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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家】那一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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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青玄像两个刚开始学会打架的孩子,在地上相互拉扯、殴打、翻滚……
  然而我们的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了朵朵与飞头的斗争上。
  那飞头甫一出现,鬼气萦绕,黑雾袅袅,全身上下一股血光之气,凶煞莫名,而在虎皮猫大人故意地勾引下,它并没有跟去,而是悬停在了青玄身边,显示了一定的智慧;它的凶厉虽然不及巴颂那修炼经年的控尸降,然而寻常人等,却很难跟这力大无穷、坚硬如铁的家伙相斗。
  在我一贯的印象中,并不擅长战斗的朵朵也不能。
  她也许还会被吓得直哭泣。
  然而没有,变成了凶恶模样的朵朵并没有了那小女孩子的神态,她是鬼妖之体,她精修着曾为鬼王遗留的白莲教秘学《鬼道真解》,最重要的是,她最亲的亲人生命遭到了威胁,所以她豁出去了——在我的视线中,那狰狞恐怖的人头被朵朵白嫩如玉的手掌抵住,然后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喷薄而出。
  飞舞人头周围的黑雾被吞噬,如泼入海绵中的水。
  在一瞬间,那黑雾消失无踪影,而朵朵青墨色的脸上,则有许多小蚯蚓一样的筋脉浮现出来。
  接着,那张狂恐怖的东西悄然摔落在地上,在草地上滚了几转,毫无声息,完全不复之前的恐怖模样——“鬼噬”,将支撑它作恶的所有邪恶源头给吞噬分解,然后便如同最初一般,仅仅就是一个死人的头。
  一招毙敌,秒杀。
  就在此时,我的胸膛已经被青玄用额头撞了好几次,疼痛欲裂,而我也用拳头给他肚子擂了几下。
  我们奋力地拼斗着,一通打,闻着青玄口中那让人头昏欲裂的腐臭味道,我无比难受。
  青玄自小便在道观中修炼道法武艺,体格十分硬朗,而且并没有受过什么伤,与我这般实打实的互殴,自然更占上风,然而当看到他的这人头傀儡被我家朵朵一招击毙后,便如滑蛇一般,从我的纠缠中挣脱出来,快步往着青虚那边退去。
  我甚至能够从他爬起来的那眼神中,看到了许多仓惶和焦急。
  他害怕了。
  然而朵朵已然拦住了他,小小的身子里有白色的氤氲游动,似乎隐藏着莫大的力量。
  平心而论,格斗实力我真的差青玄几条街,若不是他的人头傀儡被朵朵一举消灭、心防大乱,我很有可能就被这个家伙给捉住,或者击杀。不过,我始终是一个蛊师,虽然金蚕蛊还在鼎炉之处潜伏,但是我有朵朵在,心中便无所畏惧。
  被朵朵拦住的青玄没有强行突击,他已经明白飘在自己前面那个青面獠牙的小姑娘,是个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对付的角色,他宽大的黑色道袍里突然滑出一支小小的金钱剑,出现在了他的右手。
  这金钱剑是用一串满是铜锈的古钱与红线捆绑而成,朴实无华,就跟刚刚从墓中挖出来的一般,对普通人并没有一点儿威胁,跟玩具一样,然而当他一祭出,朵朵愤怒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恐惧。
  在我的感应中,那金钱剑中,蕴含着一股浓重而锋利的力量,对人或者无碍,但是对朵朵这种形态来说,确实如同硫酸一般的威胁。于是朵朵退了,往后急退数米。
  一道青黄色的光芒,从金钱剑第一枚铜钱处迸发出来,堪堪落在了朵朵的身上。
  朵朵避无可避,伸出双手,与这股青黄色的光芒对上。
  她的小手上面,满是浓郁的黑色癸水精华。那是虎皮猫大人斩杀了鮨鱼之后,给朵朵留下的财富。
  而就在青玄扬出手中金钱剑对付朵朵的时候,我已然飞身过去,重腿踢向了青玄。这个黑衣道士身子轻轻一偏,避开了我这猛力的一击。而我却也仅仅只是虚张声势,争取时间,第二击,摆腿横扫到了青玄的左腰。青玄往旁边跌落,而我则冲到了他的上方,抬脚就踩。
  青玄一番滚动,避开我这大力一踩,再次翻身站了起来。
  他手中的金钱剑缓缓移动,指着脸色由墨青变得苍白的朵朵,然后回头盯着我,像受伤的恶狼,剧烈地呼吸着,然后冷冷地笑。他说早知道如此,昨天就应该把你给杀了,免得如此麻烦。
  我盯着他,一言未发,后面是冉冉燃烧的火把,我在等,等着青虚或者青洞过来救援他。
  引蛇出洞,这样才好将青虚那锦绣卦囊给趁乱拿到手。
  然而然我没有想到的,那两人并没有过来一个,而是冲过来两道高大的黑影子——怨灵符兵。刀风响起,我往旁边猛地一躲,发现两个比上回还要浓郁的家伙,已然悄无声息地冲到了我的后面,一把陌刀、一柄三尺青锋,身着明光铠,鳞甲铁片,如同移动堡垒。
  它们与之前一般强大,也和之前一般弱小。
  然而我的怀中,并没有震镜存在,与杂毛小道的血虎红翡一般,都被青虚给收去。
  看着被符兵逼得东躲西逃、狼狈不堪的我,青玄脸上浮现出了惯有的狞笑,欺身而上,左手燃符逼开朵朵,右手以最凶猛的黑虎掏心之势,朝我猛扑而来。他显然是对我这个曾经柔软的羔羊恨透之极,这一番攻击,竟然用尽了毕生精华,不留一丝回旋余地。
  这一拳在我的感应中,就如同出膛的炮弹,将周围的空气给拉扯收缩,即将印在了我的胸口。
  时机、气力、身法都呈现出了青玄的巅峰状态,这个黑袍男子,有信心将我给一举击杀。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脑海突然轰地一震,漫天黑暗,像是被某种意识所接管了一般,无比冷静。
  我也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只感觉在那一刹那,心坚如铁。
  每天坚持形如瑜伽一般固体锻炼的我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将临加于我身上的一刀一剑给果断避开,然后蹲身下躬,右手向大风车式的由后往前摆动。青玄带着诧异的表情一拳击空,而我晃荡的右手则已经准确无比地摆动到了青玄宽大道袍中的裤裆处。
  我捏到了一串肉乎乎的东西,其中有两个鸡蛋形状的东西。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使劲一捏——恐怖杀招之“猴子偷桃”!
