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歌吧 关注:1,032贴子:5,204

【搬文&无水版】扬书系列之《天一少年行》(信云深×高放)篇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边也开一个楼,无水版,更文可回复,完结后可回复。


1楼2013-05-02 15:18回复
    文案:扬书放放云深篇
    内容标签:生子 年下 天作之和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信云深,高放 ┃ 配角:楚飞扬,君书影 ┃ 其它:配角栏是最大牌的龙套君有木有
    ====================================
    原文地址LJJ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788638
    求不吞链接-皿-


    2楼2013-05-02 15:20
    回复
      第二章
      高放生受了信白那使尽十分力道的一掌,又强撑着伤痛之躯逃了许久,原本就深入脏腑的内伤更加严重起来,就连昏迷当中也逃不过身体深处巨痛的折磨。
      混沌不清的神志被那疼痛吊着一丝清明,让高放始终放不下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必须要找到楚飞扬,必须要亲口向他说明一切,必须要他立刻动身,要他去救教主……
        高放心中一直悬着这放不下的心事,眼前这浑浑噩噩的处境令他心急如焚。
      昏迷的时间难以计算长短,等他奋力挣扎着终于从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处何处。
      看到他睁开眼睛,一张原本在他面前放大的脸迅速向后退去。
      那是一张剑眉星目的属于少年的俊秀脸庞,皮肤白晳,黑眸分明,嘴唇也带着健康的红润。高放一眼就认出他来,就是一直跟在信白和楚飞扬身边的那个清风剑派的小公子,信云深。
        看到高放在看他,信云深嘴里一动,似乎咕咚一声咽了什么东西下去,一张脸瞬间皱成一团。
        “你在干什么?”高放张了张嘴,发出微不可闻的细弱声音。
        嘴里有些草药的苦味,高放舔了舔唇,看着信云深:“是你救了我?!”
      信云深镇定地点了点头,抬手端起一碗药递给高放:“你醒了就快喝药吧,我亲手配的药方。”言外之意极是高傲自满。
      高放没力气计较他的班门弄斧,他动了动手臂,想要撑坐起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从身体深处袭来。他连忙放松了力气,不敢再动。
      信云深面上看着一副高傲模样,看到高放这样痛苦,居然凑了过来,极小心地把他扶了起来。
      他似乎对高放身上的伤处极为了解,小心翼翼地避开会牵扯疼痛的地方,扶着高放靠在石壁上,又端过药碗来放到他手上。
      高放这才看清楚所处之地的全貌。此处是一个不大的山洞,洞里各种东西还算齐全。他此时就躺在一张石床上,床上铺着绵软的被褥,洞口边有一摊熄了火的石灶,几包草药摆在一边。
      高放捧起药碗,慢慢地将药汤喝下肚去。
      虽然不知道这名门正派的小公子为何救了自己,但是看着那张略带稚气堪称天真无邪的脸,高放觉得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虽然世俗上看他们立场对立,但实在不应该用大人的复杂眼光来衡量猜测人家小孩的想法。
      信云深盘腿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着高放喝药,哼哼了两声道:“你还真是奇怪。身为魔教中人居然手无缚鸡之力,没有武功就罢了,没有武功还敢只身来闯清风剑派,你就单是为了来找我大师兄?!”
      他大师兄?!那应该就是楚飞扬。高放想了想,点点头。这件事他无需隐瞒,现在他身受重伤,想要找到楚飞扬,估计还得要靠这个少年帮忙。
      没想到信云深得了答案,却更是不屑地重重一哼:“你就这么喜欢他?!你了解我大师兄么,你们不管男的女的,中原的魔教的,好像爱他爱得山盟海誓死去活来,其实就是迷上我大师兄的一张好皮相,真是特别肤浅。”
      高放听着这一番驴头不对马嘴的指责,捧着药碗的手一僵,他居然还从那双尚显圆润的眸子里看到了十二分的不满和不赞同。
      看上楚飞扬的好皮相?!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这都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高放忍不住唇角一抽,这臭小子对他大师兄的魅力是有多少信心,才会有这么荒唐的误会?!
      不过——这却实在是将计就计的好时机。要信云深帮忙把楚飞扬找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名正言顺的理由?!
      高放搁下药碗,在信云深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的确是来找——飞扬的,我必须要见到他。”高放开口道。我来找这罪魁祸首回苍狼山搭救我天一教的教主!
      信云深整洁的眉头纠成一团:“你果然也是迷恋大师兄的,你以为你了解我大师兄有多少。”
        “自然是——十分了解。”我了解他干什么……只要他给我把教主安全救出来就好。
        高放抬头看到信云深一脸复杂难辨的神色,实在猜不透这少年此刻的想法。
      江湖上传闻清风剑派的首席弟子楚飞扬与掌门独子信云深同为有资格继承清风剑派的有力对手,却关系和谐融洽,互敬互爱,甚至引为江湖上一段佳话,被各大门派用来教育自家不成器的子孙,不要为了地位之争内斗不断,反而断送了一个门派的根本。
      如今看来,难道并非如此?!表面的谦让之下其实暗潮汹涌,各自嫉在心头,互相提防?!
      果然信云深继续开口道:“我看你长得这么冰雪聪明,怎么也和那些名门正派的男男女女一样傻。你也被我大师兄蒙骗了。”
      高放简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名门正派的人傻?!你和你那大师兄可一点也不傻。
      高放不答腔,信云深也无所谓,自己接着道:“先是什么水月姑娘,再是什么娉婷门主,现在又来了个梅欣若,宋蓝玉,大师兄从出道那天起这些花花草草就没断过。他每次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也几乎没有时间跟我们见面。如果他自己不找事做,他根本就不会这么忙!他情愿飘泊在外也不回家,情愿带些莺莺燕燕在身边也不回家,你难道不觉得他很过分么,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信云深越说越气,瞪着高放寻求赞同。高放听这几句话也知道人家师兄弟感情是真好,他先前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既然感情好,信云深又为何在楚飞扬的“爱慕者”面前如此贬低自家师兄?!少年心性果然难以猜透,高放暗暗摇头。
      “这……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高放皱眉道,“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要见到楚飞扬,当面跟他说个明白,否则我绝不能甘心。你能帮我把他找来么?!”
      信云深叹了一口气,用无奈的神情看着他道:“大师兄早就不在朗月山了。”
        “什么?!我到底昏迷了几天了?!”高放忍不住心急起来,一把抓住信云深的手,“楚飞扬他去哪儿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算日更吗?算吧
      龙套楚先生持续躺枪,这碗盒饭吃得不容易昂。龙套楚先生从出道那天起就一直很有存在感。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3-05-03 17:59
      回复
        05
          高放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那点内伤早已全愈,这清风剑派的地界他自然再也呆不下去。
          这些天信云深几乎所有时间都跟他腻在一起,这少年对他的热情持续得这么久很是令他意外。
          感激自然是有的,但是高放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事物。若他是可爱的猫猫狗狗,或者娇小美丽的女孩子,他那样的眼神也许是正常的。可实际上他明明比信云深年长几岁,这家伙现在头顶才到他鼻子高,天天被这么一个孩子用一种堪称宠溺的眼神看着,高放偶尔也会感到一丝毛骨悚然的危险预感。
          总算有一天寻到了合适的机会,彼时信云深正踩在山洞边的峭壁上,说要替他摘那里开得正盛的几株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花。
          摘花什么的,根本就是拿他当女孩子哄啊。高放十分无奈,他仔细想过之后,觉得信云深这种行为的偏离一定是因为清风剑派就是一个和尚门派,他长这么大可能还没见过几个同龄的女孩子。至于为什么移情到他的身上,大概因为他是第一个需要完全依赖他,需要他如此照顾的人,让他少年心性的自满和骄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高放想着以后若再见到楚飞扬,在两方进行生死博斗的空当,他一定要提醒那个大师兄注意一下小孩的成长。
          这自然都是后话,眼下他要做的是尽快离开此地。虽然教主现在有楚飞扬照顾,但是他这几个月的身体状况迥异于常人,教主一定不懂,楚飞扬那儿就更不指望他懂了,高放必须要自己看着才放心。
          高放站在山洞门口,抬头看着信云深,斟酌着开口道:“信公子,我的身体如今已经完全好了,我的确有要事再身,不能再耽搁下去,是时候告辞离开了。”
          “你又要走?!”信云深从上面俯视着他,眨着的双眼里开始泛起雾色,“你嫌我太烦了对不对?!我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绝对不是。你哪里都好,真的。”
          又用这种眼神,真是——高放后退了两步低头抚额,却觉面前一阵风过,淡青色的衣角闪过眼前,一双手揽住了他的双肩。
          “好了小放,我理解你,天天呆在这个山洞里是挺闷的,其他地方你又不能随便走。”信云深的态度突然大大地转了个弯,实在出乎高放的意料。
          见高放抬头看他,信云深开心地接着道:“你要走可以啊,我帮你收拾东西!”
