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买一根火柴吗?」
「哎呀哎呀,不如我来帮你点燃它吧?」
红色的火焰,是故事的最初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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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白色的雪花从空中轻轻飘落。
银发的少年,赤着双脚在街上走着,肩头落满晶莹的雪花,和他一头的银发颇为相和。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本来是穿着鞋子的——但被被一辆飞驰而过的马车撞丢了。不过并没有什么改变,在这样寒冷的夜晚里,无论穿不穿鞋,都是一样冷。
「口袋里沙沙的响声,一直没有停过。」
他的口袋里还有着一大把火柴,或者说是根本卖不出去的火柴更为合适。它们一直静静地呆在那儿,一根也没卖出去。
夜越来越深了,雪也越下越大了。也许是实在太冷了吧,他靠着一座高大建筑的墙角坐下来。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不知何处,响起了令他有些熟悉的歌谣,那是在哪一天的晚上听见过的呢?
他蜷缩着腿缩成一团,但是寒意并没有因此减消,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他望着阴沉的天空——虽然对于他来说,每一个夜晚都是如此。
白色的雪花顺着他的头发落下来。
他往外望了望,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那是他家的方向。他不敢回家,因为口袋里的火柴没卖掉一根,也没赚到一点儿钱。就这样回去的话,父亲一定会打他的,虽然几乎每个夜晚都是如此,但是他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摇晃着吱呀作响的路灯,摇摇拽拽的仿佛是要掉下来。
「心灵和雪夜一样寒冷,就像被冰封一般。」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歌声一直没有停下。
——马上给我滚出去!没赚到钱就永远别回来!
平静的早晨。
——你这个废物在外面冻死也不管我的事!
开始下雪了,天上。
——挣不到钱你就在外面饿死好了!
下得很大呢。
越来越冷了,仿佛连空气也被冻成了冰。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吃任何东西,照理说早该晕倒了吧?虽然每天都是这样啊,哈哈。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似乎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了。虽然还会有那么一两个觉得无聊的家伙到处跑——
是这样吧?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没有人的话,就没有人来买火柴了,所以,该往哪里走呢?
似乎是支撑不住了,强烈的饥饿感想要把他击垮似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时的他,是多么想要得到一些食物啊,哪怕是一小块面包也好,那种像是得到满足似的幸福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射出温暖灯光的窗子里,响起孩子们嬉闹的笑声,把停留在房顶上的乌鸦啊,都给吓跑了。
「似乎是在那一刻麻痹了,吞噬掉一切。虽然不知道方向」
少年突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向着他认为所谓「正确」的方向前进,一直都没有反悔。
被冻得赤红的双脚奔跑在堆满厚厚积雪的小路上,飞溅起白色的雪花。小路旁破旧的路灯,暖黄色的灯光照着,雪花堆积到了一起。口袋里的火柴摇曳着,发出熟悉的声响。
道路两旁的景物在一瞬间被抛到身后,然后在视野里消失。像是被忽视了一般,发出不满的哭泣声。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树上的积雪落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