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此时快乐的代价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在你面前，我才是我自己。
清晨的阳光从窗帷的缝隙安静柔和地洒在宗像的脸上，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后他垂下眼帘，看了看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沐浴在温和香甜的阳光中，身体随着呼吸缓缓上下起伏，仍旧睡的安稳，嘴角不禁荡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宗像礼司从未想过此生会遇见这样的一个人，看着他的笑容自己会一瞬间失神，看着他偶尔皱起的眉头自己会想要去将它抚平。不知从何时起，他慢慢地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也许是从战后那个宁静的夜晚，也许是初遇那个忧伤的雨天，他们都用彼此残缺的温暖抚慰着对方孤寂的灵魂……直到走进对方的心里。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危险，但是他仍然费尽心思想要把它抓牢。毕竟在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这样的人在自己怀中安睡的感觉太美好了不是么。
宗像用手撑起头微微的侧过身静静的注视着仍旧在熟睡的伏见，「在做什么美梦呢，伏见君？赖床的孩子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哟……」他淡淡的笑着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将自己的薄唇轻轻地覆上了伏见的嘴唇，蜻蜓点水，不带任何情欲的，像一次发泄爱意的顽皮。而被这个温柔而短暂的惩罚弄醒的孩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而呢喃的说「室长，几点了……」
睁开眼，男人依旧是一脸灿烂的容颜。
「早安，伏见君。」
不可否认昨晚是伏见猿比古近一个月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尽管他坚持认为是自己生病了的缘故。起床后，他坚决不肯同宗像一起去法务局，然后整理好自己就匆忙的离开了房间。宗像看着他出门前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见的做贼似的样子，哭笑不得。
走在路上，阳光无限的滋养着大地，这大概是大自然对人类最公平的恩赐了，不管你善恶美丑，不管你高贵低贱，它都毫不偏心的照耀着这世上的每一个生物。伏见沐浴在这无私的阳光下，心情格外的好。
「早安，伏见君！」伏见回头，只见秋山在不远处跟自己挥手示意。
「早安。」伏见在原地等秋山走近，两人结伴而行。
「你这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干劲啊。」伏见撇了撇嘴。
「啊，早晨当然要有精神啦，这样一天下来都会过的比较顺利呢。」秋山充满的元气的对伏见笑着，「啊，对了，伏见君的病好些了么？」
「恩，好多了，就是嗓子还是有些不舒服。」伏见慵懒地搭着话。
「啊，果然室长的私人医生还是比较靠得住呢。」秋山微笑着拍了拍伏见的肩膀。
只见这时伏见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脸色越来越黑，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等等，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室长家……」伏见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诶，昨天你不是在会议室昏倒了么，室长把你扛出去的呀，大家都看见了。」秋山莫名的看着伏见乌云密布的脸。
「扛……扛走……大家都看到了……可恶。」伏见又开始咬牙切齿了，完全不理会看着自己吃人一般的模样颤抖着的秋山。

茨原县发生爆炸，宗像不会天真的认为只是意外。看着警方提供的漏洞百出的报告，宗像不禁嗤笑了一声，这些大概就是用来敷衍上面那些没用的家伙而已。只是他想不通，这次爆炸的目的何在，是Horus干的还是另有其人，形势似乎越来越微妙了。
茨原之行是必然的。
下午刚开完例会，伏见就气冲冲的直奔室长办公室，推门而入，宗像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小憩。
