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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日+文文】君行朗月三千里 by 林寒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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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楼是献给百度大叔的~


1楼2007-07-17 03:59回复
    好, 现在开始上授权~

    清清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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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时间:7/16/2007 7:44:00 PM 移动此回应

    嗯,俺想转载大人的ˉ小龙养个蛇宝宝ˇ和ˉ君行朗月三千里ˇ到抽抽族吧
    http://post.baidu.com/f?kw=%B3%E9%B3%E9%D7%E5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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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时间:7/16/2007 9:22:00 PM 移动此回应

    同意转载这两篇文


    2楼2007-07-17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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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2: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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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道:“你叔父秦穆名为大内总管,实为先帝男宠。骄奢淫逸,纵横跋扈。‘张李之变’就起在他身上。先帝为其蒙蔽,竟大肆镇压天下不平之音。任用蒋朝山,毛立这样的小人欺压忠臣,忠勇将士从此一蹶不振。”

      “秦穆自先帝去後,笼络太後及一班外戚,立皇幼子为帝,把持朝政。有异议者或满门抄斩,或举家流放。‘张李之变’後,有功之将镇守边关,不肯返京。各自在领地征收赋税,俨然小朝廷。天下飘摇,江山欲倒。一个阉人,竟然动摇国本。真不知先帝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於九泉之下。”
      这些话到最後已显露出他本人的情绪,显然对秦穆厌恶颇深。

      秦朗月却还是糊涂,狼狈苦笑:“难道我在做梦。”
      云深收整了心情:“你若愿意当这是一场梦,那就是梦好了。”
      秦朗月问:“那我又有什麽用途。”

      云深没有直接回答:“你父亲死於‘张李之变’。秦穆对你宠爱有加,却不肯让你进京,你可知道是为什麽。”
      秦朗月苦笑:“我自然不知道。”

      “皇帝今年已有十七岁了,却迟迟没有大婚之讯,宫中现有的偏妃也不受宠。秦穆留你这著好棋,不过是为了关键之时奇兵突出,引得皇帝不务正业。继续把持颜家江山。”

      秦朗月茫然的听著,仔细在心内分析大脑接收到的讯息。然而还是毫无头绪,茫然的伏在桌子上。

      云深继续说:“陈霜的兄长虽然出身草莽,却是读书考取的功名,染了一身书呆气。上书皇帝奏秦穆八十条大罪,被打入大牢待斩。陈王在凡城听说这个消息,竟把他无辜的亲人抓进牢狱。陈霜没有办法,想到抓了你来换人的险招。”

      “我在江湖上还有几分薄名,又与陈家有些来往。就接了这生意。听说你出生的时候,秦家供奉的至宝朗月曾经散发出满室红光,所以给你取名朗月。真是人如明月,算得上好棋。只是不知道你若被别人先享用了,再将消息传的天下皆知,秦穆会否还那样得意。”

      秦朗月没有仔细理会他说的话,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捕捉到什麽,却又把握不住。喃喃道:“朗月,朗月。”

      秦朗月吃过饭後跟著云深上车,只感觉一路的颠簸。有时碰到伤口,难免会呻吟一声。马车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
      云深看他难受,皱了下眉把他抱再怀里。秦朗月稍微舒服些,可是云深的骨架纤细,人也太瘦了些。

      路上想起他的话,模糊的升起一丝希望:“我的眼睛……还会好麽。”
      云深冷淡:“只怕永远盲了你叔父更开心,惹人爱怜又不能兴起事端。”
      秦朗月没有说话。

      云深过了一会说:“你的眼睛没事,最多半年就好了。”
      秦朗月微微松了一口气,觉得云深是面冷心善之人,笑了一下道:“你为什麽装的冷冰冰的?”云深没有说话。
      秦朗月深吸了一口气,就像云深说的,当这是梦好了。云深到底是谁,这样纤细的骨架,应该还是少年。


      然而毕竟不能那麽容易就接受一切,秦朗月低声说:“我小时候,爷爷曾经给我说个故事。那是《太平广记》中的一则。”
      他实在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麽,只觉得若不说些什麽,只怕自己真会疯了。

      幸而云深接下了他的话头:“是什麽故事。”
      秦朗月出神:“从前有一个世家子弟,家境没落了。有一位老者来帮助他。先後给了他三次钱,他终於重新努力,成为了有一些成就的人。他为了报答老者,答应帮助老者炼丹。炼丹有很多幻境,每一个幻境都会让人觉得那是真实的。老者的要求是,无论发生什麽,这个人也不能开口说话。他经历几世,受了很多苦难,想著其实不是真实的,也都忍受下去了。”

      云深了然:“你把自己的经历当作梦境麽。”
      秦朗月黯然:“除此之外我又能怎麽办。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连绵的梦,只是我从没有想到,梦竟会是这样真。”
      云深良久才道:“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秦朗月点头:“我也这样觉得。我现在忽然想到,也许那个世家子弟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是灵魂被放到了不同的时空,不同人的身体里。”


