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者,xxx人也。及生时,满室炸鸡香,一老翁白发须眉,从天而降,曰:贤伉俪精诚惠仁,特送吾护鼎道童而来,予汝家中兴之继也。其父曰:仙翁为者何也?应曰:吾乃KFC宫之总君,所为特炸鸡耳。其父母顾语良久,遂名之炸鸡。
少顽劣,不治学业,混迹闾里之间,颇解床第之事。其父甚忧,数殴之,终不悔。及弱冠,闾里少年戏之曰:汝非炸鸡吧?炸鸡霍然而怒,气冲颅顶,与之战,败北。自以为无颜见闾里左右,终日禁于内室。忽一日霞光泻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大丈夫生当人世,岂可侮于小人哉?遂前拔屌,后刺菊,坐不窥园,惟读书耳。三年恍惚,屌固粗壮,菊亦厚通。自抚其菊,掷卷喟叹:可矣,吾将以所学试于闾里,观其可也。遍试于闾里少年,又遍被试于闾里少年,无不欢悦。炸鸡固知其功成矣,可出山矣,遂往京师而去。
比至京师,闻尿床君之名,以为同道之人,往而拜之,一见如故,乃斩鸡头,烧黄纸,义结金兰。虽非兄弟,胜过兄弟;虽非至亲,爱逾至亲。出则共车,入则同床,行则执手,语则互凝。京师震动,以为奇观。前者,尿床以断袖之癖,辱于邻里,以石塞鸡,立志誓曰:不为人上人,不解此石也。后以功成,与炸鸡有异曲同工之妙也。
后数年,天下大乱,挽尊党崛起于穷闾之间,接纳四方杰士,倏忽九州之豪云集。尿床与炸鸡亦同投挽尊,摇旗鼓荡,争锋执锐,所见披靡。惟未披靡者,与之野战,终溃不可当。一时之间,竟亦为挽尊之先锋,功成而名就也。
醉卧公曰:天之生人,亦有其所备也。向使炸鸡、尿床者未受辱见垢于人,日后固泯然众人,纵其天资,止鸡鸣狗盗之徒耳。何期其发愤图强,一跃而为上人,兼风云际会,为一方之豪?由是观之,天不泯人,惟人自泯;天不弃人,惟人自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