「伏见君，你没有敲门。」宗像扔闭着眼睛，但是已然很清楚来者何人。
「为什么茨原的行动队没有我的名字？」伏见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人。
「因为你病了。」宗像悠悠的吐出几个字。
「我已经好了，室长。」伏见满脸愠色。
「人员安排已经定下来了，你留守东京就好。」男人毫不在意淡淡的说。
「我要去。」伏见依旧坚持。
「理由。」宗像终于睁开眼，扬着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伏见。
理由，伏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只是看到公布的行动表上没有自己的名字时气就不打一出来，不是明明说好要看着我的么。
男人上挑着眼睛，展现着深邃慵懒的眼波，这样的人光是看着就会被迷了神智。一时间，伏见居然发怔地望着眼前俊逸的脸孔，走了神。果然完全没办法去挖掘他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啊，这种让万事都处于自己掌控之中而不泄漏自己内心一分一毫的可怕男人，让他觉得自己的担忧好像太多余了……等等，担忧是什么！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将伏见拉回了现实，殊不知方才自己神游时脸上的复杂情绪都被男人尽收眼底。
此时宗像起身，以猛兽伺机接近自己猎物的沉稳一步步的走近伏见，似乎刻意放慢优雅的步伐让伏见的神经更是紧绷起来。房间里男人惯有的压迫感在一瞬间迅速扩张，伏见开始下意识的往后退，而男人则微倾着身子，让两人咫尺的距离更为贴近。
「没有理由。」伏见淡淡地瞥了宗像一眼，但是紧握着的指尖用力得几乎要陷入肉里。他想走，此时他发觉自己现在已经没办法和宗像共处一室了。刚转身，手腕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扼住。
「你在担心我？」低哑的嗓音在伏见耳边沉沉地响起。他的脉搏正贴着男人的掌心，男人清楚的知道那微妙的律动是什么。
「没有。」伏见低垂下头，这个回答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你有。」魅惑的话语如同咒语般在伏见耳边回响。
伏见还没来得及反应出声，下巴就被人扼住抬起，一刹那唇与唇之间的接触让他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头顶沸腾，空气灼热的像是要焚化一切。自己的后脑勺随之被扣住，两瓣温软的东西紧密贴合上来，嘴唇被轻轻的噬咬着，连带着麻痒的轻微刺激，急促的吐息充斥在唇齿间让伏见觉得缺氧的厉害。
「唔！放……开……」仿佛被浪打到岸上的鱼儿一样，伏见的喉咙间梗出一声惊喘。但是宗像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更深的吻了下去，勾起他的舌头，纠缠翻弄，淡淡的血腥味为彼此的唇齿间缓缓散开，这个痛觉让伏见稍微清醒了一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把宗像推开。
他和室长接吻了--伏见呼吸紊乱，瞪大了双眼盯着那慢慢化开一抹勾人浅笑的嘴角，似乎对刚发生的事情消化不能。
然而，男人此后的一句话更是让伏见耳畔似乎爆了个炸弹，瞬时脑际一片轰鸣。
「上一次你明明很乖的呢。」宗像伸舌舔着残留在唇上的血迹，戏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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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明明很乖？是说那次蜻蜓点水么？还是说除了早上那次还有一次是舌头进去的？或者是趁着伏见昏迷时候干的？很晕诶！作者的伏笔啊！

秋山小天使！！道明寺你酷爱粗来啦就差你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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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长 你这么说只是想要欺负小伏见啊啊

睡着的时候偷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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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
