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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夜  解剖师 

  任何一项工作从事久了都会有厌倦感,大部分人都在自己并不热爱或者不感兴趣的工作里挣扎,他们不快乐,但有迫于生计,于是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当你以非常羡慕的眼神看着别人时候,很可能被观察者自己却觉得疲惫不堪。 

  但总有少数人对自己的职业非常热爱,甚至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他(她)们往往不屑世俗的目光从事着一些常人难以想象或者厌恶的工作。就像纪颜向我介绍过的一位叫卫佳的女法医。 

  法医在古代叫忤作。当时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多都被别人避开,这也难怪,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总让人觉得恶心或者不详,这种观念在现在依旧存在,而女性法医恐怕是另类中的另类了。 

  凭心而论这个女孩相当的漂亮,你恐怕无法想象她纤细美丽白皙的手指会操纵着明晃晃的刀子在一票死肉上割来划去。有人说女人比男人狠,学医的女人又是女人中最狠的。卫佳狠不狠我不知道,但怪是一定的了。 

  她先后谈过好几个男友,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自然不缺乏追求者,但每次似乎都无疾而终。第一个据说是运动员,身材健硕,卫佳每次看见人家都拿眼睛扫来扫去,那种幽怨的眼神让那人寒了好久。最后卫佳慢慢地说了句,你骨架很好。后来的几位在知道她职业后像躲避瘟疫一样马上消失了。 

  当纪颜和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发笑,或许是职业反应吧,学医的女生总被人觉得比较另类,以前我也有过一个医学院的同学。她来我寝室找我,当时正在夏天,里面有个同学只穿了内裤,一见个女生进来他马上找裤子穿,结果我这个同学马上说了句:“切,我又不是没见过,标本房里用福尔马林泡着呢,涨的跟萝卜一样。”结果当时全寝室就不说话了,我只好立即带她赶紧出去。 

  但卫佳毕竟是女孩,无论她从事任何职业,她以后会像大多数女性一样。承担两种职业——妻子和母亲。不过最近她似乎遇到麻烦了,最初起源于她打给我的一个电话。 

  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比较吃惊,因为毕竟我才和她见过几面,如果有事她到是应该找纪颜才对。我还没自信到可以凭着数面之缘可以迷倒一个美女的地步。 

  “你有时间么,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卫佳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有带着点命令的口气。我看了看时间,离交稿还有半小时。 

  “一小时后吧,可以么?”我决定把定版搞完在去见她。卫佳同意了。


134楼2007-07-19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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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后我在约好的书店前看见了她,今天她穿了件米黄色的风衣,长头发披在后面。我看见很多男的从她旁边经过都忍不住回头看去,的确她的相貌和高度足够吸引很多人,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卫佳的职业的话就两说了。 

      “你很准时。”卫佳笑了笑,像个裂开的番茄,本来雪白的脸被吹的红红的。 

      “你不注意挡下风么?女孩子不都很注意皮肤保养么?”我打趣道。 

      “无所谓了,保养给谁看呢?” 

      “有什么事?”我问她。卫佳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先去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我们来到了书店里面的招待座位。接着卫佳开始慢慢叙述起来。起初我以为只是个女孩有点烦心事找我倾吐一下,但听了一下后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像一种病症一样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她把左手插入乌黑的头发里,细长的手指在头发里一截一截的,我突然觉得那很像被人从墓地翻起来的骨头。 

      “其实在我报考医学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根本对治病救人没兴趣,甚至我怕我会做手术的时候把我的病人给杀了。所以我报了法医专业,起码我以后面对的都是死人。 

      最开始当我发现自己异于别人的时候是十二岁。那次我拿着早点上学,我的家在城市的中心,每次去学校都会经过一个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那里的设备很简陋但车流量又大的惊人,父母忙,很少有时间接送我,但每次都叮嘱,走那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在那个路口经常有人被撞死。不过那天我看见了。 

      一个大概赶着上学比我大几岁的男孩子被一辆或许同样赶着有事而开的很快的汽车撞飞起来,我看见他的身体像纸片一样飘着,而同样在上面飘着的还有血和书包。他最后就落在我的面前,当时我不觉得害怕,我看着他在我脚边不停的抽搐,嘴像没关住的自来水龙头一样向外涌血。他大张着眼睛盯着我,手在地上摸来摸去。不到半分钟,他咽气了。 

      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全国各地发生,除了当事双方恐怕谁也不会把这事记得太久,骂过,感叹过,惋惜过不关己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去了。但我发现我却被这事影响很深。 

      回到学校我一直都想着那个男孩的身体,不,应该是尸体。我突然对那尸体很感兴趣,为什么大活人忽然就不动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可以从嘴里出来。从那天起我就到处收集有关于尸体和解剖的书,当然这些都瞒着别人,如果被人知道的话那就会说我有病了。 

      时间很快过去,我义无返顾的填下了医学院的法医专业。那时候的我已经对人体非常熟悉了,但也只是停留在图画和文字的理论基础上,所以我渴望亲自可以真正的解剖一具尸体,或者说身体更恰当。”说到这里,卫佳点燃了跟香烟,我忽然想起一个人说过,女孩长的好不好看和抽烟的动作没关系,但夹烟的指头只要好看就可以了,无疑,卫佳是我见过抽烟最好看的的女孩。


    135楼2007-07-19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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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01 23: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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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师说到,助手打开了那“宿主”的右边腹腔。他马上惊呆了,原来他压根就没有肾脏。没有肾脏的人可以活着? 

        而且更令牧师变色的是,不仅这个“宿主”没有肾脏,所有的内脏他都没有,整个腹腔仿佛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肉袋,这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当时决定以这个少年做“宿主”的时候,就在前一天还用X光检查过,他是有内脏的。助手完全手足无措的呆立在手术台前的时候。牧师发现那少年居然自己坐了起来。 

        紧接着,少年直接把手插进了助手的身体内,助手一直到死恐怕都没搞清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牧师也吓住了。接着少年把助手的内脏一件件掏了出来,然后顺着刚才取肾的刀口一件件放了回去,并且自己站在灯下缝接血管,结场,输尿管(牧师本身也是精通医理的),这一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少年最后缝合了伤口。牧师在一旁看的说不出话来,助手最后被扔在了手术台下。而整个过程中那位“宿主”一直在流血,但他丝毫不在乎似的。最后,他用纱布擦干身上的血迹,穿好衣服,微笑地走到牧师面前。牧师自己说他当时只希望自己为什么没晕倒。 

        “我对你没兴趣。还没轮到你呢。”说完转头往外走去,可走了几步,他又走回来,这可把牧师吓坏了。 

        “对了,告诉你们,这才是真正的解剖师呢,只用双手取内脏。”说着,他得意的摇了摇自己刚刚从助手肚子掏出内脏的手。 

        “那你干什么过这么久才打电话给我?”我听完牧师的叙述,不解地问他。 

        “因为昨天我见到那个‘宿主’了,牧师回答说,他问我要你的联络方式,还问了你的住址和姓名。”我一听就呆住了。 

        “你告诉他了?”我觉得自己这句问的有些徒劳。 

        “恩。”牧师居然略带愧疚地说,“你知道我很害怕,他当时全身带着血。” 

        牧师还告诉我,通知我是为了叫我提防一点,算是他的补偿,并说他现在很害怕,说完立即挂掉了。我放下电话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瘫陷了进去。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助手尸体的样子,难道他要来找我?也要我的内脏?” 

