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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lies丶〖东城°温莎权杖〗“珊瑚蛇之牙”格兰·威尔弗雷德·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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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蛇※
格兰·威尔弗雷德·托瑞多,血族。
红月历元年进入瑰礼丝,隶属【九头蛇】“珊瑚蛇之托瑞多”氏。因能力出众,表现卓越推举为家主侍奉,位及“亲王”。获称“珊瑚蛇之牙”。


1楼2013-05-02 19:50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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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ber est suae quisque fortunae.
    我爱我父。


    IP属地:上海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4楼2013-05-07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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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月亮的十六次升降只能加深我的臆想。当女仆温柔的叩响这房门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句。噢这真叫人困惑。我的指尖冰凉,比它原有的更加冰凉,但我视线里的一切却在轻柔的颤动。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这指尖已经太久没有在它熟悉的柔软的头发里滑动抚摸,或者只是因为我感到的这一阵没有由来的沉默,与被覆盖在它之下的小心翼翼的急躁。我的小格兰我的孩子,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对他,对这无知又狂妄的孩子的牵挂甚至超过对我的可怜的恩斯特。石壁上那即将燃尽的烛火不能阻顿我,即使他我的小格兰或许早已经睡了。是的现在是应该沉睡的好时间,但此刻我希望他醒着,使我作为一个父亲能够好好亲吻这孩子半透明的困倦而没有力气的垂下的眼脸,好叫我的嘴唇感觉到他冰凉凉的绿色眼睛里渗漏出来的温度,好叫我能够拥抱他干瘦得连骨头都能划伤别人的细挑身体。这是一段漫长的焦灼,当我愈是期盼就愈是煎熬。但我想我宁愿为这孩子等着,站在沉重的黑色的房门外等待他微弱的许可。


      6楼2013-05-08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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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收起手中第二份长达十几英尺的羊皮纸卷时感到有一丝轻松。这些毫无疑问是僵死的东西仿佛枷锁与链条将我的想象与思想禁锢,然而我却对它欲罢不能,这扭曲的思想仿佛魔女手中的水晶球般将我吸引,帮助我忘记时间与这空洞的一切。即使这个没有黎明的城池也有所谓夜晚的寂静时刻,我舒适地靠在垫着宝石蓝天鹅绒坐垫的沙发椅上,翻看着写在手卷上的古老文献,思考着今天是否有哪些事件处理不恰当或者是否有可能让某些无事生非的人期待的举动。我喜欢这种背负起珊瑚蛇之牙责任的感受,事实上我爱我的家族,正如爱我的父亲。我愿意在平时做一个任性而骄纵的孩子,在他面前肆意妄为,让他无奈但是宠爱地对我笑着并温柔地抚摸我浅棕色的头发,毫无不悦地答应我提出的某个义正言辞实际上却无理取闹的要求。而现在,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我一直等着,等着他在某个被璀璨繁星笼罩的夜晚回到这座宅邸,回到我身边。
        我听到门被温柔的叩响,那声音应该是黛芙妮。我常常请求她在这样的深夜给我准备些茶和蛋糕,而她也答应过我会每晚给我个惊喜。我充满期待地走过去打开门,黛芙妮微笑的眼睛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哦,天,她给我带来了一个极大的、完美的惊喜。我极力绷紧脸才没有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我相信自己看起来仍然是面无表情的。他回来的比我想象的早得多。“欢迎回来,父亲。”我侧身示意他进来。