      7楼2007-07-17 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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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这二十天的路程十分难走。秦朗月被换了衣服。云深去客栈投宿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一对进京探亲的小夫妻。
        进入京城时,遭到了细致的盘查。

        云深买了辆马车,又雇了车夫,施施然进入京城。秦朗月的手心紧张的出汗,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哑穴被点,被云深揽在怀里。云鬓高堆,容色秀丽。任谁也不会想到上面寻找的少年竟然会是别人带著的夫人。

        云深住在京城最出名的离馆,对秦朗月道:“这离馆庭院精美绝伦,远胜凡城。”
        秦朗月估计是现代的超豪华酒店那种模式,可惜视力不佳,看不清楚。
        云深看他脸上的失望表情:“再有几天你便能看见了。”
        秦朗月更关心自己的事:“什麽时候与陈霜会合。”
        云深也不太清楚:“陈霜住所周围全是秦穆的眼线与伏兵,我们只好先在这里住几日。”

        秦朗月暗自心惊,只凭这句话就可判断出云深在京城也有不小势力。否则多住几日,或者多住几十日又有什麽区别。
        秦穆对陈霜的监视必然是全天无休的,云深有什麽方法能神不知鬼不绝的与她见面。他实在想不出来,微微叹了口气。

        云深这其实是把陈霜往必死的路上推,否则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完全可以在街上站出来喊一声,人质在我手里。身份一旦公开,秦穆反而因为要信义之名又担心危及秦朗月的安全而不能轻易下手。

        然而他不,秦朗月可以想象当秦穆得到报告,自己和云深已经悄无声息出现在探子密布的陈霜那里时,是何等的震怒和惊恐。
        只怕从此以後夜里都睡不安稳,这种心理上的恐吓和施压最让人承受不住,被灭的也断然不会只有一个陈家。结的怨多了,权大又能怎麽样。
        云深是江湖上的人,为什麽会这样做难以测度。不过自己没有机会看他施展,在云深见到陈霜之前这几天,是他忙於设计,对自己心理上最不加防备的时候,也是唯一的逃脱机会。

        秦朗月伏在被褥之上,摩挲柔滑的被面,忽然笑了一声。
        云深问:“什麽事情开心。”
        秦朗月打:“我眼睛好像又好了些。”
        云深道:“哦。”
        似乎不过是意料之中的小事。可以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

        夜里有人急促的拍门,秦朗月惊醒过来,被云深捂住了口。
        诧异的听见一个娇媚的女声惊惶的问:“什麽人?”
        接著是云深的声音:“谁,什麽事。”
        门外大声喧哗:“九门提督的大令,所有外来之人,一律要搜。”
        那娇媚的女声颤抖:“你们……你们好生过分,这样晚了。”
        门外不耐烦的高喊:“废话什麽,快开门。”

        秦朗月身上几处麻了一麻,被云深摆的趴伏在被子里。云深不知拿了什麽东西,又稳又轻的在他脸上轻轻均匀的涂抹了下。
        口里答应著:“来了来了。”慢条斯理的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两个兵丁,看了看云深,又进内室来看秦朗月。
        笑道:“你媳妇长得不错,就是这张脸太黄了,难怪你半夜不点灯的折腾。”
        云深打著哈哈送他们出去了。

        秦朗月穴道被解时叫了一声,人蜷缩成一团。
        云深问:“怎麽了。”
        秦朗月苦笑:“我身上很疼。”
        云深在他身上按揉:“很快就好了,解穴都是这样。”
        秦朗月委屈:“只要你让我不说话,我绝没有胆子不听,又何必……”
        云深不知道该怎麽应对撒娇,过去也从来没人和他撒娇过。就算是医术武术都过人,也要怔一会。

        秦朗月心里大笑,手上伸手抱住云深,哽咽:“我不愿意进京,你要是喜欢我,带我走吧。”

        云深十分意外:“为什麽,你回到秦穆身边,自然是荣华富贵,不知有多少人羡慕。”
        秦朗月看他中计分心,越发悲哀凄凉的道:“我不稀罕那些,还不是别人的一颗棋,没有半点自由,不如大侠你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我宁愿跟著大侠。”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神色萧索:“我这是痴心妄想,你怎麽会喜欢我,更不会为了不帮助陈家,要是陈家的人出了什麽事,我就是千古罪人。”

        他唱念做打一套下来,先引云深的好奇,继而又故作正义之辞。真正的用以在於勾起云深对陈家的愧疚。千古罪人云云,帽子扣的十分之大。这一套台词却是在武侠片里学的。
        云深的确对陈家有愧,一时歉疚无言。
        秦朗月心中偷笑,随即便又重新苦恼。

        他转了半夜心思,头疼欲裂。却想不出什麽方法。
        秦穆派人这样出来搜查,若非他有云深不杀自己的把握,简直是愚蠢至极。宦官因为常伴在君王的身侧而往往容易接触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却都是国灭身败的先兆。明君决不会允许宦官干政。而自己现在要依靠他来增加活命的机会,也可算十足悲哀。
        秦穆若是真如云深所说的睚眦必报,这几天不能救出自己,宁肯让自己死了,也不会放过陈家。小皇帝养在深闺,长於宦官妇人之手。他想让皇帝纵情声色,天下有都是美人,并非自己的侄子不可。