        卫佳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奇怪的问她:“后来呢?”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不怕那个‘宿主’来杀我,不过我不想死的不明白,所以我希望你能记录下来,或者说帮我传播一下,作为警示也好,警告也好,我就觉得安心很多了。牧师的电话我是昨天接到的。我考虑了一晚,我朋友很少,想来想去只好麻烦你了。”说完,她掐掉烟,神色里居然有一丝悲凉。我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楚对她是憎恨还是同情,毕竟她这种职业实在是有违法律和道德,或者说接近残忍。 

        卫佳站了起来,想向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我说:“我还有最后个要求,不要把我当过解剖师的是告诉纪颜,我希望他能对我有个好的印象,他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我怕他知道了会恨我。”说这些的时候一向干脆的她居然有点慌乱和羞涩。接着,她走出了大门,消失了。我在座位上坐了一下,又回到了报社。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纪颜的电话,他在话筒那边很难过地告诉我,卫佳死了,内脏被掏空了,事情就发生在我和她分开以后。我忍不住,还是把下午的谈话告诉了纪颜。纪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她太傻了,应该告诉我,像大学一样,她有什么事都藏着,生怕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了。” 

        “那种东西,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么?”我小心的问道。纪颜又停了会。 

        “我不太清楚,但我听说有些生物是经过怨念形成的,无数被取肾或者其他器官的人或者他们的家属的愤恨或许可以集结成一种新的物体,这种东西会不断的对人的内脏进行索求,他不断的掠夺别人的内脏当作自己的。” 

        “那不是很危险?”我惊问道。 

        “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什么时候怨气消失了,他也就消失了,因为支撑他存在的就是那些人的怨恨。”纪颜叮嘱了我几句,接着把电话挂掉了。 

        数天之后,电视里播出一则新闻,一位在医药界很出名的代理商死在家里,身体的内脏被掏了个干净,警察查出他参与了众多器官买卖,初步认定是寻仇。我关上了电视,在电脑前把卫佳的故事发了出去。


      139楼2007-07-19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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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喊了,这里没有任何人,我说了,今天是平安夜,我给你们准备了点小礼物。”说着他把袋子扔下来,那袋子居然还在蠕动。一点点向我和落蕾爬过来。我往后退了点,但很快锁链把我固定了,落蕾也是。
            “别怕,她不咬人。或者说她咬不了人。”柏原微笑着,眼镜和笑起来脸上堆起的肉在灯光下泛着光。
            咬人?袋子里是动物么?
            当袋子里的东西蠕动到我面前的时候柏原踩住了袋子,然后坐在旁边看着我们,脚仍然踩着那袋子。
            “你很喜欢她吧?”柏原望着我指了指落蕾。落蕾听了也睁着眼睛望着我。
            “不干你的事,你到底要干什么?非法禁锢是违法的。”我没回答喜欢或者是不喜欢,话一出口我又看向落蕾,她把头低了下去,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柏原仿佛陷入了沉思,然后很慢的语速说着:“我本来也有个非常好的女朋友,她很漂亮,聪明,温柔善良,我曾经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人。我是学古文的,而她是学英语的,外面的人都戏称我们是中西合璧。”我边听着柏原的话一边看了看这房间。
            我和落蕾被困在了一个洗手台的下面,我们的链条绑在一条坚固的下水管上面。水管很坚固,我使劲挣了挣,除了使脚更疼外毫无用处。房子非常破旧,头上一盏几十瓦的电灯,洗手池似乎也很久没用了,结满了污垢,水管也锈迹斑斑,地冰凉的,还是那种没有任何装修痕迹的瓦砾地。我们的对面,房间的另一边还摆放着一个大的玻璃罐,就是那种经常用来泡药酒的那种,不过被黑布盖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想柏原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地方,难道是那个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被锁住的红房子里面?
            “她很喜欢外国,包括文化美食风俗习惯,我则相反,很可笑这样的两人居然会相爱,居然会谈婚论嫁。不过虽然有矛盾,但不影响我和她的感情,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柏原望着电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落蕾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柏原停了下来,望了望地上缩得跟小猫样的落蕾,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喜欢过平安夜么?”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落蕾依旧颤声回答。
            “她很喜欢,她甚至说什么春节,端午之类的节日就该取消,那都是老头老太过的,每次到圣诞节她都很开心,还要我陪着她守夜,我虽然不快,但还是答应了她,一年又一年,直到去年的圣诞节,我依旧满心欢喜的穿成个圣诞老人一样,对,就像现在这样,等着她来,我在带子里还准备了一个礼物,想要送给她。
            她终于来了,吃惊的望着如同小丑打扮的我,没有笑,而是厌恶的转过头,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柏原,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或许以前你这样干我会很开心,可现在呢?我不想在和你一起过着节衣缩食,低人一等的日子了,你有才华,你有本事,为什么要学什么隐士一样埋葬自己?相信我,走出去,你可以有更好的天地的。不过我不适合你,我在这样下去我所学到的东西根本无从发挥,女人的事业期很短暂的,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我要去美国了,大概就这几天,所以,所以我是来和你说再见的。”说完,她低着头,小声抽泣着。
            我当时傻了,真的傻了,我甚至跪在地上求她,求她别离开我,我可以为她做任何的改变,可是她不答应,一边哭一边往外走,直到我们纠缠到水缸旁边。”柏原的声掉调猛的拉得好长,仿佛将要被宰杀的公鸡一样,他情绪很激动,脖子伸得老长,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片血红。
            “我愤怒了,我一边骂着她,一边推了她一下。她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头撞在了水缸上,对,就是你站到的地方,你应该也摸到那里的裂痕了吧。”
          


        143楼2007-07-19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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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夜 对决 

            有些人,从出生就注定是对手,就像草原上的小狮子和小瞪羚,狮子必须跑过最快的瞪羚才不会被饿死,而瞪羚也必须想跑过最快的狮子以免成为果腹之食。所以并不是狮子就一定决定着瞪羚的命运,两者之间互为影响。 