  不可一世的青玄浑身一颤,如同魔神在世的他捂着裤裆跪倒在地,然后像个无助的孩子,大声地惨叫着。而我则用带着血浆浓汁的右手朝青玄的脑后一抹,往前疾走几步,避开了那两个符兵的追杀,猛然回头,在我的视野中,竟然有整整八个相同模样的符兵朝我冲来,而远处的青虚则在狂叫着:“杀了他,杀了他!”
  浑身浓烟的伏兵持刀或剑,或者长矛,一同冲上前来,这个时候的我浑身一震,恐惧之心重回心中。
  我望着手上这滑腻的血浆,腹中作呕。
  我转身就朝着茂密的竹林子中跑去。
  后面几乎没有踩地的声音,但是我知道,符兵们已然就在我的脚后跟处。
  咔咔咔……
  我听到茁壮高大的竹子被砍倒跌落的声音,越发觉得恐怖,没有震镜给我缓冲的时间,即使我有克制此类恶灵的恶魔巫手,也不能够从这一群怨灵符兵的手中,轻易逃脱或施展。朵朵紧紧跟着我,时不时往回甩一道冰蓝色箭状气体。
  这气体被符兵以刀剑破之,虽然凝滞了一下身形,但是旁边的却立马补上。
  短短几秒钟,我已经冲进了黝黑的竹林中十几米,脚下尽是落叶、野草和蕨类,青虚他们所布符阵已然被我远远甩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头顶突然飞过一道黑影,有着我熟悉的味道。我耸了耸鼻子,霍然转身,只见一道肥硕的黑影划过了汹涌而来的符兵群落。
  我仿佛看到了苍鹰在俯瞰地上的猎物。
  对付人类或者别的实体,除了我并未曾亲眼所见的请神附体,虎皮猫大人通常的做法就是果断跑路;然而当遇到这等邪恶灵体,大人却跟打了鸡血一般,有如游戏中50级玩家虐刷10级小怪的快感——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是很妥当,但是当我看到虎皮猫大人斜斜掠过,一个凶猛斩刀的符兵居然被它整个都吸到鼻子里去的时候,忍不住心中感叹。
  肥硕虎皮鹦鹉一只VS怨灵符兵8个——后者一触即溃。
  青虚虽然为人冷酷无情,但是这自私只是对于旁人,对于他身边的人,却也还是放心不下,见到青玄捂着裤裆伏地,鬼哭狼嚎之后昏倒在地,立刻叫青洞过来接应他。而刚刚缓过一口气来的我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隐约淡然的影子正在飞快地接近青虚布置鼎炉的法阵——若不是我与杂毛小道极为相熟,我甚至都不能够用肉眼看出。
  于此同时,我突然感到在竹林后方,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正在朝这边飞速靠近。
  当我发现那条淡然若无的影子之时,青虚也骤然回头。
  一个身影骤然从黑暗的空间中浮现出来,朝着那并不算大的铜鼎猛然撞去。
  “嗡!”
  整个空间都随之摇晃,牵扯气场。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劳动节第三更,今天完毕,好想天天放假啊,今天睡了美美的觉,你们呢?还有,一直给被人碎蛋的青玄,今朝终于步入了周林的后尘……呵呵,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许说我恶趣味……


IP属地:四川212楼2013-05-0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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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小妖朵朵的好朋友失去了,我们被她悲恸的情绪所感染,但是终究没什么交情,这悲伤也只是陪衬的意味,在我们所有人心中,更多的,还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正在此时,有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邋遢老道人,悄然出现了。
      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妖和朵朵那柔顺黑亮头发的我,背脊瞬间挺直起来。
      我恐惧,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从内心,一直蔓延上了我的全身,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冒了起来,一阵又一阵。这个邋遢老道人年纪约有六十来岁,面相如猴,眉高目深,眉毛狭长相连成一字眉,而眼睛之中竟然有诡异的双瞳交叠——十二法门上说这种长相的人福薄而命夭,天生小鬼样,也是个难以打交道的人——他挽着一个并不齐整的道髻,头发苍白,厚厚的棉质道袍陈旧得如同乞丐一般。
      看着这般形象,曹彦君之前提供给我的资料,瞬间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不错,来者正是青虚和青洞的师父(青玄跟的是另一个师父),龙虎山天师道第一制符高手,望月真人。
      看到望月真人从黑暗的林子里缓步走出,在泥地上蠕动的青玄大喜过望,伸手抓住望月真人的道履布鞋和黑稠裤脚,大声说师伯救我。望月真人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地上的青玄,又望了望倒下的青虚、青洞,以及我们这一伙人,轻柔而坚决地把青玄踢到一边儿去,然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杂毛小道到底是个见惯场面的人,双手并拢,拱手为礼,朝着望月真人唱了一个肥诺:“茅山萧克明,见过天师道前辈。”
      我也有样学样,恭敬地拱手说道:“苗疆陆左,见过前辈。”
      我以前听杂毛小道讲过道门之事,高人前辈大体都是讲究传统的,诸如此类的礼数不可不做,不然会被人瞧不起,没有教养。然而见到自家的爱徒如此模样,望月真人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阴沉得如同要滴下水来一般,扬起略微狭长的一双眉毛,一字一句地冷冷说道:“好好的道士不做,居然养这般恶鬼伤人,你们当真以为贫道不敢管这闲事,将你们这一身修为给废了么?”
      我眼皮一跳,虽然看这架势,知道望月真人来意不善,却没想到他竟然倒打一耙,说我们养小鬼,恶意伤人?