        云深忽然手臂用力,把他拽到身边问:“你在想什麽?”
        秦朗月吃了一惊,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呼吸也与平常无异,云深却能分辨出自己处在清醒状态。
        秦朗月小声说:“我在想,你为什麽不直接说你已经到了京城。”这话半真半假。
        云深问:“你怎麽想?”
        秦朗月嗯了一声:“你担心秦穆先派人救了我走,觉得在京城反而更危险。”
        云深表示同意:“唔,有些道理。”
        秦朗月早知道在他那里不会得到任何想要的内容,因此也不失望。
        云深问他:“你害怕麽。”
        秦朗月简单的道答“怕。”
        这是真正实话,他实在想不出逃离的方法,只有随机应变,心里焦躁难安。

        云深道:“你不会死的。”
        秦朗月道:“秦穆不肯放人,陈霜绝不会放过我。”
        云深道:“不会,因为我不杀你。”
        秦朗月苦笑“你只有一个人,何况你怎麽会真心在乎我的死活。留著我能羞辱秦穆自然好,我要是死了你也不会在意。”
        云深和他非亲非友,本来就不会在意他的生死。然而他是秦朗月在这个世界所感受到的最亲近的人,无论如何都有一些心理上的依恋。哪怕这依恋自己都感觉不到。

        云深柔声安慰他:“秦穆刻薄寡恩,可你却是秦家唯一的血脉。做了宦官的人分外舍不得後辈。”
        秦朗月心头涌起怪异的感觉,这点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地方,心略微放下一些。


        11楼2007-07-17 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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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的客人在第二天就来了,秦朗月被关在内室,他伸手在自己眼前晃动,虽然仍然分辨不开具体的手指,已经能基本看清楚手的形状了。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是昨夜敲门与搜查的声音。
          秦朗月没有想到秦穆的人卷土重来。飞快的动脑筋,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不会有太大事情。有那麽一瞬间,秦朗月几乎忍耐不住立刻推开窗子跳下去,他强压下这种冲动,思索云深为什麽没有一点动静。


          12楼2007-07-17 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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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早已听到声音,慢条斯理的继续喝他的茶,
            当公差已经迈上楼梯的时候,才推开内室的门进来。秦朗月安静的蜷缩在床上。
            云深坐在他旁边笑著把他的头发缠在手上。
            毫无发现的搜查过去之後,秦朗月确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云深面对来搜查的人没有半点紧张与防备,是真正的毫不担心。若非心里极有把握,怎麽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云深不知他转了这麽多心思:“秦穆手下也有些人,这样快就开始第二次搜查,范围已缩小的多了。”
            秦朗月默然无语。
            云深扶起他:“准备走了。”

            马车得得声响,秦朗月望向车外。
            云深靠近问:“怎麽样。”
            秦朗月摇了摇头:“还是什麽都看不清楚。”
            云深拉过他的手腕,又仔细的查看了他的眼睛:“医术之道,全在气血经脉的运行。你的眼睛绝不会有事,左右是这几天就会好了。”
            秦朗月抓住他的袖子,像是落水人抓住唯一的依靠,脸上露出毫无破绽的畏惧与悲伤。


            13楼2007-07-17 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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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能完全看清云深的脸了


              14楼2007-07-17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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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张极其平凡的面孔


                15楼2007-07-17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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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1:5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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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在车上给他批了厚厚的披风,帽子放下来罩住了秦朗月的面孔。
                  他们的落脚点是一座寺庙,云深带著秦朗月自偏门而入,没有任何阻拦。
                  秦朗月看见庙内的僧人,强忍住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不动声色的观察穿梭的行人。
                  云深熟门熟路开锁绕进了一间简陋的居室。将秦朗月安置好。秦朗月伸手摸索周围的物品,

                  云深握住他的手:“没什麽东西。”
                  秦朗月问:“这是哪里,不像客栈。”
                  云深回答:“是我一位朋友的家。”
                  秦朗月在心中略宽,知道面前这厉害的人已经上当,仍旧相信自己目不能视。
                  小声道:“我有些饿了。”
                  云深扶他坐下:“你等一会。”
                  转身出去了。

                  秦朗月看他出了门,立刻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布置很简陋,唯一比较精致的是佛龛,下面摆著两个蒲团。云深为什麽要在这里落脚?依他的性格,这里应该与客栈一样,都不会是真正与他有密切关系的巢穴。

                  思索被香气打断,云深亲自端著食盒进来,摆在桌子上。
                  秦朗月伸手在桌子上摸索筷子。
                  云深握住他的手,把一只勺子放在他手里:“小心烫到。”
                  将每样菜都夹到秦朗月的碗里一些。扶著他的手让他不至於弄错位子。
                  秦朗月粗略的看了下,全是素菜。判断云深大约想暂时混藏在寺庙打尖的人群里,并且很熟悉这里。