[什么时候……」
[难道是昨天……」
[昨天明明他先睡着的……」
[我居然被人做了这种事都不知道……」
[他不是开玩笑的吧？」
[好丢脸……」
[但是上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宗像微笑着看着伏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苦大仇深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此时的伏见内心已经开启自问自答模式无限循环，看来这个问题会缠绕他一阵子了。
[你就这么站着不动我会以为你想邀请我一同午睡的，伏见君。」宗像伸出纤长的手指在伏见眼前晃了晃。
[请室长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
[真是令人伤心呢，我还以为伏见君和我一样一直在回味呢。」
[……」
伏见努力的掩盖自己不自然的表情,转身便往外走，把笑的无比狡猾的宗像扔在身后。
[等我回来。」--一声温柔而低哑的轻语。
伏见犹豫的启了唇，而后又合了起来，最后淡淡的哼了一声。
[嗯。」
什么时候才能坦率一点呢，伏见君。
晚霞被烧红了挂在天边，昏黄的光交错着让影子显得斑驳，空气中缱绻着淡淡的水汽让这个傍晚带了些微热的粘腻。
淡岛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终于在一个酒吧门口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那个依然如旧的名字--Homra，似乎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呢。
一声戏谑的口哨在身后响起，淡岛正想回头看是哪个不怕死的不良少年敢调戏到她头上，结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美女，赏脸喝一杯？」
草剃出云顶着一头金棕色的乱发，依旧是那张俊美的脸，咧着嘴俗气又温柔的笑着，唏嘘的胡渣不肯妥协的微翘,还有嘴里叼着的半根烟。
[……死性不改。」
淡岛冷嗤了声，转身走了进去。
昏暗而又暧昧的灯光照射在酒吧内，竟然生出几分浪漫的情致。scepter4里高不可攀的冰山2号此时却卸下了平日坚强的样子松弛慵懒地趴在吧台上，长发随意的搭着半边脸，被裙装包裹的身材尽显婀娜。
[上班很累？」出云看着淡岛这副模样略微勾起嘴角。
[明天要去一趟茨原。」淡岛依旧趴着，用手卷玩着自己的头发，毫无淑女风范。
[啊，新闻里看到过。」出云转身在酒柜里拿着酒。
[我问你……」淡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手把脑袋撑了起来。
[嗯？」出云叼着烟扬了扬了下巴示意当淡岛说下去。
[周防尊……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正在摆弄杯子的出云整个动作蓦地停滞了，一脸匪夷所思的紧紧的盯着淡岛。
[我随便问问，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淡岛白了出云一眼，把头发捋到了耳后，用指甲叩了叩吧台，催促他调酒。
[这个，也许有吧，我也不知道。」出云低声答道。他继而恢复了动作，熟练将清酒、冰块、白色柑香酒、樱桃酒与柠檬汁倒入调酒壶中摇晃着。
[是不是头上顶着一把剑，谈感情都是多余的？」淡岛喃喃的说，若有所思。
[我说，」出云把调酒壶里的酒倒入一只高脚玻璃杯中，加满通宁水[是你思春了还是你们室长大人思春了？」
[你脑子里想些什么呢。」淡岛红着脸嗔怪道。
出云将蓝色柑香酒慢慢沿杯边倒入杯底，层次分明的幽蓝色的液体宁静而高雅。
[Fantasticleman。」出云把调好的酒推到了淡岛面前，[爱？不知道……但是肯定有那么一个人是不一样的吧。」
[不一样？」淡岛拿起酒，杯口被她纤长的手指轻巧的敲出清脆的声音。
[在痛苦的时候，等待着那个能解救他的人--那个人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出云脸上浮起一丝涩然的笑容，继续说道[对于王来说，无法选择的宿命就是最大的悲剧。任何爱都不会是多余的，但这是一条看不到终点的不归路。」
晃晃酒杯，看着手中的酒，淡岛突然觉得很悲伤。
[你该不会是对--」出云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淡岛打断。