          “那——多谢了。”
          “没事。我先帮你收拾,再回去自己收拾,小放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接你的。”信云深十分果断地安排着,放开高放转身走回山洞,“给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我带你下山。”
          高放跟在他身后进了洞门,就见信云深正手脚利落地把他带来的一堆东西挑挑捡捡,没用的扔在一边,有用的放在摊开的包袱里。
          少年人有这种说干就干的利落劲儿是很好,可是他自己有什么必要回去收拾?!
          高放走过去帮忙,想了想还是道:“信公子,不用麻烦你送我,我自己下山也是可以的。”
          “绝对不行。”信云深看了他一眼,手下已经飞快地把东西整理好,将包袱系了起来,“小放,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信云深说着就踩着轻功跑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了,高放连继续交流的余地都没有。
          明明是些很普通的话,信云深说出来却似乎天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蛮横。
          明明这么蛮横,却又令人完全无法心生厌烦。
          反而还怕若辜负了他的期待,会惹他伤心。
          高放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来,老老实实地等着。果然不出半个时辰,那抹活力四射的身影又飞速地奔了回来。
          信云深轻装简行,只拎了一把剑就跑来了。他殷勤地背起石床上放着的包袱,原本一听高放说要走就露出一脸不情愿的人,这个时候却比谁都兴奋雀跃。
          “走吧,我们出发!”
          “等等。”
          高放从后面揪住他的包袱,止住了信云深往外冲的脚步。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走吧?”高放皱眉打量他。
          “那是当然啊,我怎么能放你独自闯荡江湖。”
          “……”
          我怎么就不能独自闯荡江湖,我又不是没闯过,多带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能干什么啊——高放有满腹辩解的话语,但是看着信云深那张全是无辜的脸,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高放一脸纠结地说不出,信云深显然也不打算深问,他扯住高放的手拉着人往外走。
          “你没事的话我们快走吧,天黑之前还能赶到山下的镇子里歇脚。”
          知道高放没有轻功,信云深想得很是周到,早备了两匹马在山道边等着。
          一直到两个人一人一骑地顺着山道下了山,疾驰过一片树林,进了那座清风镇,高放才切实又无奈地认清了事实——这家伙果真是甩不掉了。
          “小放,你是不是没来过这个镇子?没事,有我在,一切事情交给我就好。”信云深一边带他找客栈一边冲他笑道,“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银两,出门在外钱才是通天的。刚才摆平我老爹用了太长时间,不然我还能再搜些银票出来。”
          原来他那半个时辰是回去拿钱了,难怪回来的时候只拎着一把剑。
          高放无奈地点点头,信云深这种慰哄一样的口气,让他也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信云深对这个镇子显然很熟悉,很快领着高放找到一家客栈投宿,忙前忙后地把事情都处理妥当。
          高放捧着热茶看着仍在忙碌的少年。明明还是纤细秀雅的少年形貌,还未显现出属于成年人的宽厚稳重,却居然奇异地令他感到一丝安心。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他总是把一切事情都安排稳妥,巨细无遗,这几乎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而这种感觉——不坏。
          信云深利索地打点完一切,走到高放身边微微俯身:“你饿了吧?天都这么晚了,走,我们去吃饭。”
          信云深拉着他来到大堂,高放没想到的是他看起来一副穷讲究的作派,居然没要雅间,反而在大堂里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找小二点完菜,在等菜的空当,大堂里的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清风镇地处朗月山脚下,镇子里的江湖人简直比平民还多,这会儿大堂里坐着的十有七八都是习武之人。


        7楼2013-05-07 10:35
        回复
          09
          信云深离开了,陆情竟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了高放一眼,微微笑着道:“这位公子面生得紧,也是清风剑派的门人么?”
            高放知道情花山庄的来历,听他这样说,心底也不免有些轻视。
            他们去清风剑派惟一的目的就是讨要钱物了吧,这是有多经常上门,才连人家门人眼生眼熟都这么了解。
            高放只是虚虚应了,并不多解释。
            陆情却似乎完全不在乎高放的冷淡,继续与他交谈。
            他这么彬彬有礼,高放虽然无意与他深交,却也不好驳人面子,只是一边与陆情虚与委蛇,一边却着急信云深去得太久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人从客栈中走出。高放心头一松,待看清来人时,却又十分失望。
            来人并不是信云深,却是昨夜初识的那个慕容骁。
            慕容骁看到高放,又看到他身边的陆情,显然也有几分意外。
            他走了过来,微挑着眉头看了陆情一眼。
            只这一眼,陆情却完全没了刚才的谈笑自若,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面色显出微微的苍白。他咬住嘴唇内侧,不再言语。
            高放没空在意陆情的神情,慕容骁也未向陆情说什么,只是笑着向高放道:“我以为你和信公子早该上路了。”
            “是一早就要走的,只是信公子去拿干粮,不知道被什么事绊住了,耽搁久了些。”高放回道。
            慕容骁似笑非笑地看了陆情一眼,话锋一转:“高公子和陆庄主很熟么?站在马厩边就长谈起来。”
            陆情脸色似乎又白了一些,刚才那番谈笑风声的淡定自若也丝毫不见,他向高放拱了拱手,勉强一笑道:“在下不知道公子还有要事在身,竟然耽搁了公子这么长时间,实在是罪过。就此别过了,告辞。”
            他说着就要低头离开,慕容骁却伸手挡在他身前,似笑非笑地道:“慢着,陆庄主,你是不是还有些话没有说清楚。”
            陆情低着头不说话,掩藏在袖下的双手却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似乎很怕慕容骁。高放想到慕容骁和情花山庄之间的旧怨,倒也能够理解。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二十年前那个在江湖上腥风血雨的慕容大侠。
            只是不知他练了什么功夫,为何至今容颜未老。
            陆情不说话,慕容骁也不逼他,却向高放道:“高公子,想必你是忘记我昨天讲给你和信公子听的话了。”
            高放一怔,只听慕容骁继续道:“情花山庄每到一处,必有一位有权有势的武林英雄拜倒在庄主夫人的绮罗裙下。你以为这真的只是江湖趣闻?!”
