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春吧 关注:1,895贴子:21,628
  • 14回复贴,共1

【OnLy晓春】《冲撞》续 by晓春 [完结]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lily成为吧主的第一次劳动,鲜花,掌声.....


1楼2007-07-15 23:19回复

    我没有动,仍在客厅的沙发上与冯鹏飞对坐,他往落地窗外看了看,回头问我:“是他?” 
    “嗯。”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看我无声地挑了挑眉,一脸探究的表情,他也略感自己唐突,於是更正:“我的意思是说,你和他一起合作有多久了?” 
    “你不是很清楚麽?”我笑了笑,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身子斜靠在窗框边上往外看。 
    然後,听见一个令我意外的声音,那个优美的声线配上一个优美的身段,梁敏仪!“耀扬,我真不知道今天怎麽感谢你的慷慨。”她边笑边像主人一般踏进客厅。 

    郑耀扬的手臂绅士地让梁小姐挽著,抬头见我迎接他,有点奇怪,他不动声色地脱开手对我说:“本来昨天傍晚约了敏仪在半岛做采访的,结果临时有事没能到场。” 
    她很大度:“我可没打算兴师问罪,我知道如今的记者都不讨人喜欢,只後悔应该先约陈硕出来。” 
    呵,才几日不见,直呼其名态度亲密,我竟不知道他和梁敏仪已经走得这麽近了。 
    他打趣:“那好,你先采访陈硕,他可是我的全权代理人,他的话比我的更权威——”这时,郑耀扬也看见了其他客人。 

    梁敏仪反倒先迎上去:“鹏飞!好巧,你怎麽会在此处?”真是八面玲珑的好手。 
    冯鹏飞似乎真的与她挺熟,也站起来上前与她握手:“敏仪,何处不相逢。” 
    “你是来见谁的?”她笑问,意有所指。 
    “我!”马莉已经端著咖啡笑嘻嘻地走出来,“我请到的客人都是精英,那两位是章凯和露露。”他们互相打招呼。 
    我贴近郑扬耀:“你搞什麽鬼?” 
    “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他冷静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正与梁敏仪熟络的冯鹏飞,“你别告诉我他就是马莉的男朋友?” 
    “怎麽?你还想干涉他们?”我笑得挺冷。 

    “这个人不安全。” 
    “你指哪方面?” 
    “哼,你不会看不到吧。”他轻声说了句,我刚要走两步,他又扯住我胳膊,“他曾经对你……” 
    “别翻老账,我忘了。”轻轻甩开他的手,“是什麽动力让你突然喜欢接受采访了?” 
    他扯起嘴角:“你——妒忌?” 
    “去你的。”我往那堆人走过去,回头补充一句,“我脑子可没坏掉。”我听见他沈沈地笑了。 
    梁敏仪上来对我说:“鹏飞是我的好朋友,他是运动好手。”看来是私交。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陈硕,我要给耀扬出些题目做,有疑问,我会向你考证。” 

    我笑笑,没答话。郑耀扬说声失陪,带著梁敏仪上楼去书房作专访。 
    我又回单座沙发上坐定,马莉大侃特侃,但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姓冯的,他偶尔将目光投向沈默的我,并没有异样。等时间有些晚了,章凯起身主动说要护送女士回家,带著露露先行一步。冯鹏飞出门前问我要了个电话号码,干脆地告辞,马莉送他到门口。 
    “他刚才喝过酒,开车要不要紧?”马莉边回头张望冯鹏飞的车开出大门,一边自言自语地走回来。 
    “放心,他绝对会提高警惕。”我插一句。她扭头瞪我一眼,然後傻笑:“陈硕,我爱上他了。” 

    “摸清楚他的想法再下定论。” 
    “无论他怎麽想,我反正是爱上他了。” 
    “保重。”我上楼,马莉叫住我:“嘿!耀扬是不是和那个梁小姐在谈恋爱?”我脚步滞了滞,在楼梯上转身看了她一眼:“这你得去问他。” 
    “陈硕!” 
    “想说什麽?” 
    “你和耀扬是不是……情人关系?”马莉认真地盯著我,“虽然你们在人前一向克制稳重,但我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出不一样来,我知道你们是……” 
    “别说了。”我打断她,“这事儿你最好别问,也别管。” 

    经过书房的时候,本来并没有想过要停步,但里面飘出的轻悠音乐令我的脚下不由自主地缓下来。我没有经过允许,直接拧开了书房的门,昏暗的灯光充满情调,一对俊男美女正相拥起舞,书桌上摊著形同虚设的录音笔和纸张。 
    郑耀扬的警觉一向高,他已经回过头看到我。这时,我的手机该死地响起来。女人也抬眼有些吃惊地看著我,我扬了扬手表示抱歉,顺手接起电话,退到走廊里。 
    “喂?” 
    “陈硕,是我,冯鹏飞。”对方的声音镇定而有力。