      这人还真的是蛮不讲理啊!
      我心中阴沉下来,能够教出青虚、青洞这样的徒弟,别的不说,望月真人这教徒无方的名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然而他这蛮不讲理的一套,确实让人猝不及防。好在杂毛小道反应极快,他挺身拦在了我和两个朵朵的身前,微笑着说道:“前辈此言差矣,我朋友所养这鬼,乃因缘际会所致,并不沾染半点因果,而且这鬼乃幸运福星,比之寻常的养鬼术,要厉害许多倍,接近道法本源,不可同日而语,不信您可以闭上眼睛,仔细感应……”
      望月真人冷哼一声:“说得天花乱坠,难掩邪魔歪道的本质,何必多言?”
      听到他这一通不讲理的胡搅蛮缠,我心中顿时怒意横生。
      虽然也知道望月是故意要激怒我,也忍不住出言讥讽,说术法似兵,乃凶器,只是看掌握这凶器的人之本性如何?我自出道以来,从未做过一丁点儿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你这宝贝徒弟,不知害得多少人尸骨无存、多少人骨肉分离,死在他手下的无辜者,数不胜数,你不好好管管自己的弟子,倒有闲情来讲我?
      呵,真是笑话了!
      “你!”
      我面前这个瘦老头子听到这些话,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跟牛一般,一股庞然的道力立刻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震得我们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骂得畅快,然而看到这副景象,心中又有些慌了:此刻我们这些人已然全无战力,而这望月真人又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且道法厉害,要是他不顾忌老前辈的脸面,将我们给灭了口,只怕我哭都不知道往哪儿哭去。然而望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并没有再看向我,而是走到了青虚的身边来,俯身蹲下。
      此时的青虚已然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死了一般,唯有身子在不断地抽搐,显出人还活着。
      望月真人往青虚身上的各处要穴连拍了几下,手法老练精准,青虚咳了几口血,神志终于清楚了起来。
      见到自己师父在眼前,青虚顿时泪流直下,先是一番忏悔,然后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悄然无声息的青洞身上,他哭诉完之后,指着我们,说都是这一伙人,将他炼制黄芽甘露金丹的计划给彻底毁了——本来他还准备成丹之后,献一颗给师父您老人家的。
      青虚恳求望月真人杀了我们,给死去的青洞师弟报仇。
     


    IP属地:四川238楼2013-05-03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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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真人默默地听着,也不说话,僵硬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悲哀之情。
        听完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青虚,你还记得我当日放你下山,我是如何劝你的么?青虚一愣,说师父,这关头,你何必讲这些?望月真人叹气,看着自己这爱徒脸色渐灰,眼角不由得湿润了起来,说山下红尘万丈,繁华不渡得道人,若无七窍玲珑心,怎跃得过那红尘炼心的魔障?你离开天师道太久了,越行越远,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青虚了……
        望月真人闭目,似乎在回忆往昔的美好岁月,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盯着青虚,说我这次下山,本来是想过来替你把关炼丹之事,然而临时接到掌教天师的命令,要清理门户——你闯的祸事太大了,为师也兜不住,不过师徒一场,你有甚遗愿,一并说与我听吧!
        听到望月真人这一番话,青虚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当中。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期待的救星,竟然是那将他送入幽府的索命死神。他的眼睛瞪得硕大,几乎都要凸出来了,然而当看到望月真人严肃的表情,他终于明白了最疼爱自己的师父并没有在跟他开玩笑,本来就苍白黯淡的脸,显得更加没有了颜色。
        见青虚不吵不闹,望月真人轻叹,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之前所用的邪法,已然将你的生命力给透支掉了,即使为师不处理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不如给我们龙虎山留一分面子,也好在同道面前,争取一些主动权,不至于太丢脸。
        青虚死死地盯着望月,知道大势已去,便开口说道:“师父,既是如此,徒儿求你三件事。”
        望月真人颔首:“但说无妨。”
        青虚开始交待后事,说自家父母已然拥有了他所遗留的财富,后辈子并不用发愁,只是他有一朋友,叫做李勤,是个可怜人,希望师父以后能够照拂一番,让他死后也心中安宁一些;其二,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师父,希望能够原谅他;其三……
        青虚看了我们一眼,声音渐小,望月真人附耳听去,两人交流完第三件事情,望月眉头皱起,似乎不愿,然而看到青虚祈求的眼神,终于心软,说可以,我会给你办的……
        他说完这些,深深地看了青虚一眼,右手摩挲着自家徒儿的头颅。
        而青虚则带着怨毒和快意的笑容,看着我们。
        过了一会儿,望月真人劲力一吐,青虚浑身像过电一般狂震,然后口鼻和眼睛处流出了黑红色的鲜血来,断绝了呼吸。望月真人闭上了眼睛,眼睛流下了一滴泪水,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将青虚的尸体放平在地,站了起来,看向了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我们。
        望月真人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口中的咒文却一声声快速默念而出。
        他宽大的左袖处滑落了一张陈旧发黄的纸符,不点自燃,随着这火焰的旺盛,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如同灌注进了水泥一般,压得人心口沉重。杂毛小道和我都变了颜色。
        瞧望月真人这架势,似乎青虚的第三个遗言,是要我们给他陪葬,而这老杂毛却已然答应了。
        一番大战之后,虽然我俩服用了虎皮猫大人所给的金刚大力丸,然而因为消耗过度激烈,本来已有二十四小时功效的这药力已然在刚才开始衰弱了,我困倦欲死,无尽的虚弱感已经袭上了我的身体里来,此刻哪是这老杂毛的对手,于是心中惊慌,连忙往后退却。
        杂毛小道面现怒容,说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他将刚刚激发出红翡虎魄的那玉刀举在手里,表情凝重,说你徒弟青洞,可是被青虚给踩死的,与我们无关,而青虚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我们只是自卫,况且也不是我们杀死的他?为何要把这帐算到我们头上来?