            高放听慕容骁如此说,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久未归来的信云深。
            陆情方才的交谈,分明是截住他拖延时间。
            “你!——信云深在哪儿?!”高放抓住陆情的衣领,恶狠狠地逼问道,袖中隐藏的毒粉都已滑至手心。
            陆情动了动唇,眼神中竟带着些被看破的难堪和愧疚。
            “信公子还在客栈里……”
            不等他说完,高放便立刻冲了进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慕容骁看着陆情,突然不屑地哼了一声:“蠢货。”
            陆情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只是却咬紧了唇,不敢反驳。
            慕容骁嗤笑道:“你还真是大方,你的庄主夫人勾引男人,你就在外面给她守门。陆大庄主实乃天下男人之楷模。”
            “可儿不是那种人。”陆情这一次却敢出声了,只是仍旧低着头,不敢看慕容骁一眼。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他的声音小到几乎不见。
            慕容骁冷哼一声:“天下最没有资格怨恨我慕容骁的,就是情花山庄的恶狗。陆大庄主请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他在陆情耳边轻声说道,轻蔑地整了整陆情的衣领,转身向客栈中走去。
            高放一路跑回客栈里,将所有房间一一找来,一路将房门一扇扇撞开,惹来叫骂声无数。
            小二跟在后面,想拦又不敢拦,只有苦口婆心地劝着,又要向那些不满的客人赔罪。
            不知踹开了几扇门,高放才终于找到了信云深。


          12楼2013-05-16 11:57
          回复
            10
              信云深看着那女子的眼睛,那双眼当中完全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冷静或者算计,反而充满惊慌恐惧。
            被这样一个弱女子暗算了?!信云深不由得更加郁闷了一层。
              这些心思流转也不过在一瞬之间
              不管是江洋大盗还是弱质女流,无缘无故算计他人的,能有几个好货色?!何况敢算计到他的头上,死不足惜。
              信云深手下没留一丝情面,直攻向那只能呆愣地看着他的女人。
              “信少侠手下留情!”
              一人突然大叫道,从窗外横飞进来,挡在那女人身前。
              信云深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情花山庄的庄主陆情。
              陆情用剑鞘挡住信云深,却不敌信云深的力气,生生向后退了几步,一口气血从胸口涌上喉咙。
              信云深皱眉看着他:“陆庄主?!这个女人暗算于我,我必要抓住她问个清楚。请你让开!”
              陆情摇头,面色带着些哀恳:“信少侠,她是在下的妻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请信少侠稍安勿躁,在下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信云深皱眉退后,看着面前这一对男女。
              这就是情花山庄的那对夫妇?!情花山庄刚刚从清风派打秋风回来,清风派也向来待他们不薄,他们为何还要暗算自己?!
              “你说吧,我倒要听听看,你们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有何道理。”信云深负手而立,不耐烦地开口道。
              高放走到他的身边,若有似无地将少年护在自己身后,也不悦地看向那对夫妇。
              那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又退回房屋角落里,被黑布蒙起的脸看不出神情。
              陆情转身看向自己的妻子,那女子似被吓得不轻,一手抓住陆情的衣角,依偎在他身后。
              “可儿,你向信少侠解释清楚,刚刚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陆情一脸疑惑焦急不似作假,高放却觉得此人太会作戏。
              刚刚明明是他在客栈外拦着自己,现在又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未免太过虚伪。
              那女子愣愣地摇了摇头,咬唇低声道:“我……我也并不知道,只是何大哥和陆大哥让我在这里坐着。”她说着看向那两个黑衣人,眼中满是惶恐和求助。
              “够了,你们两夫妻一唱一和,是想把事情都推给下人了事?!”信云深不屑道,“想不到昔日的武林名门竟然堕落到今天的地步。”
              陆情面色一阵青白,向信云深和高放拱手道:“信少侠,高公子,此事是在下身为庄主的失职,但在下实在不知内情。不瞒二位,何陆两位家仆乃是在下的岳父、情花山庄前任方庄主的心腹。在下向来敬重他们,与各门各派的交流往来也多是拜托他二位。刚才也是他二位说与信少侠有事要单独相商。情花山庄地位尴尬,所谈之事也多半……,在下这才在外面故意与高公子交谈,想拖延一些时间,等他们谈完,没想到却让信少侠遭此暗算。既然现在所有人都在,在下自然会给两位一个交待。”
              陆情说着看向站在角落里的那两名黑衣人,他刚才已经把事情原委说了清楚,只等着那两个人开口解释。谁知那两人仍是不动不言,似乎完全没听到情花庄主的话。
              陆情有些尴尬,只得又出声道:“何大哥,陆大哥,你们——”
              “不要白费力气了。”一道声音突兀地□来,几人转头望去,却见那慕容骁闲闲地从门外走进来。
              “这两个人是方续那老不死的训练出来的心腹,你以为你能使唤得动?”慕容骁嗤笑道,“他们连要‘密谈’的事都不会让你知道,又凭什么听你的话呢,陆大庄主?!”
              陆情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抖了抖,竟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不知道是因为太怕慕容骁,还是被慕容骁的话语刺伤。
              高放急上前道:“慕容大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请赐教。”
              慕容骁看了他一眼,面上带笑,走到高放身边。
              “高公子的一声大侠,真是令在下惶恐,在下可当不起这两个字。在下比高公子虚长几岁,不如就唤在下一声大哥吧。”慕容骁笑道,“既然高公子都开口了,在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信云深看他伸手要去撩高放的头发,如此厚颜轻佻,少年瞬间怒了。
              他横跨一步隔在慕容骁和高放中间,抬头怒道:“你要说便说,离这么近作甚?!叫什么大哥,小放和你没有那么熟吧!”
              慕容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公子是替你求问的,也就是说有求于我的人是你。信少侠,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高放在信云深反击之前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向慕从骁道:“他是小孩脾气,慕容大哥莫与他一般见识。不知慕容大哥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
              “小放——”信云深不满地嘟囔道。
              慕容骁被那一声大哥叫得分外舒畅,向高放道:“在下知道高公子于医毒之术分外精通,不知道高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情花这一味药。”
              “情花?!”高放一怔,他就算以前没有听说过,听了这名字也知道跟谁有关了。
              “不错,这情花是只在情花山庄的后山里盛开的花,本身无毒,只是制成香料点燃之后,却有惑人心志的作用。还有一个东西,不知道高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据说产自苗疆,乃是一种蛊虫,只需要用话语便可在人的心神之中植下暗语,一旦蛊被触活,植下的暗语便会发挥效用,使人神志有损,只能依暗语行事。”
              慕容骁点到这里,高放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出来。
              “你是说——他们在用情花之香,配合着那种蛊虫,想要给云深下蛊?!而你之前所说的,情花山庄所到之处——”
              慕容骁赞赏地点了点头,不等他说完便开口:“高公子所言不错。”看来并不是一个空有脸蛋和诱人身体的男子,慕容骁打量着高放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晦暗。
              “你们——”高放看向陆情夫妇的眼神中带着隐怒。
              慕容骁继续道:“不过好在高公子来得及时,那蛊尚未来得及完全中下,只是信少侠吸了不少情花之香,恐怕也不是完全无碍的。”
              他话音刚落,似乎是要印证他的推断似的,信云深突然感到一股晕眩袭来,四肢百骸瞬间有一股股热浪不断冲击,难受至极。
              他站立不稳,只能脱力地靠在高放身上,被高放小心地扶住。信云深眼前发黑,一阵阵地晕眩,只听到担忧的声音响在耳畔。
              “慕容大哥,这情花之香到底有何效用?如何能解?!”
              慕容骁的声音响起:“情花配合蛊虫,可让受蛊之人以为自己深爱庄主夫人。但这是无根之情,情由性起,所以——”
            ---------------------------------------------------------------------------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帅叔:在下虚长你几岁,放放可以叫我大哥BLABLA
            深深怒:表脸的色老头!明明比放放大两轮还多!叫大伯还差不多!