    8楼2007-07-15 23:29
    回复
      2025-06-22 09:45:04
      广告
      10 
      我闷声问:“你在开车?” 
      “不,我靠在路边停了。” 
      “有什麽事?” 
      “陈硕,我只想确定——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对著空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嗯,算是吧。” 
      “陈硕,五年了,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习惯似乎仍然没有变。”他的说法不算含蓄。 
      “是麽?可能固执对我有好处。” 
      “郑耀扬……他适合你吗?” 
      我哼笑:“还没有人有资格这麽问我,也包括你,冯鹏飞。”主动掐线,回身往自己房间走。 
      “陈硕。”郑耀扬出来叫住我,“我先送敏仪回去。” 
      我回头看著她:“有时间会来拜访你和何夫人。” 
      也许是刚被我撞见那场面的缘故,她的表情尚有些红:“我们是朋友了,下回你一定要和耀扬来参加我私人party。”我礼貌地点头。 
      朋友,呵,我陈硕哪儿来这麽多朋友!一天之内冒出这麽多不相干的朋友来。 
      郑耀扬大约一小时後回来的,直接进我的房间,我刚洗完澡正从卧室出来倒了半杯香槟。我瞥他一眼:“怎麽不敲门?” 
      “你刚才有敲麽?” 
      “哈。”我干笑,以酒润喉,“这酒没有去年的淳,你是让人从哪儿空运过来的?” 
      他说他的:“你刚才有事找我?” 
      “搅了你的兴致?”我回头盯著他。 
      “陈硕,我喜欢她,但并不是爱情。” 
      “你把人带到家里来,就是要让我知道你们之间只是相互喜欢?”我走到他面前,“郑耀扬,你会不会太客气?” 
      “你可以直说。” 

      是,我是很有必要说明:“我看不惯你在我隔壁跟别人跳舞,这够不够清楚?还有,这跟妒忌的问题无关,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彼此变得肤浅。” 
      “好,没有下次了。”他抱起双臂盯著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更多的内容。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拒绝那样的女人,是我,大概也不会放过机会,你根本没错,错的是我。”将香槟饮尽,又觉得不但不醇还无味,“郑耀扬,我们是不是该冷静一段时间?你想想你要的是什麽,我也想想我要什麽。” 
      “算什麽?各求所需?”他的眼睛暗了暗。 
      不知是什麽力量让我把话一说到底:“我和你之间的习惯或许已经成了某种负担。” 

      “你想说什麽?你脑子里最近都装了什麽?我有点看不透。”他与我说话一向坦率,“我不会跟女人乱搞寻开心,上回你和那个模特的事搞得上头条,我也没当真。” 
      “我以为你信任我。”我看著他安静地说。 
      “对,仅管我也会吃醋,但我信任你。” 
      我靠近他:“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羁绊,你也不是我的挡箭牌,你我只要做足自己,其他不必强解。郑耀扬,你信任你自己吗?” 
      “陈硕,没有人可以取代你,这样的话,我不想重复一次又一次。”他的手伸到我的耳後抚摸,我抬手推开他,突然笑了:“我又不是女人,不用你安慰,你管你自己。” 

      “你有心事。”他的语气很肯定,“白天的那份报告,你错了好几处,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我拍一下他的胸口,转身躺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你别自心为是啊。” 
      “嘿。”他轻唤,在我身边坐下,抓住我的手臂,声音有些安抚味道,“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对於他的敏感,我倒是见怪不怪。 
      “有谁会找我麻烦?”我抬一下眉,斜睨他,“你?” 
      “别跟我装蒜啊你!”他俯下来将上半身压上我的胸膛,望进我眼睛深入,“陈硕——我信任我自己。” 
      “好,我说。”我一个翻身把他反压在身下,“有麻烦的可不只我。” 
      “噢?”他邪邪一笑,“说来听听,说不定幸运,可以躲过去。” 

      “我哥陈仅,他可是职业玩家。” 
      “他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查不到他的底细,毫无线索。”他挺老实地交代。其实我早知道,关於我的事,他不会耐得过三天,肯定会亲手去翻。 
      “我跟他很多年没有联络。” 
      “他是特工?”他微微抬头咬住我的下唇。 
      我跟他缠吻了片刻才道:“你最近是不是电影看得太多?这麽缺乏想象力。” 
      “你是不是找死?” 
      我笑,可表情并不轻松:“他在给我下套,力劝我加入豪门。” 
      “豪门?” 

      我叹口气:“纽约暗街最有权势的几个帮派统称,陈仅目前在一个大支流做大哥,手下的人恐怕比我们公司还多。” 
      “他怎麽又回头想到你了?”他一把拥住我,“你要是再去打打杀杀,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可能会转行当古惑仔。” 
      我居然也有心情打趣:“很久没沾血腥了,最近是不是又手痒?” 
      他无声地笑了笑,手在我身上游移:“他算不算危险人物?” 
      “总之,比你我危险。”我一下严肃起来,“还有,他盯上我很久了。” 
      “证明。” 
      我挣脱他的手臂,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包东西,扔到他面前,他坐起来看了我一眼,动手拆开。 

      “他寄过来的。” 
      他也有点困惑了:“是我们这两个月以来的活动照片。” 
      其中不乏我与郑耀扬的一些亲昵的耳语画面,包括我抱陈扬出门的一些生活照,都是在公众场所被偷拍的。手脚真干净,我们居然没有察觉过。 
      “很得体啊,没有不妥。”他边开玩笑边也皱起眉头,“他什麽目的?” 
      “可能他认为适时了解一下胞弟的现状,是一种关心的表示。” 
      “胞弟?”他抬头,“你跟他是——”


      9楼2007-07-15 23:30
      回复
        26 
        我打电话给秘书:“艾薇,帮我订纽约的机票。” 
        “呃?日程表上没有安排……” 
        “立即,OK?”再加上一句,“此次出行不要让第三者知道。” 
        “好的。”利落的员工是不需要额外吩咐的,虽然需要隐瞒的过程十分困难。 
        我驱车回宙风,然後立即陷入一种高度的沈思状态,我不能坐等。在香港,我就算是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也是鞭长莫及,孤军奋战行不通,也不能找不可靠的联盟。 
        想起一天前,郑耀扬与我通过的最後一次电话,他说了成业那方面的形势。张守辉头脑尚清晰,只是行动已不便,但无可否认,成业内部已开始渐渐分裂,老头子一日不在朝上,就很难像以往那样全面掌控大局。加上前不久,张守辉董事会的最大同盟严氏倒戈,成业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骚乱。 

