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护一向是不怎么看中成绩的。曾经也好，现在也好，圣护所跟从的，一直都只有自己的求知欲。所以他喜欢看书，像是需要呼吸一样得需要书籍。
在小平头那帮人眼里，自己就是极其稀有的特别的天才。对知识瞬间习得，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成绩优秀，色相澄清。相比那些为着自己理想不断努力的人来说，圣护这样的人，却是更为耀眼。
更多人对这样的人感到的是崇敬，过后又感到自卑，对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而悲天悯人，羡慕而嫉妒，表面却装作毫不在乎，说着那只是个例。那些人，只看到了他们的成功，却完全看不到成功背后的努力。
——考得好是当然的啦，这些东西我都学过了。
越来越多人不把努力当一回事，更有许多人背地里废寝忘食，人前却装作一副没有好好努力的样子。当成绩出来的时候，便沉醉于别人把自己当作不用努力就能成功的“天才”的假象中。
然而这样的风气让圣护很是厌恶。
——有必要那么虚伪么。
或许是整个社会过于浮躁。被人一代代传颂的“业精于勤”的理念，现代人已经嗤之以鼻了。本应发扬的艰苦好学精神已经难以寻觅了，大部分人都奉行着“不努力论”。明明背后偷偷努力着的那群人也正是因为心里认同“要努力才有收获”这一观点，才会在人后默默地用功。
——真是一群自欺欺人的蠢货。就是因为社会是由这群虚伪的“优等生”构筑的，现在才有那么多的不合理。——不过是成绩优秀而已，实际上愚蠢至极。

“你就那么在乎成绩么”圣护扭头眯着眼睛望向狡啮。
“在你面前我当然会说不在乎。但如果在同学面前这样说的话，又会被说是‘年级第一的装腔作势’了吧。” “好像也确会如此。”圣护把身子向后靠向椅背，头微仰盯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真是让人恶心。”圣护又把头扭向一边，眼神涣散地望着斜下方的地板。

“呐，给你。”狡啮手上拿着两杯咖啡，递了其中一杯过来。没注意到室内居然还有一台咖啡机，大概是被全息投影隐藏了的缘故。
慢慢抿了一口咖啡，醇厚而丝滑带着刺激着神经的苦涩滑过舌尖。
——黑咖啡么…….确实像是那个喜欢自虐的家伙爱喝的东西。
“没有牛奶和糖么。”圣护用略带抱怨的语气说着。
“没有啊。”
“其实我比较喜欢红茶。”
“……谁管你……”
“不可以这样啊，慎也君，对待自己的前辈要带着敬意。顺便说一句，我比较喜欢大吉岭红茶。”
“都说没人会帮你泡啊。”
圣护用余光扫了一眼慎也，继续喝着黑咖啡。
圣护放下杯子，继续对付着自己的数学题。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却并不会尴尬，而是很让人舒适的沉默。窗外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气压很低，天空变得昏暗，像是要压了下来。
“啊，这道题怎么没有一个正确答案。”狡啮忽然发出了一声抱怨。
“哦，你是在做政治题吧。”圣护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
外面忽然大雨倾泻，带着浓重的寒意，摇曳着窗外的梧桐木，叶子发出清脆的回响。
——啊，秋天要到了。
圣护抬头望望窗外，嘴角微微上扬。
（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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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望着自己写的无耻的日常，唉，扶额……没眼看……
这章写得好差，而且又脑缺氧没灵感…….
不行，再写日常我就要吐了……

读者问答时间 Q&A
以下问题均为针对上周更新的第三章。
Q1：为什么圣护不是S级学生？
A：因为S级学生是仅限于担任像是学生会长这类职务的人，物质上和A级差不了多少，但是拥有网络管理员权限和部分资料的查看权。学校规定，高三学生一律不能拥有上述权力，所以S级学生是不会出现在高三学生中的，最高就只有A级。
Q2：怎么不用橡皮筋就把头发扎起来？
A：==怎么那么多人问这个问题。详情请看《未来都市 NO.6》中老鼠的头发是怎么扎的。请看下图，那就是不用橡皮筋得把头发扎起来的效果。