        燃符的望月真人气势凛然,平静地看着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舞动着这符,而空气则越发地沉重。
        而就在此刻,从溪流对面的密林中,突然照射过来几束强力手电筒的光芒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你们说望月真人是不是有杀人灭口的想法?还是说,点一张符给大伙儿驱驱蚊虫?虽然已经是寒冬腊月,但是山里面其实还是有蚊子的,对吧?


      IP属地:四川239楼2013-05-03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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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真人眉毛一竖,顿时间有凶煞之气涌现出来,然而他终究还是妥协了,气哄哄地一甩袖子,一声招呼也不打,朝着他原来出现的黑暗中隐去,过了一会儿,再无踪影。而一直眯眯笑着的林齐鸣则如释重负地大喘气,将中山装上的扣子连着解开了两颗,直呼好险啊!
          说完这些,他才回过头来,很熟络地跟我们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
          我脑袋有些短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倒是杂毛小道有些记忆,说林兄自缅甸一别,算来也有四个多月了。听杂毛小道这么说,我恍然大悟,想起来这个男人正是在缅甸时大师兄带队时七剑中的一员,面相沉稳,后来袋子中装着金砖的,也是他;如此说来,另外一个黑中山装,也是老熟人了。
          有着黑手双城陈志程这层渊源,我们说话都没有了防备,他告诉我们,他是下午的时候赶过来的,因为没有甲马,进山的时候又黑了,所以在山林中多绕了几处圈子,白走了不少路。后来远远看到这里有火光,于是摸索过来,谁知那望月居然想趁着这空档子杀人灭口,所以才断然出声。
          望月很早就是山居道士了,一身灵符的本事,在整个道门都排得上名号的人物,厉害得紧,他若真的下定了决心,大开杀戒,我们这里的人至少要死一半,实在不划算。
          我们都笑了,林齐鸣这个家伙倒是个妙人,纷纷对他道谢。他挥挥手,说用不着,分内之事而已,你们两个怎么样?
          他这样问起,我才发现自己简直是惨不忍睹,一身明伤暗伤不说,虎皮猫大人给的那大力金刚丸药效消退,一股失去力量的空虚感涌上身子来,仿佛每一块肌肉里面都注入了大量的肌酸,难受得紧,小俊赶紧把我和杂毛小道扶在地上坐着,另一个黑中山装男子过来摸了我的额头,说用力过度,虚脱了,身体里面好像还有一些暗伤,不过这些都要出山治疗,今天太晚了,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吧?
          林齐鸣在确定我和杂毛小道没有行动力之后,点头同意,然后回头招呼那几个警察在将青洞、青虚的尸体收起来,把青玄给反铐住之后,在那片平地上燃起篝火,然后再给我和杂毛小道铺两顶帐篷出来。
          七人忙活了一阵子,终于把篝火给生起来,他们带着备用的衣裳,也给我和杂毛小道换上,看到我们两人被人搀扶着在河边洗澡,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痕,特别是我背上的那两幅图案,别说是警察了,便是见惯邪恶的林齐鸣也不由得感叹,说这些个家伙实在太没有人性了。小俊说是啊,这什么小鸡琢米图,简直是太丑了。
          换完衣服,我们在篝火旁跟林齐鸣聊了一会儿天,他让我们叫他老林。
          老林告诉我们,其实大师兄自从知道青虚的事情之后,怕这边层层勾连、相互隐瞒,于是在第二天就赶回了国内,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这边。在知道我和杂毛小道失踪之后,大师兄急得直跳脚,发动所有的力量在找寻我们。而此刻他之所以没有前来,是因为要领着下属,查找青虚口中的那个孙姨。
          那个人,或许真就是厄勒德的大人物。
          我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到了一块儿,有些犹豫地告诉他,说我曾经在李晴小区碰到一个特别难缠的老太太,神出鬼没的,也姓孙,叫做孙承茹,知道我身份的,或许就是她?
          老林点头,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果然如此,大师兄已然猜测到了,正在收网中,说不定我们明天回去,可能就把那老太太给抓获了。
          又聊了一会儿青虚三兄弟的事情,老林跟我们说,上头震怒,说一定要彻底严查。也正因为如此,使得青虚的师兄赵承风没有插手的话语权,也使得大师兄能够得以亲自督办此案,证据确凿,这是铁案,他们只有伏法的份——不过这三人就剩下青玄一个独苗苗,也算是极为讽刺了。
          杂毛小道在吃了些另一个黑中山装给的药品,精力不济,抱着虎皮猫大人检查了一番无事之后,便躺进刚刚搭建好的帐篷里,酣然睡了起来;而我的疲倦也是一阵高过一阵,感觉眼睛一闭,世界都要为之黑暗一样,确认了老林是友非敌,而且还能够给我们提供安全感之后,在小俊的扶持下,走进了另外一个帐篷。
          因为匆忙,他们进山就带了两具单人帐篷,让给我们之后,他们七人只有守着尸体到天明了。
          我疲倦得欲死,自然跟他们客气不得,与诸位互道晚安之后,勉力爬进搭好的帐篷里,两个朵朵已经在里面讲了小半天的私房话儿,见我进来,平日里乖巧得像小棉袄一般的朵朵居然伸出腿来蹬我,让我出去。这两个小家伙也是受损不少,竟然还有勃勃的兴致聊天,我表示十分不明白,死皮赖脸地挤进去,躺下,想听她们说话,然而她们两个却双双闭住了小嘴,我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于是眼睛一闭,居然就睡倒了过去。
          不过,这心情,却如同那山谷中的湖水,分外安宁。
          小妖朵朵回来了,真好!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嗯,说实话,大师兄这座靠山硬是要得啊,关键时刻才给力,不过这一身伤,可要养很久了。第二周的沙发王会是谁呢?今天马上揭晓!!!