            黎正和纪颜就是如此。从钉刑到老屋,黎正仿佛如鬼魅一样,似乎他对纪颜有着天生的敌对感,但我问过纪颜,他在钉刑事件以前从来就不曾知道黎正这个人。 

            新年快来了,这种日子里人们做什么事都是开心的,仿佛新的一年可以洗刷以前所有的不快和倒霉的运气,人人脸上都满意的神情,连平日里凶巴巴的老总也露出少有的笑容,但其实元旦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天,特别是对某些人来说。 

            阴穴,那个曾经是纪颜和谢依达取走返魂香的地方,至尽仍可以依稀听到九尾狐灵体低沉的吼声,纪颜说,在那件事之后,谢依达的妻子派人把那里封锁了起来,任何人接近可以在警告后射杀,站岗的都是雇佣兵。莱伊(谢依达的带有印度血统的妻子,见第六夜)把所有的以前挖掘出来的古玩包括那个几个死在阴穴的,都变卖了,你恐怕难以想象那是多大一笔财富,我只能说粗略的估计,那绝对是南美洲几个大毒枭的财产之和,莱伊现在专门从事古墓的保护工作。但是她今天居然来到了这个城市,这是纪颜刚刚告诉我的。 

            “所有的守卫消失了,是的,就像被蒸发一样,没有任何踪迹,现场只留下他们的衣服和枪支武器。虽然这些雇佣兵不像海军陆战队那么强,但都是职业军人,这太匪夷所思了。”纪颜见我一来,就说道。旁边做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女性,皮肤带着健康的黑棕色,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制甲克和紧身裤,脸庞干净,眼睛很大,鼻梁明显和普通的中国人不同,我猜想她就是莱伊了。最奇妙的是,她的眼睛是一只褐色,一只黑色。 

            “你好,我叫莱伊。”她见我来了,站起了起来,我这才觉得她竟和我差不多高。 

            “你好,我叫欧阳轩辕,你叫我欧阳就可以了。”我和她握了握手。一阵照例的寒暄后,我们步入正题。莱伊还说到,发现出事后她看了看监控制的摄像头。发现是两个奇怪的人进入了藏有阴穴的那个谢依达的房子,不过其中一个看上去非常古怪。 

            莱伊把带子带来了,不过纪颜家放不了,我们只好来到报社,那里有放像机,本来是用来录制节目的,不过许久没用了,平日到也没人看管,现在派上了用处。 

            画面一开始,就是从两个站岗的士兵的斜45的角度拍的。两个人都比较高大,一个似乎是美国人,另一个是中国人,因为他后来说了句中文。 

            起初两人在用简单的英语聊天,似乎是那个美国人抱怨没办法回去过圣诞节,但过了下他们就一起把枪对着前面,开始高喊 STOP,紧接着他们开了枪,但从两人脸上的惊讶表情来看显然那两人继续靠了过来。


          146楼2007-07-19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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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开玩笑吧,我连人都不是,你不需要拿这个来激我,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想救回那个美丽的小女孩就拿你手里的返魂香来交换,交换的地点是怨崖,你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只给三天时间到那里,时间太长了,我怕我的那位助手会忍不住。”说到这,黎正把手插进头发里,又放肆的大笑起来,大家没说话,只是冷冷的望着他,路边的行人也有停下来的,好奇地望着我们和黎正。 

              “好了,三天后,我们怨崖见,你也不想那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一堆腐肉吧。”黎正继续高声笑着离开了。 

              “为什么不干脆抓住他?”菜伊问。 

              “没用,我们既没有确定的把握,第二,他可是说到做到。”纪颜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到底要返魂香做什么?还有怨崖是什么地方啊?”落蕾问。 

              “将近一千多年来从未有任何人凑齐过三块返魂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怨崖我知道,我的祖父和父亲包括族人都一再提及到,纪氏族人,谁也不要轻易靠近那里。而且我只是听说过,具体怎么去并不知道,我这就叫叔叔过来一趟,也好有个帮手。” 

              “好,我们一起去。”我望着纪颜,纪颜也望了望我,迟疑了下。 

              “虽然很危险,但我知道我阻拦不住你的,好吧,我们一起去,不过你们小心吧,我感觉录象里和纪颜在一起的绝对不是善类,不,或者说不是人才对。” 

              纪颜和我们立即准备东西,而且纪颜的叔叔纪学(见鬼眼新娘)在下午也赶来了,与上次见面相比他除了有些瘦之外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穿着灰色的长褂,在这城市里面显的有点格格不入。 

              “不行,你绝对不能去怨崖。”纪学一听就连忙摇头。 

              “为什么?我必须要在三天内过去啊,要不然多多会有危险的。”纪颜着急的喊到。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从唐以来一千多年,我们纪家的祖训就明确说了,谁也不要靠近怨崖,否则性命难保,纪家到你这代已经人丁单薄了,你又是长子长孙,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万一有什么差池,我回去如何向你奶奶交代?”纪学也激动起来。我们只好坐在旁边看他们叔侄二人争论。 

              “祖训?都过了一千多年了,就有妖魔鬼怪也化成灰了,黎正什么都做的出,如果我不去,多多必死,我去还可以拼一下。您经常教导我们,我们纪家世代都以救人为己任,祖爷爷也不是为了救人才牺牲的么?”纪颜努力想说服叔叔。纪学不在说话,而是坐在一旁猛抽烟。 

              “叔叔,时间不等人,我们立即出发吧。”纪颜再次着急的催促纪学。纪学站了起来,把衣服整理一下,长舒一口气。 

              “好吧,但是你和你的朋友千万要小心,他抓走李多既是人质又可以搅乱你们心绪,遇事不要慌就可以了。怨崖其实是在这世上不停的移动的,一般并不知道他确切的方位,但返魂香可以找到。” 

              “哦?为什么?”我好奇地问。纪学停了停,郑重地说:“怨崖其实就是冤死或者死前带有极大怨恨之人死后的集中地,他们无法被超度,像滚雪球一样积累的越来越多,而且无法逃离,就像黑洞一样。怨崖没有什么具体形状,怨灵们会堆积在一起,执着的不停的往上爬,希望可以进入极乐,但结果像沙丘一样,最终又滚下来。所以说,就像爬山崖一样。与其说是返魂香对怨崖有反应,到不如说是返魂香吸引着那些冤魂,据说三块返魂香如果拼凑在一起,可以形成钥匙的作用,打开怨崖。如果黎正真想这样干,这个世界就不得安宁了。”纪学说完,我们都惊讶不已,难道那个疯子真想这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怨崖与纪氏家族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我们被再三告戒,不要靠近它,好了