                  当他吃完饭被云深抱到床下,并且来不及惊讶就掉入更下面的空间时。
                  秦朗月才彻底明白了云深对这里有多熟悉。这大约算是地下室,十分的黑,只有秦朗月头上的珠钗发出微弱的光芒,隐约似乎能听见一些水声,却不分明。
                  云深道:“你先在这里留一会,我出去办些事。”秦朗月点了点头。

                  机关开启的声音极为复杂,远没有进来时的轻松便利,使秦朗月怀疑当初建造这个地下室就是用来关人的。云深出去後再也听不到外面的一点声音。
                  秦朗月缓缓站起来,灵巧的手指摸索那开启门户的枢纽。嘴角露出微笑,的确很精致,可有什麽难得住科技时代来的真正的神偷。

                  他相信云深真的离开了,而不是试探。
                  强大而自信的人不会做重复的工作。自己没有在官差搜查时有所动作已经蒙蔽了他。
                  云深误导自己以为这是私宅,继而将自己关入地下室,也进一步令秦朗月判断,这里不是云深全权控制的地盘。或者不绝对正确,然而只要有五分以上的机会,就已经值得去试。
                  秦朗月挑起一边眉毛,他乐於想象云深发现自己不见的一刻是什麽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拔下头上的珠钗,金钗。

                  珠钗的光芒十分微弱,秦朗月第三次失败之後,才知道自己过往的的经验没有办法完全借助这双幼小的手来实现。这双手就连力量都是微弱的。
                  他把珠钗咬在嘴里,已经能听见昏暗的空间内自己的喘息声。
                  秦朗月吸了一口气,重新去破解这灵巧的锁。
                  假如只有对抗最周密电子防护的头脑,在这个时代会束手无策。
                  那些繁复神奇的装置,是在现代科技之前的人类智慧之花,一样的神秘伟大。秦朗月第一次这样由衷感激爷爷对自己的训练。
                  那沈迷历史的老人,曾经给予了孙子最丰厚的礼物,使他不至於在面对难关时手足无措。

                  耳边终於传来轻轻的一声“啪啦”。
                  秦朗月握紧了手,手心开始逐渐湿冷,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户,爬了出去。室内没有人,秦朗月这才注意到床下机关的巧妙。
                  错落的木质地板,看不出半点痕迹。厚厚的层叠隔音用的物品会阻挡住一切地下的声音。秦朗月将床单重新放下,试探著去推了一下门,毫无阻力的开了。
                  秦朗月犹豫了一瞬间,关上门,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是一排连在一起的平房。後面的院落停放著许多马车。秦朗月来的时候,知道马匹被僧人安置在其他地方。这也使他难以判断马车的主人们哪些是来寺庙打尖居住,哪些是来暂留拜佛。
                  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人声,秦朗月翻上最豪华的一架马车。车帘低垂,宽大的坐位舒适异常,车厢内熏著淡淡的芬芳,闻起来有些凉。秦朗月掀开坐位上蒙著的锦缎罩子,将身体极力蜷缩,挤进了坐位下面去。

                  秦朗月相信无论向任何方向逃离,云深都会很快追到自己。通过马车离开是唯一途径。在云深回来这段时间,自己离开的希望最大。这也是秦朗月选择这辆马车的原因。这样金尊玉贵的气派,不会是来寺庙打尖的人所有。

                  事实很快验证了他的判断。远处的人声渐近,车身开始晃动,马的低嘶传进耳内时秦朗月终於放松了全身。
                  马车缓慢的行驶,按秦朗月记忆中的路绕到寺庙正门时停了下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候爷聪慧明断,万般谜团,一切还需自本心来求。”
                  另一个略低的声音道:“方丈太过谦了,若非有方丈解惑,白衣如今尚在梦中。就此告辞,还望大师保重。”
                  声音其实还很稚嫩,话说得却已经周到有礼。

                  厚重的车帘被掀开,一个人进了车厢。秦朗月只能看到他坐下後的那双鞋,月白色的锦缎制成。鞋面与鞋帮刺绣著白梅,活灵活现。精细至极的手工,却又不惹人注意。这小候爷不知是什麽人物,实在很不一般。

                  车身重新晃动起来,秦朗月暂时安全。开始思考车上的小候爷是否值得自己赌一把。
                  云深有方法不知不觉的出现在陈霜他们那边,使秦穆因为震惊而激怒。首先被陷害的就是负责防护与看守之位的官员。
                  而云深真正的底牌肯定会被保护的十分周密,否则断然不会有这样的作为。

                  这位小候爷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云深的藏身之处,是巧合还是早有布置,都是难解之事。
                  自己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冒昧出去,只怕再落险境。
                  秦朗月想到这里,打定主意,等马车到达目的地之後,再想办法离去。比之直接向这位小候爷求救,更多一半机会。