        成业集团的组成其实很复杂,这五年来,张守辉因为全面参与黑市生意,已有部分股份被在美的几个有势力的华人组织瓜分,所以成业的开拓外表看似很顺利,内部却已分歧不断,张守辉一倒下,场面不可收拾。 
        现立的遗嘱很有可能被推翻,有人掌握了成业高层部分的犯罪资料。几年前的张守辉不会这麽不小心,可现在,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很可能——这就是失控的开始。 
        郑耀扬决不能成为这场内战的牺牲品,我决不允许有人动他! 
        迈入耀扬的办公室,我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努力冷静再冷静,但心底深处那把好多年都未曾燃过的熊熊怒火就这样瞬间爆发,我无法抑止恶劣的情绪,也无法镇定地面对这个攸关生死的问题,我真的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烦躁地拍了下桌子,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来回徘徊。 

        最後,播出一个号码:“你们老大在吗?” 
        “你是哪位?” 
        “转告他,陈硕找他。” 
        “你等会儿打来,老大在游泳。” 
        我按住额头:“快他妈叫他上岸!” 
        “小子,你拽什麽拽!你算哪根葱,要是得罪我们老大,让你吃不了兜著走!”对方说著啪一声挂掉电话。 
        我把手机扔进皮沙发,点起一根烟,望著窗外繁华的夜景。郑耀扬,别让我失望,无论如何要挺住! 
        现在是非常时期,宙风有好几个项目在做,决不能出乱子,风声一走露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最近媒体非常关注我们,稍不慎重就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在事情没明朗前,一切仍要以宙风大局为重。 
        可矛盾也就在这里!怎样进行调查和搜索,有点後悔自己当初没有在暗街留下退路。 

        电话这时候响起,我重新拾起来,是陈仅回话了。 
        “喝,难得难得,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呢,亲爱的硕硕,你可真大牌,居然凶我手下,太不给我这老大面子了吧。” 
        “你这混蛋,大半夜游什麽泳!”我直接切入正题,“纽约你有多少人?” 
        “怎麽?”听出我的焦躁,他收起戏谑,“有什麽大麻烦了?” 
        “帮我打通所有你能够利用的通道。” 
        “这算是请求还是威胁?” 
        “不管是什麽,你必须照做。” 
        “有你这样霸道的兄弟真不幸。”在一个深呼吸後,他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郑耀扬失踪了。” 
        “在纽约?!妈的。哪帮混混这麽猖狂?” 
        “对方有职业狙击手,绝对不简单。” 
        “你有目标吗?” 
        “华人帮派严氏。” 

        “那些人冲什麽而来?” 
        “成业集团的股份占有额,扫除最大的障碍。” 
        “死过人?” 
        压抑住心中一闪即逝的恐惧,我闭了闭眼睛:“一个保镖中弹。” 
        “他们来真的。”他也不得不下结论,“看来这次踩到地雷了,你能肯定是严氏干的?” 
        “我只是怀疑!”情绪一下不受控地暴发出来,“我他妈不知道,不知道!妈的!他们要是敢动他,我一定掀他们的老巢!妈的!” 
        “陈硕,陈硕!”陈仅在那头喊我,“你冷静一点,冷静。” 
        我按住额头,踢开椅子:“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派人手?” 
        阿仅语气无奈:“我没这麽大权力,在美国,我上头也有老大,没有擅自行动的特权。” 
        “从小到大,我没有求你过。” 
        他没作声,然後问:“那个人对你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是吧?” 
        “是……” 
        “好,我帮你。”他干脆地收线。 

        之後马不停蹄飞往纽约,连日的焦虑也使阿鼎熬红了眼,他满面愁容和内疚地看著我,我知道很多人这几天没睡稳过,我到的时候距离失踪事件已有三天,那头仍杳无音讯,我完全乱了,已经可以确定对方不是为了要赎金,而是为了破坏。 
        我不知道阿仅是怎麽做到的,总之他的承诺兑现了,纽约各处都布满了“豪门”的眼线,最後目标果然落在严氏家族的当权者、张守辉的合夥人严庭筠那里。我暂且没有去见张守辉,在没有获得确切线索之前,制造一切可能会有的冲突和误解都是没有意义的。 

        那天晚上九点,终於收到一个电话,阿鼎几乎是冲著进门把电话递给我的。 
        “心情如何?”一把从容却也异常冷酷的声音传入耳膜。 
        “你们想怎样?”我人一下镇定下来,几天来最镇定的一次。 
        “我们想怎样?哈,我们可不是坏蛋,只不过是想测试一下社会杰出精英的耐性和意志力罢了,而且看来,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呢。” 
        他的语气和谈话内容令我恶心,心头发毛,於是口气强硬地回击:“你们对他做了什麽?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谁,什麽目的!我都要提醒你,不要做过头。他有任何差池,你绝对得不到你想要的,不管是什麽,我保证。”