            148楼2007-07-19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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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到了贞观末年,返魂香在长安出现后,妖孽横行,太宗的宫殿经常听见鬼哭狼嚎,还有人传闻看见已经死去多年的李元吉和李建成兄弟。于是太宗命黎氏和纪氏分别负责看守返魂香和除妖。这个时候,我的祖先,当时的黎氏的族长,也是黎氏家族最强的人,当时他还叫李连,无意发现返魂香除了可以起死回生之外的特殊用途,他上报给皇帝,但太宗那时候正为自己的几个儿子为皇位互相杀戮而烦恼,他认为这是他的报应。加上长久以来,皇帝的众多大臣都惧怕我们家族强大的暗杀和驱鬼的能力,居然以黎氏接触亡魂太多,粘染邪气,妄图占据宝物,暗连齐王李佑图谋造反等莫须有的罪名要将我们灭族。而这个任务的执行者,就是你们纪氏家族。因为皇帝认为,这样既可以看看纪氏的忠诚,又可以让两强相争削弱互相的力量,真是歹毒啊。”黎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回头冷冷的看着纪颜两叔侄。 

                “他说的是真的?”纪颜问道。纪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们家族的确是唐以后才搬到现在的村子里的,而且家训上也说过,不可和黎姓之人交往。” 

                “好的,我接着说,”黎正清了清嗓子,我们已经走到第三层了。 

                “那天夜里,纪氏族人包围了我们家,由于在井里事先下了毒,几乎没有多少抵抗全族人都被抓住了,直到被绑起来,我们的族长黎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他知道自己快要被灭族的时候,他恳求他的好朋友,也就是带人抓他们的人,纪氏家族当时的族长,纪贤为黎家保留一支血脉,这样,或许是突然的良心发现,纪贤放过了当时的黎连最小的一个儿子。然后其它人被满门抄斩,一个都不留。 

                纪贤见好友落得如此下场,也向太宗辞行,带着全家人隐居起来。而被杀的黎氏一族,在巨大的怨恨中产生了怨崖。这也是怨崖形成的最初原因。后来太宗认为返魂香乃不详之物,命深藏,后来才在鉴真东渡后赠之让其带回日本。一千多年来,这件事被代代相传,并刻在这里的塔墙上,我也是在我母亲临死前才知道这件事,或许是可笑,我冥冥之中居然也被那个姓黎的警察收养,或许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吧。”黎正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了许多,真不像他啊。 

                “那你是想复活你的族人?”我问他。黎正回头笑道:“这可是秘密,你等下就会知道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塔顶快到了。”我一看,果然,塔顶快到了。我感觉身后的衣服被抓紧了,回头一看,落蕾惊恐地睁着大眼睛,抓着我的衣服。我握着她的手,她才看上去好了些。塔顶是个巨大的椭圆形,中间站着一个人,身材修长但是由于穿着黑色长大的风衣,还带着头罩,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他脚边躺着一个人,果然是李多,不过昏过去了。 

                大家都登上了塔顶,黎正踱步到那人面前,似乎说什么。


              150楼2007-07-19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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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返魂香给我,我们放人。”黎正站在前面,塔顶的风很大,吹得他的头发都把脸盖住了。旁边的人把李多扶起来,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些清醒了。 

                  纪颜拿着返魂香,这时候返魂香已经全部变成红色了,如同血石一般,黎正则押着李多走过来。两人一点点走到塔顶中间。 

                  “真的要把返魂香给他么?”我小声问旁边的纪学。 

                  “我会去掩护纪颜,等李多一过来,我就会跑向他们,记颜会缠住黎正,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并看好李多就可以了,不过奇怪,录像里不是有个很高大的人么,但似乎不在这里啊。”我一看也对,站着的那个虽然比较高,但完全不像录像中的那个。 

                  似乎黎正非常大意,居然先放李多过来了,李多的眼神很迷茫,走起路来也摇晃着. 

                  “似乎她有些不对啊。”莱伊奇怪地说。 

                  只在一瞬间,就在纪颜手拿着返魂香,另一只手刚要碰到李多的时候。我看见黎正笑了,那时充满自信的笑容,就像他在医院逃脱追捕,就像他在老屋拿走其中一块返魂香一样的笑容,我依稀觉得有点不妥。纪学已经拿着匕首冲向了黎正,同时,李多猛地睁开眼睛,从纪颜手中抢走了返魂香,并顺势把什么东西插进了纪颜本该来接住她的手腕里。而另外一边,纪学的面前站着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人,他焦急的看着躺在地上握着受伤手腕的记颜,但他又无法过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到是来伊第一时间冲过去,搀起了纪颜,纪颜满脸疑惑的看着李多拿着返魂香给了一旁的黎正。我这才看清楚,插在纪颜手腕上的是一颗钉子,一颗木钉子。钉子插的很深,几乎透到另一面去了,记颜咬着嘴唇,但额头却全是冷汗,与心里受到的伤害相比,手的伤不算什么了。 

                  “很意外吧?我似乎刚才说漏了一点呢,这个美丽的小公主,就是我的亲生妹妹。”黎正得意的走过来,手里摆弄着返魂香。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和妹妹先后出生后,父亲居然无法承受我们从小就带给他的巨大的不详感,他觉得我们会毁掉这个世界,他甚至想杀了我们,母亲在妹妹刚出世没多久就把她交给孤儿院,并再三告诉院长,她叫黎度,估计那人听错了,居然听成了李多,不过将错就错,妹妹居然被你父亲收养了,真是命运的玩笑呢。一星期前,我找到她,并且告诉了她一切,那天的魔术表演,其实是我们造就策划好的。怎样?纪颜,是否有种巨大的挫败感和被愚弄的感觉?”说完,黎正又开始狂妄的大笑,黎度茫然地站在他旁边,头发被风吹得非常零乱,她的手上衣服上,还有刚才纪颜的血。 

                  “三颗返魂香都到手了,您可以现身了。”黎正把手里的返魂香扔给一边的高个子,那人接过来,把风衣脱掉。 

                  也是满头的银发,不过他似乎比黎正要苍老很多,过胸的长须,高耸的颧骨,深陷的眼窝里一双凝神不外露的双眼,高直的鼻梁下面的嘴唇,薄的如同女性的一样。而且他穿的似乎还是古代的衣服。 

                  “我是黎连,也是一千多年前被唐王处死的黎氏一族的族长。”他高傲的做着自我介绍,虽然塔顶如此大的风,我们却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一字不漏。他不是死了么? 