                  他这三个月来从无一日安稳,现在蜷缩在车下,精神上却是最放松的。闻著车厢内充盈的淡淡香气,几乎就此睡著了。
                  马车停顿时的微微晃动将他惊醒,秦朗月吸了一口气,微微活动手脚。
                  只听那个小候爷动人的声音道:“你们都先下去,不用侍侯,我想一个人在车里想些事。”恭敬的答应声传过来。随即静了下来,秦朗月正在纳闷。

                  小候爷悠闲的架起腿:“你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抓你出来。”


                  16楼2007-07-17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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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离皇宫已经不远,没多久就到了正门前,可以看见皇宫。通报後很立刻就被引了进去。秦朗月一生还没有见过这般雍容气派的建筑群。磊落恢弘。大气之余又有假山流水园林穿绕其间,端庄不是秀逸之气。
                    自接到入宫的通行令到走进来,他虽然担心一会见到秦穆後的遭遇,却实在不能不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白霖看他目不转睛的四处打量,心想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之前秦朗月的种种反应,他一半以为秦朗月不凡,另一半却是担心他是吓傻了。如今才算放下一些心来。

                    许多个曲折庭廊之後,秦朗月在偏殿里看见了那个名字与自己缠绕在一起的人。
                    穿与路上许多遇见那些宦官相似的一身淡青衣袍,偏偏多了一股秀气。
                    和秦朗月想象的没有半点相通。不妖媚,不阴邪,气质甚至可以算的上大方自如。

                    年纪约有二十四五岁,温文儒雅,带著说不出的舒服,有一种让人折服的美丽。
                    秦穆眼睛里泪光滚动,强忍著没有流下来,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受苦了,是我害了你。”
                    声音柔和低沈,带著说不出的亲近。秦朗月隐约竟有种感觉,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叔父。随即警醒过来,秦穆能迷惑帝王,自然早已超过了一般通俗意义上的魅力。

                    秦朗月张开口,才要说话,觉嗓子一甜,喷出一口血来,人已倒了下去。


                    秦穆扶起他,看他脸上在一瞬间透出青色,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忙命人将秦朗月抬入室内,急宣了御医。
                    白霖没想到秦朗月身上的毒竟只能挨到这时候,一时也愣住了。
                    秦穆等到御医入内诊治,才问他:“你在哪里找到朗月?”

                    白霖永远只见过他和颜悦色,这样的焦急和不安像是根本不会出现的情绪。镇定了一下:“舍弟说在守恩寺发现了他,那时他身穿女装,白衣以为他是谁家丢失的姑娘,没有告诉我就私藏了他在府里。我路上问他,朗月说陈家请了江湖上的“神医圣手”云深,虏了他北上,将其藏於守恩寺,云深出去办事时,他伺机逃了出来。因恐云深的势力强大,不敢吐露身份。”秦穆黯然:“我怕他吃苦,将他留在凡城养大,却还是脱不开这些事。”
                    白霖见他伤感,又不知秦朗月现在究竟如何。彼此俱是明白之人,也说不出空泛的安慰。

                    时光刻刻难熬,好不容易御医出来。秦穆看他们脸上的神色,已经知道不妙。
                    果真御医中最德高望重的刘厚上前行礼:“秦小公子身上所中之毒十分奇特,竟是早已失传的混毒。此毒虽在人体内,但不遇引子不会发作。那下毒之人定是此道高手,宫中所植的严妆花竟是诱发之物。”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秦穆已听的心头发冷,混毒是传说中的一种下毒方法。能令两种毫无关联的事物产生毒质,杀人於无形。
                    刘厚接著道:“严妆花怒放,秦小公子一路已吸了不少花粉进去,我等竭尽全力,也只能暂时缓解,却是没有回天之力。”
                    他这话说得明白至极,秦穆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手才抬起来,已自发抖。
                    白霖上前扶住他,:“他还能支持几天,天下竟没有能救他之人。”

                    刘厚道:“或者有两人可以。”
                    白霖真是厌恶死这些老头的腐朽气,一句话也说的这样拖沓。如是他管事,遇到这样罗嗦之人,第一次杖责,第二次直接拖出去砍了,偏偏秦穆对这些先帝故人一律宽容以待,养的他们不知上下进退。
                    耐著性子问:“哪两人。”
                    刘厚道:“其一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圣手”云深。“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
                    白霖已经在心里把他凌迟了,耐著性子问:“另一个呢。”
                    刘厚道:“是仪王府的小王爷颜惜欢,这位小王爷自幼多病,久病成医,虽治不好自己,却已可算是当代神医。”

                    白霖再不理他,转头望向秦穆。秦穆听说还有希望,已不像刚才那样死气沈沈。他和白霖进去。秦朗月安稳的躺在床上,似乎只是睡著了。
                    修长的眼眉却紧紧皱著。脸色晦暗,唇角还有未擦净的血痕。秦穆伸手给他抹去了,细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坐在秦朗月身边道:“叔父一定会救你。”
                    白霖知道他这句话说起来虽容易,著实难办。仪王素与秦穆不合,已经不问政事多年。安心做他的消遥王爷。颜惜欢是仪王唯一的儿子,又从小病弱,等闲人连见他一面也不能。只要仪王以颜惜欢养病不能见人之由拒绝,秦穆纵然有通天知能,也是无可奈何。
                    


