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淋漓府邸的公爵 :
关于尼采和瓦格纳的事情,除却你的那种诗人的说法,我引两段最近读到的论文,算是学者的说法:
尼采在谈论音乐对现代的意义时批评现代人生活的贫乏与枯竭,照他说只有浅薄的眼光才能从这样的生活中感觉到幸福。现代人用五光十色的过去文化的碎片,瓦砾在炫耀,以掩饰自己的贫乏和枯竭,这好像是“一件披在冻馁**上的褴褛采衣和一个苦命人的歌舞升平。”现代人隐藏在他所扮演的角色裏,而非表裏一致地出现,其艺术成了隐藏自己的作戏艺术。其二,现代人因为枯竭贫乏而寻求激情,艺术为人为地制造激情所服务。尼采挖苦道:“艺术家率领著浩浩汤汤的激情,如同率领著狂吠的狗群,让他们向现代人扑去。”
尼采在这裏所表达出的艺术思想与此后所表达的完全一致无二,而他对於瓦格纳态度的转变或者是由於瓦格纳本身在艺术上的变化,或者是尼采对瓦格纳认识上的转变,或者更为根本的原因是由於尼采自己的转变。他对欧洲现代文化所作出的两点批评恰恰此后的瓦格纳都沾上了,而这两点也正成为日后尼采攻击瓦格纳的主要方面。
“我和瓦格纳一样皆为时代的孩子,即我是一名颓废者,唯一的区别是我正视这个事实,并与它抗争,而他则不是。”
尼采反对悲观的浪漫主义,他欣赏敢於正视自己并与颓废作斗争者,海涅,歌德在尼采看来都是时代的孩子,即颓废的孩子,并因之而受难,但是他们与浪漫派的区别在於他们正视自己,清楚地看清自己并具有战胜疾病的力量和意志。而浪漫派闭上眼睛,对自身的颓废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