            14楼2013-05-18 17:41
            回复
              12
                高放给信云深解了药性,亲眼看着少年安静地沉沉睡去。只看两人现在的模样,反而是他比较像遭了大罪的样子。
                天已经晚了,信云深又连睡着都要抱着住他不撒手,高放便没有再找小二另要一间房。只是跟信云深躺一起真不是一般的遭罪,他稍一动,那家伙就像受了委屈似的哼哼唧唧,全不复平日里的故作老成,让高放不由得担心这情花之香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后遗症。
                高放小心地哄着,就当提早当爹了,一直到天光熹微的时候才终于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可是昏氒沉沉地没睡多久,他便又被床边的异样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信云深光着膀子跪在床下。
                “你——干什么?”高放有些迷糊地出声道,从床上半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一片光洁的肩头。
                信云深眉头紧锁,眼神往他脖子周围的青紫伤痕上溜了一眼便又迅速地荡了开去,眉头中间的川字越发地深刻了。
                “小放,我不是人!我居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信云深梗着脖子红着脸叫道,却让高放更是一头雾水。
                如果仅仅是昨晚那种程度的事情,这孩子把自己骂得也太狠了点……何况他是中了毒,而自己是大夫,那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你先起来。”高放无奈地坐起身来,眼睛酸涩,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这个小混蛋晚上不让人好好睡觉就算了,大清早地自己睡饱了就在这里扰人清梦,真是烦人的小鬼。
                “我不起来。”信云深眼泪汪汪地抬头,“小放,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高放顶着两个憔悴的眼圈耐心地劝解道。
                “小放你不用安慰我了。”高放亲切的态度让信云深更加感到罪孽深重,他竟然对这样的小放做出了那种禽兽事情,真是罪大恶极,“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罪有应得!”
                “……信公子,你睡饱了就出去玩吧。”高放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躺倒下去用被子把脑袋蒙起来,只想尽快把睡意招回来。他昨晚到现在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现在正是头昏脑胀,分外地难受,因此心情也分外地不好。
                没想到那小鬼还是跪在床边不依不饶,细数自己不可饶恕的罪恶行径,听那声音真是中气十足,精力充沛。他昨晚是一夜安睡到天明,这会儿自然神清气爽,但是缺觉缺到心情暴躁的高放听在耳里,就忍不住额角边一突一突地跳。
                所以说处男就是麻烦。
                信云深还在自我检讨,高放忍无可忍地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露出白晰的光裸胸膛,把信云深惊得瞪大双眼,继而脸上便突然燃起了漫天红霞,面红耳赤地左看又看,不敢盯着看,却又不舍得低头不看,为难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的样子。
                “好吧,小鬼,你口口声声地说对不起我,那你就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对不起我的?!”高放朝着床边脸红成灾的少年俯身过来,毫不在乎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手臂拄在床边托着下巴,朝着少年脸上轻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地看到那白嫩的面皮更加红了一层。
                “我、我——我对你——就是——那样了!”信云深鼓着面颊,眼睛看到高放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时却丝毫施展不出来。
                他昨天晚上被药性折磨,头脑发昏,自然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抱着高放不撒手,高放衣衫尽毁,又浑身青紫,他再是少不更事,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在昏沉中对高放做了什么。
                身为名门正派子弟,信云深平日里倒并不是如此正直老实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好少年,事实上能逃则逃是他的一贯准则。只是对方是高放,他连一丝耍赖逃避的想法都没有。
                高放撇了他一眼笑了笑,信云深只觉得他连略显微青的眼眶都魅惑得惊人,真是——不得了了。
                “恩?哪样了?!你对我——”高放伸出手指,点了点信云深的胸膛。
                “就是、就是——”信云深努力地回想,只是想起当时那些七零八落的片段,他就已经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高放斜挑的眉眼突然不怀好意地眯了起来,点着他胸膛的手指也移到了上面,毫不客气地掐住那水嫩的脸颊。信云深两道眉毛委屈地揪成一团,却不敢有丝毫反坑。
                “说不出来了?!自以为是的小鬼,你以为你占了我多大便宜?!知道跟男人要怎么做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对不起我啊?!我昨天为了照顾你,天亮了才有时间休息,结果你这小鬼大清早就在这里扰人清梦。你自己睡饱了就出去和泥巴玩,别在这里打扰大人睡觉!”高放一脸凶狠地教训完毕,倒头又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滚了几下滚到了床的最里面,摆明了不想再听他啰嗦。
                信云深吸了吸鼻子,乖乖地站起身,从包袱里拿出新衣裳套在身上,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去。
                听高放的意思,似乎——他真的没有做什么。他没有对高放做出那般禽兽的事情,这是很好,只是、似乎——
                总之万千思绪纷纷扰扰,迷乱了少年的眼和心。
                因为信云深中毒之事,原本要早早离开的两人只能又停留了一天。
                高放饱睡一上午,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正在客栈里四处寻找信云深的时候,走廊里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拖到暗处。
                那人的气息太过强势,激起了高放直觉的反击。
                “什么人?!”高放警惕道,一扬手一蓬毒烟已经撒了出去。
                慕容骁手中折扇左右翻转,将那毒烟尽数挥散,向着高放开口一笑,刚才那番侵略性十足的气势瞬间便消弥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肥羊和君君的一夜过去第二天是这样的话——
              咩:君教主,我对你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杀了我吧!
              君:禽兽看剑!
              ——所以,咩大侠不渣不能HE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6楼2013-05-21 10:56
              收起回复
                14
                高放在客栈里找了一圈,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信云深的身影,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信云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浑身写满破绽,少年气盛,锋芒毕露,不懂藏拙。昨天有情花山庄对他下手,今后难免没有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盯上他。
                  高放以为经过昨天那件事之后信云深会谨慎一些,好歹知道了江湖险恶,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里外外也有三进院落。高放脚步匆匆,转过一面隔墙,冷不丁地看到信云深从对面走过来,低着头,面色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放急急地走过去,口里叫道:“信公子!”
                  信云深闻声抬起头来。视线相逢之处,高放竟不禁微微一怔。
                  信云深在他面前向来乖巧可爱,热情又殷勤,他竟不知道少年面无表情的脸竟可以显得如此冷淡。
                  信云深有一双薄唇,眼眸也是浅浅的颜色,他不刻意装乖粘人的时候,那样的长相确会显得有些无情。
                  看到这样的信云深,高放竟有些心疼起来。
                  这是从小被众星拱月长大的孩子,连几次行走江湖也被楚飞扬护得好好的,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直面这种惟利至上的□裸的恶意。他再聪明,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心里大概还是会受伤吧。
                  高放想着,因焦急而燃起的火气也渐渐消散,他迈步走向信云深。信云深的脸上已经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一脸的无辜和失落。
                  似乎是看到了高放一开始的急怒脸色,信云深赶在高放开口之前就急忙老实交待:“小放,我心情不好到处走走,不是故意让你找不到的。”
                  高放拉起信云深的手:“我知道,先跟我回去吧。”
                  信云深老老实实地被高放拉着走,两人回到房间,高放给他倒了一杯水,才道:“信公子,关于你所中的毒和蛊,我刚刚得知了一些情况。”
                  高放将慕容骁所说的蛊毒之事讲给信云深听,信云深捧着杯子凝眉沉思。
                  “在想什么?!”高放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信云深突然抬头看他:“小放,你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这么好么?!”