                    21楼2007-07-17 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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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仪王在颜氏王朝皇亲及旧臣中的威信,根本不必给秦穆任何余地。
                      白霖握住秦穆的手:“我家是朝廷重臣,世代忠良。仪王也许会给些情面,不如我去。”

                      秦穆抽回手,摇了摇头:“我亲自去。”
                      唤了身边的人备车。白霖执意陪伴,秦穆没有阻拦。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仪王府在京城北面,气势恢弘。秦穆派人递上了拜贴,等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才有管家来迎接他们进去。这样的派头,天下恐怕也只有这一家敢摆。
                      管家在身侧引路:“王爷早晨出府打猎去了,今天小王爷精神还好,听说是总管和白大人来了,专门出来相见。”
                      秦穆和白霖想找的就是他,如今听说他肯见面,真是喜从天降。秦穆微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直接露出喜悦之色,脚步已轻快了些。

                      白霖曾在八年前见过颜惜欢一面,那时他们全是孩子,只记得颜惜欢生的绝色,其他却再无印象了。
                      秦穆也是数年前寥寥见过他几次。以至於两个人乍见颜惜欢,几乎全怔在了当地。眼前之人身形纤长,已与秦穆的高度相仿,五官有著轮廓分明的英挺,却又似乎带著说不出的柔和,因为终年在室内,有些过於苍白。一身利落的黑衣,白色的腰带。这样奇异的配色却因为质地合宜不给人冰冷之意。

                      颜惜欢做了一个揖道:“惜欢见过秦总管,白大人。”
                      露出黑色衣袖的一双手,白玉似的闪著盈润的光辉。
                      白霖回了一礼:“你我本是亲戚,何需这样客气。”
                      秦穆先开口:“小王爷,秦穆今日来,实有个不情之请。”
                      颜惜欢轻笑了一下:“总管但说无妨。”

                      秦穆诚恳道:“我的侄儿为人所虏,中了世间少见的混毒,御医说此毒无人能解,天下间也唯有仪王府的小王爷或许还能施救。还望小王爷看上一看。”

                      世上但凡某方面有所擅长,又或达到顶峰的人,总是希望可以不断遇到难题,再上层楼。白霖听秦穆先谈此毒之奇怪难解,又对颜惜欢推崇备至,觉得颜惜欢十成中有九成不会拒绝。果真,颜惜欢脸上露出些好奇之色,显是心动。可随後却换成了为难,仪王与秦穆不合,天下皆知,他怎麽能违背父亲去搭救秦穆的侄子。
                      秦穆看他脸上神色变化,几乎是看著秦朗月的命:“小王爷,我……”一句话未说完,已撩起衣衫下摆。
                      颜惜欢露出吃惊的表情,急忙扶住他:“总管何需行此大礼,我这就随你们进宫。”这句话听在秦穆耳中,几近仙音。

                      颜惜欢留了封书信,嘱咐管家交给父亲。路上问了问秦朗月的情况,便陷入苦思。
                      白霖问:“混毒之法,小王爷可有了解。”
                      颜惜欢摇头:“这本是江湖中的邪门招数,利用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之理下毒,几乎不可抵挡。我也只是在故旧笔记里偶然看过。”
                      如今他已是秦朗月的唯一希望,秦穆掌心湿冷,只盼能立刻知道结果,却又害怕在颜惜欢嘴里也听到一句回天乏术。

                      颜惜欢命人关严了门,他诊病从来不许旁人在场。几位御医都露出失望神色。秦穆在外面不安的等待,过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动静。
                      秦朗月在沈眠中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抚,温柔并且——肆无忌惮。

                      终於等到房门打开,颜惜欢自内走了出来:“此毒极为怪异,我也从未见过。耽搁的时日又太久,已渗入了经脉,若想彻底根除,只怕一年两年也未必能够。我先开个方子熬药喝下看看。”
                      白霖吩咐那些御医去熬药,看那群老头听见药方时脸上的神情,也知这颜惜欢著实有真本领。秦穆听了颜惜欢的话手指微颤,低声道:“多些小王爷肯施以援手,朗月他……”
                      说到这里,声音不稳,已是说不下去了。
                      颜惜欢叹了口气:“总管关心则乱,用的日子虽长些,却并非不能解的。”
                      这句话在秦穆心中更胜圣旨。白霖看他脸色,仿佛自地府走了一遭,重回人间。也替他欢喜。

                      秦穆请他坐下,颜惜欢疲倦的吐了一口气,一手支住额头,闭上了眼睛。
                      白霖和秦穆素来知道他身体不好,此刻显然是疲惫至极,谁也不去吵他。
                      过了很久,颜惜欢才重新坐起来:“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御医出来惊喜道:“秦公子醒了。”
                      秦穆站起来,才要进去。
                      颜惜欢拦住他:“总管不要和他说话,以防他劳神,秦公子清醒片刻之後便会重新昏睡。”
                      秦穆点了点头,迈步进去。秦朗月神色不安,带著畏惧和其他说不分明的情绪。
                      秦穆握住他的手,秦朗月笑了一下,想说什麽,眼睛忽然合上,睡了过去。秦穆虽然不舍,却不禁对颜惜欢的医术生出莫大的信心来。已不似方才那般焦急。

