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月光如纱一般倾泻而下,斜射进旅店的客房内。
古弦从床上坐以来,腹部再次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看看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但毫无技术可言:有的部位洒的药粉很多,有的部位纱布扎得很紧,甚至于不透气!这样不但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反而会使伤口愈加的严重;又望了一眼趴在床边沉睡的玉箫:明明是个富家子弟,却没有一丝纨绔之气。细剑眉,丹凤眼,长而密的睫毛一扇一扇的,高挺的鼻梁,微扬的嘴角,白如瓷器的脸侧卧在环绕的双臂上,可谓是美男子一枚啊~
古弦笑了笑,但很快又拉长了脸,现在可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阎乐随时可能会在一次进行大范围的追捕,而且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还是他一人,负了伤的自己很难再与他抗衡,再加上一个文可以,武不怎么样的贵族少爷,别说有上其他的部下,就一个阎乐就有得受了。
她轻手轻脚的跳下床,将玉箫搬上床去,为他盖好被子,坐在一旁,静静的发呆,儿时的记忆,也就在这如纱的月光中荡漾开了。
“母后,看啊,梅花开啦!”一个身着华丽但有一身雪白的女孩蹦蹦跳跳的来到一个开满白梅的树下。
“嗯嗯,和弦儿一样漂亮。”一个女人踏着白雪,拖着枫红的长裙向女孩走来。
女孩欢快的笑了,展开轻快的脚步,围着那个女人跳起舞来。“啊!”女孩抬起头,撞上了一双严肃而温柔的眼睛:“父皇!”
“弦儿,你是仙锦国最美的,最有文采的,所以你也要是最强的,可你现在连你与生俱来的轻功都驾驭补好,可让朕如何放心啊。”说着,他拉起女孩的小手,把她交给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师傅,然后前期那个女人踏着雪离开了,只留下女孩在雪中狐疑的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大雪纷飞,没花飘落,房中的女孩身着单薄的衣裳,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对这残忍的叛军和的无情杀戮,她束手无策。她蜷缩在角落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只有离开这里,才能活下去!
女孩足尖运气,不顾后果,轻盈地点过梅枝,越过房屋,向远处飞去,只留下在雪中无助摇晃的枝桠。
之后,叛军四处的通缉她,搜查她,但都没有找到她。人们以为她死了,为之叹息,但却并不悲伤。渐渐的她被淡忘,从此,她便消失在了世人的瞳孔之中。 后来,机缘巧合的,被青府的夫人选进府中做丫鬟,然后遇到了他,他说他叫青玉箫,说自己很讨厌身边做作的侍者;他说她和他们都不同,然后将自己留在身边当侍卫。
深夜,她折腰盘旋在花园,被他看到,他夸她舞姿当世无双,她的嗓音宛若夜莺。她低头不语,心里却早已乐成一片,两片绯红飘上了她的脸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见到他就很开心,喜欢跟着他,在他练剑的时候看他狼狈的身影,他生病卧榻在一旁默默的照顾他。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心。
“那那,我以后区你做新娘子好不好?”这是他在生病时对她说的,那时的他已经病得神智不清。当他病好时,已然将这句话忘记,可她却记得很清楚。
“你醒了?”古弦满脸笑意地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玉箫。
“嗯……唉?不对啊……”玉箫看了看窗外,一脸天然呆的表情,然后“豁然开朗”,“你的伤怎么样了?怎么可以……”
玉箫还没说完,便让古弦堵上了嘴:“嘘!听!”玉箫立刻停止挣扎,房间内顿时没了声音,只有窗外的鸟儿喳喳叫个不停。
古弦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静静的听着,大气不敢喘一口。
“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一男一女的来这里投宿?女的受了重伤?”
“有啊!上楼右转最后一间就是了。”
“谢谢掌柜的。”
是阎乐!古弦大惊,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听着外面鞋底敲打着地面的声音以下比一下响亮。玉箫坐在床上,环顾了一下房间,指了指柜子和窗户示意古弦选一个。古弦给了他一个白眼,将窗户打开……
脚步声戛然而止,“吱呀~”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阎乐走进屋内。环顾了四周,见窗户开着,却无动于衷。阎乐看了看衣柜,朝衣柜走去,但又停止,向着鸟儿的方向,跳了出去。
狭小的空间里,古弦大松了一口口气,推开衣柜的门,跳了出来。与小泽是慢腾腾的蹭了出来,皱紧了眉头:“按说瞒不过他的,但是阎乐……”
“没时间想了,外面没有我们的足迹,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古弦说着,也拉着玉箫从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