                  “返魂香之所以能够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因为它本身就是靠吸收人的求生欲望得到力量的。当三块合在一起,甚至可以使怨崖得以打开,当然,我也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不过这之前你们都必须死。”黎连虽然一派长者形象,但说话却非常狠毒。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巨大的弯着腰裹着风衣的东西站在了纪学身后,这和录像里的那个怪人一样。 

                  我忍不住喊了句:“小心!”纪学马上躲避了它的攻击。 

                  “如果被它触碰到,你就会被活着拖进怨崖了。”黎正笑嘻嘻地说。但又把第二颗钉子打进了纪颜的右腿。纪颜闷哼了声,差点跪了下去。我和落蕾想过去帮忙,但被纪颜挥手阻止了,而且他还让莱伊出去。的确,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 

                  “二对二,一千多年的怨恨今天应该了结了吧。”说着,纪颜挣扎着站起来,看了看纪学,纪学同样看了看他,眼神充满了信任,纪学拔出匕首居然是把双刃匕首,他把其中一把扔给纪颜,同时在左手手掌划了些什么,匕首猛地插了进去,当纪学把匕首拔除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把三尺长的血红色的剑了。 

                  “血剑?”黎连冷笑了声,“可惜它至多只能维持半个时辰,我到想看看你的血能流多久。”他说完,把返魂香居然插进了自己的身体。“现在三块返魂香都在我身体里,我的身体就是怨崖,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如果你们打不倒我,怨崖的门就会打破,这世界到时候会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嘻嘻,开始吧!”黎连双手拔出十颗木钉,向纪学扑来,另外一边,那个裹着风衣的怪物也朝纪学跑去。 

                  纪颜也拔出了血剑,可是似乎他的并没有纪学的颜色鲜红,而且时隐时现,看来那两颗钉子对他伤害不小。纪颜对这黎度大喊:“多多!你能听到么?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会救你出来!”黎度转了转头,依旧没有反应,我忽然看见她的耳朵好像闪着光,到底是什么? 

                  “管好你自己吧!我妹妹没空理会你!”黎正又向纪颜的左腿扔出了钉子,但这次躲开了。黎正把手合在一起,过了会,肩膀上居然出现一只像爬虫一样的金色的虫子,慢慢的蠕动着,没有眼睛,也没有肢体,不过在额头上有个黑色的正字印记。 

                  “这才是控尸虫的真面目,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可以从这塔里走出去!”控尸虫以非常快的速度扑向纪颜,纪颜下意识地把血剑挥过去,控尸虫马上被砍碎,但又立即全部粘在他身上,如同胶水一样,动弹不得。 

                  “你在这里好好呆一下吧。”黎正走了过来,同时把其余两颗钉子分别钉进纪颜的右腿和左手。


                151楼2007-07-19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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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01 23:0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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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长?”我问。 

                    “是啊,刚才来的。”大嘴答到。我问刘伟,船长的容貌。李伟不屑的说:“高长高长的,跟个小白脸一样,样子很欠揍,尤其是那下巴,真想拿拳头上去招呼。”看来我遇见的就是船长了,果然有点傲慢。 


                    第二十六夜 船虱(2) 

                    刘伟从大嘴哪里弄来了点海产,大都是我没见过的.海参、鱿鱼、鲍鱼、海胆是刺猬状的,剖开生吃,肉如同常见的鲫鱼鱼籽的颜色和形状。我这次大快朵颐一番,原以为坐船必是没什么胃口,没想到却还有这样的美食.喝了两瓶极品的“黑狮”啤酒,仍然意犹未尽,但是没好意思再叫。 

                    两人吃完后,和厨房的师傅打了招呼就去甲板聊天了。海风不大,现在已经快入夜了,在海上看天渐渐变黑是件很美妙的事,因为不只是天慢慢变的墨色,大海也慢慢变色,我和刘伟站在这里享受着入夜后的舒适的空气。 

                    我伸了极长的懒腰,忽然看见了前面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之所以会有感觉,因为我觉得那好象是双眼睛,我的视力极好,所以我眯起了眼睛仔细看去. 

                    果然,在船尾处露出了几个青白色的半圆人头,只露出了额头和眼睛,盯着我,或者说盯着船更合适,最后几丝光线反射在那些个光华的脑袋上,返着白光。我立即拍了拍刘伟,但当我们一起望去的时候,天一下就黑了,那里还有什么人头。 

                    “你眼睛花了吧。海上经常看过去会出现幻觉,加上快天黑了,你一定看错了。”刘伟肯定地说我看错了,但我对自己的眼睛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过这种问题多争无意。 

                    在黑夜中,巨大的海轮在海洋里游弋,或许在陆地上它算是巨无霸了,但在海洋中,它依然十分渺小。 

                    “纪先生。”我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居然是船长,也就是那个在过道中遇见的傲慢男子,我对他印象很差,但还是礼节性的点点头。船长非常谦逊的老远就伸出左手,他胳膊极长,比之常人要多出截。我也伸出了手。 

                    “实在对不起,刚才我忙着去厨房训示他们的食物问题,因为有些旅客抱怨东西做的难吃,所以着急了点,可能对您多有冒犯。”船长笑眯眯地,双手互相搓,似乎略有不安,是什么使他态度大变呢。 

                    “没事,我向来遭遇这些了,早已习以为常。”船长听完,更有些尴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有事您不妨直说。”我知道这类人若非有事相求,断然不会卑躬屈膝来央求,果然,这位船长遇见麻烦了。攀谈中,我知道他叫唐洛飞。 

                    “我知道您向来是处理一些麻烦而又无法解释现象的专家,刚才我们在雷达上发现船的周围有很多不明物体,很多,而且数量在增长,开始我们以为是鱼群,但我们派了潜水员下去看过,但是。”唐船长忽然脸色变了,而且停顿了下。 

                    “怎么了?”我问到。 

                    “三个潜水员,他们都说下面什么也没有。”唐船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的眼睛看着鞋底,仿佛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那里有一船之长的威严。我能看得出他的恐慌,毕竟这么大的船他的压力非常大,万一有什么事故,像几年前发生的那次大海难,他不以死谢罪的话真的一辈子都会受良心的折磨。


                  155楼2007-07-19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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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坏了,几乎来不及去叫他们,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跑到里面去。但我的那几个兄弟,我几乎连他们的惨叫都没听到,就全部被卷到了海里。至今也未找到尸体。而那几个怪物也消失了。我等脚步软了才逃回船舱,我告诉他们我所遇见的,但没人相信,他们觉得我是被惊吓了。后来总公司的人赔偿了笔钱,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车子也掉了几辆到海里,这事被严令不许再提,怕影响公司的船运形象。但有个船员却告诉我,那些东西就是船虱,他们都是海难中的受难者,只要有机会,他们就想把过往的船留在事发地点。” 

                      “船员?”我问他。 

                      “是的,他现在是这里的大副,叫刘伟。”唐洛飞抬起头,“他这次也在这条船上,本来这次他是休息的,但他坚持要上船。”我听完后有种感觉,一定要找到刘伟,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但是,外面已经发生骚乱了。大部分旅客都拥挤到这里,过道塞满了人,有部分平日里衣冠楚楚,高傲的富人们带着多种表情。 

                      有惊恐的。双手揪着头发,或者抱着胳膊,大声地哭道:“完了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有愤怒的,手指着船长和船员们大骂:“你们干什么吃的?居然把船开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但所有人都提到了个词。船虱。 