                  高放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信云深把杯子捧到嘴边吸溜了一口,想了想又道:“小放,昨晚你还叫我云深呢。”他仰着脸看着高放,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你——你都在想些什么?!”高放有些哭笑不得。他体内还有余毒未清,随时有可能发作,这家伙竟然只顾着想些有的没的,“现在要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啊。那情花和蛊都是扰人心智的东西,多一日留在体内都是祸患。万一你变笨变痴了,我要怎么向楚飞扬交待。”。ebd9629fc3ae
                  “你干嘛向他交待。”信云深不满地嘟起双唇,“你现在和他又没有关系,对不对。”这个“他”字说得酸气冲天,全不复口口声声唤大师兄的亲热。
                  “再说——”信云深转了转眼睛,突然就有些羞赧起来,“就算我蛊毒发作,小放你也会像昨夜那样替我解毒的。”
                  高放愕然,忍不住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害羞个什么,我是大夫啊,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孩子,莫不是食髓知味了?
                  也难怪,十五六岁初尝欲望滋味,他会浮想翩翩也是正常。只是以这种方式开始,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高放往深里想了想,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也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比起给他找个□过来,和眼下这种状况,真不知道楚飞扬和他那个古板的师傅会对哪种选择更加喜闻乐见。
                  信云深一脸乖巧无辜地看着他,高放心里无法遏制地升起一丝罪恶感来。
                  “信公子——”高放开口,看到信云深不满的神情,只能又改口道:“云深,我想过了。我要跟慕容骁去焚心门取那断情花,你却不一定要跟去。毕竟我们还不知道慕容骁的目的,一切小心为上。我在苗疆有一个朋友,他精通蛊术,你不如到他那里去。一方面他能替我保护你,另一方面,他也许对你身上的蛊毒有办法。”
                  在高放看来,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他不信任慕容骁,自然是多一个选择和退路就多一分安全。
                  信云深却立刻摇头:“我不去!什么苗疆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他。我毒发的时候能靠他解毒吗?!”信云深不屑地嗤道。
                  虽然高放不知道信云深有什么好不屑的,但是想想司空月那个人,如果信云深在他面前毒发了——高放不得不承认,信云深的考量也有道理。
                  高放不再提要送他走的事,信云深自然乐得留下来跟高放腻歪。有过一夜的“肌肤之亲”之后,信云深对高放的感觉更加亲密起来。如果之前还只是“希望”他成为自己的所有物,那现在高放完全地就是他的所有物,谁也抢不走。
                  因为要跟慕容骁去焚心门,暂时也无法离开,只能等着慕容骁的安排。
                  两个人在房里吃过午饭,高放准备去找慕容骁商量行程,催促他尽快启程,甩不开的信云深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两人还没走几步路,就冷不丁地撞见了陆情夫妇。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他们竟然还没有走。看陆情扶着方小可散步的样子,竟然也没有一丝慌乱的迹象。
                  


                19楼2013-05-29 22:49
                回复
                  存着心思伤害于他们有恩的人,就这么心安理得么。
                    高放看着他们,眼神有些冷。
                    陆情也看到了他二人。昨日他们也算相谈甚欢,后来却发生了那种事,因此此刻他便有些不太自在。
                    陆情向高放打了个招呼,高放本不准备搭理,没想到那看上去柔柔怯怯的庄主夫人却开口了。
                    “信少侠,你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
                    信云深还未开口,高放却一瞬间被激怒了。
                    “心狠手辣?!”高放冷笑一声,“这真是稀奇事,夫人害人未成,反倒成了别人的过错。情花山庄在江湖上就是靠这种无耻行径存活至今么?!既身在江湖,即使声势败落,但此消彼长乃是江湖常事。情花山庄好歹曾有数十年的风光,难道如今连最基本的江湖道义也不懂了?!”
                    “这位公子说出这样的话,必是不明前因。你可以问问信少侠,他刚刚做了什么。”方小可道。
                    高放看向信云深,发现信云深也在看着他,双眸带着水色一般,一脸的乖巧和委屈。
                    方小可脸色有些苍白,但看上去还算镇定,看高放不说话,她又道:“那两个下人奉我爹爹之命行事,我承认他们给信少侠下蛊一事有失江湖道义,但他们从未有过害人性命的坏心。就算信少侠要报仇,你一剑杀了他们,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信少侠竟然使出那些手段,让他们在死前受尽折磨。敢问高公子,信少侠此举,又算什么江湖道义?!信少侠,你敢让高公子看到你的所作所为吗?!”
                    高放听着,心中一震。信云深猛然攥住高放的手,怒视方小可:“你这毒妇,害人不成还想挑拨离间,真是居心险恶。升米恩斗米仇,看样子我们清风剑派真是施舍得太多了!”
                    不知道他哪句话刺到了方小可,方小可竟然一瞬间连方才的故作镇定也做不到了,一张脸更加惨白,嘴唇却被自己咬得血红。
                    一直在旁不作声的陆情扶住她,低声道:“可儿,不要说了,我们走吧。我扶你回房。”
                    “你滚开!”方小可咬牙甩开陆情,眼中含怨地看了高放和信云深一眼,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自己绕过他们径直离开了。
                    陆情歉意地向两人拱了拱手,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回应自己,便匆匆地追着方小可而去了。
                    信云深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
                    高放却抽出被他攥着的手,捏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你难道没有什么话对我要说?!说吧,我听着。”
                    “小放——”信云深瞬间苦了一张脸。
                    高放却只是看着他,明显不打算轻易放过。
                    信云深墨迹了片刻,还是妥协了,向高放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我的确是想报仇的。”信云深道,“按他们所说的,这两个人不知道对多少武林豪杰下了手,还都是听那个老庄主的指示。如果不给他一个警告,那个老庄主一定不会收手的,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那你折磨他们又是怎么回事?!”高放道。他以为信云深一直被信白和楚飞扬保护得很好,他看上去也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高放以前甚至怀疑他有没有杀过人。可是如果他真的将那两人虐杀,那对信云深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没有故意折磨他们啊。”信云深委屈道,“小放你信那个毒妇也不信我么。”
                    “不是我信谁的问题。”高放无奈道,“好吧,你好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本来是想从他们嘴里逼问些事情的。”信云深道,“情花山庄那个老庄主为什么要指使下人给武林豪杰下这种蛊?!你不觉得奇怪么。”
                    “是有些蹊跷……”高放点头,不过那又如何,谁都有自己的秘密。除了君书影,他哪里有闲心去管别的事。只是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信云深的成长问题。
                    高放觉得有些头疼。
                    “我并没想对他们怎么样,只是——”信云深低头嗫嚅片刻,才又道:“只是,我当时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我原本还觉得很奇怪,现在看来,一定是那个蛊毒影响了我的神志。”
                    信云深信誓旦旦,高放听他说到蛊毒发作的事,就再也顾不上别的,一把拉住信云深:“你怎么不早说?!快些回去,让我仔细看看。”
                    “哦。”信云深乖乖地应道,让高放拉着他往前走,口中轻轻吁了一口气。
                    “小放,我还是很难受……你要好好照顾我哦。”
                    他这样一说,高放就更加紧张了,还分外心疼。高放只恨自己医术还不够精妙,不能药到病除地解了这奇诡的蛊毒,便只能对信云深更加体贴呵护。
                   作者有话要说:
                  进击的深深:处男的尊严不容践踏!


                  20楼2013-05-29 22:50
                  回复
                    14
                    这一日,信云深坐在院子的隔墙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脚,眼睛往四处瞅着。
                      慕容骁回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两只穿着白靴子的脚,干净得仿佛一尘不染,一条腿绷直了挡在他面前。
                      慕容骁有些无奈地抬头,就看到信云深那张年少气盛的脸。
                      年轻就是有这样的优点,即便你做出再愚蠢幼稚的事,只要看着那一张充满生气的脸,都觉得这是可以原谅的。不但不令人觉得愚蠢冲动,反而因着那样的年轻显出别样的活力来。
                      慕容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趾高气扬的小子用这种不礼貌的姿势拦住他的去路。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攥在他的手里吧?!