嗯，我只找到这张比较明显的，才不是故意用这张的。
Q3：慎也有女朋友？
A：嗯，那个女朋友就是我（被踹飞）
咳咳，像慎也这种那么有魅力在校那么有人气的人肯定是男女通吃的啊，没有女朋友不是很科学。很捞的说一句，慎也喜欢圣护是因为他是圣护，因为他是那个人，跟他是男是女一毛线关系都没有。
Q4：卧槽，梳个头发就勃起了……
A：卧槽！勃起你妹啊！他们是在打球不是在做爱！他们是在打球不是在做爱！他们是在打球不是在做爱！他们是在打球不是在做爱！他们是在打球不是在做爱！OTL（po主丧失掉了）
Q5：为什么感觉有点狡槙而不是槙狡。
A：主要是我想写出11年前的慎也对圣护是朋友的感觉，但是圣护却是遭遇被慎也所杀之后才来到这里，但是眼前这个人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人，面对对自己友好相待的慎也圣护内心应该是极其复杂的。然后一不小心就把慎也写得太主动了，毕竟慎也是个很讲义气的人=3=大概两人熟起来了以后，圣护会攻起来的吧……
Q5：听不懂，你能用全中国人民都能听懂的话解释一遍吗？
A：po主喜欢年下攻（被踹飞）
有什么问题和吐槽欢迎砸过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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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ayou @fanyue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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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还记得，五岁那年，我第一次把画递给父亲看时，父亲的一脸鄙夷与不屑。没有我所期待的夸奖，没有我所期待的鼓励。“干点有用的事吧。”父亲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还有一个星期，厚生省就会给出第一次专业评定了。我，会得到一个怎样的人生？
报告出来了，我被认定为适合金融专业。当时父亲收到报告后开心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哈哈，我儿子天资优秀，像我。”
我默默咧开嘴，却是怎么样都笑不出来。我盯着艺术的那栏，被永远打上了否定的烙印，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的虚脱。
于是我又想起了五岁时被父亲否定的经历。
在我出生后，我的体检报告上就被笼统地写着“不适合艺术发展”。在父亲的房间看到这份报告时，才明白父亲过去从不让我去触碰艺术方面的原因。那是不被系统看好的，是没有前途的，即便我是那么的喜欢。
于是，如父亲所愿的，我的专业评定是个“体面”而“值得夸耀”的结果。
我的确是对数字很擅长，系统在这方面的判定的确是准确得无可厚非。但是，我对其擅长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把处理数字当作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
在这个领域里，我不断地受到赞赏，“真的很优秀啊！”他们是这样说的。
越多这样的话语，我的心就破碎得越快。每个人都笑着，却像是噩梦一样包围着我。我感到了胸口都要被压垮的痛苦。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我优秀了！
我感觉自己被困在无边的黑暗里，胃像被绞紧的抹布一样，传来一阵阵绞痛。
于是我想着，不，是哀盼着，没有绘画“天赋”的我，通过努力是可以被承认的吧，终有一天能被人欣赏的吧。结果是，我越是伸手去抓，就越是发现距离的遥远。
我就像是普罗米修斯，日复一日地攀爬着峭壁，却是日复一日地被吞食着五脏六腑。
但是普罗米修斯最终被救赎了，而我呢？
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跟上心的步伐，都无法取得我想要的结果。
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焦虑与恐惧，有种冲动涌了上来，想要歇斯底里地怒号，却又无从发泄，只能不断地膨胀、积蓄，压迫着我的神经、我的大脑、我的脊髓。
系统给人们带来的，不是幸福啊。
于是我，绝望了。
从那一天开始，我便锁上了自己的心，把自己的愿望尘封在了最后最后的角落。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了吧。不去想，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吧。
我像是蚕一样把自己包裹在茧里，装作毫不在意，每天过着迎合别人期待的生活。
自己是如此的茫然，如此的麻木，如此的没有意义。
我，死了，就在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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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呈现出渐变的蓝色，就像水越深颜色看起来就越蓝一样，天空显得越来越高远。虽然没有云的漂浮，但是这个月份，太阳上中天时直射点很低，所以即便是中午，也不会热到烦躁，反而是偶尔有点带着甜味的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
中午放学的铃声打响，结束了体育课，圣护从体育馆走出来。
学校的室内体育馆很大，除了有室内篮球馆还有剑道馆和各种健身设施，天花板采用了与屋顶外部天空同步的投影技术，所以虽然是室内，却有着不逊色于室外的明亮与开阔感。
路边的树渐黄，过不了一个星期便会呈现出整片的橙金色。只有人工草坪还是保持着常年的深绿，偶尔有几片枯叶落在上面调和了黄色与绿色的不协调感。
“喂，暝生。你又拒绝那群女生的便当了吗？你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小平头双手插着裤袋，一脸愤懑地盯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圣护。
“太麻烦了。”圣护平静地走着，无视小平头嫉妒的视线。