                      “船长,是不是有船虱在船附近啊,听说只要它们来了就一定会死人,船也会沉没是吧?”许多人把脑袋凑过来带着渴求的眼神问。船长站了起来,结果旁人递来的帽子。 

                      “有,船虱的确有。”众人哗然。但唐洛飞接着马上又说。 

                      “船虱不过是一种昆虫,也叫海蟑螂,我已经吩咐大家去打扫房间了,希望各位不要被无谓的谣言困扰,在海上大家共乘一船,要同心合力,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会平安到达目的地的。”这番话虽不能完全平息这场风波,但大多数人还是慢慢退散了,极个别在船员们的劝说下也嘀嘀咕咕的回客舱了。唐洛飞送走最后一个人后长叹了口气。


                    157楼2007-07-19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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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法帮你,在海上它们是最强的,我们斗不过它们,我说过了,船虱是那些死者的怨灵,它们在海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人和船拖进海底。我们阻止不了。你刚刚应该从指挥室出来吧,应该看见雷达上有多少东西,再过会,船就走不动了,然后它们会把船整个拖下去,一个都不留。”刘伟拨开我的手,转过身又点着根烟。 

                        “你不去我不强迫你,但我不希望这么多人都和你弟弟一样长眠在海底。”刘伟依旧没有说话,我对他失望了,一个人往指挥室走。结果还没走出这里,船轰地一声停住了,我没站稳,差点摔倒。刘伟的脸色都变了,烟叶掉在了地上。 

                        “它们来了,船停下来了,很快它们就会把船和我们全部拉下去。”刘伟的嘴唇哆嗦着,丝毫没注意香烟都掉了,仍旧把手放到嘴边。 

                        “快告诉我!你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我冲过去抓着刘伟的肩膀摇晃着。 

                        “信念。”刘伟的眼睛恍惚着,只说了两个字。 

                        “信念?什么信念?”我急着问他。但已经没时间了。我已经听到了人群的尖叫声和骚乱。 

                        “活下去的信念,我说过了船虱是海难中死去的人化成的,它们只要嗅到恐惧和绝望,就会把你抓走。”刘伟望着我,“只要活下去的信念足够强烈,就可以逃出去。”刘伟站了起来。“我听海难活下来的人说,只要坚信自己不会死,才能有机会活下去。”他的眼睛又恢复了生气。 

                        “刚才你告诉那些人又船虱,就是想让他们的信心垮掉?”我问他,刘伟点点头。 

                        “那时候我觉得反正逃不了,当时我要求上船,不过想充当这些人的领路人罢了。” 

                        “你知道会出意外?”我惊讶道。 

                        “只是感觉,因为一年来,只有这次船是再次经过这个航道。所以我要求上船,当那次你说看见那些东西后其实我也看见了,我不想让你知道,想让你一个人走,毕竟和你无关。”刘伟说。 

                        “我制造恐慌,是希望船能开回去,但现在晚了。”刘伟把自己身体缩了起来。 

                        “不晚,你也说了只要有活下去的信念才能活下去。”我鼓励他,刘伟看了看我。 

                        “姑且试试吧。”他站了起来。 

                        “我们先去指挥室。”我拉起刘伟往前走。过道上到处都是乱跑的旅客,有穿着睡衣的,还有贴着面膜的。脸上都是惊恐和不安。 

                        “船长呢?”我走进指挥室,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在准备弃船,都在慌乱的穿救生衣。根本没人理会我。 

                        “唐洛飞呢!”刘伟怒吼一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了我们几秒,我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想要坚持下去的决心。这时候船又剧烈震荡了一下,我扶着门才没摔倒。 

                        “他跑了。”刚才那个介绍雷达的船员冷冷地说,“我们也要跑了,你们也快点吧,晚点救生衣就不够了。”说完,大家又忙着收拾衣物。 

                        “都他妈放下!”刘伟喊道。过道里的人也安静下来,望着我们。 

                        “我们是船员,如果我们都急着逃走,他们怎么办?我们有责任最后一个离开这艘船,除非能确定船一定沉没,否则船员一个都不准先离开,即使要弃船,船员也要最后走!” 

                        “但船长都逃了。”一个船员小声嘀咕道。刘伟立即喊道:“他不配做船长,现在开始我就是‘天顺’的暂代船长,我需要知道船体现在的情况,再决定是否要疏散大家,还有,大家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到陆地上!”船员似乎有所触动,都放下了救生衣,过道里的人们也稍显平静了点。 

                        刘伟吩咐大家各守其职,我则被嘱咐带几名船员去安抚旅客。 

                        在船尾,我意外的看见了唐洛飞。他带着个大箱子,喘着救生衣正手忙脚乱的解这救生艇的固定绳。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我。


                      159楼2007-07-19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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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怪我,我不想死。”他摇着头说。我没说话。 


                          第二十六夜 船虱(4) 

                          “你可能会说我自私胆小怯弱,但我没办法,我的儿子才两岁,他还等着我回去。”唐洛飞解开了绳索,救生艇掉到了海里。借着船灯,我看见他跳了下去。 

                          “你就这样把船抛弃了?你的确不配做‘天顺’的船长,你连和船共生死的勇气都没有。”我嘲讽他,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划着救生艇,还没走几米,水里跳出数个白色的船虱,救生艇摇晃了几下,唐洛飞连哼都没来的及哼一声,就被拖下去了,水里的浪花慢慢消失了,救生艇又回到了船边。我站在甲板上,船虱在下面,和那次一样只露出上半个脑袋,睁着眼睛盯着我,月亮出来了,把它们照得分外清楚。 

                          “我不会怕你们。”我也盯着它们说了句,然后继续去安抚旅客。 

                          船体摇晃的更加厉害了。我们几乎无法立足。雷达上已经白色一片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虱在这里。即便再三劝说,依旧有乘客要逃生,但只要跳下去的无一例外都被船虱迅速拖进海里。它们就这样守在船边,像看待笼子里的猎物一样看我们。剩下的旅客不敢再离开船了,大家抱在一起低声哭泣着,整个船似乎都在颤抖。 

                          “怎么样?”我回到指挥室,刘伟正在和大家商量。 

                          “不行,它们太多了,按照现在船的马力,我们只有选择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所有下层的货物全部扔掉,才能拼一下试试。”他话刚说完。门外就炸了锅。几个人马上冲了进来,反映最剧烈的就是赵卫东。 

                          “不行!二十辆车啊,我的下半生全靠这些了,这些车没了我就欠一屁股债了,我还不如死在这里呢!”他激动地朝空中挥舞着收,接着索性坐在指挥是门口,堵住门,也不管后面的人骂他。其他几个人也是大同小异的说法。 

                          “现在不是你的问题,是全船三百多号人命的事,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再晚这点希望也没了!”刘伟大声喊到,看了看我,我在他眼睛里终于看到我们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尽管非常渺茫,船体继续摇晃着,这次更厉害了。刘伟和我带了另外五名强壮的船员,决定去下层把所有货物扔下去,减少船重。 