                      信云深瞪着他道:“慕容门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向我们允了断情草,却迟迟不愿动身,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他中毒到现在已经七八天了,每一次说要动身,这慕容骁却总有百千条借口,要再多留一日。这么一日一日地,就拖到了今天。虽然他这些天尚未再次毒发,但是那种毒发的可能就如一柄悬在脖子上的利剑,让他一旦想起就会感到一阵烦闷。
                      慕容骁却笑了笑:“关于何时动身,我和高公子自会商议决定,信少侠只管等着,好好养身体便是。”
                      慕容骁的态度好得天衣无缝,信云深却着实气得不轻。
                      这一次下山他原是以高放的保护者自居,现在高放是没事,他却中了陷阱,被人下药,这无疑是信云深心头扎的一根刺。如今慕容骁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
                      “明人不说暗话,慕容骁,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直说吧!整天这么端着装模作样你累不累?!”信云深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慕容骁笑了笑:“信少侠果真是年少气盛,这么沉不住气,真不像是楚飞扬的师弟。”
                      “你什么意思?!”信云深从墙上跳了下来,依旧挡在慕容骁身前。。
                      慕容骁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在下久仰令师兄的大名,却一直未得相见。如果这一次是楚大侠,事情一定有趣得多。”
                      信云深听得眼睛冒火,这摆明了在说他不如大师兄。本来这种话他从小到大也不知听了多少,信云深并不在意,只是从这个慕容骁的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地惹人嫌了。。
                      慕容骁又道:“不对,如果是楚大侠,大概也不会这么容易中了情花山庄的圈套,落到这般境地,需要依靠本门主才能活命。”
                      “你!”这人挑拨得这么明显,信云深自然不会对大师兄心生芥蒂,却还是被气得不轻。
                      因为他发现——慕容骁虽然是故意气他,可是他说的那些,他竟然无法反驳。
                      如果是大师兄,肯定不会轻易上当的。
                      年纪小不是借口,大师兄一战成名的时候,还不如他现在这样大。
                      原本他自信满满地要护高放周全,这才刚出家门就上了一课,教导他什么叫江湖险恶,防不胜防。而他连这第一堂课都没上好。。
                      慕容骁见信云深气得脸色通红,反而心情大好,拍了拍信云深的脸颊:“本门主说会救你,就绝不会食言。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高放的面子上,看在楚飞扬的面子上,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也会救你的。只是现在本门主的确有要事在身,你乖乖地不要闹,我也好早日办完了事,带你回焚心门。”
                      慕容骁说完,也不管被他气得头顶快要生烟的少年,只管施施然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对信云深的印象并没有那么差,实际上像信云深这样的成长环境,上有□的父亲,还有优秀的兄长,俱对他宠溺非常,他还能养成今天这种脾性已实属难得。他比常人聪明,也比常人看得透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然而现在这种未经雕琢的玉石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只凭着一股子纯粹的爱恨正直驱使着,晶莹剔透得不染尘埃。。
                      只是欣赏归欣赏,慕容骁却是看不得信云深这么逍遥。一入江湖岁月催,谁不是两手污血一身沉灰,你晶莹剔透给谁看呢?!凭什么谁都捧着你护着你,连高放这么柔弱的人也要把他护在身后。
                      啧,这小子何德何能?!。
                      慕容骁摇着骚包的扇子,穿过院门径直地往前走去。。
                      却说信云深被慕容骁这种老狐狸夹枪带棒地好一番损,竟是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心情已经跌到谷底。回到房里高放却不在,信云深便留了字条,一个人晃到街上去散心了。。
                      随便进了间茶馆,要了壶茶水和几碟点心,信云深才发现茶馆里的说书人正在讲着的竟然是自家大师兄的故事。。
                      这种故事大多大同小异,不外乎美人落难,英雄救美,双宿双栖的美好故事,只不过套一个江湖红人的大名而已。他大师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在不同的说书人口里和不同身份的美人双宿双栖很多次了。。
                      信云深听得有趣,便耐心地听了起来。说书人说到“楚飞扬对那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如何爱在心头口难开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简直如同亲眼所见一般,说得有板有眼,还赢得满堂唏嘘。
                      信云深忍不住听得直乐。大师兄会对别人爱在心头口难开?!见鬼了吧。
                      只是听着听着他却笑不出来了,这说书人竟然把他也说进去了,只不过他却成了一个跟大师兄抢夺嫂子的大恶人,各种娇纵跋扈蛮不讲理。。
                      信云深怒了,恨不能砸了那个小老头的说书摊子,老家伙还在那边唾沫横飞地诋毁他的名声。
                      不过他最终没动手,扔了块碎银子在桌子上,便怒火冲冲地走了。。
                      今天是所有人都商量好了跟他作对么,都拿大师兄来挤兑他,贬低他。。
                      茶馆是江湖人的茶馆,难道在江湖上,他清风剑派的少掌门就是这样的货色?!嫉贤妒能,排挤师兄,碌碌无为,还要靠父亲和师兄养着?!。
                      信云深颓丧地走在街头,一脸落寞。。e
                      可实际上,除了他不会排挤大师兄,他们说的,又有哪一点是错的?!以前的他,又有什么好狂的?!在这个奇诡莫测的江湖上,他有什么资格以小放的保护者自居?!


                    21楼2013-06-01 07:46
                    回复
                      16
                      信云深手抱着一坛酒,醉醺醺地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时举起酒坛倒上几口,洒得下巴脖子处处都是酒水。分明还是少年形貌,却又显出几分深沉落魄的模样,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小镇里江湖人多,也有一些胆大的江湖女子上前拦他。
                        “这位小哥龙凤之姿气势不凡,却为何独自黯然买醉,可愿意与在下一诉衷肠?”
                        女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一张红白粉脸十分好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更是黑亮讨喜。
                        信云深抬头看着她,一双桃花眼醉眼迷离,似乎有些愣怔,只看着人家不说话。看得久了,那女子竟微微避开他的视线,侧身低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微含羞,不复刚才大胆搭话的豪放。
                        半晌信云深才道:“你观我有龙凤之姿,你知道我是谁么?!”
                        女子愣了一下。这种话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这么较真,要认真来问,这叫她怎么回答。
                        “我是,信云深。”信云深手指着自己笑道。
                        女子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楚大侠的师弟,清风剑派的少主人!真是失敬失敬。”
                        “你是对楚大侠失敬,还是对清风剑派失敬?”信云深一脸不高兴,把那女子问得又是一愣。
                        “我不喜欢你,你走开。”信云深跌跌撞撞地绕开那名女子,嘴里嘀咕着,也不管那女子瞬间变得不悦的脸色。
                        高放找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呆愣坐在一个卖菜摊子旁边的小醉汉。
                        高放原本有些担忧的心放了下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小子向来最讲排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一旁卖菜的老农一脸难色地看着高放,也不知道被信云深这样子纠缠了多久。他这样坐在这里,弄得人家连生意都做不下去,赶还赶不走。
                        高放向老农道了歉,叹了口气,弯腰扶起信云深,架到肩膀上。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学人家买醉。”高放摇头道,“你要钱有钱要家世有家世的,能有什么天大的难处,还在这里装深沉。”
                        天大的难处?!也许的确算不上。可就是他家世好才感到烦恼的。这种话说出来,全天下有一大半的人都要嗤之以鼻吧,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他这样的纨绔子弟。
                        可是烦恼了就是烦恼了,就像一根细细的刺扎在了心头上,不碰的时候不难受,一旦碰到了就是令人焦躁冒火的疼。
                        信云深把脸埋在高放脖子里蹭了蹭:“小放,如果我不是楚飞扬的师弟,你还会不会这样对我?!”