体育馆和饭堂分别在学校的西边和东边，从体育馆去到饭堂要走上一段距离。
穿过橡树枝叶遮蔽着的林荫小道，树林深处忽然响起了回旋的小提琴声，先是高昂而欢快地开始，然后慢慢缓和了下来，带着像跃动的轻盈舞步的旋律，渐渐加入中提琴和大提琴，显得悠远而优雅。一道道促音，牵动着听者的心脏，让情绪随着音调升高而升高，愈来愈明朗的弦乐音，迸发出无尽的情感。声音忽缓忽急，忽大忽小，像是两人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夜晚忽明忽暗的路灯。
每到12点15分，学校便会开始播放音乐。
“这首歌….唔….好熟…..是什么来着……?”小平头皱着眉头，想要挖掘出自己的脑海深处的记忆，但是却无可奈何，感觉记忆遥远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一脸痛苦。
“莫扎特的G大调第13号小夜曲《Kleine Nachtmusik eine》。” 细细听过这乐音后圣护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小夜曲？现在又不是晚上，为什么要放小夜曲啊。而且这样的旋律一点都不像晚上，更像明亮而喧闹的早晨。”
“早晨吗？也不尽然……”风拂过耳边，在零零碎碎的阳光下，圣护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而透明。
“小夜曲和夜曲是两个不同概念的东西。小夜曲不同于夜曲，和夜晚几乎没有关系。它只是一种抒情音乐的体裁，起源于中世纪骑士文学，是青年在夜晚向情人倾诉爱意的一种表现，曲调或欢快或舒缓。
“而夜曲，是由爱尔兰作曲家菲尔德首创的一种钢琴曲体裁，后经由肖邦赋予了其更为深远的意象。它旋律如诗，是夜晚的倾诉，夜晚的表现，整体更为沉郁悠远。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是我比较推荐的优秀作品。”
圣护顿了顿，眯着眼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像月光般流泻而下的音乐，静谧而惆怅。轻轻地击着琴键，像是不希望打扰任何人。在温暖的炉火旁，捧着厚厚的书籍，让这样的乐音轻击耳畔，掩卷沉思。水流般的琶音，糅杂着触碰内心深处最柔软而痛苦之处的和弦，让人能够想象到延绵不绝的雨夜，犹如丝绸的夜幕，开满夜来香的中庭，还有独自弹奏着钢琴的作曲家寂寞的身影。
“非常美丽的一首曲子，有空可以去听一下。”“啊……”小平头心不在焉地回应着，虽然在听，但对其中的内容又毫不在意。

小平头忽然转过脸来，“其实从之前我就这样想了，暝生你了解很多……奇怪的东西。像是音乐啊，文学啊……”
“奇怪的东西？这些，是常识吧。”
“不，大概只有你觉得这是常识啊。全年级大概就只有你知道这些吧，而且你也不是修音乐的……而且就算不知道这些，想要知道的时候上网查一下不就有解释了么……”
“总是依赖电脑，你的脑子是生锈了吧。”圣护瞥过视线，半带嘲讽地说。
“去死。”小平头对着声旁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咒骂了一句。