        IP属地:四川246楼2013-05-0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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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连我睡懒觉都猜到了~~~我是喜欢睡懒觉~哈哈哈哈


          IP属地:四川259楼2013-05-04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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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责骂他的人,倒是占大多数。
              在巴剃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吴萃君,然而让我失望的是,这个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和李永红一样的气度来,而是抱着平平的胸,颇为玩味地看着我。我无语了,也愤怒了,于是决定接受这挑战:“好吧,我同意你的请求,只不过规则需要变更一下,你可以用尽所有方法对这哈士奇下降,而我,则负责保证它的生命安全——若它死,我输,它活,你输!”
              巴剃拍拍手,向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用中国话生硬地说了一句:“敞亮!”
              我冷笑着,往旁边走着,立刻有人过来将拥挤的桌子往旁边移去,大家纷纷地围拢成一个稀散的大圈子,哈士奇被用绳子栓在了中间的一根木柱上,然后我和巴剃离这狗各有五米,并不越过这条线。窗子被关闭了,大厅的空间暗了下来,周围的客人们纷纷伸长这脖子,观看这难得一见的降头对决。
              他们脸也红了,舌头也干燥了,往昔只在传说中的东西,今天居然就要目睹了,皆兴奋得不行。
              我估计他们的心态跟去泰国看人妖的那种猎奇,是一样一样的。
              降头大致分三种——药降、飞降和鬼降。
              我站立在杂毛小道这桌的前面,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看着这个来自泰国清迈的白巫僧口中念念有词,猜测着他这降头之术,到底是哪一种类型。随着他咒文的结束,在旁人眼中,他只是身子周遭的空气变得阴沉,轮廓隐约,然而我通过“炁之场域”的感应和朵朵赋予的鬼眼中,却能够看见另一番奇异的现象产生。
              巴剃上身的那些纹身开始如同活物一样,开始蠕动起来。
              这便是他脱去上衣的目的么?
              不是为了耍帅装狠,而是让这些附着有蜈蚣怨灵的刺青活过来,然后游动到场中的这哈士奇身上,将其毙命。我表面上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然而却紧张的关注着前方,思度着到底用什么法子来破解,而不暴露自己的底牌——有的时候,与人战斗,多一张底牌就如同多一条命,倘若在这种寡淡无味的场所让所有人都知道,实在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巴剃的咒语终于念完了,而他身上的那些青色蜈蚣终于游动了下来,十来条,全部都朝着场中的哈士奇袭去。
              鬼降!
              那条被拴在柱子上的哈士奇显然也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不停地冲着巴剃汪汪叫,然后畏惧地朝着后面躲去。然而那根绳子将它给牢牢给禁锢在柱子的一米处,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在普通人的视线里,只看到巴剃在双手合十喃喃自语,我端着一盏茶浅喝,而那条狗则放声狂叫,仿佛要发疯了一般。
              不过这犬吠声中,似乎绝望更多一点。
              那一团蜈蚣离脖子勒得快要断过气似的哈士奇,只有半米之遥,我终于觉得我必须要出手了。怀着对生命的敬畏,我咬牙将茶盏放回桌上,踏前一步,遮住大部分人的视线,从怀中拿出了震镜,口中高呼一声“无量天尊”,那金光兜头照射到了快速游走的蜈蚣群身上,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果断将这铜镜收回。
              玩过魔术的人都知道,要想让人不知晓秘密,必须手要快。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太多的底细,便在这众目睽睽地注视下,玩了一把急速震灵。在大部分人的视线中,我仅仅只是挥一下手,口中呼着一句道号,然后就像手电筒一样,有一道金光照射到了哈士奇身前半米,有袅袅的黑烟腾空而起,而空中似乎还有一些昆虫或者爬行动物的叫声出现,整个大厅时而阴寒,时而暖热。
              巴剃浑身一震,胸前的那些黛青色的纹身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一般,黯淡下来。
              而他的嘴中似乎鼓起了一口血,欲吐而强忍,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印法,然后使劲一震,地上黑影一伸,竟然有一条两米长的蛇灵从他身上攀爬而下,并不去理会那条瑟瑟发抖的哈士奇,而是径直朝我扑来。
              我心中一跳,我勒个去,他这是要直接拼斗的意思么?
              眼见着那条凶猛的蛇灵即将要扑倒我的近前,我往后面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桌子的边缘,看到那蛇灵如同普通毒蛇一般张开大嘴,飞跃地朝着我前扑而来,我心中愤怒,扶在桌子上的手摸到了一件套着黑布袋的长型物体,紧抓起来,往前就是一挥。
              轰——
              前方空气一阵爆响。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其实泰国的纹身十分有名,特别是黑巫僧,基本上都会纹,这个大家可以了解一下。


            IP属地:四川321楼2013-05-08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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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剑的手上一阵又一阵的麻颤,如被电击。
                所谓温养,便是让自己的气息,或者是所谓的“生命磁场”,让这件有灵性的器物所能够熟识,从而可以沟通,将其引为己用。这里面的法门很多,比如我对于驱邪开光铜镜(又名震镜、震一下),便是用缚妖咒与开经玄蕴咒一同进行,而后便直接以心意交流。