                        高放不知他用意,只回道:“和楚飞扬有什么关系,你人不大想得倒多。”若不是因为你的救命之恩和悉心照顾,我又怎会对你如此挂心,还劳心劳力地当起了奶爸。
                        信云深有这样的疑问,大概和他当初撒的那个谎有关。高放有些头疼,还是等信云深清醒的时候说清楚吧,将教主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他。
                        信云深趴在高放肩上,在他耳边喃喃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不然你想怎么样。”高放不知是气是乐,忍不住笑了。这小鬼居然敢威胁他?!
                        “你不准见大师兄。”信云深继续道,口齿都不清楚,一嘴的酒味,却又分外固执,揽住高放的手还紧了紧,“听到……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高放敷衍道,加快脚步把这醉鬼扛回客栈。
                        “这还差不多……”信云深打着酒嗝,放心了,“小放,你……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的。”
                        高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孩实在是,欠揍啊。
                        回到客栈房里,将人扔到床上,高放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肩膀,准备给他弄些醒酒汤来。
                        还没出门,信云深就躺在床上吭吭唧唧地乱动起来,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高放忙走回床边,抓住信云深的手搭上他的手腕:“云深,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高放指尖在他腕上移了移,眉头紧皱起来。信云深脉像紊乱,时快时慢,绝对不是喝多了酒那么简单。
                        “小放……小放,我难受……”信云深难受地叫道,撕扯着自己的领子,又攥着拳头捶在额头胸口,“头好疼,心好疼,好疼……”
                        高放心中一凛,知道他是毒发了。
                        原本过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毒发过,高放尚抱着一线希望,也许是慕容骁在虚张声势,有所企图,其实信云深没事。眼下的事实却打破所有希望。
                        高放从随身携带的口袋中拿出一些粉末来,混在茶水里搅匀,喂信云深喝下,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只是效果只有片刻,信云深安静了一会儿,就又难受起来。
                        信云深面上难过之色不减,冷汗涔涔,紧闭的双眼睫毛都已湿透,看着像泪水一样晶莹。他却并没有流泪,饶是如此痛苦,他却撑着一口气,不愿像往常一样放纵自己用哭来宣泄。
                        高放心疼难耐,暂时却又别无他法。信云深抱住他就不撒手,把脸往他怀里埋,似乎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高放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床上,紧紧抱着怀中颤抖的少年,一遍遍地抚着他的后背。
                        信云深额上泛起高热,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口中喃喃地说些什么,偶有一两句清楚的,却只能让高放更加心疼。
                       “大师兄……大师兄不要走……掌门之位我不要,你别再走了……”
                        “小放,小放……”
                        “我在这儿呢。”高放抚慰地亲着他的额头,眉尖紧紧皱着。
                        “小放,我会疼你的,我保护你……我做得到……等我长大了,等我变得更强……”
                        “嘘……我知道,我知道,我等你好起来,我等你长大……”高放收紧手臂,将少年更加紧地拥进怀里。


                      22楼2013-06-04 11:26
                      回复
                        慕容骁也满意道:“在下也看得出来,高大夫十分喜欢与本门的大夫一起探究医道。不知高大夫可知有一味药,能治百病,能解百毒,任何疑难杂症在这味药面前,都不堪一击。无病之人服用,可延年益寿,增益体魄。”。
                          慕容骁走向高放,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行到他身后。
                          高放先是不解,待想到了什么,眼角猛地一跳。。
                          “你是说——”。
                          “高大夫果然见多识广。”慕容骁凑近他耳边低笑道,“传说有一种药人,血液如同灵丹妙药……”。
                          “但毕竟只是久远的传说!”高放眉尖皱起,“世间不可能有一种东西能攻克所有毒药病症,这有违常理。”。
                          “千百年之前的江湖武林能人异士倍出,神乎其乎的绝技也多数随着时间湮灭,现在听来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传说。”慕容骁不屑道,“或许再过上几百年,几千年,今日我们视作平常的本事对于后人来说也是有违常理的。”。
                          “那你想如何?!”高放咽了咽口水道。如果只是为了多一名大夫研制药人,慕容骁还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地对他威胁利诱。除非——。
                          “我已尽量集齐制作药人的典籍。”慕容骁温柔地在他耳边说道,“根据各类典籍记载,适合制成药人的躯体,必是经脉打通却又俱废而未伤根本之人,且至少经过三年的调养。经脉俱废的武人好找,但多数根基已毁,连正常人都不如。本座也可以找到几个武人现制,只是却等不了三年的时间。”。
                          高放身体一颤,慕容骁贴近的身体自然感受到了那细微的颤栗。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种体质虽然少,却也不是寻访不到。在你之前,本座已找到五个这样的人,只是——”。
                          “没有成功?!”高放低声道,“不然门主也不会找上我了。”。
                          “制成药人所要承担的痛苦远非常人可以忍受。”慕容骁叹道,“尽管本座使尽办法,却也没能留住他们的性命。但只要成功,药人之躯也会给自身带来无尽益处……”。
                          “我同意。”高放道。
                          慕容骁被打断竟然一怔,只听高放继续道:“这是我们的交易,我可以不答应吗?!何须门主再来说服我。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门主建这焚心门专研医术,却又不以医术行走江湖,不然焚心门何至于处在正邪之间,地位尴尬。如今门主又大动干戈要制药人,若说门主没有目的,我是不信的。”
                          慕容骁闻言笑道:“本座自然有目的,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要小放成了本座的人,那你想知道什么,本座都知无不言。”。
                          “药人也算?!”高放哧笑一声,摆脱慕容骁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既然条件已经谈妥,门主,解药拿来吧。”。
                          慕容骁摇头一笑,双手送上解药。
                          “小放实在是极致温柔之人,本座真的羡慕那个小子了。”


                        26楼2013-06-10 09:09
                        回复
                          19  解药已经制成,高放摒退所有焚心门人,带着信云深进了房间,点燃了房内的熏香,才走到信云深的身边。
                            虽然高放神情如常,信云深却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道:“小放,你怎么了?!”
                            高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觉自己将一切都隐瞒得很好,他将信云深推倒在床上,自己在床边坐下,道:“好了,不要想太多,我现在来给你解毒。”他说着拿出解药,“等一下吃了解药,你自己运功让药性在体内散开。到时候你会觉得很困,不要挣扎,直接睡一觉,等醒来就好了。”
                            信云深对高放的话自然深信不疑,点了点头,睁大一双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高放。
                            高放想到将至的分别,心里便有些黯然。虽然相处不长,少年纯粹又热烈的感情却很难让人不动心。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信云深再大一些的话也许就应该是爱情了,可是现在对着他的稚嫩脸庞说是爱情也实在别扭。
                            信云深一定也说不清楚他自己的那些感觉,他做事全凭自己无拘无束的任性,有没有仔细想过那些暧昧不清的情愫还不一定
                            也许趁机暂时分别对信云深才比较好,让他冷一冷自己发热的头脑。何况慕容骁提出的那只在古籍中见过模糊记载的药人,高放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好奇和着迷。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他在焚心门里这几日,偶然得知青狼寻来的那几粒特殊的药丸,竟然出自慕容骁手下的医师之手。这实在是阴差阳错却又合情合理的事情,毕竟除了焚心门,江湖上还有哪个门派耗钱耗力专门钻研这些奇怪的东西。
                            为着这些原因,也为了信云深的身体,高放别无选择。
                            信云深躺在床上一脸信任的望着他,让高放几乎要不忍心欺骗他。
                            他摸了摸信云深的头顶,将解药倒在手心,捏到他嘴边:“这是解药,吃下吧,等药效上来就安心睡一觉,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
                            信云深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便闭上双眼开始运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药性顺着经脉蔓延开来,信云深感到一股浓重的困意沉沉袭来,让他几乎无法抵抗。
                            迷糊之间似乎看到高放握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俯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必须要先离开了,云深,你醒了之后就回家吧,我会回去找你的……”。
                            手心中被塞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那只温热的手却已经放开了他,模糊的视线中,那抹纤细的人影也越走越远。
                            信云深挣扎着要从困意中醒来,霸道的药性却让他完全无法克服。用尽全力才抬起一只手,伸向人影离开的方向,信云深用力咬了下舌尖,才能发出一丝声音:“不要走……为什么……骗我……”
                            我那么相信你喜爱你,你却为什么欺骗我,擅自决定一切?!