        24楼2007-07-15 23:35
        回复
          27 
          “你小子他妈是谁?敢跟老子这麽说话?”对方的声音升起愠怒,但语速却仍不紧不慢。 
          我预感遇到了真正棘手的敌人,不能再同他废话下去:“到底要怎样才放人?” 
          “听你口气好像是可以全盘做主的人,看来外界的消息是真的呢,哈,那可太有趣了……”阴狠的谑笑划入耳朵,异常刺耳,“你可能不知道,我要找的谈判对手就是你——操控宙风的另一只翻云覆雨手,陈硕!” 
          我的心随著他的揭谜的深入渐渐发麻:“说吧,你的真实目的。” 
          “目的?你还真是心急哪。这几天你冷静高效的搜索行动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知道你和我手里这位客人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有那麽一点好奇和冲动想要进一步认识你。”他无耻的笑声扩散开去,伴著刺骨的寒意,“这就是为什麽我没有找张守辉直接谈判的原因,就不知——我是否能有这份荣幸呢?” 
          单纯是对付流氓帮派的一次疯狂冒险,胜算机率会很大,但眼前这个显然不是那类“常规”,遇见这种随心所欲作恶并抱有强烈破坏欲和侵略心的狂热分子,你无法清晰地掌握对方的行动脉络,而在目前这种危机状态下,任何失策都会导致致命的後果,我不能出错,一步都不行。 
          “好。时间,地点。”我尽量保持清晰的思路,我明白现在自己绝对不能乱,“还有,我需要先确认人目前是不是安全。” 
          “行。”那男人冷笑一声,“你很会谈条件,果然是陈硕,这种时候还能这麽干净利落。” 
          “我要求和他通话。” 
          “谁?你说谁?”他装疯卖傻。 
          “郑耀扬。”我有耐性和他耗,“你必须先让他跟我说话,并且让我知道他目前没有受伤,否则,之後的沟通中可能会造成的不必要的阻碍,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哼,还真是个难缠的家夥呢,看来你的确如外界所言,手段和技巧一流。” 
          我只当他的话是放屁:“你也何不干脆点?如果超过一天,我不一定能控制好局面。” 
          “你在威胁我?哈!令人大开眼界哪陈总,你的姿态未免太高了吧?不过,我不是个不好说话的人,你既然答应合作,我自然也不能对你的请求置若罔闻。”他停顿一下,“一小时後,我再打来。还有——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重视这个人,呵……因为我没法想象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麽肉麻的私情。不过,最後说一句,你的出众表现可一直要贯彻到底啊,别让我失望了。” 

          虽然对方已收线,但我握著听筒的指关节肯定发白了,深呼吸後一转身,看见一旁焦急万分的阿鼎,他一对上我的眼光就忍不住冲了上来:“陈哥,他们……” 
          “一小时後才能得到他的音讯,情况不乐观,他们要的结果超出我们的预计。” 
          “那些王八蛋真应该下地狱!”阿鼎重重捶了下墙壁。 
          “有个狠角色在帮严氏幕後操作。” 
          “不是严氏的人?” 
          “不,恰恰相反,他是隐藏在内部、拥有特殊身份的……”我托额沈思片刻,扬手道,“阿鼎,把严氏的人员资料调拨一份,我要找出这个人。还有,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电话的来源。” 
          这一个小时之中,我又一次联络上陈仅,让他暂时先撤开部分人马,不要太惊动敌手,显然,他们对这些来历不明的追踪高手非常忌惮,现在惹毛他们,郑耀扬就有可能吃苦头,我不能冒险。 

          尽管告诫自己多次要镇定应战,但是仍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占据心头,这种无法掌控局势的无力感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走进洗手间冲一下脸,想让自己能更清醒些,但这两日几乎不眠不休的疲惫和心理压力令我体能消耗得很厉害,镜子里映出充满倦意但又高度戒备的表情,腮边已现出青色的胡茬,本来总是带著冷静研判意味的眼神竟也有些迷茫了,我苦笑一下:陈硕,你有多久没看到自己这麽落拓的样子了?等把郑耀扬要回来,还真得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陈哥,电话来了!”阿鼎在门口叫道。 
          我砰一声推开门,三两步跨过去接过听筒,当那个熟悉而可恶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还以为你会时刻守在话机旁等我的消息呢,怎麽还会开小差?不是在使什麽诡计了吧?” 
          


          25楼2007-07-15 23:35
          回复
            “他人呢?”我隐忍著,只想快点听到我想要的。 
            “他正在我旁边,非常好,正如你所料,毫发无伤,这个答案你满意吧?”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让他听电话。” 
            “你们只有半分锺,一秒都不会多,我数著呢。” 
            接著,我听到了他,郑耀扬的声音,是他! 
            “陈硕……” 
            “你现在在什麽方位?”我心跳顿时如擂鼓般激烈。 
            “小子!注意你的问题!”旁边突然有人插话,我立即知道他们装了扩音器。 
            “我没什麽问题,顶得住。”他声音中的虚弱和疲劳任傻子都能听出来,老实说,我当时感觉一阵绞痛。 
            “顶得住什麽意思?他们对你做了什麽?”我语气中急切的担忧完全掩藏不住,这些天,至少要让我知道他们对他干了些什麽勾当,我非常非常恼火。 
            “别追究了,我没事。”他缓慢而沈静地对我说,“他们马上会放我走的。” 
            “这也算是承诺?” 
            “不,是事实。” 
            “好,郑耀扬,我相信你,如果你自己救不了自己而食言,不用他们动手,我会亲自找到你算账。” 
            “你……已经在美国?” 
            “我还能在香港坐得住吗?” 
            “总之,我会保护自己——” 