                “雷罚”原为黑竹沟桃花林中一株成了精的大树,后遭雷劈,被制成剑,但是内里却依然还是有灵性的,当初杂毛小道从句容拿回来时,我曾经拿来赏玩,就被这东西电到过好几次,倒是老万、小俊这样的普通人拿着,一点无碍,跟普通的木棍子一般无二。
                它不喜欢我的恶魔巫手,自身有一种雷元素中正气浩然的存在,我、朵朵和金蚕蛊都有些怯它。
                惟有麒麟胎化身的小妖朵朵,并不惧这等气息,因为通体可化玉质坚身的她,不导电……
                然而此时的雷罚反抗意识并不太明显,相比之我,地上的那条巨大的黑灵怪蛇,更能够引起它的注意,包裹在黑色布套中的它被我骤然拿起,斩在了空档处,一声轻微的爆裂声轰然炸响,在视线之外的感应世界里,那一条纹在巴剃背上栩栩如生、而后游下的附灵巨蛇,被一丝腾飞而去的蓝色闪电给斩中,从中间断开,开口处,无数符文和黑气,从内里往外面倾泻出来,然后如沙石一般的散落。
                巴剃显然没有想到他用精力和血气苦心喂养的纹身蛇灵,居然被我一剑斩裂,脸上本来还有着残忍的笑容,然而蛇裂消亡的时候,他突然喉头一甜,仰天狂喷了一大口血。
                这血似雾,又急又快,竟然横飞好几米,落在了那条哈士奇身上;而那些黑雾,也都随着这口血,融进了那头四肢发抖、站立不稳的小狗儿身体里。
                巴剃前扑倒下,他后背那充满玄奥符文的盘蛇依旧还在,只是十分黯淡,仿佛劣质的纹身贴,而且还被洗过了好多次的那种。而在他紧绷的后背上,陡然出现了一道贯通全身,从脖子到屁股的灼黑长印,仿佛刻上去的一般。
                围观的群众们一下子就轰动了,纷纷地拥挤上来。
                在他们的视线中,整个过程简直就是无趣之极:大概便是这黑瘦老外念了两次经,然后吐血倒地,浑身抽搐;而另一边的我则是挥了一下手,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套着黑布袋子的东西又挥了一下——全场唯一的亮点,是我第一下有道金色的光芒打出,像手电筒一样,第二下,有隐约的气爆雷鸣之声。
                这场面并不好看,不但没有美国大片的特效炫目,连国产劣质武侠剧的那种五光十色的光效,都没。
                酱油党人们大多都是浮于表面的观察,并不明了就里,见到刚才那两下子,又那巴剃突然倒下,便自动脑补,仿佛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一般,纷纷鼓掌,大声叫好起来。吴萃君这会儿的脸色才开始变得难看,与旁边几人快步走过来,蹲下查看这黑瘦老头儿的身体状况。只见他双目紧闭,颤抖一阵,仿佛在冷库里面受冻一般,但是却并没有生命之险。
                巴剃这术法是泰国很流行的纹身附灵,用蜈蚣、蟾蜍、毒蛇、蜘蛛以及一些奇怪的草药作汁,刺入体内,然后用咒法与信仰养灵,血肉祭祀,养出来的这纹身附灵级数并不算高,但是却很实用。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东西是有根源的,除非将这层人皮给扒了,否则是不会断绝的。
                所以巴剃此刻虽然受到重创,但是并没有遭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闹剧终于结束了,巴剃被人扶着退了出去,三家联盟对我们好是一阵恭维,各路豪雄也过来热情攀谈,在那一刻,我们仿佛成为了全场的聚焦点。小俊和老万得意洋洋,拿着公司的业务名片到处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本着“做人留一线”的原则,我们并没有穷追猛打,毕竟我们只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可以自豪,并不能够把所有的钱都赚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一些。
                亮了剑,也须得将那剑鞘露出来,让旁人心安,不至于成为公众敌人,所有同行的眼中钉。于是我们和三大公司、到场宿老相互吹捧,马屁满天飞,真的是其乐融融,火药味淡去,而变成了真正的研讨会。
                这种戴着面具的场合,杂毛小道应付最是擅长,我推搪了几次关于我手中的那道金光和黑袋子里是什么东西之类的问题后,找到了茶楼的值班经理,告诉他要把那条奄奄一息的哈士奇处理掉——具体做法是将其杀死,然后投入焚烧炉中烧成灰烬,在之后将其埋在向阳的“岁寒三友”松、竹、梅树下,如此方能将这晦气驱除干净,不沾因果。
                这个满面笑容的值班经理有些意外,说您刚才不肯与那个泰国佬比试,是因为不想伤害这小生命,但是现在为何又要杀它呢?
                


              IP属地:四川331楼2013-05-09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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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老了麽……居然发错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46楼2013-05-10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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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初成袭向老万,而不是我,在那一瞬间,我便明了了他的意图。
                    老万是个南方百事通,市井中的老混子,特点就在于油滑和懂事,但就战斗力而言,简直就是个渣渣。王初成选他而不攻我,是为了速杀老万,再将较为难缠的我给击毙,不让这次袭击的影响扩大,让他逃脱不得。如此看来,王初成虽然人已狂化,但是却没有决死一战的意志和决心。
                    为人清醒,有恐惧,这些既是优点,也是缺点,就看我怎么利用,将其转化为我的优势来。
                    见这恐怖的人形金刚狂奔而来,老万自然是吓得哇哇大叫,然后忙不迭地想要爬起来跑开,我左移两步,沉心静气,左脚抓地,右脚就从侧面朝着前扑而来的王初成踢去。
                    二目平视,舌尖微舔上腭,津液下咽,气沉丹田,收腰扭胯,抬腿如风,落地如针,这是萧氏弹腿的精要所在,我略有心得,一击即中完成猿尸降之后的王初成左腰处。到底是享誉盛名的“护坛武士”,完成猿尸降的王初成浑身肌肉紧绷,力道大得出奇,下盘也稳,我这刚猛一脚,如同蹬在了石墙上一般,反震得生痛,右脚发麻。
                    不过我已然有过如此的打斗经验,知道一旦邪术灌体,这些家伙的身体如同钢筋铁铸一般的坚硬,于是出腿也留了三分力,一触即收,却也没有太影响腿脚。
                    而就这一耽搁,老万已经连滚带爬地朝我后面跑去。
                    他有一些崩溃了,大声叫嚷道:“陆哥,陆哥,这他妈的是什么玩艺啊?动物园跑出来的大猩猩?”
