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谁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为何那抹身影那样熟悉?
她伸出手尽力去抓,却怎么也捉不到他的衣襟。
心,就在那一瞬间窒息般疼了起来。
她想要努力看清那抹身影,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不要走……!
她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栗色的发梢几乎碰到她的指尖,用力向前冲,触到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
终于,他回过头,一如既往地对她温柔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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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她从梦中惊醒。
枕巾早已被泪水打湿,连着脸颊冰凉一片。
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这样梦中惊醒了。摸摸身旁冰冷的床铺,再也找不到那份熟悉的温暖。
梦中的焦急、惊恐;梦醒时分,孑然一人的孤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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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飘雪。
手套和围巾都落在舞蹈室了,现在只好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往家走了。
忽然,脖间有温暖柔软的触感,惊异地回头。
不二前辈?
逆着夕阳的光,少年微笑着,将白色的羊毛围巾戴在我的脖子上。
天气这么冷,会感冒的。
被关怀的点点幸福潜进心里。
那条熟悉的回家的路,那个黄昏,漫长而温馨。
夕阳下,两道细长的人影,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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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沾染上了喝酒的坏习惯。
但她从不碰其他酒,只喝法国Gastonrena红酒,因为这是她在他16岁生日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喝的第一瓶酒。
漆黑水灵的大眼睛盯着高脚杯中暗红的液体,剔透,醇香。她似乎只有在这浓郁的酒精气息中才能找到一丝熟悉的温度。
推门,进来的人是迹部。
你不能再喝了。 来人皱了皱眉。想要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却被她灵巧地躲过。
他走了。
谁? 有些疑惑地顿住了手,望着她。
你知道的。 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杯中的液体,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问题。
他终于明白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恩。
你信吗?
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表情,让他看不清她的眼神。
信。
她笑了。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她笑得这么甜美,甚至……凄美。自从那个人走后就再没有了。
我不信。
晃着手中的酒杯, 丝毫不介意杯中酒溅出来,在她雪白的裙摆上染下点点血色的斑迹,远远看去,竟那么触目惊心。
他还活着。
我相信,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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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的阳光有些许的灼意,将我白皙的小脸也照得粉红。
不二前辈……
周助。
诶?
我微微错愕地抬起头,却是他笑得人畜无害的脸。
从现在起,雨樱要叫我周助哦!
这……
很满意她的表情,少年轻轻将还没回过神的女孩拥进怀里。
脸颊贴上对方温热的胸膛,顿时温度上升了好几点。
前辈的下巴搁在自己肩上,细腻的发丝抚过耳鬓,痒痒的。
似乎……贪恋上了这个温度。
以后……雨樱,就由我来守护,好不好?
令人迷醉的声线让我几乎忘记了身处何方,只记得这一刻,幸福相伴。
轻轻地笑了,小手也缓缓抚上了他的腰际。
那个夏天,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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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周助。
你说过,我们不要做彼岸花,
花叶相错,
生生世世永不见。
你食言了呢。
名作雨樱的少女看着自己手腕上汩汩而出的鲜血,笑得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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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雨樱,我想等我们结婚后,去雪原度蜜月,带你去看最美的日出。
那个傍晚,衬着夕阳,少年许下诺言。
她还来不及回答,飞驰而来的货车打破了少年一贯风轻云淡的笑脸。
闪烁的绿灯,马路中央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他雪白的身影,她来不及出口的尖叫……
一瞬间,定格了的画面。
什么也看不见,她只看到了
大片的红色。
红得……像血。
红得……像她假想中明艳的日出。
闭上双眼,嘴角竟弯起了一抹微笑。
呐,周助,记得你说要带我去看,最美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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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是一轮上班早高峰。
报刊、电视不约而同地刊登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美女作家浅川雨樱被发现于凌晨在家中割腕自杀。
恰好在距天才摄影家不二周助意外身亡一年后的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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