        IP属地:上海8楼2013-05-09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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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该是这样。当我扫到那个漂亮的小家伙没有表情的脸蛋时我露出一个微笑,手指拨弄他的绿眼睛前面的刘海,“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至少是准备——睡了?”
          女仆离开而我走进温暖的房间里,臂弯里揽着我亲爱的养子我的格兰。这儿舒适而沉闷,宜人的温度升华着熟悉的味道,像香甜气息里混合着诱人的苦味儿的小杏仁儿饼,叫我几乎不可思议得感到令人舒适的窒息。这儿的一切陈旧,古老,任意一个角落也堆积着无法溯源的历史。但这正是在这儿,这一切令人惊讶的事物中间,我的臂弯里,站着一个永远新鲜的,没有历史没有过去的存在。他的历史即是我的历史,他的过去即是我的过去。这过去我愿意叫他有它就鲜明得仿佛他真的存在过那地方。这历史真实的能叫他在每一个睡去的梦中经受无止境的永恒存在的折磨。
          但不,这不该是这样,既然他拥有我同样无止境的永恒存在的生命中所见过的最绿的眼睛,既然这最绿的眼睛里时刻在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璀璨光芒。这并非我将一个肮脏的战场中只选择我的脚边站立的至纯至美的灵魂掳走的漂亮理由。我看着他,我的养子我亲爱的格兰,令我着迷的灵魂与至纯的内里。我在他白皙干净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在他尖锐的眉骨边,在他的鼻尖,唇角,脸颊。是的正是在这一时间,这儿仿佛正有一束古老典籍的插图中所描述的温柔阳光笼罩在他凌乱的棕色头发上,在他的鼻尖上,脸颊上散开,使我这样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尽管我清楚这一切都源自于我的臆想,但我不能使我受到触动的手指不去紧攥他的肩膀。我是这样不情愿失去他。但是这不是害怕,不是害怕。害怕是已知的,得见的,而我的恐惧是未知的,不得见的。
          “我想你应该睡了。我的孩子,这是孩子应该入睡的时间。去睡,也许我可以为你讲一个故事,或做些别的什么。任何你喜欢的事。去。”我手捧他的脸看着他,凝视他,手指抚摸他的脸颊,因为这儿有着什么在驱使着我。我吻他,因为那些吻是自动降临的。我的手指贴着他,他背心嶙峋的骨头,冰凉的柔软的皮肤,轻轻推着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05-12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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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准备去睡,父亲。”我仰起头享受着熟悉的温柔的触碰,那手指冰凉,我不知道是因为外面夹杂着雨的风亦或是别的什么,这使我无法抑制地想握住他冰冷的手,而事实上我也的确这么做了。我挽起他的胳膊,黛芙妮关门离去的声音悄无声息。
            当然我很清楚的是,正如任何一个我的同族一样,我现在的身体不需要睡眠,每天适当的休息就足够弥补体力消耗。而我的养父,我的父亲从我还是个人类的时候开始就规定了睡眠时间,而我力所能及并且乐意满足他这的确带着小小关怀但是也有无法掩饰的私心成分的爱。但当他出门并且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的时候,毫无疑问我会彻夜不眠不休地醒着。出于我不愿再多想的过去,和那无法让任何人察觉到、小时候常常在午夜紧紧攫住我的梦魇。直到现在这折磨也时常占据我的思想与头脑,在那些同样的雨夜毫不留情地使我体会到那一切。被魔鬼玷污的雨细密而粘稠,血液被溅在精雕细琢而华美浮夸的建筑的废墟上,又被这不洁净的雨所冲刷洗涤。被精心培育的花儿脖颈被踩断,娇嫩的身躯被肆意践踏,最终沦落为一滩污秽模样的泥团。
            我死在那场战争中,完全的,但是事实上我从那时才真正获得生命。一个本该拿起他的匕首毫不费力地刺进一个孩童心脏的杀戮者,从神的殿堂里带走了我,使我无法痛恨这改变我人生的杀戮或者命运。无论是谁,无论何时何地,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或者人可以像他给予我如此深厚而柔和的慰藉。作为人类诞生时我注定虔诚地侍奉神一生,侍奉那遥远虚无的某种精神体;而现在我的信仰就在身边,我一伸手就接触得到他的身躯。我被赋予权利去陪伴他,去爱他,我沉默而稍稍胆怯地伸出双臂环抱着他,将头颅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一个简单的拥抱,我总是这个时候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在我身边,而不是多次出现在睡眠中的虚幻梦境。
            我坐在之前所坐的那张沙发椅上,仰起脸看着他,并尝试伸手拉拉他的衣角。“请来陪我一会儿,父亲。请给我讲讲你这些天去了哪儿。”


            IP属地:上海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11楼2013-05-13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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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将双臂环绕住我的躯体时,由皮肤传来的触感直接传达到心脏,每一根骨头和每一根头发都在叫嚣着表达愉悦。我享受这被他拥抱的愉悦。“你知道我爱你,父亲。”
              有的时候,我的父亲,即使他自己并没意识到,他的眼神会变得异样的温和明净。我会注意到,他看着我,仿佛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另一双更加清澈漂亮的瞳孔。他拥抱我,仿佛拥抱着另外一个人,另一具更加柔软温暖的躯体。就像以前他多次所做的那样。这个时候我会知道他想起了安德烈亚,那个我无法比肩、亦无法替代的女人。我可以感受到他将原本交给那个女人的爱意倾注在我身上,这是一样的爱而又不同。我无从得知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感情仿佛锁链般芜杂繁复地交错着,我父说他爱我,他会轻叹着喊出我的名字,低沉的尾音消失在舌尖,这爱中包含了什么感情我却无法怀疑,无法否认。
              她的画像和那些珊瑚蛇家族的其他英雄一样,悬挂在这宅邸里楼梯的右手边那面墙上,不同的大概是她的画框上镶嵌着永远不会凋谢的红玫瑰。我曾经看到过恩斯特长久地站在那里看着画像,姿势和父亲一模一样。她在那儿对我微笑,我看着她星辰般的眼睛和象牙白的皮肤,她乌发上那朵新鲜娇嫩的晚香玉。即使是画像也让我惊讶,让我怀疑安德烈亚·克桑德里·托瑞多是否真的像你我一般存在过。至美至柔,她不是代名词,她是它们的本身。她的眼睛不相似她所应有的族群,她的目光不属于她所存在的世界。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此,而这足以告诉我所有。“是的,我知道,父亲。”我很愿意听听这个故事。当然会有多嘴多舌的人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她从前的美,她从前的举止,她和我父亲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盛开着金红木棉的岁月,但是我宁愿更相信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事实,我想听他讲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过去种种。
              我轻易地放过了这次关于又一次不辞而别的狩猎的说辞,兴趣成功地被他即将要讲的事情吸引。“她是……怎么死的?”此时我沉默地躺在他的膝上,抬头看着他蓝色的眼睛,我注视着那比海洋更加湛蓝的瞳孔。我知道他不会制止我这些任性的小动作,除非我此时给他头上戴一个蝴蝶结。我抱着自己伪装成古老卷轴的糖罐,拿出一颗奶油太妃糖放进嘴里。“请多告诉我点,父亲。”


              IP属地:上海13楼2013-05-28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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