                    听到这等话语,王初成低吼一声,口中有湿淋淋的尖锐牙齿,挥手朝我摆动而来,这个家伙的力量奇大,我并不敢与其正面交锋,往后连退几步,右足酸疼,知道与其较量气力,简直是自取灭亡,于是便一拍胸口,早已按捺不住的小妖朵朵立即从我胸口闪现而出,挥手朝着王初成打去。
                    一边是毛茸茸、肌肉发达的巨手,一边是白嫩如藕的小手,在那一刻撞到了一起。
                    然后我听到了有骨骼碎裂的响声传来。
                    “嗷呜……”
                    王初成猿尸降成之后雄壮的身躯与小妖朵朵相比,简直就是一堵不可跨越的高山,然而在这剧烈一撞之后,小妖朵朵固然脸色苍白地飘退到我的身边,而王初成也不好受,右臂不自然地往下垂起,恐怖的猿脸上面全是痛苦的神色,压抑不住地仰天巨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也不由得狂涌出痛苦的眼泪来。
                    趁着王初成往后退去的这当口,我想这这家伙身上既有邪物,必然受制于震镜中的金光,当下也不犹豫,扬手就是一照,口中“无量天尊”一声大吼,只见王初成被这一照射,往后斜倒而去。
                    我朝着小妖朵朵大叫,说快上青木乙罡,别让这个家伙给跑了!
                    这小妮子却并不理我,嘴一撇,不屑地再次冲将上去,对着这个巨猩猩男一阵狂殴,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先是一愣,尔后想起,小妖朵朵魂体转移到了麒麟胎中,自行孕育,修为已然重归于零,仅有麒麟胎的底蕴和体质。她本身自然有青木乙罡的修行之法,只是这麒麟胎身并不适合修炼木类的罡气,故而成就有限,也正是如此,那个青虚方才能够得手,掳走了她的那个青梅竹马糖糖。
                    小妖朵朵不比傻乎乎、完全信任我的朵朵,而且又比较低调,所以现如今她到底有什么本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今天一看,似乎这麒麟胎身的打斗能力十分的强,往昔那个擅于操作植物的小妖精,现在有向母暴龙发展的趋向……
                    朵朵继承了鬼妖之身,自然能够放出那一团浓郁的青木乙罡,只是她现在是白天,这可如何是好?
                    想不通,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痛打落水狗,偌大猿尸降头,居然被这小不点儿“一拳”给撂翻,小妖朵朵冲上去这一顿拳打脚踢,将王初成揍得恼羞成怒,大声咆哮,我便也冲上去,一边回忆起十二法门中对于此术的讲解,一边打着太平拳,朝着他折断的手臂一通狠踩。
                    王初成实在想不到,自己化身猿尸之后,本以为可以将我快速杀死,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然而结果却和想象中差距太大——被突然出现的小不点一顿胖揍,然后被我当作草地踩,憋屈到不行。
                    愤怒之后便是爆发,他终于将小妖朵朵拍开,一骨碌地爬将起来,朝着我双手捉来,瞧着气势,似乎是又想将我给生撕了。他这套路常用,纯熟得很,然而我却早有预料,低身一拱,避开这一搂抱,但是猛力撞入他的怀中,抓着他的腰盘,使用那铁板桥的蒙古摔跤技法,四两拨千斤,将这个雄壮的家伙一下子,就给重新摔在了地上,轰隆一声响,全身的骨骼都在呻吟。
                    


                  IP属地:四川358楼2013-05-10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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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他不说话,但心中好像有一团茅草堵着一样,有一种早上出门踩到狗屎的不痛快。
                      这一番争吵,导致我们都沉默了,朱晨晨是个极有眼色的女生,情况未明之前也不作过多表态,戴上耳机开始听起了音乐来,前往机场和飞行的整个行程乏味得很,自不必言。
                      到达了春城的巫家坝国际机场,已经是下午时分,有人举着牌子来接我们,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也不多说什么,上了军牌奥迪之后直接往南行,行了一个多钟头,越过田地和城市、繁华的人群,最后来到了一处周围皆是高大梧桐的幽静大院前停下车,正当门,挂着名为“红河培训基地”的老旧招牌。
                      工作人员让我们带着行李走进了院门,里面有几进六七十年代的老建筑群,来往的人不多,但是从进去需要办理的复杂手续来看,实际上是一个门禁十分严格的场所。脚下是青石板,缝隙里还有一些杂草倔强地伸出来,两侧皆是茂密的树林,有下午温暖的阳光从繁茂的树叶间洒落下来,如同金子一般。
                      春城美丽而温暖的环境,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是个实际的人,黄鹏飞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了他生了这么久的气,实在是不值得。带着好奇的目光,我左右打量,试着从过往的行人和建筑里,找出一些不凡来。然而让我失望的是,这个地方跟一些高门大宅的老机关,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这些人也只是很普通的人员而已。
                      过来接我们的那个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性子沉闷,只说这个地方是要让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学员在这里汇合集中,现在这里做几天理论培训,然后再前往培训基地。
                      敢情这里并不是集训营啊,我恍然大悟,门口那个培训基地的牌子误导了我。
                      走进前面一栋三层小楼,立刻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迎了上来,跟接我们的工作人员作了沟通之后,很热情地欢迎我们,并且作了自我介绍,叫做朱轲,算是朱晨晨的本家,他是西南局的工作人员,负责这一次集训营的统筹工作——其实也就是管理所有学员和教官的后勤啦计划之类的,是个打杂的伙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来帮忙解决。
                      他虽然说得谦逊,但是我却意识到这是个关键的职位,连忙热情地握手,自我介绍,然后说一些多多关照的话语;朱晨晨也是个会攀关系的女孩儿,接着本家的由头,与朱轲硬认了亲戚,喊轲哥。
                      唯有这黄鹏飞,似乎觉得自己有个茅山宗话事人的舅舅,便十分了不起一般,不咸不淡的。
                      朱轲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能够坐上这样的位置,自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也不计较这些,带着我们去办公室做了登记领牌,又亲自带着我们先去分配的宿舍住下,等待第二天早上的动员大会。
                      这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房间是四人一间的那种学生宿舍式的格局,上下铺,天花顶斑驳,被子里也透着一股子洗衣粉的味道。因为来自于同一地区,我自然和黄鹏飞分配在了一个宿舍。他虽然出生于茅山宗,但是在经济发达的南方省厮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受不了这种简陋,而且更何况是与我这个让他十分看不起的家伙同处一室,待朱轲走了之后便不断地抱怨,像苍蝇一样嗡嗡嗡讲个不停。
                      说实话,黄鹏飞这个人的为人处事,跟我以前碰到的贾微,是一样一样的,让人嫌恶。
                      比起黄鹏飞的怨气,我却是有一些小小的新鲜感。