                          路上刘伟一直喘着气。我问他怎么了,他半天不说话,当走到下面甲板的时候,他终于说了句:“谢谢你,这一年我活得太痛苦了,希望我们都可以活着回去。”说完,开始为大家系腰间的安全绳。 

                          货物众多,光汽车就好几十辆,但人手不够,我们还要分出出照顾旅客,所以只有我们七个了。 

                          汽车和货物一个一个被推进海里,只飞溅起了少许的浪花,马上就沉没了,我在甲板边上看着下面的船虱,它们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迷惑。 

                          “还有一半!大家加油,早一秒卸完就多一份希望!”刘伟和我推着一辆别克大声喊着,忽然一个人冲了过来,猛地拉开了我和刘伟,一把抱着汽车大哭起来,原来是赵胖子。 

                          “别,别再扔了,给我留几辆吧,我求求你们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地上,我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忽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从汽车那头爬过来的一只船虱证明了我的猜想,赵胖子丝毫没有发觉。船虱猛地一扑就趴到了他头上,把他脑袋死死抱住,赵卫东拼命拉扯,但仿佛被吸盘吸住了一样。我们刚想过去帮他,马上又来几只,他和那辆别克一起被拖了下去。就在几秒钟,我和刘伟几乎没反映过来。 

                          “没时间了,赶快,否则它们会马上把船拖下去。”刘伟拍了拍我。我们一面提防着船虱,一面加油把货物推下去。其间上来过几只,被刘伟用拧螺丝的大扳手打跑了。五分钟后,所有货物都卸光了。我们回到指挥室。 

                          “现在让船以最大马力往前!”李伟喊到。但船依旧无法动弹。外面的人群从开始的希望变成了绝望的咒骂,骂刘伟骂他出的馊主意。刘伟没理会他们,只是继续命令全力开船。渐渐的,咒骂声减弱了,取而代之地大家齐声的默默祈祷。 

                          僵持了一分钟后,船终于动了。 

                          看着雷达屏幕上的那群白点慢慢消失,指挥室里外响起了庆祝的声音,大家喜极而泣,互相拥抱起来。我看见刘伟终于放松下来,一下瘫软在椅子上,所有的船员都围了过来,拥抱我和刘伟。 

                          一天后,我们回到了港口,这次虽然包括船长唐洛飞在内还是葬身了十二人在海底,而且所有的货物都没了,不过大部分船员和旅客都生还了。 

                          这以后我没再见过刘伟,因为我已经对船产生了恐惧了。不过他每年都寄贺年卡给我。上面每次都是同样的两字。‘信念’。” 

                          纪颜说完,终于换动了下身体的位置,我感慨道:“或许,人生存的信念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纪颜点点头,落蕾也同意地说:“的确,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们自己的心理在作怪。” 

                          只有李多在旁边认真地看着一章乐谱,丝毫没注意我们说话。纪颜好奇地问她干什么呢,她则神秘地说:“下星期二,一定要来学校啊,有我的演出!” 

                          “哦?是什么?唱歌么?”我问她,李多摇头又点头,“是唱歌,但又不全是,反正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我和落蕾答应了一定去,李多才放我们离开。我看看日记,今天是周末,也就是说后天就是了。她到底要我们去看什么呢?我和落蕾都很好奇。


                        160楼2007-07-19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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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合唱团(1) 

                            很久没去过大学了,仿佛已经隔了很久似的,其实我也不过毕业几年而已,但再次看见美丽的校园,即便不是自己的母校,那种亲切感也油然而生,只是大学大都在城市偏远处,我借了辆采访车,当然,其实是落蕾借的。 

                            李多告诉我们,今天下午有她的演出。原来她参加了合唱团,我到一直没注意她有唱歌的天分,不过想想她平时的高分贝或许很适合。 

                            能考进这里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也是个全国重点,不像我,要不是扩招恐怕也进不了。只是这扩招扩招,其实是把阔的招了进去,每年照例都有数千成绩优秀的毕业生要靠大家的捐献才能上大学。虽然那些名牌也好重点也好,一本也罢,二本也罢,即便是赚的钵出盆满,收起贫困生的学费也丝毫不手软。 

                            三人坐着采访车进了大门。但里面路却不熟悉,只好打电话叫李多出来。车里太热,只好下车等,顺便也可以看看里面什么样子。 

                            我正往前走,忽然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我倒是没事,回头一看,地上坐着一个短头发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子,一脸孩子气,旁边还散落了些音乐书和乐谱。她揉着手肘,似乎很疼。 

                            “不好意思,是我跑太快了。”她站了起来,不住的向我鞠躬,搞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没关系吧,需要看医生么?”我问到,女孩羞涩地笑笑,低着个头,齐耳的短发把脸遮了起来。 

                            “啊,吕绿,你在这里啊。”李多忽然一跳一跳的不知道从那里跳了出来,挽住了女孩的手。 

                            “你们认识?”纪颜和落蕾也过来了。 

                            “恩,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合唱团的一员。她叫吕绿,双口吕,绿色的绿。”李多向我们介绍了后,又回头和吕绿说:“顾老师在找你呢,下午就要演出了,还要最后彩排下。”吕绿哦了一声,向我们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也随着李多去了彩排的剧场,反正来的早了点,倒不如看看她们彩排,我大学的时候懒的很,从未参加任何课外活动。所以对这些小女生的合唱到是很好奇,对了,忘记说了,李多的是女子合唱团,不过据说她们的老师却是个男的。 

                            学校颇大,合唱团彩排的剧场离大门有点距离。因为李多和吕绿要赶去彩排,跟着李多的指路,我们向歌剧院驶去。路上李多说个不停,我们也稍微了解点合唱的基本知识。 

                            不是任何一个集体歌唱的组织都可视为合唱团,偶然或骤发性的集体歌唱只能叫做群众歌咏活动,二者的区别不仅体现在演唱水平的差异上,更重要的是歌唱目的不同。前者的歌唱行为表现为艺术追求,后者的歌唱行为则是以集体歌唱为特定表达手段的社会活动。合唱团是那样一个集体,它充分掌握那些必不可缺的合唱技巧和艺术表现手段、以表达作品中所蕴藏的那些思想、感情和思想内容。合唱团是按声部来建构合唱组织系统,声部则是依据嗓音个性特征即音域的宽广来划分的。分为女高音——Soprano,男高音——Tenore,女低音——Alto,男低音——Basso。李多应该是女高音吧。 

                            穿过了图书馆和学校的运动场,沿着学校西边的饮食街行驶。剧院是在学校建校时候同时兴建的,虽然中途翻新了几次,但还是算比较破旧的,不过据说今年学校收到一笔巨额的赞助费,专门用来做新的剧场和舞台。


