却看到已经被杀死的安娜时,他会以设么样的姿态彻底崩溃掉。他的整个世界一定会在那个瞬间整个毁灭,万劫不复。
“梅林,你就不能给我个痛快么!或者告诉我那个杂种究竟怎么想的!”
他自言自语,却没想到激活了思考者。
“你听起来很来火,谁又惹怒你了?”
“我听起来很来火?”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安娜抱高了一点,用自己长着皱纹的脸贴住女儿哭得冰凉的小脸,“不,我并不生气,而是害怕。就连经理死亡我都没像刚刚那么怕过。我不确定我的心脏还会不会跳动。不、你只是个小玩意,你不会懂的,闭上你的嘴吧。”
他说完,思考者果然就没有再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