                            没有等来回答,视野中越来越模糊,直到一片黑暗彻底袭来,信云深终于不甘心地陷入黑甜乡中,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枚硬物。
                            高放飞快地走在走廊中,因着慕容骁的吩咐,一路上的焚心门人都对他恭敬行礼,高放此时连多看他们一眼也不顾上,径直走到慕容骁的书房外,猛地推门进去。
                            慕容骁抬头看他,摒退因为高放的鲁莽行径而跟进来的几名侍卫,笑道:“小放真是越发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本座很高兴。”
                            高放不理会他的调笑,只道:“云深已经服了解药,现在正在昏睡中,大概两个时辰会醒。到时候你负责劝他下山,再派几名高手随行,暗中保护他回到清风剑派。若他有丝毫闪失,你的药人,只怕都制不成了。”
                            慕容骁有些哭笑不得:“你未免也太紧张那小子了,他可不是你眼中所见的那么稚嫩,经不得风雨。”
                            “可抵不住有人专门暗中针对他。”高放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药人的效用,也知道慕容门主必是有极重要的人需要药人之血的救助。只要你做到我说的条件,我必定全力配合门主。”
                            “好吧,这是小事而已,我派人保护信小公子就是了。”慕容骁摆了摆手无奈地道。
                            “还有一事,我知道贵门派有一位大夫制成了所谓的续生之药。”高放抿了抿唇,并不想将教主孕子之事说出来,只道:“我想请门主派人带着这位大夫前往江南首富梅家,找到楚飞扬,向他言明一切,将他带到焚心门来。楚飞扬未必会信你,我有信物给他和他的同伴,他们看了之后必会明白一切。”找到楚飞扬也就等于找到教主,教主看到自己的信物之后应该会相信。有楚飞扬跟着教主,再将教主带到焚心门来照顾,这应该算是最稳妥的途径了,毕竟对那种药最了解的人就在焚心门。
                            慕容骁听完却有些惊异起来:“怎么,难道楚大侠他——”。
                            高放随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管是不是会造成什么误会:“我想这件事对于门主,也不难吧。”
                            慕容骁叹道:“举手之劳而已,本座定当尽力。只是想不到楚大侠如此不凡的青年侠士,竟然会栽在这种药上。”
                            他栽了么?也算吧……虽然是自家教主栽得比较彻底。
                            慕容骁看到高放还在沉思,不由得笑道:“虽然是本座居心不良在先,但本座对高大夫也只有一个要求而已,高大夫这却是准备将本座的焚心门物尽其用啊。”
                            “无论如何慕容门主都不吃亏,不是么?!”高放冷笑一声,“最后一件事,我要亲自负责药人的制成。”他说得平淡,似乎这药人之躯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慕容骁竟也大方地点了头:“高大夫医术高明,高大夫愿意负起责任来,本座自然放心。”
                            他将底线暴露得分外清楚,似乎只要高放答应成为药人,其他任何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到底是什么人,让焚心门主如此费尽心机,也要搭救那人的性命?!
                            高放将这个疑惑放在心底。但早晚他会查探出来,这是牵制慕容骁最有力的手段。


                          27楼2013-06-11 09:51
                          回复
                            信云深一觉醒来时,竟觉恍如隔世。他在清醒的片刻间只是呆呆地看着帐顶,不动也不作声。
                              慕容骁早已等在房里,按着和高放约定好的,他要劝这个难缠的小子自己离开焚心门回家去。
                              “信小公子这是怎么了?!傻了还是呆了?”慕容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盈盈地道。
                              信云深的眼睛转了转,终于看向慕容骁。不像平日里的古灵精怪,此时那双眼竟然分外平静无波
                              还以为他醒来看不到高放会吵闹,没想到竟是这副反常的模样,慕容骁现在倒真的担心他的脑袋有没有被那余毒影响了。
                              “小放走了?!他让你过来的?!”信云深眨了眨眼,开口道。
                              慕容骁点头:“不错。还好还好,这小脑瓜还是这么聪明。”。
                              “他让你来干什么。”信云深从床上坐起来,摊开手心。上面是一枚温润的玉,那是高放经常佩戴在身上的。
                              不等慕容骁开口,信云深却跳下床,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慕容骁在后面道。
                              “自然是离开了。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信云深看着慕容骁,反倒作出不解的神情,“慕容门主难道还舍不得我走?!或者想让我报答相救之恩?”
                              “这——”慕容骁见识过信云深胡搅蛮缠的本事,本已作好准备应付这个小子,现在高放莫名不见,没想到他竟是这番反应,倒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高放的条件之一。
                              “还是,你会让小放和我一起走?!”信云深却又突然道。
                              “信公子真会说笑。”慕容骁哈哈一笑,“高大夫何时需听本座吩咐了。”
                              “我当然是说笑,小放有事先走一步,他已经告诉我了。”信云深也裂嘴一笑,“慕容门主的相救之恩,我改日定当报答。现在,我却不得不离开了。”。
                              他这样说,慕容骁乐得送人出门,连句虚假的挽留也没有,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外。
                              高放站在一栋高阁上远远地望着,信云深的身影已经走在了下山的大路上。他牵着马行了几步,突然一回头,高放竟忍不住往柱子后面退了退,好像他能看到自己似的。
                              再往外看时,信云深已经骑上了马,一骑绝尘,消失在薄暮的远方。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同一日,大人的无聊世界篇
                            这日君君在院子里晒太阳,咩在一旁举杯小酌。
                            君君抚肚:楚飞扬,我也要喝╯﹏╰。
                            咩摇头:不行,你不能喝╮(╯3╰)╭。
                            君君怒:那你滚远点喝。<(‘□′)/
                            咩摇头:不行,在下得看着你╰( ̄▽ ̄)╮。
                            君君更怒:那你别喝!╭( ̄m ̄*)╮
                            咩惬意摇头:不行。在下就喜欢一边看着你一边喝酒。╭(′▽`)╯
                            君君:(╰_╯)
                            咩:还不给你喝╮(╯▽╰)╭。
                            君君: (╯#╰皿╯)╯~~╧═╧


                            28楼2013-06-11 09:51
                            回复
                              两个护卫向掌柜打听了信云深的行程,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订房间,先前的一切只是做做样子,看来他早就蓄谋要甩开他二人。那他们自以为是地隐藏行踪,一定也早被人察觉。
                                二人既感到羞耻又感到愤怒,立刻急急地离开客栈,指望能早点追上那个滑头的小子。
                                等到二人走远了,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却又出现在柜台前。
                                “掌柜的,给我一间最好的上房。”。
                                信云深跟着小二回了房间,随手打赏了小二几两碎银子,看那小二千恩万谢,又欢天喜地地离开,他才关了门,坐下来开始沉思。
                                那两个人显然是慕容骁派来的,从焚心门开始,一路上跟着他来到此处,似乎还要继续跟下去的样子。只是那二人一直没有别的行动,就算他故意走些荒野老林人烟罕至的路,也不见他们趁机出手。
                               


                              30楼2013-06-14 01:0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