                      颜惜欢和白霖随後进来。秦穆深深一揖。
                      颜惜欢回礼道:“这毒是多种毒物混合而成,不知其中份量各占多少,实难解救。发作起来,若无精擅医术之人,唯有一死。我学医多年,自信尚有随机应变的化解之法。只是我与父王住在一起,却不便接秦公子回府。”
                      白霖建议:“不若小王爷就先住在宫里,小王爷乃皇室血脉,朗月是一幼童,不违祖制。”其实秦朗月已算不得幼童,民间嫁娶,这个年纪的便不少。白霖深知秦穆担忧秦朗月,先说了这个提议出来。

                      白霖又对颜惜欢道:“医者父母心,小王爷年纪轻轻,已有此造诣,正该让天下的庸医们看看。”他比颜惜欢略大几岁,不动声色的撩颜惜欢的争强好胜心出来。
                      果真颜惜欢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答应道:“虽然如此,还请在宫中隔开一处院落,等闲人等皆不许入内,以防世人多言。”
                      秦穆听他肯,欢喜道:“小王爷有什麽需要之处,尽管提出。”
                      颜惜欢微微点头。

                      秦穆当下命人收拾了皇宫东北角的一处院落。景色为上上之选,宽阔整洁,幽静秀美,颜惜欢也颇为满意。
                      加高围墙後,只留了一角偏门,供几个宦官宫女出入侍侯。秦穆本担心仪王会从中作梗,还好仪王最疼颜惜欢这个独子,从来不违拗他的意思。颜惜欢亲自去劝说老父之後,在宫中住了下来。


                      22楼2007-07-17 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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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月终於醒来了,漫长的沈眠让他昏沈。挣扎著坐起来,一阵阵的头晕。缓了一会,才定了定神望向四周。
                        透过床帐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坐在窗前的书桌那里写些什麽。
                        秦朗月叫了他一声:“喂。”
                        一把琴弦般动人的声音道:“你醒了,先不要乱动,我去叫人给你炖些汤来喝。”

                        秦朗月急道:“你先别走。”他躺的久了,手足虚软无力,从床上跌了下来。
                        那人显然吃了一惊,急忙过来扶他。他背著光,秦朗月知道被他抱到床上去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样貌,微张了口,半晌才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颜惜欢答他:“我是仪王府的颜惜欢,先帝封我为惜王的,这里便是皇宫”
                        秦朗月问:“你是仪王府的?你是惜王?”

                        颜惜欢摇头:“先帝风流不羁,素来不管规矩法度,在我七岁那年,忽然封我为王。我与父王还是住在一起的。不过这里不是我家,因为你受人所伤,所以我暂时住在宫里为你医治。”
                        秦朗月惊讶:“我怎麽了?”
                        颜惜欢声音仿佛拨动琴弦,十分动听:“你中了奇毒,这毒需要每日用解药压制的。你逃开了敌手,却又没有及时与秦总管联络。毒已入了经脉。”

                        秦朗月迷糊著只记得自己一直昏沈难过,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今日彻底清醒过来,听颜惜欢说了这番话,又不知毒药会不会有什麽副作用,在心里大骂云深奸诈。颜惜欢看他脸上表情,搭了手指在他腕上。
                        秦朗月觉一股奇异的冰冷感觉自手腕钻入,忽然整个人弹了一弹,右半身有说不出来的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颜惜欢放开手指:“秦公子千万不要妄动,也不要多想,事事依我吩咐,或许三年可解此毒。”秦朗月大叫一声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呻吟:“这里是皇宫。”
                        颜惜欢笑答:“是。”

                        秦朗月问:“为什麽要三年。”
                        颜惜欢略微皱眉:“你中的毒是混毒,我虽可以大致测出包含何物,却不知是如何配成,每物各占多少。因此只能根据发作时的情状一一去解。其中有严妆花提炼出来的成分,功用不只混毒,也可催情,你如今年纪还小,唯有等将来动情之後才有解救之法。”

                        秦朗月瞠目结舌,过一会苦笑:“那岂不是春药,的确像云深那个混蛋会干的事情。”
                        颜惜欢悠然道:“不错,是春药。”
                        自怀中取了一只瓷瓶出来,倒了一粒药丸,喂给秦朗月。秦朗月从来没吃过这麽苦的东西。挣扎著滚来滚去,苦的眉眼都皱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汹涌分泌的口水才把苦味压下去一些,狼狈问道:“这是治什麽的。”
                        颜惜欢道:“这是开胃的,怕你睡的久了,没有胃口吃饭。”
                        秦朗月啊了一声,咬牙道:“你……”
                        想说些不满的话,又想起眼前之人万万得罪不起,硬压了下去。颜惜欢笑著去了,留他冲著那修长的背影咬牙切齿。