                      我以前说过,我因为年纪太小,高考的时候懵懂落了榜,然后跑到南方省开始了打工生涯,什么苦都吃过,看到往昔的同学们纷纷进了象牙塔,深造学业,享受着美好的大学生活,说不羡慕,这真的是假话——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我至今都还在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努力读书。
                      虽然我收获了另一种同样精彩的人生,但是也留下了难以挽回的遗憾。
                      所以这种类似于大学宿舍的房间,倒是让我感到无比的新鲜和好感。在黄鹏飞的咒骂声中,我整理好了行李,没过一会儿,朱轲又领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英俊的络腮胡,一个脖子长了颗大痦子的老实男,分别叫做秦振和滕晓,来自隔壁广南省。人生四大铁,便有这同窗这一项,能够来参加集训营的都是业内精英,像黄鹏飞这般孤傲性子的人毕竟是少数,于是在一起热情地自我介绍,不一会儿就称兄道弟,好是一番热闹。
                      黄鹏飞依旧把自家舅舅杨知修的名头抬出来,秦振和滕晓先是一愣,尔后则呵呵笑,说久仰久仰。
                      我猜想两人心中肯定在说:“傻波伊,傻波伊……”
                      正聊得热闹,突然房门被推开,我转头一瞧,又惊又喜,没想到分别不久,又见到他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额……沙发王你们都不主动啊。。


                    IP属地:四川374楼2013-05-1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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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前来集训营,从开始到结束,我的目的都是让自己变得更强。肥虫子的存在,就如同给我开了一个外挂,然而即使我是蛊师,肥虫子是我的本命金蚕蛊,但是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总是有分离的时候,被它缓慢增强的身体已经足够了,所以在训练的时候,我便决定尽量不让它来延迟我的身体极限。
                        这是一场战争,我,与我身体中的软弱意识,在决斗。
                        很拗口的一句话,不过这便是修行,如修禅者面壁,如修道者闭关,他们用这一辈子的时间,都在做这么一件事情——与自己心中的魔在战斗,斩除三尸,可见光明。
                        我疲累欲死,然而发现身边的这些人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尽管他们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修炼的法门,但人的身体都是肉做的,除了少数在前面领跑的怪物外,大部分学员的身体都经受不住这种毫不停歇的持续性运动,开始处于崩溃边缘。
                        不断有人倒下,又挣扎着站起来,朱晨晨倒下了三次,被我扶起来,脸色苍白如雪,肌肉都在不自主地抖动。
                        秦振、滕晓、白露潭、王小加和我、朱晨晨自觉地跑到了一起来,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前行。
                        这种类似于作弊一般的搀扶并没有受到教官们的警告,使得体力较弱的朱晨晨和白露潭、滕晓得以坚持下来,跑到第十五圈的时候,我们几乎都要崩溃了。
                        白露潭一边跑一边伤心地哭泣,有一种几乎要放弃的冲动。而我则毫不顾忌地指着场边的那个威猛老人,数落她,说你看到没有,人家在看好戏,看你这个插班生的好戏,你若是放弃了,躺下了,只会迎来“哈哈”的鄙夷一笑,然后便是轻描淡写的“果然如此”,果然是个走后门的,真是个孬种!你要放弃么?我不会,这世界上,除了我心中的道德和生我养我的父母,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值得我去妥协!没有!
                        我断过气了的话语,给了旁人倔强坚持的力量,也给与我走下去的勇气,当极限过去,我感觉浑身在麻木的背后,开始有了一些轻松,以至于我跑到最后两圈的时候,脚步居然轻快了起来。
                        我看见在远处,一些穿这短袖迷彩服的年轻军人三五成群地或坐或站,朝这边好奇地望来。
                        不过这三十四位学员中的十一个女生,明显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我心情不错,朝人民子弟兵们挥了挥手。
                        我身边的伙伴们也朝着他们挥手。
                        子弟兵们热情地回应,声音此起彼伏,加油和鼓励声不断,这让我们感受到了炎热天气中的一丝清凉,沁人心肺。当最后一圈陆续跑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栽倒在地,有一种长睡不醒的冲动,立刻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给我们打针,不知道是葡萄糖还是别的什么药物,过一会儿感觉就好了一些。
                        然而还是有三个人,没有跑完最后的几圈,趴在了地上。
                        他(她)们被医生用担架抬了下去,而后面的集训中,再也没有见到这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集训营在一开始,就展现出了毫不留情的残酷。
                        跑完步之后我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十来人的医疗小组,给我们捏肩捶背,放松身体,而站在东倒西歪的学员中间,慧明用简单、直接、冷酷的开场白,给一脸惨白的我们训了话。
                        当天晚上我们被扔进一个又一个放满药材的木桶中热水浸泡,感觉身体在逐渐地恢复。
                        传奇小说里面的这种桥段,原来真的在现实中有存在。
                        只是这种乌黑发臭的药水,实在难闻,一股又一股的尿骚让人直想把晚饭吐出来。不过效果不错,晚上神清气爽地躺在老建筑8人一间的宿舍床上的我,开始憧憬着第二天训练的到来。
                        好吧,我承认我有一些“受虐”的期待。
                        因为我要变强。
                        本图为“求佛兄给个龙套”提供,十分感激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我承诺的做到了,呼,长呼一口气,@小乖candy,为你的孩子祝福。希望各位麻麻党们喜欢,也希望所有的读者朋友们喜欢,强者之路,自强不息,与你们共勉,让我们做自己生活中的强者。图为套套兄精心制作,可以给大家理解一下文中人物的关系,里面的一些猜想代表他个人的一些看法,你们也可以发表一下意见。@一朵小桃桃,抢沙发积极,领奖不积极,快快发书评!图文清晰版,请到敦寨苗蛊群共享下载。


                      IP属地:四川393楼2013-05-1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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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鉴于度娘不抽了,我们还是转移占地到老帖子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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