[不，」淡岛仰头饮尽杯中的蓝色，让气泡流连于齿间[他太高了，我摸不着。」
悲伤仿佛还残留于杯中，空杯子冰冷的站在吧台上，出云抬头，面前早已无人。
[你还不是一样。」出云扯了扯嘴角，继续埋头静静的擦拭着酒杯。

茨原似乎比东京闷热许多，一路上的空气都包裹着潮湿感和淡淡海水的气息。车行驶在路上，两边随着前进而的消逝的风景仿佛蒙上了层沙雾，让人看不真切。
宗像一直沉默不语。之前和茨原地方官员取得联系，对方对SCEPTER4的前来变现的态度不冷不热。事实上，政府与SCEPTER4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尴尬，SCEPTER4的权力凌驾于政府之上，会因为调查或者追捕的需要而触犯到政府的一切灰色地带，丑闻，暗杀，行贿，各种利益集团的你争我夺，这些让政府头疼不已。SCEPTER4此次前来的理由是重新调查制药厂爆炸一案，但是实际上的目标是--Horus。
宗像盯着眼前屏幕上的少年--照片中的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拥有一头耀眼的金发，但和张扬的发色相反的是，少年五官清淡，温静儒雅，淡蓝的眼眸清澈如泉水，十分无害的对着镜头微笑着。照片下面写着属于少年的名字--竹内一贵。竹内一贵是竹内康太的孙子，竹内康太则是在基因工程领域有深造诣的教授，在多年前由能力者引发的暴乱中丧生，整个实验室被夷为平地，但是竹内一贵却失踪了。
[室长，您确定竹内一贵和Horus有关系么？」淡岛打破了车上沉闷的氛围。
[竹内康太是一个十分严谨而固执的研究者，他不愿意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当做政治武器。当时政府出面邀请了他几次参与到改写能力者DNA的研究但是都被他拒绝了，但是最后却一反常态答应了下来，应该有什么原因才对。」宗像轻轻地推了推眼镜。
[那么这样看来就算竹内一贵和Horus有关那么他的目标也应该是政府。」
[你小看了仇恨的力量，副长。」
宗像的眼神飘往了窗外[报复社会再简单不过了，恐怖袭击，制造动乱，暗杀首脑……但是Horus没有。很显然--他在等待什么，或者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仇恨所带来的欲望会使人变成恶魔。」宗像淡淡地说。
淡岛一脸凝重。
[室长，后面有车在跟--警视厅的车。」耳机中传来后面指挥车内秋山的声音。
[警视厅？有意思……不用管他们，继续开。」宗像冷笑着，深邃的双眸仿佛能看透一切。
东京阳光普照着大地，在此时伏见的眼里东京却像个烦躁的牢笼，如此的索然无味。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眯眼望着窗外，远处的摩天大楼和玻璃塔尖交相辉映，高耸入云，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街上的人们孤独且飞快地行走着，不着痕迹的遵循着自己的命运轨道徘徊运行，他们戴着假面一样面无表情，看似隐藏的安全却又像脆弱的瓷人。生活上的一点小事，就足以残杀一个人的快乐，爱情的失意，学业的压力，家庭的争吵……快乐来的很不容易。每个人都在这个喧嚣腐败的城市中卑微地挣扎，存活，毁灭。
而自己呢？伏见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模糊的让人食髓知味又多变的情愫……那是快乐么？
[伏见君，请问你的出生日期是？」道明寺拿着手机攒过脑袋问。
[啧，问这个干嘛……」伏见继续叼着笔望着窗外。
[啊，我刚下载了一个软件，可以用生日测试到你的前世哦!」道明寺兴奋的眉飞色舞。
啪嗒一声，伏见嘴里叼着的笔掉到了桌上。
[请问你今年几岁，道明寺……」伏见满头黑线的转过头[这种过时的东西连少女都不会迷信了吧！」
[啊咧，无聊而已嘛。说嘛说嘛……」道明寺满脸堆笑执着的在伏见周围打转。
伏见又把笔放回嘴里叼着，继续望着窗外，用沉默表示自己坚决不会参与到这种幼稚的测试中。
道明寺见伏见丝毫不为所动，忽然把嘴巴凑到伏见耳朵旁边，仿佛在诉说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
[告诉你哦，我偷偷的测试了室长的，他前世居然是个艺妓……」
啪嗒一声，伏见嘴里叼着的笔又掉到了桌上。
[道明寺……」
[诶？」
[请问你前世是个什么？」
[啊，我的前世是富士山上的一块岩石，从容而坚毅。」
[那你前世是怎么死的？」
[……」
从此以后，道明寺常常会很受伤的埋怨的说，不论多么有趣的事情都会被伏见君弄的乏味。

@Apr_若清 @多吉零零 @火影嘟嘟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