            电话在这时已经被人夺走:“精彩啊精彩,简直可以媲美好莱坞商业片,不过是限时聊天,所以,一定要结束了。如果不是我多心,真不得不怀疑你们之间是在打暗号呢。但是我告诉你们,没用,所有手段统统没用!”那个男人突然大笑了一阵,“陈硕,你是不是很紧张,啊?放心,我把你朋友照顾得很周到,出不了事。况且,这只是一个警告,只是警告而已,别妄想查到什麽,因为不会有结果。三日後,我就会把郑耀扬送到你在纽约住的酒店,记得不要换门牌号码噢,否则,送错地方,可别怪我们疏忽大意误了你回香港的班机。” 
            我的眉皱起来,刚刚凭著与耀扬的默契,我已接收到一个准确的讯息:对方最终会把他送回来。但他们这样快地说出来,还是令我很意外,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不会只是一个警告,绝对不会!他们派了狙击手,并且绑架了宙风的龙首、成业举足轻重的继承者,现在居然说这只是一个“警告”!妈的。 
            “你们不准伤他,三天时间,希望你们能守信用。” 
            “大家都是做生意嘛,当然要诚信。还记得,我说过想进一步结识你吗?我可不是开玩笑。” 
            “相信我,你也是在玩火。” 
            “烧不著,因为我站得远,哈哈哈……” 

            放下电话,我陷入极度的混乱当中,怕郑耀扬出现在我面前时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了,他今天的反应非常犹豫而奇怪,我不知道他背後是不是被人用枪抵著,事情绝对不简单,他仍很危险,这我能肯定。我坐下来,把手埋进手心,阿鼎叹口气,默默地走开,他知道我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安静。


            26楼2007-07-15 23:35
            回复
              38 
              出发前,郑耀扬突然问我:“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轻轻一笑,“不,你乖乖待著。” 
              “要让我老实在成业的办公室里坐著,你却单身去会旧情人?” 
              “有问题?” 
              “不。”他也冲我轻轻一笑,“不,你只管去。” 
              我脱掉外套扔在会客沙发上:“你这儿的空调也太热了点,容易窝火。” 
              “哼,我可不火。吃晚餐的时候,记得别在外人面前开扣子。”他对我眨一下眼。 
              “三颗。” 
              “一颗。没得商量。” 
              “两颗。” 
              “可以把握住原则麽?” 
              我笑著甩门:“这可说不准。” 
              最近发现,我们之间的对话开始有戏闹的玩耍的成分,可能是明白如何更轻松地自处了吧——在经历了那许多磨难之後。 

              很意外,珊迪迟到了,但我并不介意,只是迟到的时间过久,有些奇怪。 
              她出现时,身边竟然有另一个人。那男人中等身材,其貌不扬,但他的目光自信,脚步稳健,姿态自如,相信不是保镖什麽的,而是今天的另一位主角。 
              “陈硕,我想道歉解决不了问题,这顿饭一定要我买单才行。”珊迪笑著招呼我,一旁的男人为她拉开座椅,然後自己也她右手边坐了下来,“希望你不觉得太唐突,这位是我们成业的主管之一,缪君凯。” 
              如果我定力稍不足些,可能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狠狠朝他的脸揍过去,但我还是用了两秒锺就镇定下来,我想,弄清他是谁比揍他两拳更有意义。如果猎物未经追捕便自动送上门,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 
              我笑笑,我想是皮笑肉不笑的:“缪先生,久闻大名,我是陈硕,相信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了。” 
              他接收到话里的讥讽,波澜不惊:“陈先生在业界声名远播,我怎麽能不清楚呢。” 

              珊迪已经觉察出我们之间的较劲,於是插道:“阿凯非常敬佩你,知道我同你是旧识,一定让我带他来见你一见。” 
              “敬佩?”我不屑,“我佩服缪先生才对,总能够通过一些极不光彩的手段逼对手就范。” 
              “陈硕。”珊迪突然严肃地打断我,那家夥的脸色可没怎麽变,“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麽,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所以我带阿凯来化解这个误会。成业和宙风本应该是合作夥伴,我们有共融的血液,只是竞争,不该有恶意攻击。” 
              这些话应该原封不动送给眼前这个混蛋,送给严氏的高层,让世人知道谁在贼喊捉贼。 
              “在背後捅你刀子的夥伴,值得信任吗?还是相信狡赖的狐狸会变成忠诚的狗?”我的眼睛对上那只伪善的狐狸,“缪先生以为呢?” 
              “也许有时候这麽做是情非得已。” 
              “这不是反间谍战,缪君凯!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要敢再动一动,我告诉你:不会这麽简单,绝对绝对不会再这麽简单!”我拍桌子,去他妈的修养!去他妈的冷静!我现在只想为郑耀扬讨回公道,这混蛋一手策划了那个罪毒的计划,还差点儿杀了他!我怎麽能够再让这家夥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这一回,我绝不会再让步。 

              “陈硕,你……”珊迪困惑地站起来。 
              姓缪的伸手阻止她:“可慧,你先回去,我和陈先生需要单独沟通。” 
              “阿凯,陈硕,我希望你们双方出於自身立场的考虑,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你们是需要沟通,彻底的沟通。但愿明天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特别是你阿凯。”珊迪从容而肃穆地交代完,就优雅地起身离开了。 
              我没想到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就与敌手狭路相逢,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已经预备得够久了,我庆幸今天耀扬没来,不然我会立即发作不顾後果。 
              缪君凯此刻盯著我,表情完全僵硬了,两人面对面,他无须再装腔作势:“你似乎非常恨我。” 
              “因为你做过极可恨的事情。” 
              “你要报复我?” 
              我冷笑:“你这样的小人物只是一颗可怜的棋子,不用我亲自动手。” 

              对於我的轻视,他有点懊恼:“这话新鲜,还没人敢这麽评价我缪君凯。” 
              “那是你自我感觉太好。”我倾身向前,直视他,“收起你的尾巴和爪子,藏好了,别轻易露出来,你知道,现在的宙风、现在的郑耀扬不是请两个蹩脚的狙击手就可以解决的,如果你这麽做了,得不偿失。你还不想让你的老板太快轰了你吧?” 
              