                        米粥和清汤很快被端了来,两名宫女扶起秦朗月,秦朗月尝试著自己去吃,无奈手上没有力气。让那宫女喂著喝了半碗,颜惜欢在对面的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看他的狼狈情形,秦朗月勉强把剩下的半碗也咽了下去。宫女收拾好物品对颜惜欢行礼退了出去。

                        秦朗月恢复了一些力气和精神,开始打量面前这位神医。
                        长长的睫毛,充满东方意味的丹凤眼,骄傲挺直的鼻梁,唇型优美。过於精致的面孔被漆黑的眉中和掉了阴柔,多了男子气概。
                        秦朗月忍不住在心里垂涎。
                        颜惜欢皱眉:“看什麽。”
                        秦朗月笑道:“你很好看。”
                        他最擅长就是苦中作乐,对著这样一个人,忧虑都减了三分。

                        颜惜欢看了看外面天色,对他道:“我扶你出去转转,闷在屋子里不好。”取了一件披风,给秦朗月穿戴上,又给他穿了鞋子。一瞬间秦朗月有一种极熟悉的感觉,却又分辨不清。
                        颜惜欢已经扶他站在地上了。秦朗月觉得脚下发软,干脆依在颜惜欢身上,由他半抱半扶的带到院子里去。
                        颜惜欢把他安置在软榻上,秦朗月拉住他的手,闻他身上的淡淡药草清香。
                        颜惜欢在他身边坐下,秦朗月忽然伸手抱住他。
                        颜惜欢奇道:“你做什麽?”
                        秦朗月道:“我头疼,抱住你就不疼。小王爷不愧是神医。”
                        


                        23楼2007-07-17 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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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相对,彼此熟悉的速度是惊人的。秦朗月为面前的这位小王爷著迷。
                          按现代标准看,小王爷是有杰出成就的专业人士,很适合追求来当爱人。
                          但按目前的标准,就过於高不可攀。

                          秦朗月在吃饭的时候是实在忍不住问他:“你今年多大年纪?”
                          颜惜欢皱眉:“关你什麽事情?”
                          秦朗月夹了一筷子菜给他:“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颜惜欢冷道:“十六。”
                          秦朗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在这个年代,白衣十五岁就开始花天胡地,小王爷已经十六了,说不定很快就会结婚。忍不住又问他:“你订婚没有?”
                          颜惜欢奇道:“你哪来这麽多废话。”
                          秦朗月低下头伏在桌子上做难过状。这是他的伪装,但运用则需要严格的分辨时机,否则换来的可能不是想要的答案而是足够重的一巴掌。
                          颜惜欢道:“没有,我命数与女子相克,身份相合的人家都不肯将女儿许到我家。”

                          秦朗月心中大喜,坐直了把面前的饭吃下去。胡乱的哼:“别待夜半变清早,愿你将命运完全裸露,剥去回头和保留之路……”
                          颜惜欢默默听他唱完,公正的道:“很好听。”


                          26楼2007-07-17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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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月笑了笑:“我还会许多,改天唱给你听。”说完伸手支住额头,呻吟了一声。
                            颜惜欢将他抱到内室去。
                            秦朗月呻吟:“我快受不了了,云深真够狠。”
                            颜惜欢给他盖了被:“再有约一个月便不会再头疼了,你既然胆子大,後果也只好承担了。”秦朗月抓住他的衣袖:“欢欢,我……”

                            颜惜欢道:“你叫我什麽?”拽出袖子给了他一巴掌,转身出去了。
                            秦朗月轻抚脸颊,撒娇就是在更大的奖励和更响的耳光间冒险。
                            这声向往已久的欢欢还是只能在心里叫。秦朗月强忍头疼,考虑要是自己每天叫一百遍,颜惜欢会不会给自己一百个耳光。秦朗月摸索床头的铜镜,照了几照,担心颜惜欢不喜欢这个类型的长相。
                            他既然进了皇宫,一切暂成定论。便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开始有闲心去撩这美丽骄傲的小王爷。


                            27楼2007-07-17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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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1:5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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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其实算的上优哉,秦朗月在和颜惜欢傍晚乘凉的时候满意的这样认为。
                              两只软榻并排放著,边上是高高挑起的桅杆,扯下细白纱帐将两张榻都罩在其中。怕还有蚊子,又在稍远处点了驱蚊的熏香。
                              颜惜欢侧头伏在软榻上小睡。
                              秦朗月悄悄看他,柔软的衣料垂下,勾勒出颜惜欢优美起伏的肩背,细细的腰身,诱人的翘臀,比例完美的修长双腿。虽然还是少年的单薄,高度已经够标准。秦朗月看的口干舌燥,躺下去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轻声道:“小王爷,小王爷。”
                              叫了几声不见颜惜欢醒来,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颜惜欢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又蹑手蹑脚的溜回自己的软榻上。


                              28楼2007-07-17 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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