                          161楼2007-07-19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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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过被鱼钩钓上来的鱼么。现在就是,女孩痛苦的双手拍打着窗户,两脚乱蹬,和被钓上来的鱼一样,拼命而无助的挣扎,头高昂着,喉咙里一根细线钓着,而且在向外喷血。血液飞溅在窗户上。我们都惊呆了。 

                              “快救人啊!”还是纪颜大喊一句,冲过去打开窗户,众人才清醒过来,七手八脚的去帮忙,可是很难放她下来,而且女孩剧烈的抖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等到上面的人去剪掉钓住她喉咙的细线时,她已经不会动了。尸体被抬了进来。 

                              “美丽的姑娘在风中舞蹈,却无法唱出歌来。”吕绿一边哭着,一边低声念道。 

                              “那个前辈,就是这样自杀的。”李多缓缓地说。如果刚才的中毒还不算太严重,那这次已经出人命了,合唱团所有的人员都被阴影笼罩着,大都在旁边哭泣。 

                              警察很快就来了,对众人盘问着,忽然凌凤高声叫起来:“够了!警察根本没用的,我们全都会被杀死!”一位女警试图按住她,但无济于事,因为还有几个女生也发出类似的呼喊。场面一片混乱。录音机有响了起来,依旧是刚才那个声音,空灵好听。 

                              “当白色变成红色,公主沉默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训练室之能听见录音机沙沙的声音。大家都惊恐地望着收音机,仿佛那里会出来怪物一样。凌凤怪趁着警察分了心,跑了出去。 

                              “我可不想呆在这里等死!”我和纪颜追了除去,但她走得很快,我们拉不住她。当凌凤走到二楼口,忽然一阵风吹来,原本摆在楼梯转角的石膏像掉在了地上,砸碎了。紧接着,凌凤的脚一滑,整个人从楼梯飞了出去,纪颜没拉住,她摔了下去,最后面朝下躺在石膏象的碎片上,不动了,等我们走下去把她翻过来,发现她的喉咙被一大块碎片插穿了,石膏碎片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凌凤大睁着眼睛,带着不解和迷茫离开了。 

                              “当白色变成红色,公主沉默了。”大家开始默默地念着。短短十几分钟,居然连续死了两人。连那些警官都有点胆寒了。所有的合唱团的人员脸色都变了,李多还好,只是紧皱着眉头不说话。吕绿独自坐在一边,脸色苍白。上去察看四楼厕所的警官也回来了,并无任何异常,帮在开始那个女孩子喉咙里的是鱼线,另一端在楼顶的水管上。喉咙里面的是铁钩,也是四楼储藏室里面的,原本是以前钓鱼俱乐部留下来的。 

                              “太奇怪了。”纪颜望着我说,“每次那歌声响起后就有人死去,而且第一个是把自己用鱼钩吊死,第二个却看上去像是意外。而且凌凤原本是替补的,要不是那个叫魏晓雪的女孩突然喉咙出了意外,刚才的合唱轮不到她。” 

                              “你的意思是,刚才合唱的十人,甚至,”我压低了声音,“甚至包括李多都有危险。” 

                              “的确,刚才凌凤就站在左边第二个,而第一个,则是第一死的女孩。” 

                              “第三个是谁?”我忍不住问道。纪颜摇头。


                            164楼2007-07-19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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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01 22: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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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了,只知道李多和那个叫吕绿的女孩子是第五和第六个。我觉得最好搞清楚二十年前这里的合唱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点点头。落蕾决定先回报社查查看,而我和纪颜决定呆在这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剩下的七个女孩一直呆在排练室,出了这种事,本来的演出当然取消了,而且消息被严密封锁了起来,学校就是这样,如果是某个学生取得什么成就,比如最近那个获得上百发明奖项的女生,他们就大肆宣扬,也不核对是否是事实,但只要有影响学校声誉的事,就恨不得连身上的衣服也拔拉下来,去遮遮掩掩。先后来了几位领导,都和带队的警官嘀咕着。当然,我们也照例被进行了盘问,没有结果后,被告知呆在这里,不能随意行动。 

                                在后来来的几个人中,有两个引起了我和纪颜的注意。 

                                这一男一女的确非常反常。 

                                男的叫凌水源,自然,他就是凌凤的父亲,他看上去非常年轻,那里像有着二十岁女儿的人,但面对爱女惨死,他虽然悲伤,却极力克制,在配合警察的调查。他却特意多看了吕绿几眼,但很快又转开了,但吕绿却一直看着他。 

                                我们之所以注意他,其实完全是因为顾老师对他的态度。不知道各位是否见识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句。总之顾老师一看见凌水源当真是双眼通红,压根咬紧,甚至嘴角都在抽搐。但当凌水源走来和他说话时候,顾老师又恢复常态,冷静下来,这点,我和纪颜都注意到了。 

                                第二十七章 合唱团(3) 

                                而第二个人,也就是开始喉咙受伤的女生的母亲。顾老师只称呼她叫遥遥的母亲。我们也姑且这样喊吧。这位母亲出乎我们意料的平静,只是来询问下女儿,不,或者似乎应该说是来确认下女儿的伤势。 

                                “遥遥是不是在彩排前就喉咙出问题了?”她问得过于急切,自己也发现不对,连忙掩饰说:“她没什么大毛病吧?”顾老师安慰她几句,她也就安心了,把衣服抚平了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和纪颜说了下,我们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这位遥遥的母亲一定知道些什么。 

                                当她要离开的时候,我和纪颜拦住了他。由于开始有人向她说过,是纪颜救了遥遥,这位母亲还是感谢了下,不过倒有点敷衍的味道。 

                                “不用谢,其实您女儿不用我急救过几天那毒血自己也会排出对吧,我不过一时心急而已。相信您女儿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遥遥的母亲愣了下,冷着脸说:“我家里还炖着汤呢,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想走。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想和您谈谈。”纪颜依旧笑着说,“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这几个和您女儿一般年纪的女孩子惨死吧,我希望您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遥遥的母亲依旧不说话,只是站在楼梯口,盯着那具备白布盖着的尸体久久不语。 

                                “我们找个地方谈吧。”她终于说。三人转过了人群,在不远处的走廊聊了起来。 

                                “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只想保住我们家遥遥,其实我想你们猜到了,老实说吧,我在遥遥中午的饮水里放了特殊的药,在短时间可以让人无法发声,只要她今天别去参加什么合唱表演,她就不会有事了。” 

                                “你不觉得太自私了么,那两个惨死的女孩也是无辜的。”我忍不住责问她。谁知道遥遥的母亲冷笑了声,那笑声差点让我发寒。 

                                “无辜?可能她们是无辜的,但她们的上一辈就难说了。告诉你,我在二十年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合唱团成员,我亲眼目睹了那出惨剧,那场本来根本不应该发生的惨剧,也是十个人,但只有我活了下来。”她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


                              165楼2007-07-19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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