              36楼2007-07-15 23:39
              回复
                他的瞳孔猛地缩紧:“这一局,谁都没占便宜,不是麽?” 
                “如果那几剂针下在你身上,你一定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用眼神透露出我有多蔑视他。 
                他用恶意的激将法来扳回点颜面:“那些东西可是特制的,滋味一定很享受,他有没有把感觉告诉你?告诉你他有多爽?” 
                “你他妈的别得寸进尺!”我一下子就纠住他的领子,“如果我想让你尝尝那滋味,你迟早会尝到。” 
                “这我相信。”他的目光朝周围扫一圈,示意我餐厅内的客人已经有不少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了,“所以我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我松开他,把他用力推回到座位上:“是严庭筠派你干的?” 
                “没有什麽证据能够反驳你心里的定论了吧?” 
                “害死郑耀扬你们就能得到一切?这痕迹太明显了,并不聪明,张守辉的律师可不会放过你们。” 
                “我没那麽不谨慎,也没打算害死他,从来没想过,只是想适当消磨一下他的意志,让他无心事业而已,谁知道他身边有你这样的狠角色,威力远远超出我们的估算,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他的……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笑得不怀好意。 
                “商场上的估算可不能有失误,每一次失误都可能是致命的,甚至会迎来更强烈的反扑。”我并没有如他所愿被他的挑衅激怒,“你,缪君凯,偕同成业那帮惹事生非之徒给我们一个绝好的反扑机会,一次再没有余地再没有犹豫的机会,是你亲手送我们上了成业的顶峰,我们应该感谢你和严氏的伟大阴谋。还有,你聘请的那些该死的狙击手,如果不够钱用,可以让他们来找我,宙风会给他们安排薪酬更高也更积德的工作,比如当贴身保镖,被别的狙击手干掉!缪君凯,别以为只有你的命值钱,依照宙风以往的风格,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我接受你的警告。” 

                “好。回去告诉你的老板,要正面交锋可以,但耍卑鄙手段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我今天敢来,也是为了说明这一点。” 
                “那是因为你知道我迟早能找到你,我清楚你怕宙风找到你。”我的语气很肯定,“你这样的人应该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而不是躲在阴处使坏,那可没什麽前途。” 
                “你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他笑得挺不自然,“陈硕,你跟外界的传言有出入。” 
                “如果你听那些所谓的传言,我想你注定要翻船。” 

                这时候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居然是张守辉的来电:“陈硕,你现在在哪里?” 
                “怎麽?”我又有不好的预感。 
                “严氏正召集成业人员召开紧急会议要弹劾耀扬,因为你们的事。” 
                “我们?” 
                “你赶快去,律师也已经过去了,他们得到了些不利你们的证据……” 



                PS:刚刚恢复元气的春春,又奋战在了第一线,哈哈哈~~应该有奖励吧?嘻。


                37楼2007-07-15 23:39
                回复
                  2025-06-22 09:39:04
                  广告
                  39 
                  张守辉停顿两秒说:“他们得到一卷录影带。” 
                  “录影带?” 
                  “我是管不了了,你们自己善後,如果这件事情你们控制不住,其他的都免谈!我言尽於此,你们好自为之。”他说完,啪地挂掉。 
                  我的眼光重新落到缪君凯身上,他正装作一脸无辜地看著我,我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宣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啊,严氏拭目以待。”他勾起一个残酷的笑。 
                  “等著瞧。”我转身大步走出餐厅。 
                  在停车场拨郑耀扬的手机,居然关机,感觉到事态严重,踩下油门飞驰至成业大厦。当一脚踏进会议大厅,还是被那股阵势惊住,两排人,大致有三十人,严氏和我们的人各占一半,不过很明显,大家的脸色都不怎麽好看。 
                  “陈先生,你来得正好。”K微笑著站起来,那种美丽相当锐利直白,令我稍稍平息心底的不安揣测,目光与郑耀扬一交汇,便迅速镇定下来,从容地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萤幕上定格的一幕已经使我有了心理准备,那是我和他在办公室相拥而吻的一幕,毫无疑问,我们被偷拍了,场内人被那画面刺激到了神经。 
                  其实要抓我跟他独处时的亲密镜头并不是难事,人前我们是保持合理距离的,但没想到会有人在办公室做手脚,还理直气壮地拿出来大做文章。而在刚刚,郑耀扬肯定已经接受过一场不堪的质问。 
                  萤幕被K掐掉,我正赶上裴勇的发言:“成业大厦的保安系统和监控系统遭到非法控制,并且在当事人未知情的情况下,这严重侵犯了隐私权,这案件本身已经构成犯罪。对这起事故的负责人,我们会追查到底,并进行严厉的指控,挽回我当事人的损失。” 
                  轮到严氏的发言人幸灾乐祸了:“这样的录影带被公开,是会严重损害公司声誉的,我觉得不可能是成业内部所为,怕是郑先生得罪了什麽人,有人侍机潜入报复所致,撇开被非法监控这一事实不谈,郑先生您作为成业的最高级股东和宙风的领导者,怎麽能够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令我们难堪,令董事局为难呢?如果这样的荒唐内容流传到外界,会造成什麽样的後果您想过吗?您替成业想过吗?” 