从林荫小道走了出来，温煦的阳光便打到了脸上。终于走到了半月型的喷泉广场，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二人眼前闪过。深褐色的头发，纤细的身影，走向了浓密树林背后的路。
——他这是要去西边校舍？
西边校舍平时是作为艺术选修课和社团活动室使用的。而在这个时间点，几乎已经没有人在校园西面走动了，再加上那人走的是去饭堂的反方向的路，圣护感到有点好奇，便回过头去想追逐那个身影。但是那人已经走远了。
——那个人有点眼熟啊。
——不过既然不记得那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但是那人身上散发出有点阴郁与黑暗的气息让圣护感到在意。

“这首是什么歌？”《小夜曲》结束后，下一首歌响起，小平头随口问道。
“嗯？”圣护回过神来,把刚才那人的事暂时抛到了脑后。
灵动的琴音就像泠泠淙淙的小溪，咏唱着的男中音，透着奔放和坦率。
“啊，这首啊，”圣护唇边撩起好看的弧度，“是舒伯特的《美丽的磨坊女》，第一章《Das Wandem流浪》”
“额…我不知道舒伯特还做过…歌剧……”
“这个不是歌剧，是声乐套曲。《美丽的磨坊女》一共有20个乐章，不过均为一个人演唱，所以并不是歌剧。
“不过舒伯特确实做过歌剧。他的艺术歌曲十分有名，但对于不喜欢声乐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件陌生的事。”圣护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着。
“他是音乐界的诗人，把文学与音乐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像是以约翰·沃尔夫冈·歌德的诗作《Der Erlkoenig 魔王》为蓝本所作的同名叙事曲。
“大概的情节是：父亲怀抱发高烧的孩子在黑夜的森林里骑着马飞驰，森林中的魔王不断引诱孩子，孩子发出阵阵惊呼，最后终于在父亲怀抱中死去。”
“整首音乐黑暗恐怖，透着绝望，反映着当时黑暗的社会，让人在绝望中狂奔，不停地抵御着痛苦，却看不到任何希望，最终可怜地死去。”圣护晃了晃他美丽的头颅。每当说到这些阴郁的东西的时候，圣护的表情往往没有悲伤。虽然隐隐约约，但他是笑着的，居高临下地笑着。

终于走到了饭堂，圣护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首《美丽的磨坊女》也是一套不错的叙事曲，它讲的是一个迷茫而充满热情的少年，在寻找梦想中流浪。然而，他在见到磨坊主美丽的女儿时，被其所打动，而停下了脚步。然而磨坊女爱的并不是少年而是猎人，最后少年在绝望中投河自杀了。”
小平头感到饶有兴致，似乎相比音乐本身，叙述的故事会更加的吸引他。
“里面细腻又怅惘的少年，被舒伯特的乐音表达得淋漓尽致。”

饭堂位于校园的东南方，从外面看便是弧形的屋顶，高而阔的敞门。进到里面，从右边顺至正前方是L型的点餐区，中间的大厅则整齐地排放着一张张木质餐桌，有方形的两人桌，也有圆形的大桌。地板铺着镶有深红色蔷薇浮雕的黑色石砖，天花板本身则是一块光板，放出带着温度的光线。
饭堂内广播的音质要比室外的纯净，低音重而不浊，层次丰富而让人共鸣。圣护踏着悠缓的节奏走进饭堂，听着广播传出浑厚的男中音伴着不羁的钢琴声。
圣护环视了一下大厅，阳光透过有机玻璃渗了下来，打在窗边蓝紫色矢车菊上，显得宁静而舒适，于是圣护走到了那个靠窗的位置上。“不过相比那两首，我最喜欢的舒伯特的音乐果然还是……”
“《鳟鱼》”
“《鳟鱼》”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声音，两种不同的音色交杂在一起语气显得更加毋庸质疑。圣护回过头，向另一道声音的源头望了过去。“果然是《鳟鱼》吗？”狡啮露出自信的笑容。