                  面对这样的直逼,郑耀扬一脸镇静,他冷冷道:“我看是没有人会将这卷带子向外散布,因为只是涉及我个人而非成业。” 
                  这话的深意使在桌的人士都听个明白,如果是外部所为,早已是私下的勒索,而不会有机会被搬上董事局供大家赏玩研究。 
                  严氏的董事代表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其中一人道:“这是在为自己的不端行为辩护吗?只要成业的声誉存在一丝一毫的威胁,我们都有权利及时遏止。” 
                  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现,我们阵营中的一员愤怒地站起来:“郑耀扬,枉我们这麽信任你!你怎麽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还在这里强辞夺理?还有你陈硕!两个大男人,居然会……” 
                  “叶明生,我对成业、对你们有没有影响力我比你清楚得多。”郑耀扬言辞犀利坚决地打断他,“如果你不信任我,大可以提出其他充分的理由,只要信服,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一件。” 
                  “你跟陈硕的事还有理了?你们那种关系简直是发疯!你们一方面装正人君子博得我们的好感,一方面又在暗地做这种事,虚伪,恶心的虚伪……” 
                  妈的,我快听不下去了,这样的审判终於在数年後的今天对布公堂接受世人审判了?妈的,太没道理了。我一扭头,正好对上K的明眸,她对我露齿一笑,透出“稍安勿躁”的讯息。 

                  郑耀扬这时已经站起来:“各位并没有资格指责我和陈硕虚伪!这里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如果你们对我有过更深入的了解,对於香港方面的消息就不会太闭塞,我曾向新闻媒体公开过我跟陈硕的关系,但宙风当月的业绩却是历年来最顶峰,如果你们认为美国的空气没有香港开通,成业的股份会因此某位大董事的私事缩水,那麽各位,你们实在需要好好清理一下头脑了!”他环视全场,极有气势,“如果你们还清醒,如果还能辨别谁、谁在这里给你带来前景和利益!你们就应该把这些低级的偷拍行径统统丢进他妈的垃圾桶,再回过头来,到这张桌子上来探讨成业的发展、你们的钱袋,而不是冠冕堂皇地指责社会风气,指责我跟陈硕伤风化反道德!我不是艾尔顿·约翰,边弹钢琴边谈爱,我是郑耀扬,是商人,是你们的合作夥伴!我不管在座的怎麽衡量这个事件,我自己是极端不满和厌恶,我奉劝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收敛一些,如果成业受损,问题绝对不会这麽简单。”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人士既尴尬又震惊,有些人甚至将目光毫不留情地扫向我,希望看我窘迫的样子,很抱歉,他们要失望了,到现在为止,坚硬的自我防护才是我和郑耀扬的真实外衣。 

                  待开口时,我的思路也已经很清晰:“作为宙风的代表,也是成业现在最大的参股董事之一,我想我发言权,而不是被各位当成罪人在这儿接受不必要的审判,如果今天大家一定要公私不明,那我完全可以撤出,但我不保证接替我的那个人会像我这样向各位保证风险机率和投资回报率。”K对我微微竖了竖大拇指,耀扬的目光闪著灼华,我说话时他一直看著我。 
                  那个姓叶的站起来,愤愤离席:“简真乱七八糟,不可理喻!” 
                  耀扬冲他的背影说道:“我跟陈硕,於公於私都问心无愧,如果把那针孔探头加入在座任何一位董事的私人空间,结果如何,心知肚明。”他接下去,“人人都可以保有隐私,这可不是政府议会,不需要有人义正辞严地下达判决书,我们现场就有律师、有审判官!现在,能不能谈一下成业现在的整盘形势?能不能理智地分析一下目前的发展方向?而不是在这里窝里斗。” 
                  这几句是非常厉害了,两派人马无论有多不爽快也都噤声了,他们没想到郑耀扬有这样惊人的势力和口才,董事局的紧急弹劾最後成了内部系统整肃会议,随著会议主题的转换也再次证明了郑耀扬的实力。这是一场心理战,输一分都是输,我们坚持到了最後。 

                  这一场闹剧在我们的强硬态度下暂时被压制住,但後患症仍存在,我们需要加紧拉拢股东的计划,因为感性的解释敌不过残酷的现实,我跟郑耀扬终究是要遭到股东置疑的。 
                  我们清楚没有比事实更有力的反驳,宙风的取胜机率在升级,所以才招来对手更恶意的攻击,他们攻击得越厉害,就说明我们胜利的趋势越明显,并不完全是坏现象。 
                  散会後,耀扬有意识地跟我并肩走出去,并在我耳边说:“别给他们机会。” 
                  “看来方案要改变。”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一个月。” 
                  “足够。” 
                  走进电梯时,我朝他笑了笑,低声说:“你今天表现不错。”


                  38楼2007-07-15 23:39
                  回复
                    42 

                    恭贺成业集团新董事局成立,庆功宴被安排在第二天晚上八点整,地点在该区最高尚的活动会所,举办这场盛大的香槟酒会花费了不少人力,不过邀请函一发出去,当天便都得到了积极有效的回应,成业的新格局使各方都有了一探虚实的欲望。酒会一方面是为成业造势,一方面也是宙风在海外打响知名度的良好契机,这两天几乎所有财经报的版面都有刊登这则华人界非常有影响力的集团内战,最终,新势力的威信被无限扩张。 
                    在正式交接过後,我们在一整天内接受了数个采访,而我,作为宙风的代表人气积增,也再没有分支敢明目张胆非议我这一级股东,郑耀扬也成为成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董事长,真正大权在握。 
                    这两天最“周到”的恐怕就是K,现在才发现她折腾人的工夫不比她的头脑和口才差,大清早,她便带著两号人直冲我们前一天住的酒店套房,连保镖都没能挡得住。 
                    “二位该是起了吧?”K提高声音在卧室外象征性地问。 

                    郑耀扬打开洗手间的门无奈地低咒一声,朝著正在穿上衣的我示意。 
                    “你确定你付清了他们的律师费?” 
                    他一头雾水地抓了下头发:“女人归你应付,我继续洗澡。” 
                    我笑著去开门。 
                    “嘿,早!”大小姐精神极好,气色更好。 
                    “早。”我抬头看一下锺,是早,七点一刻。 
                    K干净利落地介绍身旁的一男一女:“这是乔伊和安妮,他们可是我专程从法国请来的顶级形象设计师。” 
                    我的眼睛朦胧起来:“这是……” 
                    “他们今天为二位服务。”K的笑容理直气壮,令我不知道怎麽反驳,“OK,相信我,你们今天很需要乔伊和安妮,今晚的表现要绝对完美。” 
                    “我们的衣著形象一向可以。”容我对自己和耀扬的外在提句中肯的评价。 

                    K推开我带著两位“大师”侧身入室,打量凌乱的床被,勾起嘴角回头看我:“他们从巴黎带来了礼服,保证符合你们的气质,今晚可是展示自己的舞台,起码有十六七家媒体蜂拥而至,你们会被闪光灯包围,所以,必须做好准备,GT的顾问乐意为你们最後服务一次。” 
                    “K,你是说——你清楚我和郑耀扬的尺码,并且在数日前已经订做了礼服?” 
                    “要怪我太有先见之明吗?不好意思,职业病。”她笑道,“三围、身高、体重,GT讲求精确,当事人的现状,我们比谁都清楚。不过说老实话,你们的尺码太标准,实在太容易惹人犯罪。” 
                    我尴尬地抬起手表示投降。 
                    安妮环视室内一圈:“还有一位顶级男主角呢?我想,我们非常需要他的配合。” 
                    “你们可以到客厅坐,他就出来。”早餐送来了,我可有权利吃饱再受刑。 

                    但下午一场临时的接见打断了计划好的行程,等耀扬应付完那帮难缠的老古董,看起来已经有些累了。 
                    等回来换上礼服,坐上前往酒会现场的车後座时,我把手覆上他的:“那些老股东不好打发吧?”。 
                    “幸好没让你出面,否则你也要被疲劳轰炸。”他翻过手背缠住我的手指,“老爷子三通电话打过来都没能让他们把话打住。” 
                    “各显神通,谁都清楚这时候不压你,可能将来没机会能压住你了。”为了防止严氏将来可能会有的反扑,我们还需要做足准备,而谨慎的老股东仍将郑耀扬列在审查期。 
                    “你说我们什麽时候能去度假?” 
                    我笑:“短期内你还是收收心,没希望的。” 
                    “为什麽我们在一起麻烦不断?” 
                    “这个问题我也早就想问你。”我靠过去,非常认真地锁住他的眼睛,“没有你,我可走不到这一步。” 
                    “是好还是坏?”他的笑从嘴边溢出来,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我摇头。 

                    “李医生今天告诉我,体内的残留基本清除,我的健康状况在逐渐恢复中。”之前,他仍有隔三天就去复查一次的习惯,情况在好转。 
                    “这才是该庆祝的事。”我倾身吻了他的脸一下,然後若无其事地坐正。 
                    “陈硕。”他的声音异常沈静,“经历过这场劫难之後,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怎麽?是好还是坏?”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现在的你,简直令我不敢逼视。”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吧……”一句未完,嘴已被他抢先堵截,舌尖攻进来,搜刮我所有的激荡,强迫我的意志就范,心里的浪头整个被他翻搅起来。 
                    他喘著粗气用额抵著我的:“没有你,很多事我做不到,你是不一样的。”他吮吻我的脖子,一路向下。 
                    “喂……我们是不是该对得起两位设计师的辛劳和这身礼服?”我抑制住自己的激动阻止他高超的挑逗,前面可还有司机在。 
                    他抬起头整了整我的领口:“Sorry,你知道,面对你我总是会失控。” 
                    我看著他侧面三秒锺,笑起来:“谢谢你到今天才正式承认这点。” 
                    “不客气。” 

                    再新颖的酒会也无非是走过场,历尽艰辛的过程换来这两小时虚伪的应酬,那些我们想见的、不想见的、平日见不到的、常见的人都来了,已经没有所谓的意外。 
                    但成功毕竟是实实在在的,那些在我和郑耀扬的生活中曾倾力客串的人,到如今,我心存感激,或许我们太自私,忘了太多已成文的规矩和道理,可我们一直在努力处理一切,殷实而迫切地面对人生中的种种灾难性事件,即使因害怕而退缩,即使因风暴而止步,我们最後都选择了继续,心里的声音是无论如何挡不住的。也许是倔强,也许是不服输,我们挣扎抵制像足男人。 
                    我总是回想起郑耀扬戒毒那段日子,我真怕失去这个人——无论是哪一种形式。我承认我怕失去他。 

                    在舞池中,我们的黑、白色礼服在炫目的灯光下相当刺目,灼伤了很多人的眼睛,他们惊异激赏错愕困惑,但我们的表现并不含糊,这是一支舞,不仅是一支舞,没有真正合适的舞伴,无法达到这种境界,一种无人可插足的境界,这只有我同他才有的体验。 
                    这一晚,属於我们。 

                    (完)


                    41楼2007-07-15 23:40
                    收起回复
                      续篇也精彩啊啊啊~~~
                      太好看了~~~


                      42楼2008-10-22 22:33
                      回复
                        so grate!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5-06-12 23:31
                        回复
                          看得我两眼昏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7-09-22 13:07
                          回复
                            超好看!


                            IP属地:湖北47楼2017-11-09 08:1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